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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皇帝的退位诏书,但退位诏书上明明写着要实现五族共和,这五族之中就有蒙古,怎么说没关系了?你不用在这边巧言令色,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城破之时有他的好看。”
这位库伦特使也真地没指望依靠自己的拙舌就说服这些南军退兵,他使命只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俄国援军的到来,因此对于郭松龄的态度倒也不恼,反倒嬉皮笑脸地说道:“将军,我是奉命前来谈判的,您说说条件吧,怎么样才能让贵军退兵?”
“退兵?简单!第一,你们什么大皇帝立刻取消帝号,与所有大小官员一起效忠中华民国;第二,所有部队放下武器投降;第三,与俄国人私下签署的条约全部作废。还有~~”
“将军,您这么要求恐怕有些难以实现。”特使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了郭松龄,“我知道贵军远来辛苦,我方愿意出犒劳费100万换取贵军退兵,以后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笑话!”郭松龄大手一摆“为了收复蒙疆,光是北京那边就下拨了不止100万军费,我难道还稀罕你这100万?”
库伦特使一听,以为他嫌少,立即凑拢来说:“将军若是嫌少,我方可以再酌情增加。至于各位将军,也少不得一份……”
郭松龄顿时大怒,一把将库伦使者推了出去,“滚~”
“咱们为什么要和他多费口舌?”一旁副官王延庆说道:“咱们大马金刀杀过去就是了。”
郭松龄笑笑,说道:“不然,对方来谈判为的是拖延时间,我虚与委蛇也是为了拖时间,可以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养足了力气才能打仗。”
“他们拖延时间,为的是等俄国佬上来,咱们可要抓紧。”张海鹏说道:“我和老毛子交过手,他们那个啥哥萨克骑兵,厉害的很。”
郭松龄不屑道:“在这个有机枪的年代,只要战术运用得当,骑兵不过是一群移动得比较快的靶子罢了。日俄战争的时候,日本人不也打赢了哥萨克?那些东洋鬼子,腿还没獾的腿子长。张连长,你不会是怕了吧?”
“鸟!”张海鹏大声道:“谁怕谁孙子。”
副官王延庆又说道:“不过,听部队里的蒙古兵说,最近要下大雪了,咱们可能不得不放慢行军脚步。”
郭松龄点了下头,“秋末冬初,难免的~不过这老天爷是公平的,我们遇到风雪,叛军也会遇到、俄国人也一样。咱们走得慢,他们走的也慢!”
骑兵连长郭瀛洲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只是我军的战线很长,万一叛军方面发觉,截断我军后勤,事情就大大不妙。”
“别担心。蒙古人又没什么火炮,全部是骑兵,连机枪都没有。咱们那些临时屯子,别看只是些土围子,只要用机枪守护,一时半会休想攻克。”说话的是大盛魁的武装卫队头领齐克武,他奉命率领驼队为东北军运送补给物资。“这种一路造屯子的方法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我们大盛魁在草原上行商这么多年,这屯子从来没出过问题。”
董大虎问道:“没遭过胡子!?”
齐克武笑道:“当然有啦,可有几股胡子是拉着大炮来的啊?”
董大虎笑笑,“那是~!”
张海鹏、董大虎、郭瀛洲都是马匪出身,没少砸过响窖,知道这种土围子只靠几杆枪是打不下来的。
秋天的草原景色美的令人心都要醉了,甜丝丝的威风像情人的手温柔的从鼻孔进入然后将五脏六腑都轻轻的抚慰一番再飘然离去。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和草原的姑娘一般,虽然不够惊艳但胜在率真,肆意的在草原上展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过乌得之后,安蒙军的部队就算正式进入外蒙了。安蒙军开始续续地碰上了散居的蒙古牧民,草原上的民众不仅单纯,而且闭塞,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独立、政治、自治是什么东西,甚至连皇帝已退位这样地消息都不是很清楚。他们只知道扎萨克、王公们成天会让他们缴纳无穷无尽的赋税,要不就以通汉为名,把你抓起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全靠个人造化了。
所以散居牧民们刚开始看见了汉人部队,吓得都躲了起来。对此,郭松龄派出以蒙古族士兵与他们反复沟通,一再强调汉人军队没有别的企图,就是来专门收拾那些压榨牧民的王公们的,只要牧民跟着一起干,还有机会分到那些王公们的财产。
好说歹说,这些牧民才有点放心了,胆子大的还和部队做起生意来。蒙民手里的俄国卢布自然是不通用的,但大洋可以,大盛魁发行的大盛票也可以。草原上的牛、马、羊都分外便宜,李春福为了吸引更多的牧民和他们做生意,故意价格给的高一些。那些朴实的牧民连忙退还,生怕落得贪便宜的名声,双方你推我让的,来来回回好几次。牧民们勉为其难地收下后,立即在同伴中宣讲起来,虽然贵族老爷们一直渲染汉人的可怕,但汉人部队待人和气、买卖公平的名声经过他们一宣传,立刻压倒了以往的诬蔑之词。同时,齐克武还得到授权,当中免除了一些蒙古牧民与大盛魁之间的债务。这下,牧民开始欢呼起来。
郭松龄的部队里有不少昭乌达盟的卓索图盟的蒙古族士兵,在军队休整的当儿,他们就和当地的蒙古牧民攀谈起来
“你们的旗主是不是抽很高的税,而且把最肥美的草原都占了去?”
“可不是是!他还把我们旗的公用地都占去了,要真是他自己用了倒也算了,可一转手,他又卖给了俄国人!”
“还好我们内蒙的旗主们不这样,我们若是把他们消灭掉,他们的草场、牲口都归分给你们好不好?”
“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是~巡阅使徐天宝大帅下的命令,这些叛国王公都是罪人,谁抓了他们,杀了他们,就可以分他们的财产。”
“分了他们的财产之后呢?”
“然后?你们继续牧马放羊,每年和汉人做买卖,过日子,不是挺好的?”
“听着是好,若真是那样,我们情愿每年给你们缴税。”
“巡阅使说了,你们的税太重,以后会给你们减免的!”
“您说得可都是真的?他们都说汉人狡猾,我怕……你是蒙古人,不会骗自己人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信?打完了仗,你跟我去我那儿看看,看看咱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就信了~!我可以对着长生天给你立个誓,蒙古人最看重誓言,我发了誓若是做不到,自然要遭天打五雷轰……”
“可是~~我是小百姓,我哪里动得了那些王爷?”
“那简单,你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草原上所有受苦受难的蒙古兄弟,告诉他们,我们汉人不是来害他们的,而是来救他们的,让他们不要再给那些只顾自己富贵的老爷们卖命了,更不给俄国人当替死鬼~~!”
“行!我信你了,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一定做到。我们击掌为誓~!”
啪啪啪
两人互相击掌
230攻打库伦
很快,安蒙军一路高奏凯歌,在蒙古牧民和弃暗投明的蒙古王公的帮助下,大军迅速推进到乌兰托罗海一带。
乌兰托罗海是库伦的南大门,乌兰托罗海陷落的消息传到了库伦,伪蒙政权上层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原本还以为东北军刚刚出兵,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备战,还可以等俄国军队前来助战。但从眼下的情况看起来,危险近在眼前。杭达多尔济亲王揪住一个侥幸逃回库伦的蒙军军官大声喝斥:“你看清楚了?真是汉人东北军”
“是,……是,王爷,对方有千军万马,大炮、火枪比我们多了不知道多少,不是小的怕死,实在是我们抵挡不住,只好……只好……”
“混帐东西,乌兰托罗海如此要紧的地方,岂能说丢就丢?我给你两千兵马,你立马给我夺回来,不然,我要你的脑袋。”伪蒙政权中,活佛虽然被拥戴为“日光皇帝”,大喇嘛车林齐密特为内阁总理大臣,但其实前者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傀儡,后者根本不懂政务,所有大小决策,大都以杭达多尔济亲王的意见为准。
“王爷……王爷……”那个军官赶紧在地上爬了两步,“汉人军力雄厚,火力充足,又有炮火支援,2000兵马恐怕不够,能不能再加派……”
“没用的东西……”不等他说完,杭达多尔济亲王一脚踹在对方身上,“废话,要是有二十万兵马,还轮得到你去?”
“王爷,我看不如这样,眼下敌兵势大,我军即使外出攻城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还不如在库伦坚守,等俄国人的援兵上来。”旁边的兵部大臣棍布苏伦插嘴。
“对对对~~我们以逸待劳,让茫茫的沙漠先惩罚一下这些汉人~!”军官如获大赦
杭达多尔济问道:“俄国此次派遣多少援军前来?”
棍布苏伦答道:“听吕巴领事的说法,大约10个大队,4000人左右,只是眼下刚刚动身,约莫要半个月才能到达库伦。”
“半个月?这么说我们至少要坚守半个月?”杭达多尔济气乐了,“库伦城不比北京城,城墙不高大,也没有护城河,怎么守半个月?咱们军队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每个旗出一千人,才拉起来多长的时间,说到底就是一群松散的牧民。”杭达多尔济微叹道:“以前没见过俄国的军队,我还对蒙古的勇士颇有信心,不过现在心里却有些打鼓。也不知道当年成吉思汗是怎么打败他们的~!”
杭达多尔济,海山等人为了外蒙!独立,曾经亲自到沙俄皇宫,向沙皇尼古拉二世求援,见识过俄国的哥萨克骑兵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精锐。杭达多尔济对俄国的强大内心深感畏惧,也更加坚定了他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的独立之心。可是沙俄却只肯提供武器,对于外蒙请求援兵的要求却一再搪塞。新成立的中华民国前身虽然曾是沙俄的手下败将前清,但对于外蒙仍然是庞然大物。
兵部大臣棍布苏伦却显得很有信心,他说道:“我们的勇士装备了全新的俄式步枪,还有两门大炮,出击虽然不足,但是守城应该有余了。”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入侵内蒙的各路叛军残部陆续退到库伦城内,使得库伦城内的守军增加到了一万多人,这多少让杭达多尔济壮了不少胆子。
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