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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什么玩意儿?!”李梦眼睛在喷火。
没料到皇上是这反应,许三多一怔,愣愣回答:“臣……臣在搞枪啊。”
“你搞什么枪啊?!”李梦狠狠拍着龙榻,又疼了手,提起爪子扇了扇。
许三多更加不明白:“搞……搞给皇上看啊。”
“你搞给我看什么啊!!”李梦暴怒,“看就算了,你那砰砰两声是搞什么玩意儿啊?!”
许三多还在不解,高城连忙上前按着他跪下。
“——你知不知道,你那砰砰两声,打断了朕酝酿一首好诗?!”李梦暴喝一声,气得直喘。老魏连忙夺过宫女手中的孔雀羽扇,猛给他扇风。
“啊?”许三多愣愣抬头。高城却暗叹一声,早就猜到。
“你!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诗’?!”李梦指着许三多大叫。老魏立即在旁附和:“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许三多皱眉:“我——”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一首好诗?!”李梦抢过羽扇‘啪’地折断。老魏继续附和:“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淫一手湿不难,难的是淫一手好湿?!”李梦气得吱哇乱叫。老魏一惊,连忙小声提醒他:“皇上!”李梦猛地回神,咳嗽两声,又继续大叫,“不,不是。是‘吟一首诗不难!难的是吟一首好诗’!”
“——我——”
“——你知不知道,朕刚才正要酝酿出一首堪可流传千古的绝句?!”李梦指着许三多,额头青筋猛跳,“你知不知道,你那砰砰两声,不仅是打断朕的思路,更是扼杀了文学史上又一个新高峰的诞生?!”老魏抚着额,仰天长叹:“悲剧啊!悲剧!”
“……”许三多终于垂下眸,黯然无声。
“——你知不知道,你——”
“——啪!”拳头猛然砸在金砖地板上的轰然一响,惊得李梦与老魏住了口,抬眼望去,却是伍六一突然单膝跪地,一拳砸在地板上。
“皇上。”伍六一抬头,刚毅的脸上,神色气势迫人,“许三多在大殿胡闹,是我等前辈管教不周。请皇上念在他年纪尚小,网开一面。臣与零零七、零零四,必将把他带回去,严加管教,绝不再让皇上烦心。”
李梦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呆瞪着眼。老魏还想说什么,却被伍六一目光一扫,立刻萎了不再多言。
高城会意,连忙按着许三多磕了个头,然后拎着少年后领将他提起来,向李梦一抱拳:“臣身为保龙一族组长,定会严加管教许三多,皇上不必操心。”
“是啊。”史今上前一步,和和气气打了圆场,“皇上日理万机,齐家治国平天下,闲时还要不断勇攀文学艺术创作高峰。管教零零三这等小事就交给臣等去办吧。”说着,微微一笑,“臣等衷心期待皇上新诗出炉。”
李梦愣了半晌,看看伍六一,瑟缩一下,看看高城,蔫了点儿气,再看看史今,终于瘪嘴道:“算了。朕胸肌开阔,不,胸襟开阔,就不跟零零三一般见识了。你们都退下吧!”
“谢皇上开恩,臣等告退!”保龙一族抱拳谢恩,高城拎着许三多,同伍六一、史今一道出门而去。
出了金銮殿,走过长长白玉廊,拐到四下无人处,高城松了手,一叉腰,瞪着许三多低吼:“零零三!你今儿搞什么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在皇上面前胡来!”
许三多咬着唇,低头不看他。
高城飙了火:“嘿!我说你,你还——”
“——算了吧,组长。”史今上前隔开二人,将许三多护在身后,侧头看他,“零零三知道错了,对么,三多?”
许三多攥紧了拳头不吭声。
见他这模样,高城更加炸毛,指着许三多,气得拔高了音量:“你看看!你看看他!”
“许三多。”一直沉默的伍六一终于出声。许三多从史今背后探出头看他。
“我只问你一句。”伍六一盯着少年,冷声道,“你想证明那些发明的价值,就只会走跟零零发一样的老路吗?”
许三多一愣。
“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你那些东西,到底该在哪里展示?”伍六一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在工作总结日大闹金銮殿、毁坏皇宫物品、惹皇上不悦,就是你展示的方式?”
许三多愣住。
“等你想清楚了,再来证明那些东西的价值吧。”冷冷一扯唇角,伍六一转身大步离开。
高城烦躁地一刨发荏,深吸口气,又重重吐出:“许三多!罚你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停薪留职!”
许三多低下头,脑袋轻轻点了下。高城叹口气,刨着后脑勺走了。
“三多。”史今拍拍少年的肩。许三多抬头看他,撅着嘴,咬着牙,眼里是委屈和不甘。
“回去好好休息下吧。”史今揽了揽他,轻叹一声。
“……嗯。”许三多终于应声,肩膀垮了下来。
傍晚落了场雨,淅淅沥沥浸染一城暮色。袁朗撑着油纸伞,手里提着许三多最爱吃的凉糕,哼着小调往许府走。
刚到大门口,便听见正厅里一声怒喝“他令堂的!个龟儿子,好的不学,就学你外公惹事!”接着便是木板打在人身上直响,袁朗心下一惊,连忙快步向正厅走去——
正厅里许百顺坐在主位,手里握着家法,气得大口直喘。许一乐和许二和在旁边扇风倒茶,忙着给老爹降火。却惟独不见许三多。
“许伯伯。”袁朗跨过门槛,走进屋来。许百顺一见袁朗,长叹一声:“袁大侠,你可回来了!快帮我管管那龟儿子哟!”
“许伯伯,发生什么事儿了?三多呢?”袁朗连忙上前扶住老人家。
许百顺接过许一乐手中的温茶润了润喉,将今天宫里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连连摇头:“这龟儿子从小就跟他外公最亲,平时在家里弄些什么发明也就算了,今天居然捅到金銮殿去!这下可好,停薪留职一个月!我说他他还跟我硬脖子,挨了家法也不反省,这会儿回屋去了!”说完,又拍着袁朗肩道,“袁大侠啊!自从他外公过世后,除了你,我就没见他跟别人这么亲过,能劝他的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好好说说他啊!保龙一族这么有前途的工作,可不能就被他那胡搞妄想给毁了啊!”
袁朗皱了皱眉:“许伯伯,您别急,宽宽心。我去看看三多。”
许百顺拍着胸口顺气,连声说好。袁朗这才出门转去许三多厢房。
果不其然,许三多厢房大门紧闭,屋里也没点灯,一片暗色。袁朗走上石阶,抬手敲门。
“三多。”
没有回音。
“是我。”再敲。
还是没有回音。
袁朗勾勾唇角,就站在门外,耐着性子一下一下叩着门,还时不时地变换频率,叩出不同的节奏。
皇天不负苦心人,良久之后,里面终于传出许三多无奈的声音:“袁大哥,我求求你,现在别理我……”
“可我就想理你啊。”袁朗失笑。
“……那你可不可以不理我?!”
哟,是真来脾气爆发了啊,看来今天这事对他打击不小。袁朗心思一转,声音仍带笑意:“不行。”
“为什么?!”
第一听到许三多有些抓狂的声音,袁朗却毫不介意,笑着回道:“因为我们熟啊。”
“……我们熟你就要理我?你跟叶孤城、陆小凤、花满楼不也一样熟?你可不可以不要理我去理他们啊?求求你了!”
袁朗忍不住笑了,倾身向前,隔着雕花门,语气暧昧:“可我偏偏只想理你啊。”
屋内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门一下被拉开,许三多硬着脖子低着头,咬牙道:“算我求你了,你走吧!”
袁朗弯腰想去看他表情:“可我不想走啊。”
“——你不走,我走!”许三多别过脸,绕开袁朗,跑进雨中,拐过石拱门,不见了踪影。
袁朗抱着手臂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心中默默数到一百,然后撑着伞出了石拱门。不一会儿,便拎着许三多的后领,把这不断挣扎的少年给揪了回来,一路拎进厢房,关上门。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花园假山后面啊?!”许三多在桌边坐下,埋头,抱住脑袋抓狂。
袁朗也不恼,拉了凳子在他旁边坐下,点亮灯盏:“你每次心里有事就躲在花园假山后面,我又有什么办法能不知道呢?不如下次换个地方,让我多找找,增加点难度和新鲜感?”
许三多也不知是不是恼火得糊涂了,一下抬头,直冲他脱口而出:“——可我不躲在假山后面我就怕你找不到我啊!”
话一出口,袁朗先是一愣,接着便弯了唇角,满眼笑意。许三多却因此闹了个大红脸,懊恼着自己的孩子气,再度将头埋到双臂之间,不吭声了。
忍住笑,袁朗伸手揉揉少年后颈,轻声道:“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许三多肩膀僵了一下。
袁朗缓缓揉着许三多后颈:“三多,其实你和你外公的发明很棒,只是还未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展现它的价值。”
“算了吧……”许三多埋着头,闷声道,“别再说我的发明好了。”
“可你的发明是真的好啊。”袁朗抚着许三多后颈,说得理所当然。
“谁说的?”许三多闷声赌气。
“我说的啊。”袁朗一口权威。
“贵姓啊?”许三多无力了。
“姓袁啊。”袁朗失笑。
“什么身份啊?”许三多偏过头去不看他。
“天下第一剑,你家食客,许三多发明头号粉丝兼忠实支持者啊。”袁朗淡定应答。
“……皇上都说不行了,你说好有什么用?”想起金銮殿上的情景,祖孙两代如此努力,仍旧得不到皇家认可,许三多心里堵得更是难受。
袁朗微怔,敛了笑意,伸出手,硬是将许三多的脸给扳过来,捧住他脸颊,逼他看向自己,神色严肃:“听着,许三多。你闹脾气,可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