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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不可能会理解的。六条团子一直坚持这么认为,所以一直自暴自弃的等待着引线燃烧到尽头,无可避免的大爆炸降临的那一刻。
然而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却突然觉得他其实或许是理解。
即使对方是那样一个不知变通的,会坚持给她记迟到旷课的笨蛋。
六条团子在长大,真田弦一郎也早已不是那个撒个小谎就会内疚很久,过于板正的少年了。
国三那年的全国大赛,他不是为了队伍的胜利,放弃了一直坚持的正面对决吗。
也许……
她忍不住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她原以为早就没有希望的可能性。
她本来可以求得原谅的,即使在撒了那么多的谎言之后。
或许真田需要的只是她的一次肯定,肯定他的关心有意义,肯定她也在意着他。
可是她却一错再错,坚持用毫无意义的所谓“骨气”硬邦邦的伤害着关心她的那名少年。
“前辈。”
头顶传来幸村时佳关切的声音,毫不掩饰的焦虑。
感觉更加丢脸了。
六条团子将脸埋的更深,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在眼泪干涸之前,绝对不让人看到这样的自己。
纵容着划过脸庞的那些泪水,六条团子暗暗下定决心。
“我胃疼。”这样嘴硬的扯着毫不靠谱的借口,六条团子在臂弯里拼命眨巴着眼睛试图阻回一点泪水。
“不可以!”幸村时佳突然抓住她的胳膊,“这种托词,前辈的下一句话就会是‘对不起我先走了’吧。”
隐藏的心思被小学妹无情的戳穿,六条团子开始盘算着新的理由,原本仿佛决堤的泪水也随着不停转动的心思而渐渐停止。
“昨天真田哥哥到我家来了。”像是聊家常一般,一边扶着她的胳膊,幸村时佳慢条斯理的说起了真田的事情。
“哦。”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那个人也只可能向幸村精市求助吧。因为她六条团子的缘故而伤心,然后就要求助于幸村,然后幸村便会来找她六条团子。
还真是依赖幸村的笨蛋。
六条团子突然就有些嫉妒起来。
“真田哥哥躲在哥哥的房间里一直聊到很晚,后来就在我家休息了。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大概是跟六条前辈有关吧。”
“哦。”
“六条前辈不好奇吗?是前辈的话,就算让我在哥哥房间放窃听器也是可以的啊!”仿佛为自己的主意而得意,时佳拼命摇晃着六条的胳膊,“呐,前辈,把这样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吧!真田哥哥今天也会在我家休息,只要前辈一声令下,我一定会积极做好间谍工作的!”
笨蛋。
那种事情有什么必要。
反正……
反正只要有幸村在,他就没事了。
幸村精市的话,一定能够安慰到他的。就像能够说服他放弃正面对决的,也只有幸村精市而已。
真田弦一郎已经没事了。
在继续的伤害之前,六条团子是不是也该放手了呢?
可是……
六条团子忽然从臂弯里扬起脸,眼睛中已经没有了闪烁的泪光,“谢谢你,时佳。”
只有那种事情办不到。
那是唯一的光,无论如何都不想拱手让人的光。
只想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六条团子,永远不是什么大度的人。let it go。那种事情永远学不会。
——这一次,我会努力珍惜,你必须再度相信我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尽管说着存文大放送,但忙碌的程度超出了想象……结果最终我也只码出了一章,对不住……我会……尽量努力的。
伏地谢罪。
走到这个程度,大概很多人都如文下留言所说,弃文的弃文了吧。还能忍耐着我的任性一直看下来的各位,谢谢你们,不管你们留言不留言,还愿意信任我继续看下去,我已经非常非常的感激了。
61
绝不放手。
这样的台词就好像《gone with the wind》的结尾处;女主角下定决心要将离开的男主角挽回时的坚毅决心一般。
听起来仿佛无坚不摧,一切手到擒来。
然而;即使是那样有着超凡行动力的碧绿眼睛美人,最终也只是自我鼓励般的说出一句;“tomorrow is another day。”
其实;tomorrow是否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呢。早前在外国文学课上读到这里时,六条团子便觉得;那不过是作者好意留给读者的最后一丝期望吧。
因为结局是无解,所以干干脆脆的敞开来任君想象。
那本身就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她自己也是一样。
距离“绝对不放手”的决心已经过去一周;夸着海口的自己在空泛的现实面前;简直像悲恋女主角上身的可笑模样。
不是没有争取的。
周一放课后;她便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一个人走向了高等部的网球部。
见到他的时候;就坦白的鞠躬道歉,为了对他刻薄的迁怒责骂,为了陷害别人而不敢承认的孱弱。
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所以,也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就这样背水一战,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的无能懦弱阴暗和可悲,然后再从那层彻底剥落的虚假城墙之后伸出手来,牢牢的,再一次的抓紧那个人的手。
坦率的说出不想被真田哥哥讨厌,坦率的说出自己需要他。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明明这样想清楚了。
却在看到他背影的一瞬间失却了所有的勇气。
站在网球场内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即使隔着远远地距离也绝对不会认错。坚毅挺拔宽厚,仿佛山川一般,像父亲一样可靠,甚至比父亲还要可靠,六条团子一直以来的避风港。
这样遥远又这样靠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可是……
也许伸出手去,却只能触碰到空幻的泡影。
六条团子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若计较起来,她大约连百分之四十的把握都没有,这并非指害怕无法取得真田的谅解。
她害怕自己。
好好的承认自己的心情,这种看似简单的事情,对于六条团子来说,却是星球大战一样剧烈的斗争。
只是看到那背影便会失却勇气,一旦与他直面,六条团子真的能够坦白的说出自己的心情吗?
很大可能性只能是失败。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那少年骤然转身直直的看向这边。淬不及防的暴露在这目光之下,六条团子下意识后颈一紧,眼皮在跳,脸上的肌肉也像在失控。
先从那一句开始?
之前想好的台词呢?
她就这样僵立着,眼看着那少年走近,一步一步,沉稳的敲击着地面,就像踏在她的心上。
“你来干什么?”
熟悉的低沉声音,话语间却急速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明明相距不到一米,六条团子却看到了天涯的距离。
早就料想到了不是吗?被这样对待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
“我有话要对你说。”无法想清楚是“真田前辈”“真田君”还是“弦一郎哥哥”,她含糊的略过称谓,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对方。
脚踝转动,似乎是要走的意思。
在对方行动之前,她猛然冲上去挡住了真田的去路,动作迅疾,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不过,现在并不是吃惊的时候。
“是非常重要的话,请务必要听。”
直直的望进真田的眼睛里,六条团子咬紧嘴唇,表情坚毅。要将决心传达给他,这一次,绝对要……
真田没有看她,眼睛向旁边瞥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没有坚持要走。六条团子静静的望着他,等待着下一句话的审判结果。
“有什么话等训练结束后再说。”终于,他垂下眼睛点点头,“我去训练。”
“哦……好……”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六条团子乖顺的点点头,不过是一个多小时时间,她已经徘徊了这么久,并不在乎多等这么一点时间。
那个三井橙子并没有出现,或者,至少说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六条团子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周围,随时打算避开那个人,一边决定在斜坡上找块合适的地方坐下。
“诶?六条,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熟悉的大嗓门在耳旁炸响,六条猛然转过头,同班的切原挠着头,大惑不解的望着她,“你们戏剧社今天不是开会吗?中谷她们刚刚还到班里找你呢。”
糟糕!
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事情里,六条团子完全忘记了自己担任社长的戏剧社的事务,今天是商讨将在海原祭上表演的话剧剧本的重要会议。满脑子都是真田的她竟然将这回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喂喂,你怎么也不带手机在身上的,大家打不通你电话,还以为你神隐了呢!亏我还担心了一把!”
“抱歉,我忘在教室里了。”她歉疚的笑笑。
“快去吧!你那些部员都急坏了!”
“哦……可是我还有事……”她迟疑着,下意识朝真田所在的场内看了一眼。
“六条君,找真田君有事吗?”有声音突然□来。
三井橙子微笑着望着争执中的两人。
“诶?六条你也找真田副部长啊!”切原开朗的挠着头,“其实我也是来找他商量事情的。”
六条扭过脸决定彻底无视那个自说自话凑上来的三井橙子。
“切原。”她抓住那少年的胳膊,异常认真的盯着他,“去对真田说,我要先回社里开会,不能在这里等他了。那边会议时间可能会比较长,请他训练结束后给我电话。”
要真田打电话过来,即使她也非常清楚,对方会直接无视这请求的可能性有多大。然而,三井橙子就在旁边,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开口向切原要真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