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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分析讲解科举应试妙法,竟毫不觉得枯燥,反倒能引人愈加专心,听着也不觉累。这东陵书院首席讲师,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
一堂讲罢,当铁路执扇轻敲桌面已示结束时,高台边的侍者会意,打了下课钟。
“叮——”清脆的一声钟响,许三多还没反应过来,便忽见前面众人‘唰’地全站了起来,高举着自己做的字画诗词甚至长卷文章,大叫着:“铁先生!请看看学生的拙作!”、“先生!先生!看这边!”、“你走开!别挡着我!先生!铁先生!”、“你才让开!先生要看的是我的字画!”……
许三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情景,连忙拉住一个后排与他同坐的:“请问大家这是……?”
那人摇摇头:“小公子,你是头一次来听东陵书院的课吧?这铁先生每次讲完后,都会留一个单独辅导的名额,能针对你所提的问题和自身弱势为你规划成功之路,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要?!”说着,指向那争先恐后向铁路展示作品的人群,“可惜堂上千人,名额却只有一个。铁先生选人的法子,就是让学员各自展示才艺作品,不论诗、书、画还是文章,只有足够出众、足够与众不同,才能入得铁先生的眼呐!”
许三多恍然大悟,可也苦着脸皱了眉头:自己从医学武,可这会儿是要斗文采书画,面对这么多文人才子,该如何是好?
那高台上,铁路仍旧不慌不忙品着清茶,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只是淡淡微笑。见他始终没有点中谁,台下已经有人开始议论,莫非今日无人能雀屏中选?咱们京城竟无一个能人?!
许三多望着台上那抹白色身影,渐渐攥紧了腰间锦带……要与众不同,足够出众么……思及此,也哪管有用没用,先试了再说!
指尖一挑,打开锦带,取出一食指大小的铜制模型,状似小鸟。许三多在那尾端点了引绳,接着抛向空中,再立刻取出一巴掌大的圆盘,上面刻着五行八卦,左右各四个钮。当许三多按下中间的红色按钮时,那鸟状模型竟忽然展翅飞向前方高台——原来这正是许三多新制的“遥控铜雀”!
聚贤广场上,万人争涌,那小小铜雀自上空掠过,折射一道亮光。众人愣住,抬头一望,却见那食指大小的铜雀已飞上高台,收了羽翼,于桌案上昂首而立。
铁路微微一怔,眯起狭长的狐狸眼看了铜雀半晌,抬眼望向台下:“何人之物?”
“——是我。”随着一声轻喝回答,千人之外,锦衣少年站起身来,使出轻功纵身一跃,瞬间掠至前台,引起一片惊呼。
“铁先生。”许三多在台上站定,向坐在桌案后的铁路一抱拳,递出一张巴掌大的方形纸片,“这是我的名片。”
铁路接过,扫了一眼那纸上的金色御印,神色一凛:“保龙一族,零零三?”
台下众人皆是一惊:这就是传说中的当朝红人,大内神勇小密探,保龙一族零零三?!
“在下姓许,名三多。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铁先生海涵。”许三多抱拳,恭谨道。
铁路眸中似有微光闪过,执起桌上铜雀:“你做的?”
“是。”许三多点头,仍诚实补充道,“根据外祖父传下的工艺资料所做。”
铁路把玩了会儿手中模型,扬起手:“这个,能给我么?”
许三多微微一怔,似曾相识的场景,愣愣点了下头。
铁路笑了笑,握着铜雀,起身,拂袖转身而去。刚才敲钟的侍者走上前来,向许三多拱手行了一礼:“许大人,恭喜。铁先生已选定您为本场讲座的入室学员。请随我来。”
台下一众哗然!即便有人不服许三多不是以文章书画类中选,但碍于其身份也不敢妄言。
在私议纷纷中,许三多心怀皇上嘱托,步伐坚定地跟着那敲钟侍者下台而去。
东陵书院来京,租了栋独户大院,北边儿书斋清静幽雅,正是给选定学员单独辅导的地方。
许三多随东陵弟子拐过长廊走进书斋,便见铁路早已在桌边坐下,斟了两杯清茶。
一室兰花幽香隐隐扑面而来,许三多吸吸鼻子,看着领路的人退出去关了房门,有些无措。
“许大人请坐。”铁路抬手一挥,指向自个儿身旁圆凳,。
“不敢当。先生叫我‘三多’就好。”许三多连忙一抱拳,可受不起长辈这样的称呼,走到铁路身旁,安安分分坐下。
“朝廷之礼不可废。”铁路笑了笑,“素闻保龙一族各怀绝技。我之前便听说许大人曾以自制武器击退逆贼,那武器创意新颖,威力无穷。”说着,将铜雀置于桌上,“今日一见,许大人的创新工艺果然出众,在下佩服佩服。”
“先生过奖了。”许三多面上微赧,“说来,这些发明都应归功于我外祖父,这些设计都是他的奇思妙想。”
“许大人切勿妄自菲薄。”铁路看向许三多,将茶杯轻轻推至少年面前,“令外祖确为当世奇人,但若没有相应的能力、工艺、见地,又岂能将他的种种设计化为现实?”
从未听过这样的称赞,许三多先是一愣,接着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过奖,过奖。”
铁路笑了,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许大人,难得作我入室学员。除了‘过奖’二字,就没别的想说了么?”
许三多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说什么?”
铁路勾着唇角,略倾身,靠近许三多,一双似狐丹凤眼微光流转:“比如,说说这些有趣发明,是如何做成,又是如何使用的。”
许三多再是一愣:“先生对这个有兴趣?”
铁路微笑颔首。
除了袁朗外,这是许三多独自搞发明以来,第二个对其发明表示感兴趣的人。许三多与铁路对视半晌,一抱拳:“向来听闻先生通今晓古、学识渊博。三多一晚生后辈,不敢称有多厉害,但略说一二,还请先生指点。”
铁路笑着点头,端起清茶放到唇边,又朝许三多坐近了些。
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淡淡袭来。心跳快了些,许三多有些不自在地抚抚后颈,收摄心神,开始说起那‘遥控铜雀’的原理。
……
铁路不仅是名师,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以及让人十分想要信赖的长辈。许三多先是说铜雀,接着又与他聊到上古所传‘木甲奇术’乃至‘机关兽’。铁路不但听得仔细,在这方面显然也涉猎不少,不仅与许三多对答如流,还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题相投,又是都具备相关知识的人,这一聊起来不觉便晃过半天光景。当侍者在门外通知铁路该用晚膳时,许三多才惊觉窗外天色已暗。
“许大人,不如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铁路挽留道。
“谢谢先生。不用了,我还得赶回家去。”许三多自桌边站起身,看着天色有些着急。
铁路敲着折扇,轻笑:“大人可是用惯了府上美食,瞧不上我书院的粗茶淡饭?”
“不是不是。先生千万别误会。”许三多连忙摆摆手,顿了下,两抹红晕悄悄爬上脸颊,“只是,家里还有人在等我,我与他说好了要回去吃饭。”
铁路微眯眸子,眼中有光一闪即逝:“呵呵,看来许大人不仅才学出众,还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啊。”
许三多被他说得脸上又红了几分,挠挠头,还是那两个词:“过奖,过奖。”
看他这憨憨模样,铁路不禁笑了:“许大人既然答应了家中眷属,我也不好强留。”说着,将那把墨青折扇递过去,“今日收了铜雀,铁路便也回赠名家所制折扇一把,还望许大人收下。”
“这、这……”许三多小小推拒着,“先生是一代名师,三多不过是学子后辈,岂有学生收老师礼物的?”
“许大人。”铁路淡淡笑道,“这扇子虽是名家所制,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今日我与许大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愿交定你这样的朋友。许大人且当此扇为朋友互赠的风雅之物便好,不必想得太复杂。”
话说到这份上,岂能拂了铁路的面子?许三多双手接过:“谢谢先生。”
铁路笑着摆摆手:“许大人不必多礼。能结识许大人这样的朋友,也是一大幸事。东陵书院还将在京停留半个月,铁路只盼许大人有空能常来与我指教一二便好。”
“不敢当。”许三多连忙应和着,答应下次还来与铁路讨论工艺奇术。待到铁路与侍者将他送出大院儿、上了马车后,才忽然想起答应了皇上找铁路要签名的事。
得,这下看来,是必定还得再来此地了。
回到许府时,天色已晚,廊上早已点了灯。许三多快步走回厢房,却见屋里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儿人影。
“袁朗该不是生气了吧?”许三多又担心又急,连忙推门走进去。可这刚跨过门槛,便忽觉身后有人袭来、一把抱住他,许三多反射性地就是抬起肘拐子向后一击——
“哎哟!许三多,你这是谋杀亲夫啊?”熟悉的声音唉唉叫。许三多明白过来是袁朗,连忙转身:“袁朗,你、你没事吧?”
“我皮厚,外边儿没伤着。”袁朗呲呲牙,一手搂着许三多的腰,一手拉着他摸上自个儿胸口,“恩爱数日,头一次出门,回来就给我一拐子,伤的可是我这一颗心啊!”
知道袁朗在逗他,许三多又气又好笑,可说好一起吃饭却晚回来这么久确实是自己不对,一时心下内疚,也不说什么,就靠在袁朗肩头,猫儿似地蹭了蹭,轻声道:“对不起。下次我会早点回来。”
袁朗搂了搂怀中少年,敛了顽色,柔声道:“没事。工作要紧。”
心里感动,许三多抬起头,冲袁朗憨憨一笑。袁朗却忽然一皱眉,低下头凑到许三多颈边胸前,紧贴着细细闻过。
“怎、怎么了?”许三多被他弄得有点儿痒,对识得□的身体来说,这类似轻度撩拨的举动已让他脸上泛了红。
“什么味道?”袁朗抬起头,看着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