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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在他的心中一直当她是个受过男人欺骗的「苦主」,所以才会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也才会……
「我该回西京了。」在得知皇甫小刀又接到一个棘手的委托,而李晌也再度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时,成若华微笑地说道。
她之所以微笑,是希望皇甫小刀记住的,是她最美的笑容,而不是她悲伤的眼眸。
「回西京?」皇甫小刀愣了愣,但心中却早有预感。
因为这几天,她的笑容是那样罕见。
她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中,当他们不得不交谈时,她的眼眸也几乎从未望向他……
「是的。」成若华点点头,依然微笑着,「我有个姊妹刚好在附近,我想与她一道回西京。」
「这……」尽管早有预感,成若华的话依然像突然引爆的炸药,将皇甫小刀给炸傻了,他只能语无伦次地说道:「妳真的要走?妳那个姊妹什么时候会来?安不安全?可靠不可靠?有武功没有?」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李晌瞪了瞪皇甫小刀,「她要回西京就让她回去啊!你又不是她的保镖,也不是她的谁,管那么多干嘛?」
李晌的话,像一盆冷水似的浇在皇甫小刀脑门上。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
他根本就不是成若华的谁,有什么权利管她要上哪儿去,又是跟谁去?
「我的姊妹马上就会来接我了,所以我得去收拾收拾……」成若华不敢再望向皇甫小刀,因为她的眼底早已是热辣一片,「祝你们这回的任务圆满达成。」
尽管心中那样的不舍,但成若华知道自己无法再留下来,更不能不走得远远的──
因为她已经看不到皇甫小刀的未来了!
以往她还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帮着他、替他指点方向,可近来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能力似乎衰退了!
以往轻易可以看到、感觉到的人事物,现在却得好努力、好努力才能看出一些些端倪……
她真的快变成一个普通人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这样的她,不仅失去了谋生技能,对皇甫小刀来说,也只会是个累赘,特别是在他即将要去面对一个穷凶恶极的对手之时。
「要走就快走,省得麻烦!」望着成若华明明泫然欲泣,却还要故作没事的神情,李晌不耐烦地说,「对了,我警告妳,别再对我说什么鬼话,听到没有?」
「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她当然不会再说,因为就算她想说,也没话让她说了……
「丫头!」看着转过身缓缓走回房里的成若华,皇甫小刀一惊,拔腿便想追上去。
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走就走?
难道上回的事他做错了?
要不然这些天以来,她怎会看也不看他、话更是少得离谱?
不行,他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还不走,干什么呢?」但他才跑了两步,就被李晌紧紧地扯住手臂,硬是往客栈外走去,「拖拖拉拉的,还像个男人吗?」
「这不行啊!」皇甫小刀急急地说着,「接她的人还没来,这样放她一个人多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
「人家丫头不都说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她,你还担心什么?」拚命推着皇甫小刀的背,李晌就是不让他有回头的机会,「更何况,你这阵子根本就没去挣钱,再不好好工作,以后拿什么养人家?」
「妳说什么……」愣了愣,皇甫小刀的脚步停了下来,「我养她……」
「别当我是傻子,你姑奶奶又不是没长眼睛,还口口声声说你们是朋友咧!」赏了皇甫小刀的脑门一巴掌,李晌没好气地说道,「你可知道,你每回看那丫头的眼神,简直就是想把人家直接扑倒在床上,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没有吧……」脸微微地红了起来,皇甫小刀没想到自己会表现得那样露骨,露骨到连李晌这个男人婆都看得出来!
况且,他觉得自己很正常啊!
只是有些时候,会看着成若华那张可爱的小脸,看得久一些、长一些、痴一些……
只是有些时候,会作作白日梦,幻想着自己与成若华手牵着手,周围有一群长得跟他们很像的小萝卜头……
「少跟我摆出那种恶心巴啦的眼神,」望着皇甫小刀傻笑的模样,李晌又甩了他脑门一记,「你这工作带着她确实不方便,万一伤了她怎么办?更何况西京城又跑不了,你快快结束工作,回西京城跟你的小朋友说说,不就一切都解决了?还发什么愣,走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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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城是没跑,成若华也没跑,只是皇甫小刀发现,自己成了跑龙套的透明人!
当他兴高采烈地干完活、领完花红,为成若华买了一大堆好吃、好玩的东西,开开心心地回到西京城时,却发现自己已被列为「拒绝往来户」!
成若华依然在城门西口摆摊,可不管他怎么排队,不管他怎么在她眼前晃,不管他怎么跟大伙说笑话,成若华不看他就是不看他,简直把他当成空气似的!
有一回,他实在忍不住地跑到成若华的新居所找她,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挡在门外。
「成姑娘说了,她再也不想帮你卜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那栋小巧但精致的住宅,皇甫小刀真的傻眼了。
他竟然成了一个惹人嫌的家伙?为什么?
这些天下来,皇甫小刀不断地问自己,而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
因为他上回「轻薄」了她!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明她现在的态度,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明她当初急急要逃离他返回西京的举动?
她一定是自那夜之后,便认为他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又不好意思当面说破,以免被他再度轻薄,所以才会编了一个借口赶回西京,还搬了家、请了保镖,为的就是避免他的骚扰……
先前,由于他忙着工作,忙着给她买东买西,所以压根儿没有想过这些,但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苦思,他终于明白了。
一定就是这样!
而他,真的有够傻,竟然还三天两头的打扰人家……
要知道,像他这样的「小人」,她没在众人面前戳穿他已经不错了,结果他还傻不愣登、厚颜无耻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她!
像他这样的「小人」……
站在那栋他日日徘徊的宅子前,望着手中那些专门为她选购的、从没一天离开他身旁的东西,皇甫小刀突然心一痛,咬着牙将它们全抛向天际,而后策马狂奔,再不回头!
马,奔驰如风,所以马背上的皇甫小刀永远不会知道,当他离去之后,一抹小小的身影走到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将地上破碎、零散的东西一一拾起……
抬头望向黑夜中再也看不见的熟悉身影,成若华的泪水由脸颊上淌落。
她不是不愿见他,只是不敢见他……
那时,回到西京城之后的她,本以为再也无法为人解惑,可奇怪的是,她的能力不知为何竟恢复了,甚至还超越以往的任何时候!
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能力为何会如此反复无常,但成若华却开始对自己拥有的超凡能力感到困惑与畏惧。
因为她实在好害怕,害怕自己要是再想着他、看着他,或许哪一天会在不经意之中看到他的未来,看到他与李晌永结同心,或是看到他躺在血泊之中……
所以,她宁可不要看到他,不要再替他卜算,这样一来,才不至于夜夜在泪眼蒙眬中辗转到天明。
这样的日子好苦,真的好苦……
但她知道,再苦,也苦不过她害怕看见的情况真正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
尽管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矛盾,失去能力时害怕无法帮他,重新获得能力时又害怕看到他的未来,但她实在无法解开心中的矛盾与害怕,所以只能选择相同的一条路──逃离他,然后慢慢地忘却他。
可是,她的愿望还是落空了,因为七天后的一个傍晚,在她即将结束工作离去时,她竟又看到了皇甫小刀!
「不是算我。」知道成若华的眼眸不会望向自己,因此皇甫小刀也不望向她,「我的朋友想知道这条手绢拥有者的下落。」
皇甫小刀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但他控制不住。
明明知道她的眼眸再也不会望向他,明明知道在她心中他只是一个无耻小人,可他还是拿着别人的东西当借口,只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让他解释……
傻得要命!
解释了又怎么样?让她知道他的存在又怎么样?
能多饱餐一顿?能多领点花红?
屁都没有!
明明什么好处都没有,坏处还一大堆,但他就是忍不住啊!忍不住想看看她,忍不住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知道了。」闻着皇甫小刀身上传来的浓浓酒气,成若华没敢抬头,只是微微颤抖着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条手绢。
那是一条丝质手绢,一条女子才会使用的丝质手绢,而她曾经在李晌的身上看见过它……
心中一阵抽紧,因为皇甫小刀竟到她这里来问李晌的下落!
「此物的拥有者在东京城,请转告你的朋友,找着她之后,请好好护着她,特别是在冬至之时……」
「谢谢。」终于听到久违的细语声,皇甫小刀再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妳听我说,我──」
但他的话却被一个醇厚低沉的男声打断。
「成姑娘,还没回啊?」
抬起头,皇甫小刀与成若华一同望向声音的发源处。
就见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男子笑吟吟地望着成若华,而他的身后有两顶大轿子以及一群奴仆。
「王爷。」成若华礼貌性地站起来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