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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只是允宥坚持让她来,而她早已习惯了信任允宥的判断。此时听到她这话,那颗心就跳得更加剧烈起来,不安的感觉最来最强。
江妃淡淡一笑,摇摇头:“你信不过我不要紧。连华允宥你都信不过就不对了。”
玉知总觉得江妃的笑容里有阴谋的味道。但她提到了华允宥,却让她勉强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道:“既然说到允宥。就请娘娘有话直说。你今天请我过府,总不会只是下棋品茗吧?”
“自然不是。”江妃指指棋盘,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妃下完这盘棋,我自然会把实情相告。”
低头看了看红漆棋盘,玉知脸色变了变,愤然一拂袖:“丈夫正在校场与人斗智,娘娘若是我,能在此时安安心心若无其事的下棋说话吗?”
将纤纤素手展成兰花模样,江妃仪态优美的啜了一口香茗,口吐芳泽:“我能!别说丈夫与人斗智,就是生死相搏,甚至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也不会妨碍本宫下棋喝茶。”
玉知吸了口冷气,没有料到江妃竟然会这样回答:“世上竟有你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与华允宥相依相爱。如何懂得别人的苦处?”江妃冷哼一声:“我生成这般相貌,不是为了去取悦那个荒淫无度的老色鬼的。我自幼苦读诗书,也曾梦想过寻一良人,举案齐眉,夫妻恩爱。谁知被强选入宫,从此进了这人间牢笼再难脱身。因为生得美,被人说成是红颜祸水,是不是我做的事,一盆盆污水就往我身上泼。他要夜夜春宵我又能怎样?每晚被这老不死的折腾得死去活来,还要担着这迷惑皇上耽误早朝的骂名。谁问过我委屈不委屈?”
玉知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眼前的江妃三十余岁,风华绝代。而闲王爷时已是风烛残年,老迈不堪。但此时她根本无心再为去闲王妃揖一把同情泪,心中只牵挂着华允宥:“闲王妃,你既然坚持不说,我也只好不问了。就此告辞!”
“站住!”江妃喝了一声。玉知暗暗一咬牙,并不理睬,转身仍向门外走去。见她这样,江妃终于沉不住气了:“你难道不想和华允宥平安离开京城吗?”
“你说什么?”玉知惊问。
江妃打开一个隐密的暗匣,从中取出一只黄金打造的令箭:“以此物为信,可以保你们夫妻平安的从东面离京。只要离开京城回到华允宥的地盘,就算当不了皇帝。华允徽也决不敢轻举妄动。”
见玉知迟疑着没有说话。江妃将令箭塞进玉知手中道:“这是华允徽还没当皇帝时调集亲信时用的信物,一直是由我保存的。他当上皇帝后,就将此令箭收回自己保管。这一只是我凭着记忆让人仿制的,也许骗不过他最亲信的人,但一般人绝对认不出来。再加上闲王府的令牌,谁也不会想到,闲王府的人竟然会帮豫王爷逃走,更不会怀疑你们。除非华允徽本人出现,万万没人敢拦阻你们。”
玉知死死盯着江花之的眼睛,从那双眼睛中她竟然看到了真诚,心中莫名地就信了七分,接过令箭和令牌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声:“为什么?”
江花之叹息了一声:“说来你也许不信。我这样做,全是为了华允徽。我知道他深忌华允宥,但我也知道,若是华允宥真的死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这般兄弟情深,只怕他自己都忘了。”
“皇上对允宥不放心,你怎么就可以放心呢?”玉知追问了一句。
江花之一笑:“因为我和他想的并不一样。华允宥若要杀他,当初就杀了,既然那时没下手,就不会再下手。再说华允宥若是能将他拉下皇位,也许他倒不会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
玉知没有心思细细体会江妃的心情,她急不可耐的只想尽快见到华允宥。允宥为了报答白小姐的救命之恩放弃了夺取皇位。又为了兑现当初对冰杰的承诺,给全国的奴隶自由而回京。将自己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华允徽经营多年,京中全是他的势力,玉知仔细安排,只要能平安离开京城,她就有把握和允宥平安回到齐周。
只要能跟允宥回到齐周,从此隐居不出,过那山高皇帝远的神仙日子,这是玉知最大的愿望。
胭脂血(上)—番外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又见这首诗,我淡淡一笑,弃了书卷灭了梵香,唤过丫环准备去小楼外走走。汉武帝和李夫人的故事耳熟能详,我却看不起那个只能色事人的李夫人。都是父母所赐的一副皮囊,不过精致了些,又如何挡得住岁月蹉跎,人老珠黄。算她命好,早早就归了黄土,躲过了色衰爱弛的宿命。就算如此,看她死前无论如何不肯面见汉武帝,就知道美貌不仅经不起年老死亡,也熬不过病痛折磨。若要得一份真情,仅凭美貌是不够的。
“小姐,您别笑了。看,又摔倒了一个。”离歌这小丫头又在一旁多嘴。我用眼神给了她一个警告,顺便瞄了一眼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一地的狼藉的小厮,略略苦笑了一下。然后——刚刚收拾好东西想站起来的小厮再次失神,“咣当当”一阵乱响,东西再次落了一地。我实在厌倦了这种无聊戏码,拉着离歌匆匆地离去。
事先让人把后园子里的人都清了出去,如今园中仅我与离歌二人。我坐在一块山石上无聊地数着地上的落叶,数了数十片就晕了,只得重头再数,数了几遍也没能数到一百,心绪烦燥的将那堆落叶都踢到了水渠了,我跺跺脚正要走,鼻子差点撞到一块大石头上。
这园子是江家的祖宅,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园子里的一草一木我闭上眼睛也不会撞到,怎么会凭空多出一块石头来,仔细往上一看,竟然是个穿着盔甲的高大男人。
“你是谁?”往后退了两步,我及时意识到这是在我自己的家,仗着地利,我努力挺直了腰,让自己看起来抖得没那么厉害。忽然看到一个这么高大的男人,我还能开口反问,还多亏了从小读书,听先生讲过不少侠客义士的故事,看那人一脸正色,估计不会对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动手。
男人手一抬,我以为他真要打我,吓得几乎跌倒。他却并没有碰我,只是指指我右边的高处:“江小姐,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我晕晕沉沉的回头,完全没了自己思考的能力就跟着那人去见他的主人了。等看清了假山顶上站着的那个白发银须的儒雅老者时,我略略松了口气,至少从那老者的气派看来,他绝对不会是做那种杀人越货事情的人。
领路的男人退开两步,示意我上前。我硬着头皮上前几步福下身去:“老伯安好。请问,您可是家父的老友?”
“老伯?”那声音并不苍老,磁性中透着威严,还有一丝不悦:“朕真的有这么老吗?”
“朕?”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忽然想起了那句诗: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事隔多年,我也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竟会想起那四句诗,也许是因为知道父兄一直寄望于我的美貌能给家族带来利益让我早已有了一种预感。而我的命运,竟和那杨妃如此的相似,若有不同,那就是杨妃还爱着她的三郎,而我,半点也不喜欢我的皇上。
入宫,非关情爱。我被当成了光宗耀祖的棋子,由父兄送进了宫中。放开母亲的手上宫轿的那一刻,我已经心如止水,只把自己当成家庙牌前的祭品,为了这个给我血肉的家族的兴盛,付出这副皮囊。这皮囊本出于此,此时也算尽了它最大的力了。
老皇上竟然破例在宫门口迎接了我,甫一下轿就受封贵妃,这般恩宠宫中少有。我也就打算认命乖乖的做一位宫妃。
自我进宫后,连着两个多月,老皇上没有出过我的宫殿,连上朝都不去了。我初时也学着书上写的那些大义宫妃的样子,跪地苦谏。可每回没说两句,就被老皇帝笑嘻嘻的拉起来推倒在银鲛帐内,别看他年纪大得可以当我爷爷,在床上我半分也挣扎不得,只能由着他。
两个月的时间,初经人事的我被那老头子折腾得气短步浮,容色憔悴。老皇帝又看上我身边的一个宫女生得颇有几分姿色,我早知道君恩如水,也乐得能太平几天,就有意给两人制造了个机会到别处去快活快活。
老皇上刚刚离开我的丹云宫,我正在窗旁发呆,晒一晒因为两个多月都缩在屋里而发软的筋骨。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没等我明白过来,已经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人拉着头发从椅子上揪了下来。她们粗大的手扭着我的肩膀,膝盖狠狠的顶在我的后背上。剧痛差点没让我晕厥过去了,那几个女人在我耳边大声的叫道:“皇后娘娘驾到,大胆江妃,竟敢对皇后不敬!”
没有任何人向我通报皇后娘娘驾到,按规矩这个女人出现不应该是前呼后拥,离得老远就有人来报告吗。而我的殿外站着的那些人平时看起来也足够机灵,此时却不见半个人影。
紧接着是一阵披头盖脸的巴掌,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这样打过我。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很美,美若天仙。没有人舍得破坏这张脸的美丽,只除了眼前的这几个女人。她们不仅打我,还用手掐我,专挑我身上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下手,痛得我死去活来。那天还经历了些什么我后来就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晚我醒来时正躺在床上,白玉无暇的肌肤早已一塌糊涂,一张脸更是面目全非。守在床边的宫女告诉我,是皇上及时回宫才救了我的性命。皇后本来想让人用刀划花我的脸。
没想到皇上竟还真的惦着我,出去半天就赶了回来,我心中终于对这个男人生出了一丝情意,也许,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