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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愣神。
……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城市球场的教练席上指挥比赛吗?唐呢?克里斯拉克呢?还有我的那些球员,他们都在哪儿?纽卡斯尔是不是扳平了比分……
想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思绪。
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啊,原来都是一场梦啊……
他嘴角勾起来。
是场梦……接下来我该说“真好”,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呢?
乔治。伍德、索菲娅、迈克尔、加文、唐、德斯。沃克、肯尼。伯恩斯……还有仙妮娅。他们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只出现在梦中。一个在中国混吃等死的小职员怎么可能会成为指挥一支球队升级再冠军杯两连冠地超级教练嘛?一个漂亮活泼可爱的世界名模、大明星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宅男呢?不是白日梦又是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我什么都没失去。
但那种疼痛感更明显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空荡荡地。
我给了你一个机会,小子。但是能不能成为全英格兰最棒的球星,那要看你自己。
嘿,托尼!如果下赛季我们不在超级联赛,我不介意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铁杆球迷!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买下诺丁汉森林俱乐部!然后请你做终身主教练!
在这里长眠的是在这里长眠的是迈克尔。伯纳德和菲奥娜。伯纳德最深爱的儿子、诺丁汉森林最忠实地球迷、乔治。伍德永远的支持者加文。伯纳德。
胜利!我只要胜利!我只要冠军!除此之外,我不接受任何结果!让他们害怕去吧!让他们诅咒我们去吧!他们骂的越凶,那说明我们越强大!
从英格兰第二级别联赛到欧洲冠军,托尼。唐恩和他的球队用了四年。我们仿佛在他身后看到了布莱恩。克劳夫的影子……那支光荣的球队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红色风暴!诺丁汉森林,曾经连续两年获得欧洲冠军杯的球队,第三次君临欧洲!
真抱歉,托尼。俱乐部恐怕拿不出钱满足你的要求了……经济危机,我们没钱了。
我等不及了……我爱你,托尼叔叔。我爱你。上的这一切经历怎么可能是做梦梦出来地?哪个梦有这么真实的感受?
如果真的有如此真实的梦……
那么它就不叫“梦”!
那个是真实,这个才是梦!
唐恩猛地抬起头,瞪着还在他眼前聒噪不休的部门主管。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这样的大学毕业没几年的毛头小子我们随便找!不要以为进来了就多了不起。我告诉你,我这里开了你一个,外面成百上千地人削尖脑袋要往你的位置上爬!一千块钱你嫌少,七百块钱还无数人打破脑袋抢呢!看着我干什么?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就滚!老子忍你很久了!工作能力不怎么样。文心阁论坛脾气还不小,你们这群年轻人越来越差劲……”
看着那张愤怒中掺杂着害怕。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扭曲地老脸,唐恩突然笑了。
这就是梦中的自己啊……在这个老头子手下装了一年的孙子,因为性格不合群,什么好事都没他份,工作中处处受排挤。那些和这个老头子搞好关系的人就可以拿更好的奖金和分成。自己辛辛苦苦一年存不下几个钱,别人只要和上司搞好关系。一年下来就可以买辆车。心头再多地不满都不敢发泄出来,生怕丢了工作再找不容易。父母地期望,自己的前途,仿佛压在他左右双肩上地千斤重担,叫他只能佝偻着身躯缓缓前行。
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他,他和那些正埋着头躲在隔间中惶恐的同事们完全不一样。他不属于这里,他属于那个充满了激情和热血,纯爷们儿的战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胜者为王败者寇!
在这方寸小隔间中窝着有什么鸟意思?再大的志愿,再豪迈的气概,以及最初的梦想……都被这小隔间箍住了,挣脱不出来。然后在无数个和这里一样的隔间包围同化中,渐渐消失,不见了。找不到了,仿佛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辛苦努力半辈子,攒的钱连新房中地一间厕所都买不起;有钱人的女友天天换。只要展露一下钱包中的存货,就可以让那些花枝招展、冷艳性感地女人们变成看见奶油的苍蝇。而自己只能一边看着日本AV打手枪,一边在心中幻想上帝可以赐给自己一个妞;拼命讨好上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做着违背良心与信念的事情。只是为了在就业环境日趋紧张的现在抱住这支小小地饭碗;老一辈恨铁不成钢,用语重心长的口气反复强调你们是垮掉的一代,小一辈操着火星文很非主流地说“巳落,莪”(你们已经落伍了,这世界是我们的);在大排档上灌着啤酒就烧烤,张嘴开骂中国足球,这就是发泄情绪的最佳办法……
最惨的是日子过成这样还要继续过,不过又能怎样呢?
三十不立,四十而惑。再回头看,自己这半辈子都做了些什么。留下了些什么?这后面半辈子,自己又将怎么办?
低矮的办公室吊顶叫人喘不过气来;办公隔间将人的思维都限定在了一米乘一米的方寸之间,超出那就是越位;白色的节能灯光把这里所有人地脸上都映出一种濒死的苍白,好像失去了水的鱼。
唐恩好想放声大笑。
这就是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这就是自己差一点认命的地方。
这才是梦!最最荒诞不经的梦!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部门主管,径直向外走。
差点被他推倒在地地主管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去哪儿!现在是上班时间!唐恩!你小子……你敢走出去这办公室一步,你今天就被开除了!听见没有!开除!你被开除了!!”
两百平米地办公大厅内鸦雀无声,只有那个老男人粗重的喘息。他可能从来都没有骂人骂的如此声嘶力竭筋疲力尽。好像跟那个上了年纪反而猛如虎的老婆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一样。
唐恩在门口站住,然后回头望着可怜的部门主管。冲他笑笑:“你管我去哪儿,死秃头。”
说完这话,他迈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我不知道这对于诺丁汉森林地对手们来说,是否该算一个好消息。尽管我觉得这消息让人一点都快乐不起来……托尼。唐恩在今天下午指挥森林队同纽卡斯尔地比赛最后。突然昏厥倒地。被送往医院急救。目前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中……”
电视上新闻主持人一脸严肃的播报着这条刚刚收到地消息。
画面一转,诺丁汉大学皇家医学院附属医院门口挤满了蜂拥而至的记者。文心阁论坛还有出租车不停的停在这里,从车上跳下一个又一个神色匆匆的记者。
一名白发苍苍,戴着金丝边眼睛的男人被簇拥在中间,仿佛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他挥舞着手臂,提高音量:“我们正在全力施救,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不能担保,我什么都不能担保!请你们把大门让出来好吗?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说,我不了解具体情况……我们会召开专门的新闻发布会,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一群人坐在大巴车上,抬头看着车载电视中播出的这一切,沉默不语。
这群人正是刚刚结束了比赛准备返家的诺丁汉森林球员们。
比赛在唐恩突然倒地不起就被终止了,一开始还没有人反应过来。纽卡斯尔的球员们在欢庆这个进球。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则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球迷们只能用沉默表示不满。
解说员还在调侃托尼。唐恩,想看看他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摄像机镜头一晃,却没在教练席前看到那个本应站着的人,反而拍到中国助教唐猛地从教练席内扑出来的画面。顺着唐这个动作,大家才看见那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主角。
唐大叫着,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慌了起来。就连庆祝进球地纽卡斯尔球员们也都不知所措的望向森林队教练席这边。乔治。伍德用力向场边跑来。跟在他后面的人是发现不对劲地主裁判。
纽卡斯尔的球迷们不唱歌了,城市球场在那一刻突然安静了下来。
原本是用来救治受伤球员的担架被抬来,停在球场外面的救护车也鸣笛冲了进来。直到唐恩被抬上车。送往医院,球场中的大部分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
比赛结束了,诺丁汉森林遭遇联赛四轮不胜,排名还将继续下滑……可此时此刻还有人关心这些吗?
唐当时就跳上救护车跟着唐恩一起走了。比赛之后地所有事情都是克里斯拉克一个人负责的,新闻发布会被临时取消。阿兰。希勒也很关心的询问他。托尼。唐恩究竟怎么了。
赛后的更衣室内死气沉沉,森林队球员们并非因为没有赢球而沮丧,而是害怕托尼。唐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坐在汽车后排的加雷斯。贝尔抱头低声抽泣起来。虽然已经过半个多小时了,但是只要想起唐恩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样子,他就感到害怕。仿佛自己的头儿已经死了一样。
他的哭声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克里斯拉克站起来,用力拍拍手:“回去吧……这件事情,你们别想太多,那不是你们应该担心的问题。明天……继续训练吧。”他语气中透着无奈和一丝恐慌。
托尼那家伙可不要真地出什么事啊!
当唐恩从黑暗和混沌中醒来时。他所看到的不出意料是白色的天花板。
他听到了呼呼的声音。
扭头循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他却有些惊讶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修长地背影正在低头向一支热情腾腾的杯子吹气,吹了一会儿又拿起勺子咬起来放在嘴边试试温度,结果被烫地差点扔掉了手中的不锈钢勺子。
“呵……”唐恩笑了起来。
他微弱的笑声惊动了那边的背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