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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惹轻狂
余阳城中的芮玉知睡得半点也不安稳,一夜惊醒几回,终于在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芮大哥,芮大哥!”易莲的叫声吵醒了玉知,也打断了她的美梦。
“干什么?”芮玉知没好气地睁开眼。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刚才在梦里,允宥抱着她百般温存,睁开眼,却只有个吵死人的小易莲,这感受的确相差太多,也难怪她的语气中压也压不住的烦燥。
易莲却不管那么多,伸手将芮玉知从床上拉得坐起来:“芮大哥,该醒了。”
见识过这丫头的缠人功夫,玉知知道这觉是不能睡了,只得睁开眼:“你大清早的又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不记得你爹的话了吗?你马上就要及笄了,是大姑娘了。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可是一个男人啊。”
易莲却不在意:“我现在可是女山贼,又不是大小姐。怕那些做什么?”凑到玉知耳边,低声道:“刚刚传来少主在京中的消息,想不想听?”
玉知的眼一下睁得好大,抓过衣服匆匆套上:“在哪里,快说。”
易莲却扭动了一下:“你还是别听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少主在京中的饮食起居。我怕你听了更加吃不好,睡不香了。”
玉知急得一把抱住那个作怪的小人:“好易莲,快拿出来。”在她心里,还有什么事重要过他的饮食起居?
易莲却跑开,道:“就不告诉你。”
“臭易莲,看我捉住你饶不了你。”玉知跳下床来,她自幼没有姐妹,和易莲兴趣相投,早就处得和亲姐妹没什么两样。见易莲故意逗她着急,也就不客气,下床来抓人了。
易莲功夫一般,玉知其实也没什么功夫,两人闹成一团。终于,玉知仗着自己手长脚长,追上了易莲,将她搂在怀中:“小坏蛋,你要再不说,我可要哈你痒了。”
“不要,不要,我的好公子爷,饶了小女子吧。”易莲笑着道。
玉知威胁道:“再不听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门口却传来易长歌的声音:“芮公子,你这样抱着小女,是何用意?”
二女抬头,却见易长歌黑着一张长脸,正用眼睛瞪着她们。那易长歌是个书生,虽然落草做了山贼,那一身书卷气依然。每次见到他,都让玉知想起自己去世的父亲,不知不觉对他也有些敬畏,见他黑着一张脸,连忙松开手。易莲见父亲来了,也不敢再闹,站直了退到父亲身后。
易长歌横了女儿一眼:“小莲,我叫你请芮公子到前厅来。我要把少主的近况禀明芮公子,你怎么只顾在此勾着公子胡闹?公子是少主派在余阳的管事人,就是你我的上司,你怎能这样没大没小,随意笑闹?”
玉知脸上火辣辣的,易长歌虽然是在训女儿,这些话分明也是说给她听的,悄悄看向易莲,只看到一张皱在一起的小脸,不敢不听的可怜样子。
玉知只能上前一步,道:“易叔叔莫怪,是我逗小莲才闹起来的。我很喜欢小莲这快乐活泼的性子,让叔叔在前厅久等了。是我的不对,请不要再责备小莲了。”
易长歌这才道:“属下是特来向公子禀报少主的事。”
“易叔叔请讲。”玉知十分客气,请易长歌上坐。易长歌却不肯,一定要玉知上坐,然后按属下之礼,站着回禀。玉知急着知道华允宥的消息,也没有坚持,坐定之后,易长歌就将京中传来的消息详细禀报给了她。
初听得华允宥在京中一切都好,虽然失了自由,却并没受什么委屈时,玉知脸上露出了浅浅笑意。可是当听说太后为他选了一群美女送到他身边陪伴时,玉知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易长歌禀报完毕,见玉知静坐着没有说话,也沉默了一下,才道:“公务说完了。属下可否与公子说说私事?”
玉知醒过神来,连忙堆笑道:“易叔叔有话尽管说。玉知年轻,这属下公子的,实在当不起,易叔叔若是不介意,叫我玉知就好。”这话她早已说过数遍,只是这易长歌固执非常,一直不肯答应。但这次没想到易长歌竟真的改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唤你一声‘玉侄’可好?”
玉知连忙点头:“甚好,甚好。易叔叔有什么话就说吧。”易长歌这才放下刚才禀报时下属对上司的谨慎态度,慢慢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开口第一句话就吓了玉知一跳:“小莲明年就要及笄了,我看她对公子一片深情,公子也说很喜欢她。要不,就早早把你们俩的婚事定下来吧。”
玉知和站在易莲都怔住了。易长歌却自顾自说了下去:“小莲的品貌公子也是知道的。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聪明贤淑,与公子侍奉汤水应该也过得去。前几日听公子说过,公子上无父母,下无妻子,难得与小莲情投意合,你们总是这样搂搂抱抱也是不妥,还是订了亲名正言顺些。”
玉知悄悄与易莲对视一眼,见对方红着脸在她爹身后吡牙咧嘴,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玉知本来十分难堪,见易莲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易长歌便当他答应了,立即起身告辞:“我马上就去准备。不过玉侄以后与小莲在一起,还是要有些顾忌。”
玉知急道:“易叔叔留步,此事,此事有些不妥。”
易长歌脸色变了:“有何不妥?公子也是知书识礼之人,若是不妥,为何与小女如此亲近?不顾礼法?或者是因为小女出身山贼,瞧轻了她?”
易长歌的话咄咄逼人,吓了玉知一跳,连忙摆手:“易叔叔误会了,易叔叔当初也是被逼的。现在又已弃暗投明,跟随了少主,少主都敬你是个好汉,玉知哪敢轻瞧。再说小莲这么聪明可爱,虽然性子活泼了些,却更多几份真性情。我说不妥,绝不是这个意思。”
听她这么说,易长歌脸色略好,但仍是阴着脸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准备了。”不听玉知解释,扬长而去。
玉知叫不住他,苦着一张脸垂下手,回头却见易莲躲在椅后笑得抽成一团。她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道:“你还笑,叫你不要天天缠着我,现在这样,还不想想办法。小心出更大的洋相。”
易莲这才勉强忍住笑,道:“我怎么知道爹竟误会了。爹性子最倔,谁现在去说都会碰钉子。除非告诉他,你其实是个女人。你要我去跟他说么?”
玉知犹豫了一下:“最好不要。现在局势随时都可能有变化,我不想节外生枝。”虽然易长歌对她十分恭敬,对允宥也十分忠心。但若是让他知道了她其实是个女人的身份。那些男人从心里还是看不起女人的,怕真到要用这只军队时,威信打了个折扣,力量就会削弱不少。
易莲点头道:“那就什么也不说。反正我及笄还有一年呢。到时再说。”
“可是你爹现在就要给我们订亲了。”玉知有些着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易莲。她比易莲大几岁,知道这世上对女人的名节看得有多重,甚至重过女人的性命。被退亲的女子会叫人瞧不起,很难找到好的夫家。
易莲努努嘴:“理他呢。一朝做贼,一世难除去这个污点。我还在乎这点名声吗?”
玉知听她不在乎的语气中隐约有委屈的成份,想起刚才易长歌的话,忽然明白易长歌急着给女儿订亲的原因。他父女现在虽然追随了华允宥,但毕竟是做过山贼。那些身家高贵的人家,多半会嫌弃,不肯与他们结亲。而若将女儿随便许配给一般人家,易长歌又觉得委屈了女儿。见玉知生得俊俏非常,又得大殿下信任,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又与易莲相处极好,老父一片爱女之心,就急急要将女儿托付与她。只是易长歌没有想到,这位品貌出众的芮公子,其实是个女儿身。
想想这退亲的名声和易莲山贼之女的名声相比,就相形见拙,玉知一时也就不再为这事烦心了。因为她心中还有更烦心的事。刚才听易长歌说到,华允宥竟然接受了太后所选的美女。一种叫“嫉妒”的藤蔓悄悄爬上了她的心尖,藤蔓上细细的小刺,刺得她又痛又痒。
再说穿林别院中,华允宥低头喝了一口茶,他的眼光在吴碌捧着的美人名册中扫过,兴趣寥寥。
不再看吴碌手中的名册,除了留在余阳的那个野丫头,那些美人,一个也入不了他的眼。为一个已经被软禁的疯魔王子送来这么多美艳的秀女,这根本是从未听说过的事,看这群女子的姿色,当为待选秀女中的上上品,不留给宫里那个荒淫的老昏君享用,却来便宜他的眼中钉?对手居心叵测,他也顺便将计就计,先稳住对方再说,等把别处的奸细都除尽了,再找那群女人的晦气。
别院中别处的奸细已经除得差不多了,剩下几个也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觉得日子太无聊,按他以前的性子,也早将他们丢出去了。左右困在这个院子里,留着玩玩也不错。
门半启,隐约看得见门侧站着的那个威武的少年侍卫,年纪正好,资质出众,这几天细细品下来,人品性情都让他很满意。华允宥放下茶碗,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就是他了!见主子英俊的脸上带出一丝浅浅的笑,就像发现猎物的猛虎,一旁的吴碌下巴上的肥肉禁不住微微抖了抖。
华允宥踏着危险的“虎”步慢慢走近站在门旁的少年侍卫,冰着脸看着他,淡淡道:“跟我来!”
四成生机
少年侍卫没有抬头,惊疑的心情被他掩饰得很好:“是。”
华允宥用眼光继续品评着少年,礼数周全,身姿端正如山,应声干净响亮,不带半分犹豫惶恐,竟不差于当年的流飒。好像伯乐看见了千里马,华允宥眼中的亮彩更加炫目。有人爱珠宝,有人爱美人,而他最爱的是人才。即使——那是来要他命的人。
华允宥在前面走,那侍卫紧跟在后面。华允宥脚下加力,有意考量他的轻功,用了七成功力,竟未能将对方抛开,少年侍卫依然紧跟在后。
“穿林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