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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西斯*费迪南对察布里诺维茨不甚介意,却对受伤害者很关心。
“快来,”大公催促说,“这个家伙有精神病,让我们继续按程序进行。”
在伤者被送进医院的同时,这批人迅速驶往市政厅,经过守在路旁的另外三个共谋者,但他们并没有企图行刺。坐在第一辆车上的楚尔皮茨市长,显然没有听到为人群的喧闹所掩盖的爆炸声。
当他就要宣读他准备好的欢迎词时,愤怒的费迪南嘶声叫道,我到这里是来访问的,却被以炸弹相待!这真是岂有此理!”歇了一下,他平静下来:“好吧,现在你可以讲了。”
仍然摸不着头脑、被他的来访者的大发脾气弄得不知所措的楚尔皮茨,发表了一篇过分颂扬的讲话,结语是:“上帝维护按使徒教义行事的皇帝陛下,我们最仁爱的君主弗兰西斯*约瑟夫皇帝。”
同时,索菲已经使她的丈夫镇静下来,他对市长的赞美之词的反应是庄重的,最后说了声,“我保证,我对你们的好感和关注不会改变。”
举行典礼后,弗兰西斯*费迪南立即发了一个电报给皇帝。他然后问波蒂奥雷克将军,他们是否应当继续按照已经宣布的下午计划进行,得到的保证是不可能再有什么行刺的企图。在继续按照他们的程序访问国家博物馆之前,大公坚持要去探望陆军医院里的炸弹受害者。他极力主张索菲不要陪他去,但是索菲坚决要一起去。
市政厅外面,汽车都在等着把这批人载往目的地,这次除一个人改变座位外,其余的次序都和以前一样。哈拉希伯爵不再坐在大公车上前面司机的旁边,而是站在汽车左面的踏脚板上,手按着刀柄,以保护殿下夫妇。因为第一颗炸弹就是从左面扔过来的,所以伯爵选择这个位置以防止可能出现的重演。
当这个行列驶抵离市政厅不远的一座桥时,经过了相距不过几英尺的另一位密谋者,但他楞住了。车队按照计划是要沿码头驶往医院的。可是,市长的司机并未被告知已改变计划,而向右转入约瑟夫大街,朝着博物馆驶去。费迪南的司机顺从地跟着前面那辆车走,他也不知道已经改变计划。
在发生错误转向后片刻之间,波蒂奥雷克将军命令司机掉头,向相反方向行驶。这辆车子恰恰停在加夫里洛*普林齐普的面前,他是共谋者之间最坚决的一个。这个十九岁的凶手,迅即拔出;一支比利时小手枪,仅相隔五英尺之遥,平射了两发。哈拉希伯爵依然站在对面的踏脚板上戒备着,只吓得目瞪口呆。
第一粒子弹射入了费迪南的脖子,切断了他的颈静脉。索菲的腹部被第二粒弹丸洞穿,切断了一根动脉。这对夫妇惊呆了几分钟,依然挺直坐着,呆滞的目光凝视着前方。波蒂奥雷克以为他们平安无恙,但有再发生行刺企图的危险,于是取消了医院之行,命令司机回到军政府长官府邸。当车子掉头转向时,哈拉希侧过身来想靠近些讲话,血从费迪南的口里喷到了他的侍从官的右颊。
索菲看到这一情景,喊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怎么啦?”她然后从她的座位慢慢地滚下来,把她的脸贴在她丈夫的膝盖上。
费迪南鼓起他的余力,恳求说:“亲爱的索菲!亲爱的索菲!死不得,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孩子!”
当他的绿色羽毛的将军盔帽掉下来时,哈拉希把他撑起来,问道,“殿下伤得很厉害吗?”
费迪南用越来越虚弱的声音咕哝着,“没有什么。”他几次重复了这句话,然后昏迷过去。上午11点钟后不久,费迪南和费迪南夫人都因内出血而死去。
枪声响起了,随后而来的或是一场人类历史上空前的大浩劫,但是这对徐天宝和他的部下来说,确实一个天大的机会。
309联省自治
按照徐天宝的计划,中国将会参战,而是加入英法的协约国阵营里。于是,唐绍仪、顾维钧、陆征祥、曹汝霖在7月23日分别会见英法俄德四国公使。对英法俄三国明确表明了中国将加入协约国的立场,而对德国公使,则是软硬兼施,表示如果德国愿意把青岛无条件还给中国,中国将考虑中立。
英法俄三国表示欢饮,尤其是俄国,对于中国将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向其输送物资的计划十分感兴趣。由于这个计划是徐天宝和英国公使朱尔典事先商量好的,所以中英法俄一拍即合。由英法向沙俄提供战争贷款,沙俄再用这笔钱从中国购买价廉物美的物资,通过西伯利亚运到东欧。
德国公使则对一贯亲德的徐天宝忽然表现出的强硬态度表示不理解和愤怒,但是,他很清楚,虽然中国国防军的战斗力和德军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可是驻守在青岛的德军数量非常有限,如果徐天宝决心对德宣战,要拿下青岛也不是难事。德国公使表示需要请示柏林,此事只能暂时搁置。
中国参加一战,可以作为战胜国分享胜利的果实,当然,作为穿越者,徐天宝自然不会天真到认为战后协约国会主动把果实分给自己。参加一战的主要目的是借由协约国的订单为国内的民族资本发展获得一个契机。
然而,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民国政府刚刚发布要参战的消息,南方的孙文便通电全国,宣称反对中国以任何形式参加欧战。他反对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冠冕堂皇,曰弱国参加强国的游戏,下场一定很惨。中国应该和日本联合,奉行大亚洲主义,把欧洲人赶出亚洲。
孙文还在通电中宣称这是大独裁者徐天宝的豪赌,而赌注则是中国的国运。此乃乱命,全国各地的督军应该联合起来抵制。孙文进一步提出要效法美国的例子,以联省自治的方式,成立美国式的联邦国家。1914年7月,孙文联合南方各省的督军,宣布中华联邦国成立,自任大总统,首都设在广州,并号召全天下的革命志士一起讨伐大独裁者徐天宝。
孙文在他的宣言中宣称:“中国于地理上分为二十二行省,加以三大属地即蒙古、西藏、新疆是也,其面积实较全欧为大。各省气候不同,故人民之习惯性质亦各随气候而为差异。似此情势,于政治上万不宜于中央集权,倘用北美联邦制度,最为相宜。每省对于内政各有其完全自由,各负其统御整理之责;但于各省上建设一中央政府,专管军事、外交、财政,则气息自联贯矣。”
参加了孙文联邦政府的都督有安徽都督倪嗣冲、江西都督李纯、湖南都督汤芗铭、福建都督刘冠雄、广东都督龙济光、广西都督陆荣廷、云南都督唐继尧。
孙文联省自治的论调得到了一些知识分子的支持和鼓吹,胡适就撰文《联省自治与军阀割据》一文,说道:“有些人反对联省自治,他们断定中国政治纠纷的根源在于“封建式的大小军阀各霸一方,把持兵权财权政权,法律舆论都归无效,实业教育一概停顿。我们要很诚恳的替他指出:他所举的只是纠纷的现状,并不是纠纷的根源;只是乱,并不是乱源。试问:大小军阀各霸一方,又是从那里来的?有人说是“帝制遗下来的”。这又是‘米是米瓮里生的’的故事了!我们如果进一步研究帝制运动的时代,就可以明白帝制的运动可代表一种‘强求统一’的迷梦。这个迷梦的来源长的很呢!自从秦始皇以来,二千多年的历史确然呈现一种‘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大势,这一千多年历史的教训是:中国太大了,不适于单一制的政治组织。所以中央的统治力一衰,全国立刻‘分’了:直到大家打的筋疲力尽,都厌乱了,然后又‘合’起来。明朝有极端的专制,只落得十七世纪的大乱,连一个‘分’字都够不上,只是‘瓦解’了。清朝承大乱之后,恩威并用,也只能支持到一百五十年;乾隆末年,匪乱已四起了;鸦片之战以后,中央的纸老虎已戳穿了,故有十九世纪中叶的大乱。洪秀全的从党在十八个月之内,自广西直打到南京;全中国也几乎‘瓦解’了。后来平乱的人,不是中央的军队,都是起于保卫乡党的新军。我们看湘军的组织和长江水师的历史,可以想见当日的统一,实由于各省的自卫。长江水师与湘军的饷费,皆不出于中央。二十年的大乱之后,中国仍归于统一,然而皇室与中央政府统治力的薄弱,早已完全暴露了。六十年来,中央的权限一天天的缩小,地方的自觉一天天的增加;到了辛亥革命军起,‘省的独立’逐成一件历史的事实。当袁世凯的时代,这个现状的意义已有人看出了,所以有民国联邦论。‘联邦论’已起,而我们的大总统还想做他的统一的迷梦。从历史上看来,军阀的封建与帝制的运动都是武力统一的迷梦的结果。但我们从历史的事实上看起来,不能不说:“用集权形式的政治组织,勉强施行于这最不适于集权政治的中国”是中国今日军阀割据的一个大原因。我们还可以进一步说:根据于省自治的联邦制,是今日打倒军阀的一个重要武器。”
“孙文这是被猪油蒙了心!”黄兴在北京拍案而起,“这是分裂,赤裸裸地分裂国家的行为。什么联省自治?根本就是想裂土封王嘛!”
徐天宝乘势说道:“想不到孙先生的权力欲这么强,他想当大总统,可以回来参加选举啊,何必用这种办法呢?”
黄兴愈加怒不可遏,他拍着桌子喝道:“我要召开国民党理事会,我要提请开除孙文的国民党党籍,我们容不下一个叛国者。”
得到了黄兴的明确表态,徐天宝便下令宣传机器全面开动,反驳联省自治的实质是将军阀割据合法的馊主意。
很快,《新中华》、《申报》各大报纸纷纷撰文反驳联省自治,曰中国当时的自治不同于美国立国时各州的自治。原因在于军阀各有各的武装,是一种武装割据。现在谈联省自治似乎认为最终的联是不证自明的,这怕是不符合实际,至少不符合中国历史此前的发展规律。远了不说,周亡而有战国,秦亡而有楚汉之争,汉、唐亡后长期分裂更是明显。也只有宋与明是被外族直接拿不而未出现类似的情况,其中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