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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事。
最近的允宥又比往日暴躁了许多,只有玉知轻声的安慰,才有让他平静下来。玉知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终于有一天,玉知正在与华允宥对弁,平日攻势凌利,思虑严密的人却连连失误,被她攻城掠地,失去了还手之力。
平日下棋,玉知难得赢一回,每次赢了,都会高兴得拍掌而笑,这回大胜,她却不同往常,结着眉望向华允宥,神色中竟无半点喜悦:“你根本就没认真和我下棋。”
华允宥手一挥,手边的棋盒一下翻到了地上,棋子滚了一地。他看了玉知一眼,一声不出的转身而去。
玉知怔了片刻,又跟在他身后。“别跟着我。”华允宥的声音格外冷。
玉知跑上两步,一把抱住他:“你不开心。”
华允宥挣脱她的手,猛然扬声对窗外道:“有什么事?”
“少主,主母来了。”低沉的声音。玉知一听就知道此人正是华允宥的亲信之一。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人,但他的声音玉知并不陌生。
“母亲?”华允宥皱眉。
“是我。宥儿,连我你都不见吗?”豫王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华允宥摆手令玉知退到一旁,打开门,果见豫王妃竟然穿着一身劲装站在院里。他举步走到豫王妃面前,对母亲行了个礼:“母亲。”
豫王妃点点头,伸手扶起华允宥:“宥儿,娘写了十几封信来求你,你都不肯回。这回娘亲自来了,总该请得动你了吧?”
“若是孩儿的回答和原来一样呢?”华允宥问。
豫王妃仰头看着儿子,淡而坚决的神色与华允宥如出一辙:“宥儿,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你是王子?从出生起,这大夏国就是你的责任。”
华允宥淡然道:“让一个疯子承担这个责任不是太儿戏了吗?”
“除了你,又有何人能当此责?”豫王妃正色道。
“母亲来此之前,应该去见见宗伯。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华伯?”豫王妃有些奇怪:“我的确见过他。他也赞同我的意见。”
华允宥心头一震,眉宇中闪过一丝惊色:“他没有对你说?”华伯竟然没有向宗族人说明他身中“情丝”之事?想起那日华伯还劝他放弃争夺,安心做一个太平王爷的事。华允宥冷冷道:“看来真是一场大劫来了。”
豫王妃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心里隐约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在瞒着他,一把拉住儿子:“宥儿,到底是何事,你快说与我听。”
惊骇只是一瞬间,华允宥已经平静了下来:“你不用问了。此事我自有分寸。”
回身对屋内唤道:“丫头出来。”
豫王妃正在奇怪,就见房中走出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轻盈的福了一礼:“参见王妃。”
忽然见芮玉知在此地出现,豫王妃也吃了一惊,抬头看向儿子,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华允宥伸手拉住芮玉知的手,对母亲道:“母妃,这女子是儿子一生唯一喜欢过的女人。若是我有什么变故不能再照顾她。请母亲将她收为义女,好生对待。”
两个女人都呆在了当场。华允宥接着道:“玉知,那日我离开余阳时在客栈与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吧?”
玉知点头:“记得。我已经全按你的要求做好了。”
“好!”华允宥轻轻刮了她精致的鼻梁一下,带着满意的神情:“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让母亲带你出去吧。你立即回余阳等我的消息。”
玉知道:“余阳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易叔叔自然能做好。我要陪在你身边。”
“不行!”华允宥板脸拒绝,沉声道:“易长歌非大将之才。他当不起这副重担。”
“那你怎么就认为我可以?”玉知有些疑惑。
华允宥正色道:“我知道你可以。”双目紧盯着玉知的眼睛。
玉知有些不自信的看着他,低声道:“我只是一个女子。这种事,我怕做不到。”
“女人又如何?世人瞧不起女子,其实女人的细心坚韧,往往是男子比不上的。女中豪杰不逊须眉。看看母妃——”华允宥用充满敬意的语气道:“世人都说我父王是将才。实际上,真正称得上大将之才的,正是我的母亲。是她运筹帷幄,果敢决断,才成就了父王的英名。”
玉知从来不知这些事,惊讶的用敬意的眼光看向豫王妃。豫王妃却苦苦一笑,摇头道:“可惜,我到底是个女人。看不透情关。虽然成全了丈夫,却对不起儿子。”
华允宥终于伸手扶住母亲,用深情的声音道:“母亲不用再说。孩儿明白你的意思。在母亲眼中,父王需要你扶助保护,而我——是可以自己承担一切的。”
豫王妃点头:“不错。宥儿,你比你父王比我都强。在这世上,能力越大,承担的责任就越重。宥儿,我是委屈了你。但是——我没办法。”
华允宥轻叹一声:“孩儿明白。”又回身望了玉知一眼,对母亲道:“只要娘记得孩儿今天的话就好。玉知,你跟母妃走吧。”
玉知却不动,一把拉住华允宥:“不管你怎么说,我不走。”
这日玉知正在房中休息,忽见吴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本来以为他是尚希派来找她的,刚刚起身,却听吴公公道:“姑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刚才外面来了消息,那个生病的宫女已经病好了。你立即就可以出别院去了。东西也不用收拾,外面都给你收拾好了。”
玉知一惊,身上莫名的发冷:“公公,大殿下随时可能召唤奴婢去侍候,若是不见了奴婢,怕是不妙。”
吴碌道:“姑娘不用担心。自然会有别的美人去侍候大殿下。姑娘难道还没受够苦。现在可是脱离苦海的好机会。快走吧!”
门外走进来几个妇人,上前搀起玉知:“姑娘,走吧!”
玉知见挣扎不得,只得站起来。此时她仍然努力镇静,坚持着自己慢慢走出别院大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看门上允宥亲笔写的“穿林”二字,再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门外早有一乘简陋的小轿。那些人将玉知塞上小轿,轿夫抬起小轿,健步如飞,转眼就走远了。
玉知昏昏沉沉坐在轿里,担忧着自己的命运,又牵挂着别院中的华允宥,一颗心百转千回,七缠八绕煎熬得厉害。借着轿帘晃动的间隙,玉知看到轿子走过的地方越来越热闹,竟然向皇城方向走去,玉知这才惊了,急急跺脚道:“停下,停下,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那抬轿的人充耳不闻,反正加快了速度,一乘小轿竟跟飞起来一般。玉知坐在轿中,上下颠簸,难以坐稳,她双手死死抓住轿栅,脸色白得吓人。这时她已经明白,定是有人察觉了她的真实身份,骗她来,定是为了对付允宥。
允宥——一想起这个名字,玉知心中一痛,若是因为自己让他受制于人,可能会害了他的性命。不行,她不能这样束手待毙。
就在此时,有一队快马奔了过来,就在马队要从轿侧过去的一瞬间,一条嫩绿色的影子从轿里滚了出来,正滚到一匹马蹄下。玉知一睁眼,两个巨大的马蹄已在眼前,正冲着她的脸落下——
神智恢复的那一刻,剧痛险些让玉知再次昏过去,四肢百骸都像有人用通红的钢针在扎。痛得太过厉害,她连睁眼都不想睁,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不知躺了多久,直到一个声音传入她耳中:“我为你请了最好的医生,又过了这么多天,你若再醒不过来,我也只好把你丢到城外乱葬岗里去了。”那声音,那么冷,却又那么好听,让人一听就有睁眼看一看的欲望。
用尽全身力气,玉知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明,阳光刺目,顿时让她泪流满面。泪水过后,她终于看到了那说话的人。
诡异的生铁面具,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眼看过去,就像用一块寒冰做成的人,就连温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也泛着冰寒彻骨的光芒。
玉知颤抖了一下,想蜷起身子来抵抗这股冷意,刚一动,就痛得呻吟失声。
面具人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脉,道:“看来是活过来了。”
玉知咬着牙,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不说话。看出她眼中的敌意,面具人道:“姑娘,你就安心养伤吧。在我这儿,没人会伤你。”
玉知不答。面具人也不多说,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后就离开了。
玉知伤得不轻,好在马蹄错过了要害,只是踏断了她的左腿腿骨,她只能终日躺在床上,等伤略好一些,才能在侍女的帮助上半躺半坐在床上。看着被架得高高的左腿,玉知急得头发都比平时掉得多。不行!玉知暗下决心,她要在头发掉光之前,想出逃走的办法。可是脑子没有少用,但每次看到自己无法沾地的左腿,所有的计划都成了纸上谈兵。
急得不行的玉知几乎要抓狂,只有逃出去与允宥相聚的心愿支撑着她。为了将来逃跑方便,她表现得特别乖巧,不吵不闹,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
每天晚饭后,面具人都会到她房中坐在一会,有的没的聊上一小会。玉知刚开始很怕他,但慢慢的见他举止彬彬有礼,言谈也颇为有趣,跟他聊天的时间,竟是一天中最有趣的时光。她倒也渐渐放松了,偶尔也可能跟他顶一两句嘴。
意外重重
这一日面具人来得特别晚。来了坐在他常坐的椅上,默默地看着玉知。
玉知咬着牙,忍着那两道比冰还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在她感到脸颊已经被冻僵的时候,面具人终于开口:“芮姑娘,你在我这住了这么多天。你的家人一定很挂念你。我想你应该写封信给他们报个平安了。”
果然是图穷匕见,玉知暗暗振作精神,面上却半点没露出来:“小女子在京中没有亲人,让我给谁写信呢?”
面具人轻笑:“芮姑娘,你是聪明人,何必说这些话。我只要你一封信。你若是舍不得也无妨,那我就要你一根手指做信物也是一样。”
玉知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