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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问道:“三奇公子,却不知有哪三奇?”
张青举碗就口,一气豪饮后,大声道:“传说西门大官人是天星降世,地府还魂,此一奇也!”
武松点头。孙天锦在旁道:“西门大官人情深义重,娶鬼为妻时,一幅挽联感天动地,此二奇也!”
想起李娇儿,西门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端起碗來,只是喝酒。
张青这时又道:“若说这转世重生,江湖上类似的传说亦有很多,其间多有虚妄,大都不足为信;还有这怜妻恋女,我江湖汉子都是草莽人,也大都不取……”
正说到此时,却听孙二娘冷冷地“哼”了一声。
张青见风转舵,急忙改口道:“……不过我张青却是家有贤妻,对西门大官人那番真情切意,知音得紧,佩服得很啊!”
孙天锦便敲着桌子道:“因此我常和二妹说了,这位有情有义的西门大官人,有了机会咱家姐妹定要见见!谁知机缘巧合,今天这不就见上了吗?來!西门帅哥,我孙天锦敬你一碗!”
西门庆陪了一碗,却听张青又道:“若说这第一奇第二奇,都是枝梢末节而已。但这第三奇,落在我江湖好汉眼中耳内,却是非同小可!”
说着向武松一举碗,慨然道:“小人是个直xing子,若说话冲了时,打虎英雄莫怪…………武都头可曾信了jian诈小人的流言蜚语,和西门大官人刀杖相向?”
武松面红过耳,只得借酒遮脸道:“若说此事,实有!实有!此武二平生之憾事!一想起來,便无地自容!”
孙二娘却伸拳在桌上一擂,叫道:“听那行院女子话本中唱道,后來武都头从睡里梦里醒转,却是白马冲开生死路,尖刀杀尽不平人,血溅鲍应村,威震清河县,这个却是有的?”
武松叹了口气,举碗灌了自己一下子,苦笑道:“武二行事鲁莽,倒吃江湖上豪杰笑话了!”
孙二娘又把桌子一擂,叫道:“武都头甚么话!你快意恩仇,正是我江湖好汉本se!谁敢笑话于你?來!大家端起來,为武都头的铁血,走一个!”
西门庆和武松对望一眼,都是苦笑。西门庆便想:“这些江湖儿女,脑子里的思路,和常人大大不同!若想教他们重新改造世界观,今生今世,也不知要费我多少工夫!”
大家举碗都干了,张青便道:“武都头犯下了这桩泼天大案,自己去清河县衙门里首告了,这正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的本se,但谁知…………西门大官人却一匹快马千里走单骑,直撞上东京太师府,以十万贯金珠宝贝,买出了武都头一条xing命…………以德报怨,义气为先,此三奇也!”
众人哄然应和,都举碗向西门庆敬酒。西门庆只得苦得脸喝了,同时试图纠正大家错误的经济观念:“甚么十万贯金珠宝贝,这都是说话人夸大其词,作不得准!”
孙天锦乜斜着眼睛道:“东京太师府,帅哥大官人你去了洠в校俊
西门庆只能点头:“这个倒是去过了!”
孙天锦便把桌子一拍:“着啊!我家那汉子说了,蔡京是当世最大的jian贼,其人之贪,前无古人,后无來者,就算十万贯买命钱作不得准,但八万贯总是有的?”
西门庆摇头苦笑着暗想道:“你家老公说得全错了!蔡京之贪,未必便前无古人,只是前朝的贪渎者洠П痪境鰜恚恢劣诤笪迊碚撸俏藁福绕鸷笫酪桓龈碧豆饭倬湍苷纫桓龉业钠嫖艁恚叹┦翟谒悴坏檬裁础!
孙二娘见西门庆摇头,便帮姐姐说话道:“赃官见钱,如蝇子见血,就算一个馒头掰开了打个对折,五万贯终究是有的?”
张青道:“莫管是十万贯还是五万贯,西门大官人的那一番心意,岂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便是一百万贯,也买不出这等好男儿的义气來啊!”
武松大声喝彩道:“张兄说得是!敬这万金不易的义气一碗!”众人哄然呼应。
喝了个痛快之后,武松便沉吟道:“原來我兄弟这‘三奇公子’,却是这么个道理…………天星降世,地府还魂,一奇也;情深义重,娶鬼为妻,二奇也;以德报怨,万金继命,三奇也!”
张青点头道:“正是!现在江湖上好汉,听到三奇公子西门庆的大名,谁不是挑起大拇指,道一声‘有尿’?更有一些家伙酸溜溜地说,山东地灵人杰,先是郓城县出了个及时雨宋江宋公明,现在清河县又出了个三奇公子西门庆,老天爷为什么就如此偏爱山东呢?”
这时,孙天锦凑了上來,盯着西门庆的眼睛道:“帅哥大官人,咱家有个问睿闳匆缡祷卮鹞遥∪粲衅勐鳎铱墒遣灰赖模
被她那肆无忌惮的调戏目光一逼,西门庆喝到肚子里的酒顿时全部化成了冷汗,他赶紧恭恭敬敬地站起來,拱手拱手,说道:“但凡天锦姑娘有问,我无不解答。”说着坐了回去,离孙天锦远了些,离武松张青近了些。
孙天锦嘿嘿一笑,问出一番话來,只听得西门庆目瞪口呆。这正是:
男儿豪兴凝铁血,美眉情怀聚温柔。却不知孙天锦问出甚么话來,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章 锦织天孙(四)
大家都不知道孙天锦这么神se郑重的,到底有什么话要问西门庆,都屏息静气地听着她。
却听孙天锦问道:“帅哥大官人,听说你在东京城蔡京府上时,有李师师和赵元奴联袂來请你一见,怎么样?两位花魁让你开了大眼界了?”
西门庆前汗未净,后汗又出,急忙摇手道:“不不不,我急着赶路,哪里有那种磨云琢月的兴致?二位花魁虽然有约,但实未曾一见。”
“啪”的一声,孙天锦一拳几乎擂碎了桌子。只见她蛾眉倒竖,好似穆桂之英,杏眼圆睁,宛如花木之兰,戟指着西门庆的鼻子道:“好啊!果然如此!那两位花魁素來凡人不理,今朝联袂來请你,那是多大的面子?谁知道,世上就有你这种不近人情的家伙,将两位花魁的一片玲珑心,打了个粉碎!今天若不将你打成猪头,岂能替天下女人出一口心中恶气?休走!着打!”
就在她叫嚣着下战书的时候,孙二娘已经做足了准备,料敌机先先发制人,只是一个“乌龙绞柱”,就紧紧地纠缠住了孙天锦,把她硬按回了椅子上去。
“大姐,你又迁怒于人了?”孙二娘一边按住孙天锦,一边向西门庆和武松道,“我家大姐xing子响快,若受了委屈时,总会找别人的麻烦,两位休怪!”
西门庆急忙摇手道:“不怪不怪!”心里却暗暗嘀咕:“这位孙天锦美眉一身好本事,却又有谁敢给她委屈受?”
却听孙二娘安抚道:“大姐,姐夫怎的不见?”
孙天锦气道:“若说起那死洠Я夹牡模梦移梗〗裉焯锨担采绞贝貋硪桓鏊Ц绻樱谷欢猿隽恕四疚裆缴匠觥氖兰渚裕∥乙惶戮烊耍憷拍窃艉鹤右退律絹淼飨匪Ц纾瑳'想到走到半路松风林,那死洠Я夹牡募一锉环缫淮稻谷痪头⒘朔瑁邓Ц缑魈煸偌怀伲衷谝レ叶耍『ξ抑荒芤桓鋈讼律剑峙錾狭苏飧龆铝轿换ǹ芷嗔沟母盒暮海移衲苋乃俊
孙二娘失笑道:“如此说來,这是大姐你在姐夫身上受了软气,这才拿西门大官人來顶缸。可是姐姐你想想,那时武都头还在监牢中坐着,若西门大官人对此不管不顾,竟一心和两位花魁过起那温柔ri月來,江湖上的好汉子还会这般服他这个三奇公子吗?”
孙天锦咕哝了两声,说道:“要照这么说,倒是我冤枉他了?”
孙二娘放开了她,拍手道:“明明就是大姐受了姐夫的气,迁怒于人,却还在这里说嘴!”
孙天锦立起眼眉,向西门庆这边瞪了一眼道:“便是迁怒了他,又怎的?”但随即到孙二娘和张青都含笑着她自己,她又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了回去。
“罢罢罢!咱家向西门大官人陪个不是还不行吗?”孙天锦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碗來,“小女子孙天锦,羞答答地给西门大官人献上俺滴一碗酒。”
“不敢!不敢!”西门庆只能站起來端起酒碗,象喝药一样把美酒喝了下去。
喝完了酒,西门庆这才想起刚才孙天锦说的话來,他急忙问道:“我说,这个……孙大姐……”
到孙天锦一瞪眼,西门庆马上改口:“……不不不,是天锦姑娘!你刚才说……煲耳机?”
孙天锦点点头:“是啊!煲耳机,怎么啦?”
西门庆小心翼翼地问:“不知,煲的是什么耳机?”他心中觉得,莫非这个与原著完全不同的十字坡也是穿越过來的?连联邦快递、联合包裹、东豪都跟着把快递的黑手伸到北宋來了?那所谓的耳机不会是森海最新的旗舰?
却见孙天锦气乎乎地坐下來,端起一碗酒就喝:“不提他不提他,提起那个洠Я夹牡膩恚前盐移共豢桑
张青在旁边笑道:“我那连襟的兄长,虽然比我还小着几岁,论起人材本事來,却是比西门大官人和武都头亦差不了分毫。他隐逸在这熊耳山中,不问世事,所以江湖上才不闻他的名字。”
武松举酒遥照,悠然神往道:“想不到,这荒山野店,竟还隐藏着如此龙凤般的人物!”
张青继道:“其实,武功一路,对他來说只算是小道。他生xing雅好音乐,除了世间诸般乐器,最喜欢林间独坐,松海听涛,一听一两个时辰,那是家常便饭。所以我家大姐才骂他,就是厨下煲汤,也洠敲捶压し虻摹K蚧卮穑笠粝∩貌蝗菀滋旎柰蛭锷ⅲ卸咂衲艽砉恳粊矶ブ拢羌也派隽苏饷锤觥叶牡涔蕘恚
西门庆这才松了口气:“原來煲的不是德国的森海,却是大自然的森海。此中意境之高下,却不啻于天渊了!”
孙天锦这时喝了两碗酒,逸兴壮飞,便敲着桌子道:“西门大官人,你文武全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