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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小轻言不再把责任推给花儿,学会推给了别家的男娃。。。
在小轻言五岁时,已能把棋玩弄在手掌之中。赢了屠娘不说,还是轻松的赢。就连村长和他下棋,也是惨败收场,惟有竺玉能和他对持。
屠娘发觉,自家的男娃异常聪明,小时候还看不太出来,如今却是发觉到了。可她同时也发觉出来,自家的女娃异常的笨。
狗花儿都九岁了,智商却还只像个普通五岁的娃,和大牛一样的,还能玩到一起。
她担忧的和竺玉说明,最终请来了大夫查看。大夫一通看后道“这娃,小时候没发育好,智力没其他家的娃聪明。”
大夫细讲一通,还是竺玉解释给了屠娘听。
意思也就是,估计小花儿从出生就被遗弃,只跟庙里的小大哥学会了说话。除了说俩句话之外,别的啥也不会,自然智力低下。
屠娘不知如何挽救小花的智力,只得常常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多干一些活。而花儿是个勤劳的孩子,做什么活学了好几次,忘了几回后,才总算学会了干活。
小轻言听说花儿智力低下,也常常友善的拉着花儿学下棋,俩人拿着黑白子,下最简单的哪种。
屠娘时常能看到院子里俩个小小的身影,一个一脸阴险奸诈,一个一脸痴憨呆傻。
可轻言只有三分钟热度,渐渐的教不会花儿就失了兴致。跑去鼓捣别的玩。而村里和花儿同龄的那些娃,都瞧不起花儿,背地里常常管她叫小傻子。
屠娘是个大人,管不着小孩的嘴。听着几回后严厉斥责了一番,可还是管不住。她只得越发心疼花儿,拿出自己藏着的那些私房,背着轻言领着花儿出山买了些吃食。
不是她偏心,只是自家那男娃小心子眼儿,啥都要跟花儿抢,吃个鸡蛋都要比大小。如若发现屠娘对花儿好了一点,立马就板着个脸不乐意极了。
长久下去,屠娘自知冷落了花儿,愧疚的很。这回子她可打定主意,////宠////着花儿,不告诉轻言。于是走前对轻言说是带姐姐去看病,小轻言一脸相信的冲着俩人挥手。
屠娘领着花儿包裹着严严实实,进到小县城就直奔布料纺,买了好些个花哨的衣衫,也给小轻言买了些布料,打算回去给俩孩子做新衣裳。又领着花儿四处看,小孩儿家的吃食还真没有卖的。
最终还是牵着小孩的手上了小菜馆,点了一桌补脑的。猪脑,牛脑,羊脑。。。全点了上来,吃的小花儿纠结的脸扭曲在了一起。
走的时候,她买了爱吃的红枣。让花儿坐在驴背,挨个挨个啃着。
花儿是个有话直说的小女娃,谁让她脑子转不过弯来。回去后夜晚睡下,小轻言躺在边上缩进她怀里,问道“脑子治好了?大夫怎么说?”
花儿停顿半会,道“娘带着我出进了县城,买了些布匹,吃了脑子和红枣。。。”
“我是问,大夫怎么说?或者我娘怎么说?”小轻言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他也是想知道自家这傻憨的姐姐究竟治好没有。
花儿思考一遍,想起屠娘说过的话“花儿,这枣你就趁着进村前吃完,把嘴抹干净,莫要让轻言知晓,啥也不要跟他说起。”
于是第二日,屠娘发现自家的男娃总是用鼻子瞪着她。问他啥事,他也不跟你讲。瘪着嘴躲开来,吃饭时故意把米粒到处甩,最终委屈的坐在大树边,红这眼道“爹不爱我,这下娘也不爱我了。。。”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屠娘只得心疼的搂在怀里轻声安抚。最终还是做了写糕点小吃食给哄开心了。
小轻言六岁了,这到了该上私塾的年龄。屠娘思前想后,打算和竺玉商量把小孩送到村里那户教书先生的办的私塾里念书。
可竺玉却反常的拒了屠娘的想法。他知晓自家这娃头脑就如他小时一般聪明,可有时候这并不是好事。至少竺玉的想法,是想让自家的男娃快活天真无忧无虑的过着日子。
☆、第72章 私塾
村长从县外头新聘了个教书的先生;胡子拉碴一大把。耍起文墨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屠娘认为还是把孩子送去读读书,培养一下作为人的精神和文采;学学那些文雅的东西;人就变得乖巧懂事了嘛。
她可是受不了小轻言的折腾了,在家上串下跳的,把那些个鸡都被他玩的缺毛瘸腿的;还总是一派委屈的模样。
而花儿也是异常的认同屠娘的看法,道“弟弟去念书吧。去念书就会变成好孩子了。”
母女俩一大一小盯着竺玉,旁边站了个天真的小轻言。沉默片刻后,他总算是答应了。
这下母女俩跳脚高呼,晚食弄得一派丰富。屠娘更是抱着小轻言一点点喂着他吃着白米饭。小小的嘴嚼吧着,抓着娘亲的手边吃边问“私塾是什么东西?”
屠娘神秘回道“明日自然揭晓。”
第二日天还未亮;屠娘就把小轻言拉扯了起来。小孩儿起床气可大,闭着眼不爱动身子。屠娘废了半天劲才把他的小衣服裤子穿上,往包袱里塞了俩中午垫肚的大白馒头;就给送到了私塾门外。
小轻言可算是迷糊的醒来了;一眼望去,全村的小鬼头都聚在门内盯着他;而他正被娘亲交接到村长手中。
今日村长帮着新来的先生管孩子;自然也得管着小轻言。可小轻言当场哭了出声,泪眼汪汪的盯着屠娘道“娘亲,你不想要言言了么?”
小孩儿以为她这是要把他给卖了,屠娘心疼的蹲下把小轻言搂在怀里安抚道“你看别人家的娃都来念书来了,你也得坚强点啊。别让门内的女娃笑话,”
小轻言没出过太远的地儿,当下来到陌生环境是止不住的哭闹,长长地鼻涕蹭在屠娘裤腿上,小手拽的紧紧。慌张的左右望着,道“娘亲,我想回家。”
小孩儿这手劲,天生继承了屠娘的憨力,死都不松开。让俩个大人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决定屠娘陪着娃进去读一天的书,好好适应一下。有了屠娘的陪伴,小轻言才消停了。
刚进私塾没多久,教书的先生来了。他拿山水扇,边走边敲打着扇柄,缓慢的走了出来。这人约有五十来岁,穿着倒也算是干净,可眉目神情长得颇有几分滑稽,特别是邋遢的胡子,掩盖住了大半张脸。
这个人歪着脑袋,看了眼屠娘,随后两眼泛光大叫一声“屠娘?!”
“歪脖光??!”
天呐,他乡遇故人,俩眼泪汪汪。屠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烟城那说书的歪脖光,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歪脖光更是三俩步迈进,从上至下看了看屠娘,又盯着她身下的小孩看了半天,总算是回过味来。道“你居然没死?”
“这又是从何说起?”屠娘不太明白,怎的才见面就说死不死的。她身强力壮,身体倍棒的。
俩人暂不管院子里的一帮小鬼头,全由村长带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详谈。
歪脖光是个说书的,口若悬河把屠娘的事儿讲了个便。说是六年前边关之战,虽是赢了。可巫国之辈,岂是如此就能被打趴下的?仅仅俩年,就补充了兵力与财力,又调遣了另一位巫国大将,镇边之宝。杀了个回马枪,又把朝国上来的士气给打趴下了。朝国的那些个将士们,输多赢少,最终一身疲惫的暂停对战,退兵千里。
在这之前,莫川战胜归国时,和皇帝说的是竺玉与他妻内,以阵亡边关。一位是战场奋勇而死,一位是相思疾苦而亡。
而竺玉与皇帝约下的烟城百年和平之约,确实如实实行了。不仅把烟城打理的日渐繁荣,百姓安康。更是在给这对夫妻立了个石像,摆放在烟城城门口。
而城里的百姓们,都知晓了屠娘和竺玉的消息。不无一人都惋惜的很。城长更是无奈的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可每逢忌日之时,他总是会拿着帕子把屠娘那石像给擦得油光透亮,顺便打扫了一番竺玉的石像。
歪脖光这么说,屠娘心里酸酸的,思乡之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他又讲了一些烟城的事儿,说谁家和谁家闹了矛盾,谁家和谁家结了亲。连冯媒婆都有了撑顶梁柱之人。还有她的弟弟,做生意做大了,做出好几个分店,整个人忙前忙后的都看顾不过来。还生了个女娃,名叫邵翠云。
俩人聊完后,颇有一番感慨。屠娘擦了擦红润的眼泪,盯着在她怀中熟睡的小轻言。对歪脖光道“你这半肚子的墨水,能把我儿子教好么?”
“这你管放心。”歪脖光打了个嗝,神秘兮兮的笑道“这普天之下,就没我管教不好的娃。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屠娘抬头问道。
“你每日与我讲你所经历之事,当作回报。就从。。。你和媒婆买夫君那日开始说起。”
“这。。。不成。”屠娘拒绝,知道歪脖光是个大嘴巴。她要是说了出来,保准第二日就传到十里八街去。
歪脖光叹了口气,神情哀伤道“苦了城长哟,日夜为你死讯以泪抹面。整个人数年类苍老了许多。”
她的身子僵在了当场,想着城长白发苍苍的模样,止不住的眼泪就往外淌。想这辈子,能把她活着的事儿从歪脖光口中道出去,就算传了个十里八街,那也比城长被蒙在鼓里的好。
最终,屠娘答应了歪脖光的要求,定下每日接孩子的时候,给他讲她所经历之事,半句不得虚假。歪脖光满意的点点头,把屠娘怀中熟睡的孩子抱了过来。冲她招招手道“快回去吧,这娃醒了你又该走不成。”
屠娘望了眼怀中的小轻言,略有担忧。但还是转身离去,刚走没俩步又想起什么,折回来问“歪脖光,你咋从烟城出了来?跑到这偏远的地方当个教书先生?”
屠娘从小就知晓歪脖光这号人物,他身份不明是烟城公认的。可还是被烟城的大家接纳,活了那么多年给大家伙说书。而她实在不明白,怎么会在这遇着他,在烟城不是呆着好好的么。
歪脖光怪里怪气的笑了声,屡屡乱糟糟的胡子道“我歪脖光就是个说书人,没了故事活不下去。我把毕生精力和所闻所见,全都奉献给了烟城的百姓们。就在几年前,我没了故事可讲。。。便到处搜集一些乐事儿。”
原来,长度跋涉远行千里,只为了得到一些故事?
屠娘有些不明白这怪老头的想法,摇摇头走出了私塾。
这日,小轻言可算是在私塾内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