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华伯顿了一下,才道:“好吧。”抬眼看了看坐在火边为大家烤着食物的芮玉知:“你要不要去和芮姑娘说两句。”
“不必。”华允宥扫过芮玉知的眼光很平静,却将留恋留在了心底“我们随时可能会遇到危险。马上就开始吧。”
华伯点头,立即叫来众位侍卫,五位功力最高的侍卫帮华允宥打通经脉,其它侍卫在四周戒备护法。玉知不知所以,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见五位侍卫各自伸出一只手,分别按在“情丝”的五个银环上面。忽然,那五个银环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华允宥邻近处的肌肤照得如半透明一般。
玉知呆呆看着那五道银光,心中忽然一颤,好像有人用针在上面戳了一下。白光渐渐黯淡,直至消失不见。那五个精壮的侍卫已松手,瘫坐在地上。五人坐在地上,急急吐纳调息,要用最短的时间恢复功力。后面还有更多危险在等着他们。
华允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道:“大家快些吃点东西,小憩一会。我们下半夜就要出发了。”
玉知抢上前,伸手去扶华允宥,惊讶地发觉他颈间腕上的银环已经消失不见,但银环消失处的肌肤,隐约地透出点点银光。她心中吃惊,但细看之下,又什么也没看到。
“那银环?”玉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实在是关心他的身体。
华允宥淡淡道:“几位兄弟用内力帮我打碎了‘情丝’。我现在武功已经恢复,没事了。”
玉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看着她脸上的喜色,华允宥心中却多了一丝烦燥,刚想皱眉,忽然警觉,以他的心机定力,绝不会如此易怒,难道“情丝”入体,现在就开始影响他的心绪。略略平静了一下,他用跟平时并无二致的声音对玉知道:“好大胆的丫头,竟信不过我。”
他的话语好像有些生气,却又分明带着宠溺,玉知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饿了吧?快来尝尝我给你烤的红薯。”
这一路上,大多是穷乡僻壤,手中有银两也买不到什么吃的,有红薯吃已经很难得了。华允宥顺从地坐到了火堆旁,从玉知手中接过烤得香喷喷的红薯大吃起来。随时都会有一场恶战,他必须保证最充沛的体力。
见他恢复了胃口,玉知将自己的那份也塞到了他的手中,华允宥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地接过,三两下就塞了牙缝。顺手将手在地上擦了两下,对她道:“你去换上男装。”逃命的时候,总是男装要方便些。
玉知答应一声,到屋后去换了衣服。等她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位俊秀的少年公子。
准备停当,一行人开始向余阳郡进发。玉知依然紧紧跟在华允宥身后。
华允宥一回头:“离我远些。”他的身边,永远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玉知摇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华允宥眼中光芒一闪,忽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怒道:“滚开。”随手一推,玉知向后踉跄了几步,才在一位侍卫的搀扶下站住。侍卫急急问道:“国夫人,你还好吗?”
玉知抬头,唇上早已失了血色,她轻轻摇摇头,借着侍卫的手站直了身子:“还好。”又对侍卫道:“以后叫我芮公子。”说完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手指划过胸前时,轻轻按了一下,隔着衣服,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硬物,是刚才华允宥塞进她领口的。
一行人乘着夜色小心翼翼的向余阳郡走来。现在一行人中,除了玉知,其它人都身有武功,动作自然敏捷了许多。两个高大的侍卫左右扶住玉知,拉着她健步如飞。
一路狂奔,玉知只觉双脚越来越痛,她只是咬牙忍住,一声不吭。
奔了半夜,已经奔出了三十多里地,天已大亮,华允宥抬头看看日头,一抬手:“停!”众人急急站住。玉知一个收势不住,向前冲了两步,好在有侍卫拉着,没有跌倒。
一行人在路边略为休息片刻,拿出干粮饮水吃起早餐来。玉知脚痛得厉害,连手上的干饼子也难以下咽。华允宥走上前来,一言不发,伸手将她的小腿拉到自己膝上。
玉知吓了一跳,连忙道:“没关系。”想要缩回自己的脚,却哪里能够。
华允宥冷冷道:“叫你回齐周,你偏不听。受苦也是活该。”
玉知轻轻一笑,道:“在你身边,再大的危险我也不怕。”
华允宥伸手将玉知的鞋袜脱下,见她脚底已经打了好几个水泡,难为她竟一声不吭。这个看着柔弱的女孩,总有让人吃惊的毅力。
挑破血泡,挤出里面的水,再上药包好。虽然华允宥动作很快,玉知还是痛得浑身发抖,不肯让他看轻了,咬着唇将呻吟声忍了下去。
华允宥给她裹好伤,这才抬眼看了她一眼,却见被咬得失了血色的樱唇上,一点血红醒目,忍不住凑上前去,狠狠的吻去了那滴鲜血。
咸咸的血腥味,带着清甜的呼吸,华允宥差点沉醉其中,恋恋不舍的将唇从她的唇上移开。刚才像傻了一样的芮玉知却回过神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柔软粉唇用力奉上……
“你们快来看,两个男人在那亲嘴。”一声还有些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热吻,玉知羞得将脸藏在了华允宥怀中,不敢抬头。
须眉俯首
华允宥用眼光制止了正坐在一旁休息的侍卫冲过来,抬头看向那个不识相的说话人。那说话的人穿一件灰扑扑的衣服,骑着一匹黑色的小叫驴,大概十三四岁,瘦瘦的下颌,大大的眼睛,透着几分精灵古怪。
少年见坐在地上的亲吻的那对男子中高大的一个抬头看他,也歪着头看向华允宥。心中有些奇怪,这个人明明做了不要脸的事,怎么脸上不带半点难堪,更让他奇怪的是,他脸上略略现出一层薄怒,就让人看了心中一阵心悸。
华允宥扫了那少年几眼,便转过脸去,伸手托起玉知藏在他怀中的脸,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
玉知吓了一跳,刚才一时热情冲昏了头脑,现在清醒过来,哪里还敢在众人面前表演。更何况,少年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现在是一身男子装扮。
玉知用力挣扎,华允宥双手一紧,玉知顿时一动也不能动,嘴被他堵住,只能乖乖地任他掠夺,又羞又急,几乎晕了过去。
终于华允宥有些满意了,放过了她已经红肿的唇。他的唇滑至玉知的耳边,往娇嫩的耳里轻轻吹了口气,轻喃道:“傻丫头,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一线希望,千万记得自己先逃。”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若你误了大事,你就是千古的罪人。”
玉知浑身一抖,心头罩上一层阴影,他的语气就像在吩咐后事一样,想起他偷偷塞到她衣服里的那件东西,她再也顾不得,双手紧紧抱住他。只怕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这回却是华允宥挣开了她,站起身来,笑道:“我们走吧。”
玉知无望的看着自己的手,她抓不住他!他只要轻轻一挣,就挣脱了她的手。他很少对她这般温柔的微笑,可此时这笑容却让她心中一阵阵的发冷。好像——挂在怀玉村宗祠墙上的祖宗画像。那是逝者留给生人最后的笑。
忽然跳起来,玉知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别想推给我。”她不要,不要他这样的表情,好像马上就要生离死别一般。
华允宥怔了一下,眉一皱即平,淡淡道:“放心!”
玉知不知华允宥说“放心。”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华允宥的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傲和嚣张,她却不由松了口气,这才是疯子,无论多艰难,都好像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表情。以前她很讨厌他这个表情,现在才发觉,这个表情太适合他了。思虑一松,她这才觉得脚下针扎般痛。
玉知痛哼一声,身子靠在树上。
华允宥看看一旁骑驴的少年,道:“把你的驴卖给我,你出个价钱吧。”
那少年一怔,眨着大大的眼睛:“你要买我的驴?”
华允宥不耐烦地道:“你卖是不卖?”
“不卖!”少年挑眉冷哼一声,那神色也是十分嚣张,忽然声音一变,变成了一声惊呼:“唉呀——你硬抢?”
面对瞪着眼睛坐在地上,仍是一脸不信的少年,华允宥脸上的嚣张变成了阴冷:“你要不想死,最好闭嘴。”
少年脸色变了几变,满脸的不服在对上那双凌厉无比的眼眸后,终于强压了下来,故做潇洒地摆摆头:“算了,相逢即有缘,就当我交你这一个朋友吧。”
华允宥从腰上摸下一块玉佩丢到少年怀中:“这玉佩就当买这驴。你还不配做我的朋友。”
少年大怒,抓起玉佩就要向华允宥脸上丢去,手握住那块玉,却被手中温暖的感觉怔住——这竟是一块罕见的暖玉。价值何止千金,他竟用来换一头驴?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华允宥却根本不理少年的纠结,伸手将玉知抱上驴背,这才冲众人一挥手:“走吧。”
大道宽阔平坦,行人却极为寥寥。道旁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地,曾经是无数良田,如今却已尽数荒芜。玉知坐在驴背上,耳中听到华允宥与华伯之间的交谈。
华伯跺脚叹道:“国家这几年多有灾祸,百姓食不果腹,这里竟有如此多的良田成为鼠雀横行之所。天要亡我大夏唉。”
华允宥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淡淡道:“人之过,何怨天?”
华伯转头看向华允宥:“允宥,你这话什么意思?”
华允宥脚步不停,口中回道:“这余阳郡向为鱼米之乡,国家岁赋,一半出自此处,可是多年来横征暴敛,百姓辛苦一年,收获万担谷物,都交了赋税,落得冻饿而死。还有谁肯来种田?”
华伯加紧两步,跟上华允宥:“若是允宥来治余阳,该当如何?”
华允宥闻言,倒停下了脚步,思忖片刻,坦然道:“我自然有办法让余阳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只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先闯出这个鬼门关。”
“允宥,你向有大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