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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背完,芮玉知看了男子一眼,掩不住一份得意,刚看到他,立即变了脸色,叫道:“你怎么抢我的鸡腿吃?”
上前两步,伸手要抢回自己的美食,却在一声惊呼中,被那人轻轻一拉,就立足不住,重重跌进那雄壮的胸膛中。本来应该绮丽无比的情景,却带着恐怖的味道。男子的左手轻轻握住她嫩滑鹅颈,芮玉知看得分明,那双眼又渐渐开始发红,杀机渐浓。
芮玉知屏住呼吸,只觉颈上一紧,又立即松开了。下一刻人已被推倒在地上。只一瞬间,男子看向她的目光,又绽出一个明朗的笑容,伸手将玉知从地上拉起:“笨蛋!有人掐你脖子,你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
打回原形
芮玉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他若真要杀她,她哪有本事躲得开?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玉知从梦中醒来,却见林间一道黑影飞掠。诡异迅速直如鬼魅。她静静地倚着树干看着。月光下,那人的眼光再次变成了血红,俊美硬朗的线条张扬着冷酷与疯狂,宛如地狱的使者,天生的魔头。害怕久了,人也会渐渐麻木,玉知看着看着,竟然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玉知一睁眼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美丽宁静的世外桃源变了模样,树倒枝残,倒地的大树好像在哭诉自己的不幸。小河上全是翻了白肚的死鱼,林间空地上堆着数十只各色野兽。她这一觉错过了什么?玉知努力从地上站起,软软的手脚,就像生了病一般。四处看看,终于看到那始作蛹者正站在一棵巨大的杉木顶上远眺。衣服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站在树顶上的男子低头,眼睛已经恢复平常的颜色,深邃的眸光,格外迷人。男子轻轻一笑:“睡得好吗?”他的嗓音已经不再哑,虽然不清脆,入耳低低的让人心头发热。
虽然料定这些疯狂的事就是眼前的人所为,但是对上这样一双眼,听到这样的问候(这语气应该算得上问候吧?虽然他从来在她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神态,但偶尔温和的问候,就让她一时找不到方向。)
芮玉知呐呐的答应了一声:“好。”把眼光移开,这才想起刚才想说的话,道:“这——是什么回事?”
站在树上的男子将目光扫了一下被他摧毁的桃园,冷冷道:“一些卑贱的东西……”
不敢再问,芮玉知默默开始准备早餐。早餐刚刚做好,一只手悄无声息的再次攀上她的脖子。玉知心中苦笑一声,闭上眼睛。那手放过她的脖颈,轻轻抚上她的脸,粗糙的手掌刺痛了玉知娇嫩的面庞。玉知微微侧脸,不为那痛,却是因为被他抚过的地方麻麻痒痒。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奇怪,低沉若醇酒,听着就要醉了,半醉中,玉知听见他说:“我要杀了你……”
这一觉好深好沉!再醒来时,已是黑夜,耳边呼呼风响,树木在眼前飞快的后退。玉知只觉一阵眩晕,茫然伸手要抱住什么,触手滑滑的上等丝绸感觉,过了一瞬才明白,她正被一个人抱在怀中狂奔。她的身体紧紧靠在那人的胸膛上,这般举动,就算夫妻也太过了。用手肘一撑,想和那胸膛离远些,浑身却没有半分力气,动了一下,又软倒在那温软的怀抱中。
天上冰轮无缺,浸染半天冷色,星辰失色,草木寂静。此等良宵,她却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狂奔,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顺着那袍服往上看,却见抱着她的人也正低头看她。是他——淡淡月华笼罩他身,白日里所有的谦和淡雅仿佛都在月色下消失无踪,眉目间透出堪比日月的光华,只那种光华仿佛游弋在眼底的精光,捉摸不定。
芮玉知想要低头,却收不回目光,一双秋水眸,死死沾在神仙公子身上。清浅月光洒在他头顶白玉冠上,幻出淡淡光泽,比皇冠更闪耀,若隐若现的笑容,不觉亲切,只觉高贵。
“醒了?脖子还痛吗?”神仙公子神色间有担忧之色,道:“你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去看郎中。”声贵音柔,将一颗女儿心用蜜包得紧密。玉知点点头,静静伏在他怀中,再不多说一句。若能依在他身旁,纵是地狱她也去了。思虑至此,不由得偷笑了一下,他是神仙,若带她去,定是神仙境界,怎会是地狱?倒是那人,时时都像要潜入地底的魔王。
一念虑及,芮玉知猛然一惊,猝然生出一股劲,一把扯住公子前襟衣服,颤声问道:“他……他怎样了?”
“他是谁?”神仙公子停下脚步,问道。
芮玉知一窒,无法回答他的提问,紧紧抓住神仙公子衣服的手指一根根松开。他是谁?她也很想知道!
神仙公子仔细端详她的脸色,慢慢道:“别说了,我们先回去,找个郎中给你看看伤。”
芮玉知躲在他怀中,正好将含羞脸庞藏了个严实,鼻端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好闻至极。她悄悄的放肆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顿时两颊升起两团火焰来。更不敢探出头来。
神仙公子将她带回一座颇为气派的山庄,大夫过来看过,芮玉知颈上的伤仅仅是些瘀青,连药都不用上,略安慰了几句,开了些压惊安神的药就离开了。
明烛映窗,窗纱轻漾,若风过转眼无痕。芮玉知睁大睡意未消的双眼,这才发觉窗外天已经全黑了。这一觉好沉,竟从昨晚一直睡到今天日落。若不是太过饥饿,她只怕此时还醒不过来。
玉知一坐起身,旁边立即有了动静,一个秀丽的绿衣女婢上前,行礼道:“姑娘,您终于醒了。”看到这女婢,芮玉知才记起,她现在住在那位公子的别院中。
那婢女,容色清丽,衣着精致。芮玉知不敢受她的礼,连忙躲开,匆匆还了个礼。她还未说话,腹内传来一阵雷鸣之声,脸不由得红了个通透。
那婢女聪慧非常,立即会意,轻轻一笑:“姑娘睡了一天,饭食早已为您准备好了。我去给您打水净净面再吃吧。”
匆匆洗净双手,芮玉知急不可耐地坐在桌旁。小婢动作十分麻利,端来一方小桌,桌上飘香四溢。四样精致小菜,还有上好米粥。小婢笑道:“姑娘饿得狠了,饮食要清淡些,才能不伤肠胃。”
芮玉知哪里有精神听她说,风卷残云片刻就将桌上食物一扫而空。仍觉腹内空空荡荡。小婢问道:“姑娘可吃好了?”
明明心中还想吃,芮玉知却勉强自己放下筷来,回答道:“有劳小妹妹。我——我吃饱了。”
小婢连忙道:“姑娘是公子的客人,怎么跟碧昔这般客气。”
听小婢如此说,芮玉知不由得回想起那公子的一举一动,风华俊逸,莹若美玉,却依然掩不住深藏于骨子中的高贵,又对她这个落难的女子如此照顾,芮玉知心中的感动,无法言表。
过了半晌,芮玉知才回过些神来,见碧昔站在一旁服侍她,不由得急道:“碧昔妹妹,我怎么当得起你来侍候,快快坐下吧。”
碧昔坚决不肯,正在推托时。门外温润男声飘了进来,顿如春风沐体:“姑娘不用客气,这是碧昔的本份。”听得这话,碧昔连忙奔到门前,开门行礼:“公子。”
芮玉知也是读过书的,比一般女子多些见识,知道这大户人家,规矩是极严的。心中感激同时,更惊诧他亲自驾临。她急急站起身来行礼,道:“劳动公子,小女子没有立即去叩谢救命之恩,请公子原谅。”
门开处,那公子一身淡蓝锦袍,颜如舜华,温润如玉,烛光映在他脸上,浅浅忧郁之色散于眼底。见芮玉知行此大礼,他急急几步,走进屋来:“姑娘身上有伤,不必拘礼。”吩咐碧昔:“快扶姑娘回床上坐好。”
碧昔答应着,连忙扶起芮玉知坐回床上。
公子自行在椅上坐下,等芮玉知的紧张略见平复,这才开口道:“姑娘不必拘礼。我叫杨允徽,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见告?”
芮玉知感激涕零,挣扎在床上行礼:“多谢公子。”犹豫一下,接着道:“小女子姓芮。”
略说了几句话,杨允徽神色温和,道:“我的手下找了一天,也未见那只摄人恶鬼。芮姑娘与它相处多日,是否可以告诉我些消息。让我们有些头绪。”
芮玉知听他这样一说,心中一惊,连忙道:“杨公子,他是人不是鬼,你们误会了。”
杨允徽眼中光芒更亮了些,问道:“何以见得?”
芮玉知当即将这几日发生之事细细说与华允徽听。杨允徽听得仔细,他坐在芮玉知对面,神色专注,面色沉静,烛光映入他的眸中,那双清澈的眼深不见底,与白日所见完全不同,却一般动人。
芮玉知不敢多看,将目光定于他颌下三寸,直到说完,才抬起头来,刚与杨允徽双目一接,脸孔不知不觉酡红如醉酒。杨允徽见她说完,才道:“也真难为你了,快些休息吧。”
芮玉知听到这话吃了一惊,这才醒了过来,急急道:“公子,请你相信我。我与他相处几日,他若是个穷凶极恶的恶鬼,我早就死了。”
“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差点死在他手上,竟然还想着他的安危。”杨允徽轻叹一声,目光将秀美少女上下打量了个遍。
芮玉知小声分辩道:“我没有关心他,只是觉得他也很可怜。”
没有听到杨允徽的回答,芮玉知万分忐忑抬起头,却意外被杨允徽眼中的忧郁击中。
杨允徽叹了口气,缓缓道:“姑娘,我们既然一而再的巧遇,也是有缘。你又与他有这样一段相处,还差点死在他手中。我也不想再瞒你。那个救过你,也差点杀了你的人,正是我的兄长。”
“啊!——”这个意外的消息将芮玉知震得傻了,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竟然是神仙一般的杨公子的兄长!
等到芮玉知略略回复常态,杨允徽才接着道:“我这兄长,文武双全。父亲对他一直寄以厚望,祖母对他也十分宠爱,前途无量。只可惜——”顿了一下,杨允徽的语气沉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