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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呢。”李婶答道,“也不知怎的,每次医馆贴出告示轮到小少爷问诊,来的病人就特别多。”
闻言,袁朗挑眉:“行,我过去看看。”说完,笑着一抱拳,看李婶点头应了后又开始呼哧呼哧地满院儿跑,这才转身朝前厅走去。
前厅拱门外,悬一禇色匾额,上书四个朱红大字——妇、科、圣、手。
许三多穿着白褂,坐在主位,隔着半透明的浅黄纱帘问诊。
“大夫啊,我不舒服啊。”绿衣女子,眼含秋水,年约二十来岁,在对面坐下。
许三多将其仔细观察一番后,心下已有定论,开口:“这位姐姐,我开点药给你,好吗?”
“大夫啊,你听我说完嘛!”女子娇嗔地瞟他一眼,“我最近手脚冰冷,头晕发热,气虚血弱,有时候蹲下再站起来还会头晕呢!”说着,轻咬手指,“你觉得,这会不会是女人每个月一次失血过多,贫血怕冷,生病,或者产后失调还是夫妻生活不和谐啊~?”
虽是祖传家业,从小还跟着爹爹学医,可把女人的这些问题如此摆明了说,仍让许三多一懵懂少男害羞不已,这不,脸上腾地就红了,连忙伸出手止住对方话头:“姐姐不必担心。”说着,侧身从旁边药柜里抓了药,包好递给女子,“只需用天南星五钱,百合一钱半,土丑星麻两钱,史君子八钱,夏枯草一两,以款冬花做药引,再用文武火反复互煎,用八碗水熬成一碗,每日三次,饮过之后,便能调理妥当。”
“大夫啊!你都还没替我把脉,怎么就能下定论呢?”女子不依,嗲声嗔怪。
“中医讲求望闻问切。”许三多认真解释,“姐姐的病,并不严重。我观你气色,听你声息,便已能判断。三多实事求是,绝不敢轻慢工作,虽然医术比不上我爹与我大哥,但这副药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大夫啊,我听说今天是你问诊,可是大老远从洛阳城赶来的啊!”女子嘟嘴,翘起两片红唇,撩开袖子,硬把裸出的一截手臂伸进纱帘来,“我这么远来,你好歹把个脉,摸我一下嘛!”
“这、这位姐姐,请……请自重。”许三多脸更红了,以前只隔着帘子以悬丝把脉法诊断,哪里见过女人露出这么长一截裸臂放到自个儿跟前。
“大夫啊~”纤纤玉指画着圈儿,在吓僵住的许三多面前晃悠,“你看了奴家一截手臂,难道不该做点儿什么,付点儿责任么?”
“——看了您一截手臂就要负责,那我还多次看过他全身,负起责来他算早就是我的人了。”调侃的醇厚男声自门外传来,许三多侧头一望,喜道:“袁朗!”
袁朗笑着走进前厅,行至许三多身边,揉揉少年后颈,再看向绿衣女子:“抱歉,姑娘,您来晚了一步,排不上号了。”
“你,你们已经是……?”女子连忙收回藕臂,咬着唇打量二人,“那种关系?!”
袁朗俯下身,揽着许三多的肩,暧昧地贴着少年脸侧:“正是。”
温热呼吸喷在耳边,许三多虽然不明白他俩说的是哪种关系,却不由地脸更红了。
女子如遭晴天霹雳,含嗔带怨,不舍又不甘心地盯着许三多看了半晌,终于蹭地站起身,撩着裙摆小碎步泪奔出门!
许三多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红着脸小声问:“袁朗。你……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我、我……全身啊?”
袁朗笑笑,一撩衣摆,在后面专供病人休息的榻上坐下,一脸理所当然:“咱们厢房不是窗对窗么,夏夜天热,你晚上在屋里洗澡没关窗,我便看见了。”
许三多恍然了悟,眉眼一弯,露出大白牙,放心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
袁朗眯了眯眼,心里起了个小疙瘩:怎么,说是洗澡就你放心了?还是说……对你而言,洗澡被我看见,跟被一般同性友人看见,根本没区别?
“——大夫,还没好啊?”侧边儿供病人坐着等候的小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许三多连忙对袁朗道:“袁大哥,麻烦你暂时回避一下,我得继续给女病人看诊。”袁朗颔首,斜卧到榻上,撩了帐子放下遮住。
“请进。”许三多转回身,向侧门礼貌应道。
一位胖胖的大婶儿推门而入,走到淡黄纱帘前,刚坐下就一声长叹:“大夫啊,我不舒服!”
许三多观她气色,思其阴虚火旺,开口:“大娘,我开点儿药给你,好吗?”
“大夫啊,你听我说完嘛。”大婶儿一摆手,止住许三多的话头,“——我怀疑我家那死鬼在外面偷人啊!”
“啊?”许三多一愣。
“那死鬼在邻城做生意,以前每隔两天回趟家,现在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回来了也心神不宁,晚上还偷跑去驿站悄悄托人送信!”大婶儿揪着袖口,恨恨道,“这次回来,那包袱上还沾了胭脂味儿。昨晚睡觉还在梦里叫什么‘珠珠’、‘珠珠’的!”
许三多哭笑不得:“大娘,我——”
“——大夫啊,你听我说完嘛!”大娘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我听说今儿是你坐诊,天没亮就来排队了。就是想说给你听啊,别人问我,我还不乐意说呢!”
许三多向来遵礼,见是长辈,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苦着脸继续听那大婶儿念叨:“哎,那死鬼以前陪着我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说我这身材模样是甜美圆润。可现在呢,说我这是大型堵门物,天天要我减肥减肥,自己又在外面乱搞,气得我最近一直上火!”说着,把脸凑近,胖胖手指戳着额头,“喏,大夫,你看,你看,这儿不是,冒了好多痘痘出来!”
许三多有些无奈,却也认真看了看:“大娘,这是虚火旺,我开点儿药给你吧?”
“哎哎,我怎么又扯远了。”大婶儿一挥手,再度示意许三多噤声,“我们说回去,继续说我家那死鬼,他——”
“——他到底有没有在外面乱来,最好抓个确切证据。”袁朗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撩开帐子道,“大娘啊,我给您定个主意可好?首先,出门左拐,穿过巷子前行五十里,找那家‘疾风’探事社,请他们替你秘密调查搜集好证据,到时候不论是要他悔改还是休了他,您都是有利的一方。第二,您虚火旺,对身体不好,得让三多开点儿药吃。”说着,向许三多使了个眼色。许三多一下领悟,连忙拉开药柜抽屉抓了药包好递到大娘手中。
“一共六两银。结账请去大门口前台,谢谢。下一位——”袁朗礼貌且不容拒绝地结束了这场看诊,将愣愣捧着药包的大婶儿送出门,转身走回许三多身后,躲上榻,关了帐子。
许三多揉揉太阳穴,打起精神朝侧门看去,愣转—
“大夫啊,我不舒服!”进来的是个彪形大汉,剑眉,络腮胡,宽肩阔背,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练家子。
许三多怔怔望了望厅内同样悬挂的那块匾额——“妇科圣手”,转回头,再定睛瞧了瞧那大汉:“那个……我们这里是……妇科。”
“大夫啊,你听我说完嘛。”彪形大汉一撸膀子,止了许三多的话头,“医者父母心,女人是人,男人就不是人啦?反正都是病人,你就听我说说嘛!”
“……请,请说。”许三多不知该哭该笑。
“哎。我七岁开始,就在龙门镖局学当护院武师。”大汉弯下身,手肘撑在膝盖上,面露疲惫苦楚,“总镖头是个很粗暴的人,我们做错一点事儿,说错一句话,都要挨他打……”
许三多听着大汉讲述悲惨成长史,不禁软了心,正想安慰他两句,却见对方突然抬起头来——
“——可是,粗暴的男人又让我觉得好刺激哦!”大汉脸上显出两抹红晕,攥紧了拳,痛苦而挣扎地看着许三多,络腮胡随着咆哮抖动,“他越粗暴,我就越兴奋!他越打我,我就越快乐!大夫,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伸出去一半儿的手僵住,许三多怔怔开口:“这……这是我们医馆没有涉猎过的领域……”
“大夫啊,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大汉倏地抓住许三多手腕。
“那……那你要我怎么帮你?”许三多不知该不该抽回手。
大汉握着许三多手腕,两眼发光,开始忍不住地公牛般喘气:“能把我从渴望粗暴对待的欲望中拯救出来的,就只有你这样温柔的好人了——”说着,猛然扯落自己裤子,裸出□——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奇异的安静。许三多怔怔看着大汉下面,大汉扯着许三多的手,兴奋得不停喘气,口中开始情不自禁地呻吟:“帮……帮我……”
“……好,我知道该怎么帮你了。”半晌,许三多终于出声,抬起头,望向一脸亢奋期待的大汉,指指对方下面,认真道,“——□过长。”
这回换大汉愣住!同时身后帐子里掩不住地笑喷了一声。
“虽然我们是妇科,但学医时,也需同样掌握男性生理构造。”许三多看着大汉,一脸诚恳,“如果你需要割一割,我们这儿也能做这手术,只是需另加十两银子。”
大汉僵住。
“手术只需局部麻醉,不可空腹,轮号最快也得下午。”许三多回头,冲帐子里笑得发抖的人嘱咐道,“袁朗,麻烦你让厨房李叔中午给这位兄台下碗面吃。”
“好。”袁朗憋着笑,撩了帐子下来,走到许三多身边,从僵立的大汉手中,温柔地抽回许三多的手,然后冲大汉礼貌一笑,“兄台,你吃面喜欢放葱还是放蒜啊?要不要加点儿酱油?”
看清袁朗模样,大汉雷劈般震惊:“你……你不是……天、天下第一剑?!”
袁朗含笑点头。
张着嘴,瞪着眼,僵着默然半晌,大汉突然提起裤子惨叫着夺门而出。袁朗还不忘冲他背影喊道:“——出门别忘了结账啊!”
许三多看了看预约表,吐出一口气:“上午的问诊总算都结束了,下午等爹回来就行了。”
“你倒淡定。”袁朗将目光从门外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