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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揣测的那样,好像并不是非常融洽。
“事实上,当我在这里洗澡的时候,野崎君正监视着那家伙。”
当植村摸清老板的心态后,逐渐变得胆大起来。
“如果那家伙是个坏人,你打算包庇他吗?”
“不、不,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我在想那家伙和野崎君的夫人之间怎么会有那
层关系。但从他的神情举止、迄今为止的品行来看,又不能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真有那回事,我决不会袖手旁观。其实那家伙就算没干那事,也已经给我添了
许多麻烦了。”
“我觉得十有八九进藤把野崎君的女人,”植村稍稍犹豫了一下,“给杀掉了。”
“是啊。”
当时,植村滑坐在大木板台上,老板蹲在他前面,在第三者看来,这是多么滑
稽的场面。但那两人却非常认真地。悄悄地交谈着。
“是啊,”老板又压低了一点声音,“那天,就是野崎君夫人出事的那天,进
藤来这之前曾到森林中去过。这里地方偏僻,谁都没注意到,但我那天恰好在大门
口,看见他不是从火车站方向,而是从森林那边过来的。当时觉得很奇怪,可由于
我那时不知道他和蝶之间有你刚才所说的那层关系,所以很快就忘了。”
“什么?从森林那边过来的?这下他就更可疑了。我们已掌握了这么多情况,
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植村感到自己已成为一个名探,恐惧中夹杂着难以名状的得意,兴奋地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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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进藤本身那异常镇定的表现。这一方干劲十足,准备去员警
局报案,而对手根本不逃,反倒定下心来,一副继续逗留下去的架势。如果他真是
凶手的话,只能认为他有抵赖之法才敢如此大胆,不当一回事。植村等人被他的气
势所压,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提出先向警察局报案,但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而且对方暂时也不会溜,因此他们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第二天,植村催着野崎前往那出事的池沼去看一看。植村觉得通过自己的观察
在那里也许会找到一些线索。进藤暂时还无逃跑之意,而且宾馆老板等也会监视他,
这一点可以不用担心。
池沼边依旧是一片寂静,阴沉沉、遍布乌云的天空映衬在水面上。森林夹裹着
黑暗威压般迫近池沼。
“我怎么也想不通,尸体会不浮上水面。那无底的池沼中有东西吗?”
植村坐在岸边的朽木上,恐惧地望着面前的池沼,嘟哝着。
“据说自古以来,常有此类事情发生。”
野崎总觉得那种传说不可信。
“或许用别的方法杀死,再伪装成溺水而亡,并将尸体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在这密林深处藏个把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是啊。
野崎似乎想着别的什么事,漫不经心地附和着。
“也许就在这附近的草丛里。”
植村用手指了指稍高的草丛,怯怯地说到。
他们在那里说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何时,话题已从犯罪讲到蝶的身上去了。
三郎一旦看见池沼,必定会陷入幻想之中。进藤等人的身影消失了,满满一面的池
沼都是蝶,她向他扑过来,让其难受不已。
“哎?”突然植村煞住了话闸,竖起了耳朵。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沉默了片
刻。他们感觉到身后的草丛里有东西在动。
“谁?”
植村站起来大声叫着。本以为是鸟什么的,实际上像是个大生物,喘息声都依
稀可闻。植村拨开树枝,勇敢地朝那生物的藏身处扑去。那黑大块还是一动不动,
窥视着这边。喀嚓喀嚓,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此起彼伏。植村和怪物的距离越来越近。
野崎虽被弄得战战兢兢,也只能像植村那样拨开灌木丛,跟在后头。
那黑家伙再也呆不住了。它一下子立起来,迅速跑开。定睛一看,出人意料,
那家伙竟用两条腿,像人一样奔跑着。面部被黑色的东西包着,全身像熊一般长着
毛。一时间很难判断出这个怪物到底是人,还是野兽。
由于对方慌忙跑开,追击的人一下来了精神。此时作为一种气势,只有追下去。
怪物看上去非常慌乱,又摔又滚,在森林暗处逃遁着。前方出现了一丛密密麻麻,
毫无缝隙,枝叶杂生的灌木。看起来是无法从此通过的。如果怪物绕过去,那么追
击的人就可以抄近道截住他。
但那发疯的怪物,不知想什么,竟一头扎进灌木丛中。追击的人也无暇多想,
也只能紧随其后。
出乎意料的是那里有一条从外部看不出来的狭长小道。转了两三个弯后,草丛
的对面露出陡峭山体的岩石表面。那里出现一个洞穴入口。怪物像受到追赶的兔子
一样,一头窜进了那洞穴里。
野崎三郎他们也跟着跑进去。洞穴深不可测,宽仅能容一人通过。走了不远便
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他们朦朦胧胧地循着黑怪物的方向追踪着。当时他
们根本就没工夫考虑,这会给他们带来多么可怕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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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气势又向前走了一段,不久洞穴里已没有一丝光亮。刚才还依稀可辨那长
满青苔的石壁,此时已完全看不见了。一片黑暗中,一个车轮般大小,紫色的东西
不时在眼前闪动。即使侧耳倾听也弄不清楚那怪物究竟跑到何处去了。这个洞穴到
底延伸到哪里?四周毫无声响。
“植村君!”
“野崎君!”
他们感到有点害怕,黑暗中彼此叫喊着对方的名字,探摸着对方的身体,并且
就像约定好的一样,惶惶恐恐地朝洞穴进口处后退。就在那一瞬间,一个黑旋风似
的东西一下子从他们身边闪过,向入口处窜去。摸上去是毛皮状的家伙,让人觉得
那就是方才的怪物。三郎他们感到自己被切断了后路。无名的恐惧让他们缩成一团。
“赶快出去!”
“等一下。”
他们稍稍窥探了一下外头的情形。就在那时,传来轰隆隆让人心悸的声响,轰
隆隆,地面一片震动。随即传来什么东西坍塌的轰鸣声。顿时他们的脑海里闪过
“危险”这个字眼。他们手牵着手,拼了命向洞口处跑去。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奔跑,那早该出现在眼前的洞口处的光亮却迟迟没有出现,
什么也看不见。不久他们碰到一面石壁,像是洞穴的尽头。那一?那,他们不禁寻
思是不是黑暗中慌不择路,跑反了方向,本该向洞口处跑,却误进了洞穴深处。但
转念一想,无论洞里有多黑,前后方向总不至于弄错。先前的地面震动是怎么回事?
——说不定是那怪物的奸计——是不是洞口处坍塌堵塞的声响啊?
或许是精神作用,他们似乎从石壁对面,岩石崩落的尘埃中听到了黑怪物的嘿
嘿笑声。毫无疑问,他们中了怪物的圈套。
两人用那弯曲的像竹耙子的手指尝试着拨开、推动那块石壁以寻到一条缝隙,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那坍塌下来的岩石面积相当大,一丝光亮也不透。而且那是带
有树根的巨石,凭两三个人的力量想推开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怎么办?”
植村喜八发出了哭腔。
“完了!”
野崎三郎也感到心跳加快。黑暗中两人觉得被“活埋”了。彼此能听到对方急
促的呼吸声。而且不知何故,舌头失去知觉,喉咙干渴,说话费劲。
“洞穴里面或许有逃生之路。”
植村拖着三郎的手大叫着。两人在黑暗中不断撞到岩石,手脚都被擦伤。但他
们毫不在意,拼命地向洞穴深处跑去。
相当长的一段路,他们感到至少有几百米。上窜、下跳、右拐、左转,有时路
窄得只能爬。洞穴里延绵着一片黑暗。在这条似乎是通往地狱的路途中,他们好几
次想掉头回去。那种在黑暗中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让他们许多次缩成一团。他们发疯
了,只能前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求生之路了。
最终他们到了洞穴尽头。黑暗中虽看不出来,但可以感觉得到。那儿,两侧没
有石壁,稍显宽敞。脚下不知何物滚动着,其中有些还软绵绵的。如果当时他们好
好摸一摸,弄清那是什么的话,肯定会惊讶不已。但他们没那样做。
到这个尽头之前,他们是用双手触摸两边的石壁找路的,此时一端的石壁渐渐
远去,手再也够不着,无奈中他们只好顺着一端走。走了一节后,再次遇到窄道,
同时又能触摸到两边的石壁。
“真奇怪。”敏感的三郎首先醒悟过来。“我们又折回来了。我们顺着宽敞的
空地绕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窄道处。没错。”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
植村总算意识到了。他们只不过摸着一端的石壁,沿着空地绕了一圈,又回到
原地而已。黑暗中不易辨清方位,所以产生了错觉,感到一直在前进。这片空地的
形状就像温度计上的水银柱,这儿已是该洞穴的尽头了。
如果这里是尽头,那他们将再也不能从活埋的境遇中逃生了。他们发狂了,来
回敲打着空地四周。两三次穿过黑暗的窄道又跑回岩石坍塌的入口处,作着毫无价
值的探寻。没有一处可以逃生。另外他们还寻找工具,妄图从岩石间隙的土层反挖
上去,找到求生之路,但怎么可能找到那样柔软的土层呢?
他们很快就疲乏了,疲惫不堪的两个人又回到洞穴尽头的空地处,在那儿的一
角一屁股坐下。当瞬间的烦躁平息下去后,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是无尽的恐怖。墓
穴中那不可思议的孤独感渐渐地占据了冰冷的黑暗空间。那车轮状,黄色、紫色的
物体与他们目睹过的临终之人那可怕的姿态一起交织着,在他们的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