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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限,等而下之者只给五分钟,其余连见一面也难。
梁启超于十一月一日复返天津,当日家书中对入京后所受荣宠和欢迎情形做了一次总结:引日本报纸言“所谓人气集于一身者,诚不诬也,盖上自总统府、国务院诸人,趋跄惟恐不及,下即全社会,举国若狂。此十二日间,吾一身实为北京之中心,各人皆环绕吾旁,如众星之拱北辰。”他最引以为豪的是,此次归国入京,长了立宪党人的志气,灭了国民党的威风。他说:“此次欢迎,视孙、黄来京时过之十倍,各界欢迎皆出于心悦诚服……孙、黄来时,每演说皆被人嘲笑,吾则每演说令人感动,其欢迎会之多,亦远非孙、黄所及。”然后再次述及被欢迎及演说的盛况,“
此时此刻,梁启超的派头如此之大,社会名流,军政要人都主动登门拜访,都不一定能见到梁启超,而梁启超居然主动邀请徐天宝到天津会面,徐天宝的面子也算够大了。
十一月二十日,徐天宝主仆一行,轻车简从,从沈阳出发,坐火车入关。但是,徐天宝并没有直接去天津的梁启超公馆,而是先去大沽船厂视察慰问沈翊清、魏瀚、约翰霍兰等人。
天津的冬天很冷,风很大,挂在脸上有时象刀割一样。
徐天宝雇得马车缓缓地进了大沽船厂,沈翊清、魏瀚等人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
徐天宝跳下马车,一手拉着沈翊清,一手拉着魏瀚,笑道:“两位,这大冷天的,你们在屋里等我就成,还在外面接我干嘛?”
沈翊清笑笑,“虽然是民国了,可礼数不能废。该接还得接,不过东家说了不许声张,所以就没叫工人们列队迎接。”
徐天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最近接到的活儿多吗?”
魏瀚答道:“马马虎虎,都是南方一些小单子,做些一千多吨排水量的小船。总比以前好~!”
徐天宝问道:“那你们能做大多的船?排水量10000吨的能造吗?”
沈翊清、魏瀚吓了一跳,之前只造过几百吨到一千多吨的战舰,这上万吨的大船别说造,想都没想过。但是看大到徐天宝希冀的眼神,沈翊清、魏瀚对视了一眼,随即,沈翊清答道:“虽然以前没造过,但是不代表咱们没这本事。”
魏瀚也说道:“东家放心,一万吨?每人两千不就一万了吗?咱们厂里许多老工匠都是造过一二千吨大船的老把式,我还就不信了,咱们厂里那么多老工匠,还造不出个一万吨的。”
徐天宝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有这样的信心就好,另外,你们也可以和上海江南造船厂的人一起合计合计,现在咱们中国自己的造船厂,就大沽和江南两家啦!”
沈翊清、魏瀚都点了点头
徐天宝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约翰霍兰呢?”
沈翊清笑道:“那位美国的霍兰先生?他可能坐着自己的潜艇出海试航了。”
“乱弹琴!”徐天宝摇了摇头,“这么危险的任务,他怎么能亲自去?”
魏瀚笑道:“我们也劝过他,可他说自己造的船,自己都不敢坐,别人怎么有信心?”
徐天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问道:“那他潜艇进展如何?”
沈翊清答道:“根据霍兰先生自己说,在进展很大,尤其是得到了东家您从德国弄来的图纸之后,霍兰先生已经依葫芦画瓢造了8艘了。”
“那水雷、鱼雷的进展呢?”徐天宝又问
魏瀚答道:“陈才瑞全力以赴之下,也幸不辱命,成功制成了黑头鱼雷五十枚,水雷三十枚,全部试放成功。眼下正在日夜不停的生产,库房内已经存了一百枚水雷和七十枚鱼雷。”
238老盐工
“对了,在塘沽一带,有个叫范旭东的人开了一家制盐厂,你们知道吗?”徐天宝问道
沈翊清答道:“知道,听说那里面有咱们振华集团壹佰万元的股份,所以奠基那天,我和老魏都去了。”
徐天宝说道:“他的厂子离我们这里远吗?”
“不远,坐车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魏瀚答道
“那成,丹曾(沈翊清字),你赔我走一趟!”徐天宝对沈翊清说道
“得嘞~!”沈翊清点了点头
“东家且慢~!”魏瀚喊住徐天宝,说道:“眼看着就快元旦了,东家今年打算发多少喜面儿???”
沈翊清解释道:“喜面儿就是年底发给工人过节的一点赏钱,好几年没发了,最近船厂生意还可以,我和老魏一合计~~是不是给工人们多少发一点,也鼓舞一下士气。”
徐天宝乐了,说道:“你们两个是大沽船厂的总办和副总办,这事你们就可以说了算啊!”
沈翊清一本正经道:“东家信任我们,连账房先生都不派一个,我们可不能不知道好歹!”
魏瀚说道:“我和沈总办商议过了,一人3块大洋。”
徐天宝一瞪眼,“3块大洋?”
魏瀚以为他嫌多了,便赶紧说道:“那东家您说多少?”
徐天宝大声道:“3块大洋顶什么用?既然你们问到我了,那我就做主了,每人再加15块,凑成18块大洋,“一八”——要发,数字也吉利,另外每人再加一个后肘子。”
“还发肘子?”沈翊清一愣,又笑了起来
徐天宝说道:“丹曾、季潜你们出身官宦世家,从小没吃过苦。这些工人太穷,就算发给他们钱,他们也未必舍得花。现在我们直接一人发一个肘子,他们端在碗里、吃在嘴里、喜在心里,那还不是事事想着厂子?只要工人心里有厂子,那还不卯足了劲干?到时候赚到的钱不知道能买一船肘子!”
魏瀚笑了,说道:“咱们厂子里小三千人呢,一人一个肘子,天津的肉价都该涨了~!”
徐天宝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在这方面,别给我省钱,我不会谢你,只会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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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徐天宝就和沈翊清就来到了大沽口附近一片荒地上,只见偌大的一片地方,只有稀稀拉拉的七八件小瓦房。
徐天宝的贴身保镖药元福一间间屋子拍们喊,“范旭东范先生在吗?”在拍到第三间屋子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范旭东。只见范旭东头发有些乱,明显的黑眼圈和眼袋,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他从门后探出头来,“谁找我?”
药元福说道:“我家主人,徐老爷。”
“哟,是徐巡阅啊!稍等片刻,我换件衣服!”范旭东咚地一声关上了门,徐天宝和沈翊清等人在大风里等了十来分钟,沈翊清直嘀咕这个范旭东太没礼貌了。
换好衣服的范旭东领着几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把徐天宝和沈翊清迎进了屋子里,徐天宝看了看这件大瓦房,只见里面堆满了实验的器皿,烧杯、试管、酒精灯一应俱全。地上还堆放着一些盐和石灰。
“徐巡阅,我来为您介绍,这几位是苏州东吴大学化学硕士陈调甫、上海大效机器厂的厂长兼总工程师王小徐、东京高等工业学校李烛尘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化学博士侯德榜,汉阳铁厂任化验师吴蕴初。”范旭东很自豪地说道:“这些人就是我们久大的全部研发团队。”
徐天宝上前,与陈调甫等人一一握手,随后问道:“范先生,说说你的盐吧。”
范旭东笑道:“制盐方法,由于资源不同、各地自然条件地差异。制盐方法各不相同,可谓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辽宁、直隶、山东、淮北、福建、广东等地地盐主要为滩晒;江苏的淮南、松江、浙江各场之盐。有用板晒地,有用釜煎地;四川、云南的井盐大多为汲卤煎制;山西、陕西、甘肃、蒙古、新疆等省的池盐则系晒制。滩晒是最为简便易行的方法,盐池设在盐滩附近,滩分为沟滩和井滩两种。所谓沟地处指在近海之处事前挖掘土沟,以便容纳海水。井滩是指在距海坡稍远的地方。选样碱地卤旺之处。挖井汲水,然后晒盐。
首先开沟纳潮,将湖水导入储水用的大圆地池以备晒卤之用,于晒时将池中海水引入事先平整好的专供晒卤用的方池。这些池自七层至十一、二层不等,由高而低,秩序井然。成卤之处在长芦、辽宁盐区叫卤台。退潮之后,海水流经数个方池。层层套晒。经日光蒸发逐渐浓缩为卤,当卤水已形成时。乃放入卤台,并导入成盐的小池,遍撒种盐以促使其结晶,最后将结晶之盐扫起即成。如果滩地距海较远,则掘井汲水晒制。井口直径10米至30米不等,深及地下水,汲井水入池后,晒法同前。由于滩晒方法简单,制成之盐成色又好,所以多数地场区采用此种方法,滩晒之数大约为全国产量的三分之二强。就质量而言,以滩晒最为坚实、味咸,釜煎次之,板晒最差,制盐成本又以滩晒最为节省,每年春秋两季,如逢天气晴朗,生产相当顺利,场价每斤不过1厘,最多3厘,而其它方式成本较高,从四厘到一分不等。淮南、浙西煎熬成本与辽宁相比,相差数十倍。
范旭东顿了段,说道:“当然了,成本低并不一定利润高,更不代表盐税高,长芦和两淮的盐出名,非因其成本低而是因为那里盐税高。”郑昊笑着解释,“两淮盐税每年达到2300万元左右,长芦也有1100余万,除了这两个,连粤盐盐税也比咱们多,在800万元左右,而辽宁之盐税,不到700万。”
盐政自汉以来虽定专卖制,但唐以后征税制亦相辅而行。但那时私盐并不盛行,其原因在于今时滩晒盐尚未发明,煎盐易于管理。而且直到清初盐税较轻,全同税率划——,贩私利益不大,而罪责极大,无人敢轻易尝试。鸦片战争之后,晒盐方法盛行,沿海到处都可。太平天国之时,时局动荡,官府盐仓被焚毁,灶户与商贩直接交易,税收既然不能在产地向穷苦灶户征收,于是就仿效厘金办法,到一地征一次税,过一卡加一次捐。在这种情况之下,引界愈密,缉私愈严,贩卖私盐获利就愈厚。终清之世多增一文捐税即少销一斤官盐。而引商有包课之责,不得不重斤夹带,掺和泥沙,使外国牛马不食之秽盐强迫人民以重价购买食。害民若此,而国家收入并未见增。特别是清末以来,国家入不敷出,又历经甲午、庚子两笔巨额赔款,盐斤不断加价,成为盐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