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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听到有人来的动静,若婳惊得连忙做贼心虚地回头,一看见是雪凰,吓得将手一松,拿着的东西眼看就要掉落到地上。
雪凰看清那即将落地的东西后脸色突变,眼疾手快地幻出一道紫红的光把那东西给稳稳托住,然后收回了自己手中,牢牢地握紧查看。她已是气得面色微微泛红,双眼寒戾冰凉,检查完东西并没有什么损伤后几步上前,重重地甩了若婳一巴掌,用的力重到直让她跌坐到地上嘴角渗血。雪凰咬牙狠戾说道:“谁准你碰我的东西的?”
若婳却反而坦然地静了下来,并没有过分恐慌,她用手背若无其事地拭了一下嘴角的血,忽然又猛地站了起来,愤然怒道:“你打死我算了!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折磨我吗?我告诉你!但凡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要你死!”
“我等着那一天!”雪凰凄厉地勾勾唇角:“我活着,就是为了看你们一个个要如何来让我死。”她放慢语调,抬起一点眉:“但我偏偏,不随你们的愿。”
若婳像是在看什么可怕的怪物,浑身发着抖,最后只从口里颤出了一个字来:“你……”
雪凰看着她,笑容动人,眼中漠然,仿佛一只正在玩弄老鼠的猫,是专属于胜利者的孤傲与不屑表情。
若婳害怕但又无助,如今的雪凰已经不是当初的雪凰,她冷漠妖邪,阴晴不定,折磨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就是个魔鬼!以看别人痛苦为乐,她恨不得她痛快一点动手杀了自己,自己连活着都不怕了,难道还会怕死吗?这样反而还能够解脱了。
她一狠心,闭上眼便将自己的毫无保护的光裸的脖颈迎了上去,她要让自己死,不就是刹那间的事吗?
偏偏这个时候门却响了,雪凰丝毫不停留地就转身走到了外间,在一张铺着雪豹毛皮的美人榻上躺下了,淡淡柔声道:“进来。”
便有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走进来,不敢多看一眼多行一步,毕恭毕敬来到塌边,朝雪凰说道:“回魔君,青丘的九尾狐君求见。”
“哦。青丘。”雪凰若有所思道,有意瞥了一眼还在里间的人,然后才缓悠悠地对那小丫鬟说,“请进来吧。”
小丫鬟应了一声是便极乖顺地退了出去,雪凰懒懒地在美人榻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朝着里间的人高了半度声音冷嘲热讽地问:“你怎么还不出来?”
若婳在里间一听青丘九尾狐君几个字时其实就已经心惊了,她从没有想过还能见到他,若不是再听到这几个字,她也差点快要忘了,自己还有大仇未报,怎么能轻易求死,这条命,为了报仇必须还要苟且地留着。只是他来是要做什么?九尾狐族虽比不上凤凰,六界中资历也算老的,好歹算得上半个神族,好端端地来魔界蹚什么浑水?又是想见见姑且算得上是故人的人,又是疑惑,连忙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走了出来。
走出里间的时候便正好和刚走进来的狐君当头打了个照面。狐君亦疑惑地和她对视了一眼,可又立刻转眼笑容满面地向雪凰问好,弯腰低头道:“参见魔君。”
雪凰先是朝若婳望了一眼她的表情,继而唇边含笑轻柔地称呼道:“青丘,九尾狐君。”
“不敢不敢,小妖在魔君面前怎敢称王。”狐君连忙将头低得更低,一副甘为人臣的顺服样子。
雪凰将一缕红色的头发绕在指上玩着,温柔地笑着说:“狐君谦虚了。不知今日前来我魔界,是所为何事?”
狐君眼里闪过了一道光,明明也是一族之王,却典型的小人谄媚模样,奴颜媚骨说道:“前日听闻魔界易主,还未有来拜访过,又听闻神魔两界即将开战,这便急忙来闻讯是否确有其事。”
“本魔君的确是有此意图。”雪凰抬眉说,“狐君,又是何意?”
“自然是要来助魔君的一臂之力。”狐君立刻回答,突然转而又有点难以启齿的意味,“实不相瞒,此次小妖冒昧前来,还是有意想让……想让青丘一族尽数归顺于魔界。”
雪凰心中其实早就感受到了狐君的居心叵测,但也更快地想好了一个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招数,这才在这儿与他来回周旋:“狐君这是帮了我魔界的一大忙,战胜之后必有重谢。”
“实在不敢当。小妖只愿为魔君聊以分忧一二,多的不敢奢求。”
“狐君的好意本魔君心领了。”雪凰作势以手背轻缓优雅地抚过唇,道:“此时却有些乏了。若婳,送狐君出去,帮着安排一下你们的族人,顺便……若是你们有什么体己的话,就也一并说了。”
方才狐君一番九尾狐族归顺于魔族的话已听得若婳十分疑惑,恨不得立即能知道狐君的真正意图,究竟是什么原因需要将好好一族变成魔界的奴隶。再听见雪凰派她去安置九尾狐族,也顾不上她是什么意思忙应了一声是,就和狐君视线一交汇走了出去。
雪凰细细看着握着手里雪白细腻的犀角笔洗,眉间微微颦蹙,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手忽往桌上一扬,变出了那把可以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凤凰琴,琴弦透明晶润恍若无物,琴身发出淡淡柔和的温和白光。目睹了多少故事,掩藏了多少离合悲欢的这把琴,沉静了千年,终于,是要再一次惊动六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卷 神魔之战 终究成殇 第二十四卷(1)
神魔大战来得很快,雪凰带领着一干魔族连同新加入的九尾狐族直杀到九重天上去,从一重天一直势如破竹地杀至九重天,锐不可当,真可谓真正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些习惯了和平,平时闲着只知道炼丹隐逸的神族哪里敌得过这些压抑着魔性长久,一直盼望着释放的妖魔,根本不堪一击,几招下来早就生于忧患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死于安乐了。
气势如虹地攻到九重天,一路根本是畅通无阻,直到迎面遇上了带领着整装待发的天兵天将而来的神界太子殿下,雪凰带领的的队伍这才停了下来开始两军对峙。元昊银衣铠甲,手持一柄凌霄冷剑,墨发高高地简单束起,沉稳又俊逸的模样,不由得让她想起了那一年自己还是他徒弟的情景。
当日他也是穿成这样,为的是去除作乱于南海之上的落灵姐姐,那个时候自己走在他的身后,远远地望着这个人的背影,觉得卑微又满足,而如今,轮到她和这个人面对面,终于不用再追随,可是当面的漠然无情,犹如更遥远的万水千山,绵延万里将他们远远隔开,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早就回不了头了。
红衣的雪凰戾气逼人,曾几何时,那个陪伴在他身边乖巧的徒弟,已经变成今日的魔君,美丽的不可方物,那种罂粟一样的美,犹如从血泊里开出来的妖花,耀眼,诱人,而又充满毒性。
现在的她早就不是从前的雪凰了,为他浅笑着讲述一个个新奇故事的巧婉女子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他亲手害成以对他的仇恨为理由活下去的魔君,她的暴戾,她一手发起的这场神魔大战,说到底,全是他的错,不关她的事。
元昊不忍地微微皱眉,动作的变化太细微,所以没有一个人能够察觉得到,雪凰与他隔了九重天上浓浓的缭绕仙雾,自然是更加发现不了。她只能看见他带领着众神族,从容不迫地一挥手,他不留情面地说出一个字来,便再也不给两人留一点余地,他说:
“杀!”
杀。很好,那就变开始动手杀吧,杀得这九重天翻天覆地,杀得这六界不得安生。她要亲眼看着他这位所谓的守护者目睹六界在他眼皮底下倾覆,他不是为了他的子民能够亲手杀了她吗,那么这一次,她便要亲手将他珍惜的东西毁灭给他看,她要看他痛苦,看他为了这六界和自己反目成仇。有本事他就再动手用凌霄刺自己一剑,也让她正好看看,这么一个薄凉寡性的人,为了他守护的,是否就能够对于她,真的永远一点愧疚也没有。
双方交战,群魔众仙打成一团,场面宏大而壮观,九重天上的仙气魔气混作一团,象征神族的金银白,代表魔族的红紫黑,各色的光不时划破天际。有散去一身修为羽化的神仙,也有耗尽魔性灰飞的魔。
蒸腾氤氲的雾霭中,已不知湮灭了多少神仙或妖魔,那些漂浮在空气里的一丝丝碎片,一缕缕微尘,皆可能是哪个神魔毁灭的劫灰。
万年祥和精好的九重天此刻被死亡之气弥漫,千神一哭,万魔同悲。比那无间深渊都不知还要悲惨壮烈几百倍。金光万丈的纯色天空已经逐渐笼罩上血色,变得昏暗又恐怖,如同一只蛰伏了万年的凶兽,等待万年抓准时机便即将要吞没这个世间的一切,好的,坏的,仿佛都将会平等地被毁灭。
神魔两界的势力自元昊来后就开始相持不相上下,那群神仙虽疏于修炼,可那么多年的日月精华也不是白白沐浴浸润的,加上以一人之势独当一面的元昊,也算做了几日准备的众神群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所以魔界到头来也没有占得多大的上风。
当是时,雪凰冷眼望着陷入鏖战的双方,竟风轻云淡还只唇角微微一笑,那一笑自信又邪魅,仿佛有着万分的信心以至于丝毫不将敌人放在眼里,那一笑倾倒万千众生,若是凡人见了早已是不战而败为其倾国倾城,那一笑里恍若装着万丈红尘里的无尽欲望,叫看着的人就受到爱恨情痴的惑乱。
只见她忽抬手往上一伸,凭空变出了一把伏羲式五弦琴来,琴额下端的临岳上有一条梅花裂。三尺六寸五之长,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琴底部有大小两个音槽,称为龙池凤沼,象征天地万象。
间勾转指几个古手法之间,声欲出而隘,徘徊不去,乃有余韵。顿时,天地便开始变色,再待到她在一片打杀声中气定神闲地拂琴,潇湘水云,鸥鹭忘机,尽在她的指尖飞扬间曲曲变得极具杀伤力。周遭已如设起结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