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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样一位思想颇为新牌的王爷打交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70东边不亮西边亮
喀喇沁亲王府在赤峰西南140里处。喀喇沁王府现占地30余亩,前后五进院落;在南北中轴线上;由南向北为大堂、二堂、回事厅、议事厅和承庆楼,每座正堂两侧各有配房;五进院落均有东西厢房。主建筑群外,东西两侧建有跨院,左右对称,每个跨院有若干四合院,由垂花门和回廊相连。东跨院为王爷福晋起居处,分别布列有内宅、卧寝、书房、燕诒堂及生活服务设施膳食房、碾房、磨房、仓库、马房等。西跨院建有书塾(斋)、四角方亭、揖让厅、练功场、孔庙(文庙)、关帝庙(武庙)、宗祠(祠堂)、佛堂。承庆楼之后为王府花园,花园与北山自然风景区毗连呼应,园内建有亭榭、回廊、石桥、池塘、假山、茶肆、戏楼、庙堂。广植花木,放养禽鱼,圈养驯鹿。前庭(广场)南面的锡伯河畔,曾是绿茵似毡的牧场,东西一字排开十三座敖包,每逢七月,在此举行祭敖包盛会。
喀喇沁亲王府并不是孤立的建筑,它与周围的住宅村落、喇嘛庙宇连在一起。它的西面,过八家村一里许,有以福会寺为中心的五座喇嘛庙(福会寺、极善生乐寺、咸应寺、广慧寺、延庆寺)。主体建筑庙堂、院落均为红砖红墙。过去,这里以寺庙群为中心,向两旁各伸展一里,是三趟前后街的喇嘛住宅。最兴盛时期,五寺喇嘛达到五百余人;从福会寺向西,经西湾子、大西沟、上瓦房到银匠营子,约十里,这一带曾是王府官员和富人的住宅区,当时,这里的住宅建筑样式均为前出廊檐后出厦、四梁八柱的青砖瓦房。
从亲王府东行,依次是大营子、坯场子、希庄、下瓦房;分布在距王府八里以内,过去也都是王府官员和富人的住宅区。下瓦房东二里的杀虎营子,是原来虎枪手住户的居住地。上瓦房和下瓦房,各距亲王府八里,当时是两个商贸中心,商人、店铺聚集到这两处地方,供应当地居民的生产生活物品。这两个村庄过去还建有关帝庙、广场和戏楼。那时候在亲王府应差的蒙古旗民,大都居住在福会寺后小庙沟、大营子后的鹞头沟和大西沟马场一带。当时,在福会寺寺庙群以外,还有东距王府八里依山而建的善通寺,西距王府十二里建在大西沟的极乐隆兴寺。上述连绵二十里的狭长村庄,形成了相当庞大、完整的蒙古族居住群落的统一体。
徐天宝在这个身处内陆的地方见到了绵延不断的电线杆、高耸的工厂烟囱,沿街铺面随处可见贩卖日用杂货和西洋小商品的店铺,如不是看到那座规模宏大的王府,徐天宝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内地某座繁华的县城。
议事厅,又称“银安殿”,王府大堂,前置月台,面阔七间硬山式殿堂,以丹陛桥与回事处连接,本址原为郡王时寝殿,清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后,第六代郡王晋爵为亲王,依制改建为七间大堂,成为王府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建筑,即亲王理政处理公务、接待主要宾客的场所。贡桑诺尔布就在议事厅接见了这位在赤峰小有名气的汉人工厂主。
这位三十多岁的年轻王爷,此刻身穿传统的蒙古式袍子,头戴王冠,坐在一张包金的宝座上。
“徐天宝觐见。”王府仆人高声唱名之后,徐天宝才在一个仆人的引领下进入了议事厅
“敝人振华机器公司老板,徐天宝~参见王爷。”徐天宝右手抚胸,向贡桑诺尔布行礼
贡桑诺尔布微微颔首,表示还礼,这位年轻的蒙古王爷才34岁,脸上带着世代沉淀下来的贵族气质和蒙古汉子的粗犷。
一位仆人手里托着一个红色的木盘子来到贡桑诺尔布面前,“这是徐天宝奉献给王爷的礼物。”
贡桑诺尔布看也不看,只是摆了摆手,仆人弯着腰,低着头,端着盘子走了
“徐老板,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贡桑诺尔布问道
“我想向王爷租几亩田地~~~”徐天宝话音未落,贡桑诺尔布便摆了摆手
“徐老板,这千里草场是祖宗留下的,无数牧民仰仗着她吃饭。”贡桑诺尔布冷冷地说道:“本王开办了工厂,日进斗金,根本不差租地的那点儿租金。”
说罢,贡桑诺尔布又从手边的案几上拿起一份东西,在徐天宝面前扬了扬,“受本王之委托,在喀喇沁旗做过农业改革调查的日本农商省技师报告说,本旗已'滥垦',土地经荒废,有的山上一棵树也没有了,这些都是拜你们这些汉人所赐。”
徐天宝摇头说道:“日本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包藏祸心,这是故意挑拨汉蒙矛盾。”
贡桑诺尔布冷哼一声,“我是蒙古人,当今皇帝是满人,你是汉人,哪个是‘我族’啊?”
徐天宝作者最后的努力,“王爷,你不愿意租地,担心的事情无非是两件:第一是担心本旗牧民流离失所,失去生活的依靠;第二是担心我将土地随意抛荒,使得草场变沙地,是不是?”
贡桑诺尔布微微侧身,斜眼看着徐天宝,说道:“你既然知道,那还来自讨没趣?”
徐天宝说道:“王爷此言差矣,别人做不好,不代表我也做不好。如果王爷肯把土地租给我,那我保证,那片草场牧民的衣食我全包了,而且绝对不会将土地抛荒。”
贡桑诺尔布又是冷笑一声,“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作为卓索图盟的盟主,我不会租土地给你。请回吧~”
徐天宝在贡桑诺尔布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真是大失所望,只能无奈地走出了王府
刚出王府,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只见一个身穿蒙古袍子,手上带着玉扳指的年轻人过来搭讪,“这位客人,听说你想要租地?”
徐天宝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他虽然面色不好,但身上穿的衣服做工考究,还带着檀香熏过的香味。右手带着玉扳指,左手则戴满了金戒指
“你是?”徐天宝问
“我乃敖汉旗台吉金喜通。”那年轻人骄傲地说道
“我是振华机器公司的老板徐天宝~”徐天宝答道:“不知道金台吉是怎么知道我要租地的?”
金喜通笑了笑,“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这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本台吉自有办法。”说罢,金喜通摸了摸徐天宝的马车,说道:“我正好要回旗里,徐老板也要会元宝山,我们同路,不如徐老板送我一程?”
徐天宝也笑了,说道:“不胜荣幸~!”
敖汉旗位于赤峰县东南部。东临奈曼旗,西辽宁省建平县接壤,南与朝阳市相连,北与赤峰县翁牛特旗隔老哈河相望。如果能租到这里的土地,用以耕种,到也是不错的事情。
上了马车之后,金喜通直言不讳地问道:“我们蒙古人心情直爽,我就直说了,我有土地12000亩,你想租多少?租金几何?”
71匪与匪
徐天宝没有马上作答,只是掏出香烟和火柴,给金喜通点上了一支
金喜通笑了,“徐老板,还别说,你的中华烟还是挺带劲儿的,价钱也便宜。现在,我旗里的烟贩子,也大多卖这烟。”
徐天宝也是微微一笑,说道:“以后,就连外国烟贩子也得卖这烟。”
金喜通笑道:“徐老板好大的心气啊,是个做大事的人,那么还是说说我那地的事儿吧?”
徐天宝摊开一张简易地图,指着敖汉旗,说道:“金台吉,你的地是好地,可和我隔着一条老哈河呢~不太方便啊。”
金喜通想了想,说道:“老哈河才多宽?又不是黄河?而且河上也有桥嘛。”
徐天宝又问:“可是贡桑诺尔布王爷说了不租地的。”
金喜通不屑道:“他是卓索图盟的,我是昭达乌盟的,他贡桑诺尔布管不了我。”
“那你们昭达乌盟的盟长就不管你?”徐天宝问
金喜通愈加不屑,“尼玛才不会管我~”
“尼玛?”徐天宝一愣
“对,尼玛贝勒,咱们昭达乌盟的盟长,他租掉和卖掉的地比我还多。”金喜通说道:“他凭什么管我呀。”
徐天宝不禁莞尔,“那么,金台吉,你打算租多少地,租金多少?”
金喜通抬了抬眼皮,“徐老板,这得看你啊,要是你胃口大,我那12000亩都租去也不妨,租金方面么,8两银子一亩。”
“请问金台吉,你与翁牛特旗的旗主是否熟络?”徐天宝问道,毕竟翁牛特旗的地距离自己的工厂比较近
“你是说巴博尔贝子吗?”金喜通笑道:“我们还是结拜的安达嘞,你若是真想要租翁牛特旗的地,我也可以帮你分说,但是~~~”金喜通顿了顿,“你租了巴博尔的地,也得租一些我的地,不能让我白白为你说好话不是?”
这蒙古台吉倒是精明
徐天宝想了想,说道:“也成,但是我要回去合计合计。”
金喜通笑笑,“成,这也是几万两银子的大买卖,是得合计合计。”
于是徐天宝和金喜通坐着马车一路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元宝山
徐天宝拉开车厢的帘子,说道:“台吉请看,那里就是我的工厂。”
金喜通到有些不以为然,笑道:“早看过啦,你在老哈河闹这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吗?”说罢,金喜通说道:“你把我送到老哈河边就成,我旗里自有人来接我。”
徐天宝摇了摇头,说道:“你我只隔一条河而已,这么生分干嘛?既然要送,哪有送到半路就赶朋友下车的道理?今日正好我过河去,看看台吉你的土地,心中也有数嘛。”
金喜通听了之后很是高兴,“那好,往前不到三里有座桥,过了桥便是我敖汉旗的地。”
过了河后,一路沿着到台吉府的泥巴路前进,路边时不时地散落着一些帐篷与房屋,形成一个个小村落。这些村落中的蒙古人,或是种地,或是畜牧,整理肉奶皮毛等物,每个村落四周都是羊叫马嘶的。
每个村落都是污秽不堪,垃圾遍地,道路坑洼。除了一些族长贵族之类的人,穿的还算整齐之外,所见蒙古人大多衣裳褴褛,身上皮袍象是多年没换洗一样,油光可鉴,头发乱得像鸡窝,脏得分不出原来的颜色。很多人面黄肌瘦,脸有菜色,神情麻木。特别是很多蒙古小孩们,光着脚。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