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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我们的英雄既然处处非同凡人,年轻、漂亮、高贵、富裕、又来自外国,自然啦,像其他奴隶一样,他必得付一笔赎金才能逃脱那不放过如此显贵人物的各种埋伏、陷阱。有人说做诗之苦,叹人悲凉的生活充满丑恶、疾病、痛苦。 但他们可曾经看到过年轻的贵族怎样度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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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璜(下)37
七十五
他们虽然年轻但精神却早已衰老,青春来得豪华,挥霍得更是无度:他们的精力在无数粉臂间耗掉,钱找犹太人借,家产都归于债主;上下两院看到他们夜里投的票不是奉承暴君,就是赞助了民主;而在投票,宴饮,赌博,狂嫖之后,他的家祠中又会多一位“神主”的骨头。
七十六
“哪里是世界?”杨格活到八十岁时慨叹说:“哪里是那诞生我的世界?”
呀,哪里是八年前的世界?一转瞬就不见了,像那玻璃球般地碎裂!
闪一闪就消失了,没等你多看上一眼,那绚烂的大世界便悄悄地溶解掉:国王、王后、要人、演说家、爱国人士与花花公子,都一起随风飘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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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唐 璜(下)
七十七
哪里是伟大的拿破仑?天晓得!
哪里是渺小的卡色瑞?鬼能说!
啊,哪里是格拉坦、古兰、谢立丹,那名震法庭或是议院的一群议客?
哪里是岛国人人爱戴的公主?
哪里是多难的王后与她的灾祸?
哪里是殉身的圣徒:五分利公债?
那些地租呢?怎么一点也收不进!
七十八
哪里是布拉梅?倒台了!韦斯雷呢?
破产了。 哪里是惠伯瑞?罗米力?
哪里是乔治三世与他的遗嘱?
(这倒是一时不易弄清的谜。)
哪里是“凤凰”四世,我们的“皇鸟”?
听说到了苏格兰去听骚尼拉提琴去了,——请听那“搔我,搔你,”
好一场皇上痒、忠臣挠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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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璜(下)57
七十九
哪里是甲勋爵?哪儿是乙夫人?
还有那些尊贵的小姐与情妇们?
有的像陈旧的歌剧帽,置于高阁,结了婚,又独身,或是又结了婚,(这就是时髦的三部曲)。哪里是都柏林之呼喊?——及伦敦的质询?
哪里是戈伦维尔们?照例转向。我的朋友民权党呢?还是在野党。
八十
哪里是卡罗琳和弗兰西丝们?
离了婚,或是正走着这个过程。啊,《晨报》!你灿烂的、一大串宴饮和舞会的编年史啊!仅有你能告诉我们马车打破窗子,或者其他时髦的怪事,——请说一下在那海峡中间现在是什么潮流?有的死了,有的飞了,有的搁浅大陆:只怨时光把人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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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7唐 璜(下)
八十一
那一时决定迷住慎重的公爵的,终于年轻的世家子弟打得火热;有的阔小姐不谨慎,上了骗子的当,有的少女变成太太,有的未出阁而成为母亲,有的则花颜凋零,总之,这一切变化真叫人迷惑。这本来并不稀奇,但有一点奇怪:这些普通的变化来得太快。
八十二
别说七十岁是老年吧,在这七十年里我所见到的人世沧桑,从帝国以至于最卑微的生灵,已远远比普通一百年的变化多得多。我知道万事无常;可如今,连变化,尽管变不出新的花样,都太难测;看来人世间没有一件事能够永恒,唯一的例外就是:民权党当不了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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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璜(下)77
八十三
我看到雷神似的拿破仑怎样缩小为沙特恩。 我见过公爵大人(别管是谁吧)变成愚蠢的政客,比他那副呆相(假如可能)更愚蠢。可现在,我该升旗扬帆,朝那新的题目行驶了。 我见过,并且颇寒心:看国王先是被吹嘘,然后又被哄,至于哪件事较好,我也不太清楚。
八十四
我见过乡绅们贫穷得不名一文;我见过琼娜。 苏斯考特;我见过下议院变成为敛赋税的圈套;我见过小丑戴上了王冠去治国;我见过已故王后的那一段惨史;我见过一个会议什么坏事都做;我见过有些民族,像负荷的疲驴,一脚踢开过沉的负担——上层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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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我见过小诗人和大块文章家,及滔滔不绝的(并非永恒的)演讲家;我见过公债券与房地产交锋,我见过乡绅们号丧得像娃娃;我见过骑马的奴才践踏人民,好象踢过了一片无言的平沙;我见过约翰牛拿麦酒换水酒,他好象鄙视自己是一只蠢牛。
八十六
可时光不回!唐璜,别放过!别放过!
明天就有另一场戏,同样的快活和短暂,又被同样的怪物吞噬。“生活是个坏演员”
,莎氏道;那么,“坏蛋们,演下去吧!”千万不要管你做的是什么,只看你是怎么说;要虚伪,要察言观色,别表现出你的本人,只要学别人依样画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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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璜(下)97
八十七
可是我将怎样叙述我们的主人翁在那被一切人夸赞(和撒谎)为“道德的”国度中所遇到的一切呢?
对于某些事情,我想顶好闭住嘴,因为我不愿写一本《阿塔兰提斯》;但是,由此明确一下也好,各位:你们不是一个明白道德的好民族,不须诗人说,你们也心中明白。
八十八
我仅写唐璜所见到和所遭遇的,在这范围内,自然也还要遵照社交的礼节给予适当的节制;请记住这篇故事无非是捏造,绝不是说我或我认识的亲友;虽说每个酸腐文人只须把笔调,稍微一转,就不免有(他否认的)影射,然而我却不会,我有话总是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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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至于他是被哪位圣明的贵夫人捕获到而娶了她的第几位千金,或者娶了一位更有价值的大家闺秀(我所说的价值是指陪嫁来的财运)
,从事于给地球正当地增加人口,(这应该感激你们可怕的合法的婚姻!)
或者,是否因为他的殷勤过于离题,他只能赔偿损失,坐上了被告席——
九十
那还是在未来的不可知数。好了,去吧,我的歌啊,稍过一会儿,我再为你装上同样多的脚韵,只为了使那些颠倒白黑的人表现他们如何变本加厉地任意攻击一部崇高的作品。这倒也好!我宁可孤立,也不愿意将我的自由思想和王位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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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璜(下)187
第十二章
一
若说黑暗的中世纪,最黑暗的我看该数人一世中的中世纪!
那是——我真说不请它是什么,它使人徘徊在智与愚的边缘,却浑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那时有点像白纸落上了墨迹,字字触目惊心:而我们已然不再豪迈象当年了,头发都已经半白;
二
对于青年嫌太老;若与孩子厮混,或和花甲为伍呢,三十五岁又觉有点太年轻。 我奇怪人们怎能活得下来,那生活自然够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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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唐 璜(下)
爱情还若即若离,但结婚已太迟,别种追求呢,那幻象早已经暗淡。只有金钱才真正是纯洁的憧憬,它尤其在初创时闪耀着光芒。
三
啊,黄金!为什么说守财奴可怜?
只有他们的乐趣才从不变味儿;黄金辖制一切,仿佛铁锚和缆索将其他大小的乐趣都锁在一块。你们或许只看到一个节俭人的粗茶淡饭,就暗中笑他这个吝啬鬼何以竟然爱财如命;但你们可不懂一点点干酪渣能引出多么美的梦。
四
爱情使人伤神,酒色更伤身体,野心箭拔弩张,赌钱则倾家荡产;可积财呢,起初慢些,以后加快,每一次受苦都给它添上一些,(只要耐心等待)——它可是远胜过爱情、美酒、筹码、或是要人的空谈。黄金呀!我还是爱你而不喜欢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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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璜(下)387
那一叠银行纸币真像一团雾气。
五
是谁在掌握世界的枢纽?谁左右议会,不论它倾向自由或是保皇?
是谁将西班牙赤背的爱国者压迫得作乱?使旧欧洲的杂志和报章一齐怪叫起来?是谁使新旧世界或喜或悲的?是谁让政客打着油腔?
是拿破仑的亡灵吗?不,这应该问犹太人罗斯察尔德,基督徒巴林!
六
这些人和那位真正大方的拉菲特才是欧洲真正的主人。 每一笔贷款不仅是一宗投机生意,并且足以能安邦定国,或是把王位踢翻。甚至连共和国都难逃:哥伦比亚的股票已有些卖给了交易所的大老板。连你那银质的泥土啊,秘鲁!
都难免受到犹太人的折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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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唐 璜(下)
七
为什么说守财奴可怜?我还是要问问这句话:的确,他过得简单,可圣徒和犬儒学派也这么过,却得到了赞誉;凡是苦行的基督徒也都因为同样的原由被列入圣册,那为什么偏偏责备富人的刻苦?
或许您会说:这对他太不必要,我认为他的克己倒更值得称赞。
八
啊,他才是你们的真正的诗人!
热情,纯真,眼中闪烁着灵感的光,他掂着一堆堆黄金;请想一想吧,仅是黄金梦就曾经引诱过多少国远涉重洋!就在那幽黑的矿井金锭对他闪着光环,钻石发着火,还有翡翠的柔光给眼睛以安慰,以免守财奴看那宝石看得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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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大洋的两岸全是他的;从锡兰、印度或是遥远的中国开来的船只无一不为他卸下馨香的货物;他的葡萄园像朝霞一样红艳;他的谷车将道路压得呻吟;他的地窖可以作为国王的宫殿;但他呢,对感官之欲一概抛弃,只克勤克俭——作理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