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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眉倒竖,江妃怒道:“你竟然躲开。”回身吩咐道:“来人,把这大胆奴才捆起来。”
见两个宫人应了一声,走上前去。芮玉知强忍剧痛,一咬牙,将插在肩上的金钗拨了下来。虽然痛得几乎晕了过去,她强撑着将凤钗举过头顶,大声道:“玉官儿一时莽撞,忘了规矩。求娘娘开恩。”
江妃见她认错,便道:“很好,你既然知罪了,就自己把它□左眼,本宫或可法外施恩。”芮玉知汗出如浆,疼痛倒是其次,强自镇定道:“娘娘,这凤钗是华美尊贵之物,怎能用来行这般残酷之事。玉知若有罪,当绑送内府,明正典刑。”
“好。”江妃鼓起掌来,“好胆气。这宫中竟有敢与本宫这般说话的人。”又逼近了半步,好一个冷酷美人:“小贱人,我本来还想留你一条性命,你自己找死,却怪不得我。”
神秘访客
江妃大发淫威。芮玉知紧咬下唇,口中已是一片腥咸,瞪定了江妃,道:“娘娘,我是豫王世子伴读女官,不是阿房殿的宫女。众目睽睽之下,你要对朝庭命官用私刑吗?”
江妃声音忽然放大:“来人,将她绑了。”话音未落,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一声惊呼:“啊——”
阿房殿内一片混乱,宫女太监们乱成一团,大呼小叫:“大胆贱人,快快放开娘娘。”“玉官儿,你疯了吗?”……
芮玉知板着脸,她手中握的金钗,正贴在江妃娘娘脸上。芮玉知脸色灰败若死人。而比她脸色更难看的,却是江妃。那张艳冠群芳的脸上全是惊恐。尤其是感觉到贴在脸上的钗尖不停的颤动,钗尖上沾着的玉知的血,涂到了她的脸上,更是不敢擅动分毫。只怕芮玉知一发狠划下去,若是这样,就算事后将她碎尸万段也于事无补。
芮玉知觉得自己的手抖得快要握不住手中的金钗,一咬牙,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粒药来,对江妃道:“吃下去。”
江妃花容失色,两瓣樱唇却闭得紧紧,不肯张嘴。芮玉知见不能让她张嘴,一急道:“娘娘既然不张嘴,玉官儿只能与娘娘玉石俱焚。娘娘若觉得值得,玉知一条贱命又有何惜?”
被她这样一吓,江妃只得张开嘴来,芮玉知动作极快,将药投入她的口中,手一托,江妃不由自由的就咽了下去。
江妃咽下药,芮玉知立即松开了手,跪了下来。外面侍卫们冲进来时,只看到芮玉知一身鲜血,浑身发抖的跪在江妃面前:“娘娘饶命。”泪眼婆娑,低低的抽泣声,直将人的心绞到了一起。
“快来人,把这大胆的丫头拉出去用刑,竟敢对娘娘,对娘娘……”江妃亲近的宫女大声叫着,激动的语不成声。侍卫们不敢怠慢,立即冲上前去将芮玉知绑了个结实。正要拖下去,脸色铁青的江妃终于开口道:“把她留下,你们退下。”
侍卫们松开手,心中暗暗为这女官哀悼。江妃娘娘的手段,宫中无人不知。蛇蝎美人,四字用在她身上,绝没有半句虚言。看来这女官定是活不得了。
等侍卫们退下,江妃屏退左右,仅在身边留下两个亲信宫女。江妃缓缓坐到椅上,对绑着的芮玉知道:“你好大的胆。竟敢对本宫用药。乖乖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本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芮玉知虽然被绑着,脸色倒比刚才略强些,道:“这药是外族秘药。若是没有解药,三日后就会发作,一旦发作,也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娘娘若能饶了下官,卑职马上给你配个方子保你半年无忧。”
江妃的脸上怒气若乌云密积,眉宇间,惧色却也不少:“半年无忧?本宫命你立即清了此毒。”
芮玉知摇头:“娘娘英明,怎不知玉知若是解了此毒,就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惨不忍睹。若是如此,我情愿领受娘娘责罚。黄泉路上,有娘娘这样的绝色美人相伴,也算不枉。说不定这一下,玉知死后会名扬天下呢。”
玉知话中有话,江妃迷惑皇上,娇奢淫逸,国人背后谈起,大多恨得牙痒。江妃怒得颈上青筋暴出,十只丹蔻恨不得齐齐□玉知的眼里。但是,片刻后,她就收起了满脸的怒容,柔柔一笑,矜严消尽,只剩温柔,如春水般的眼波将玉知包裹在其中,同是女子,玉知也觉得心猛地跳了几下。
江妃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却没有想到除了聪明,你还有这么利落的身手和这么大的胆子。本宫现在可以确信华允宥还活着。他在你身上真是花了心思。不过就算他本人,也败在本宫手上,如今如丧家之犬。你也绝斗不过我。”
江妃直起身来,对贴身宫女道:“先将她关到后院去。”
芮玉知被拖出殿,江妃狠狠地道:“宣太医。我就不信这毒无人可解。”
贴身的女典低声道:“娘娘,也许那丫头是在骗人呢?那药多半无毒。”
江妃冷哼一声:“你当我不知道么?此药有毒,十九有假。入宫的女宫都要搜身,除了几件贴身衣物什么也不许带进宫来,她到那里藏的毒?只是,就算只有万一可能是真,本宫也不能冒这个险。她是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本宫怎能与她赌命?先请太医诊过再说。”
“老实在这呆着吧。”两个粗壮的妇人用力一推,将捆成一团的玉知推进一间地牢一般的房间里。不等她醒过劲来,房门就重重的关上,将光亮阻在了门外。
这房间无门无窗,伸手不见五指。玉知将眼瞪到最大,依然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好在双脚还能动,慢慢试探着缩到了壁角。屋内一股霉味,玉知已是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颈窝处的伤还在流血,加上地上又冷又硬,让她不由打了个冷战,将双膝蜷起,身子便蜷成了一个蜗牛的形状。
试探着转动一个脖子,剧痛沿着经脉,一股上窜至脑,一股下行至全身,痛得她抽搐了一下,不敢再动。端着脖子静了一会,脖颈就僵的失了知觉。玉知痛得实在难耐,便试着唱歌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先是低吭了两句,倒还好些,声音略大了一些,颈上的剧痛立即让她痛得绝了这个念头。不敢再唱,只得静静地蜷在黑暗中。这般滋味实在难熬。玉知就开始努力让自己想些其它的事,好暂时忘记身上的痛苦。
上次被人关起来,是在怀玉村。在那山清水秀的小山村,有那样残酷的刑罚,而到了这庄严高贵的皇宫,她竟也逃不开被人关进黑牢的命运。
玉知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只是在那惊鸿掠影的一瞬间,她分明从江妃眼中读出了地狱般的阴冷。出于自保本能,她竟然使用了疯子教她的保命招数。
恍惚间,见疯子站在她面前,冷冷的眼斜睨着她:“这几招你必须练熟了。若有万一,说不定可以救你一命。别指望着总是有人来救你,自己要学些真本事才行。”那一日,在后山树林中,她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被他打得一身是伤,才将这五招救命招式练了个皮毛。到了王府,她也不曾搁下,虽然再无人与她喂招,但那招式身法,她每天都要偷偷练上几遍,没有想到,竟然在今天用上了,而且对象竟是皇帝的宠妃。
仗着疯子教给她的保命招数和机智,虽然暂时救了自己的命,但江妃不是好骗的,若她发觉受骗,自己只会死得更惨十倍。想到这,伤处的痛已经感觉不到,只有恐怖像一层层浪,将她拍在绝望的沙滩上,黑暗中,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息声,和肚中传出来的如鼓雷鸣。
门口忽然传来声音。玉知一听,吓得又往墙前缩了一缩。门开了,一个人飞快的闪了进来,不等玉知看清来人的长相,门又关上了。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进来的人没有开口,玉知更不敢出声。黑暗的牢房中,一片死寂。
玉知屏住呼吸,但过得一会,胸口已经憋得发痛,那人依然既不出声也不走。她实在憋不住了,悄悄吸了一口气。虽然只是极轻的一声呼吸声,那人立即锁定了她的位置,几步走到她面前,开口道:“是芮姑娘吗?”
不知对方来意,芮玉知不敢随便开口。忽然眼前一亮,一团火光从那人手上冒了出来。原来是那人晃亮了火折。将火折凑到玉知面前看了一眼,那人道:“果然是你。为何刚才不回话?”
玉知想看清那人,可是那人的脸隐在一片黑暗中,仅看得到两点微光,却是火光映入他眼中的反光。面容却依然沉寂在黑暗中。火光一闪既灭。那人接着道:“你略忍耐些。我自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芮玉知没有出声,到宫中几天,比她在外面十几年学的东西都多。至少,她知道不能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不知面貌,不知身份,偷偷闯进牢房,对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人。
那人等了片刻,见玉知不答,也有些意外。本来想像的哭成一团的可怜虫却只是静静地坐在墙角,倔强的保持沉默。他想了一下,压不住好奇,还是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宁死也不肯说出大王子的下落?”
又来了!玉知暗暗警惕,果然露出了真面目。原来这人是替江妃来探她口风的,江妃此时还想着这些,估计她已经知道自己喂她吃的,不过是一粒咳嗽药丸。现在若是再不说,不知江妃还有什么毒辣的手段在等着她。
玉知心里想什么,那人并不知道,见她不答,又催问了一句。玉知慢慢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痛得紧,她却顾不得了,口中道:“大王子的确是被皇上赐死了。我已经说了数遍,你们只是不信。我也只好以死明志了。”话音未落,头已狠狠地向墙上撞去。与其受那无休无止的折磨,不如就这么死了好。忘恩负义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撞墙的一刹那,玉知心中忽然生出些悲壮来,疯子,你可知我是为你而死?
天降金龟
最近朝中后宫乱成一团。先是四方多报年成不好,赋税征不上来。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