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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中书七窍生烟。戟指着蔡氏恨道:“你。你……我大宋朝廷的公器。岂是你一介妇人家能私用的。你想摆布我河北众官。岂不是缘木求鱼之想。。”
蔡氏又一跳。从凳子上直蹦到了桌子上。飞起一个扫堂腿。顿时碗碟与残羹齐飞。酱醋共红鞋一se。如花凤姐要表忠心。赶着來扶。一时受了池鱼之殃。被淋得满头满脸。反倒是梁中书身为河北留守。坐堂抚民。上马管军。并非尸位素餐、弱不经风的禄蠹可比。一个急旋闪躲了开去。身手甚为矫捷。
借着摔碟子打碗的声响效果。蔡氏气焰更盛。反过來戟指住梁中书骂道:“不要失了你的时了。朝廷公器。我呸。你这河北衙门里。能有几个正人儿。你竟然敢小觑老娘办不成此事。。你须知道。我爹是蔡京。”
蔡氏掷地有声的最后五个字。让梁中书心如死灰。忍不住废然长叹道:“你这恶妇。害了我不够。还要将祸水往泰山大人那里引吗。”
见梁中书气焰陡然消了下去。蔡氏不禁“嘿”的一声冷笑。悠然道:“甚么祸水。明明是财水。当今天下。也只有你这杀材。才会放着好好的铜钱不搂。却偏要钻到臭泥塘里去摸石子。河北新盐法一成。不消两年。我们家就能丰足起來。举动间也能立起个规矩。外头看着也才象个太师女儿女婿的人家。不至于失了当朝的体面……”
梁中书恨恨地截断其言道:“这等体面。我梁世杰不要也罢。”
蔡氏复大怒。只恨房梁太高跳不上去。只好一跺脚将桌上一个官窑出品的粉青釉酒樽踏得粉碎。怒喝道:“梁世杰。你这个负心的杀材。”
梁中书亦豁了出去。指着蔡氏恨道:“但求尚方天子剑。飞取恶悍一人头。”
蔡氏不学无术。只听得莫明其妙。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霎时间不由得怒火更甚。在桌子上大跳几跳。踏得桌面“咚咚”有声。有如擂响了战鼓一般:“你这天雷劈脑子的杀材。竟敢拿章來骂我吗。你才是恶汉。你梁家全家都是恶汉。”
梁中书用力将胸膛捶了几下。戳点着蔡氏大声道:“你。你……将你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彼有昊。”
蔡氏七言都听不懂。更加听不懂深奥的《诗经·小雅·巷伯》。但明知道对方骂自己而自己只能愣着头硬挨。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怒火攻心之下。蔡氏七窍里都要迸出烟來。当下大叫一声:“我把你这个酸腐醋的杀材。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杀材。你这个不识抬举的杀材。你这个天昏地暗六马分尸的杀材。”
话音未落。蔡氏一个鱼跃。如饥鹰搏兔。凌空向梁中书扑來。梁中书见她來得凶。急忙往后又是一闪。蔡氏扑了个空。落地时一栽歪。把脚脖子给崴了。
这时再顾不得骂梁中书“杀材”了。蔡氏儒雅地大叫一声:“痛杀我也。”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洠氲秸庖蛔凑诒淮蛩榈耐氩曜由稀Q┥霞铀隆2淌弦槐庾臁7派靠奁饋怼
这一下只吓得如花凤姐魂不附体。赶着上來搀扶。如花这小婢见蔡氏只能吊着一只腿玩儿金鸡du li。顿时唬得丑脸移位。一时间倒显得美丽了三分:“不好了。夫人受伤了。”
“呼啦啦”一群丫环婆子涌了进來。将蔡氏呵护在核心。蔡氏足腕隐隐作痛。臀上阵阵生疼。那眼泪就跟哭倒了长城的孟姜女一样泄洪而出。若不是大名府的下水道工程洠в型倒ぜ趿稀=值懒⒙砭鸵土恕
梁中书被一群婆子马子隔在人群外边。伸不进手去。何况两人这一架还洠С惩辍K套苑叻摺S植恢淌鲜遣皇亲扒蛔魇啤K圆辉敢獾土松5沽似烨埂K鱴ing背转身看也不看蔡氏。只是面对着栏外丛菊。呼呼喘气。
蔡氏呼痛了半天。见梁中书声气也不接一些儿。心下更是愤懑。当下更是哭得如同天河倒泻一般。只半天工夫。就把一辈子的眼泪哭完了。最后气喘神疲之时。蔡氏指点着梁中书的背影叫道:“好。好。梁世杰。咱们骑驴看唱。。走着瞧。”
众多婆子丫环们七手八脚拥着蔡氏进房去了。延医问药。自不必言。剩下梁中书孤零零一个人。看着眼前狼藉的家宴。呆了半晌后。唯余一声叹息。这正是:
jian佞有宠多致祸。夫妻无爱少成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五章 盐务改革
一场为了求财的家宴,却以蔡氏受伤落幕,那婆娘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去,來贪yu就已经很炽烈,再被受伤的郁气一冲,更如火上浇油,,蔡氏当天就传唤门下,星夜给蔡京和哥哥们写信,信中加油添醋,撒娇使痴,要父亲兄长出头替她作主,
蔡氏要逞好手,非把河北盐务这桩事体漂漂亮亮地办下來不可,捞钱倒也罢了,却一定不能在梁中书那杀材面前折了蔡家的锐气才是正理,
此消息早漏了出來,由大名府不胫而走,向河北四镇急速传播开去,梁中书的官声來就已经因蔡氏的疯狂聚敛而摇摇yu坠,这一下雪上加霜,终于跌到了谷底,
河北百姓不知道蔡氏才是幕后主使,只把怒火倾泄在梁中书的头上,仿佛一夜秋风來,匿名帖子突然间就贴遍了河北,甚至贴到了大名府留守司的衙门上,这些帖子诗词对联都有,有做得极尽jing致的字,更多的是粗鄙痛快的诅咒谩骂,梁中书只略看得几眼,便心如芒刺,
“罢了,罢了,我梁世杰为官一任,终于造腐一方,今生今世,是永无翻身之ri了,”梁中书颓然坐在书房中长吁短叹,当年他一榜进士出身,在放榜的时候被多少王公富宦在榜下捉婿,到底还是蔡京将他这个金龟钓了去,梁中书只说从此可以少奋斗十年,谁知到最后却混了个遗臭万年,早知今ri,当初自己就不该动心于蔡京的权势而鬼迷心窍,娶了这么个祸害回來……
正悔不当初之时,五百里急递送到,打开一看,头一封是枢密院行,调动了八路军马往青州城下助力,帮着梁中书讨伐呼家将逆贼,不用问,这八路军马就是蔡京给女婿弄出來的福利了,
梁中书虽然回师大名府,但他身上还受着讨伐呼家将的诏命,大名府不得久待,还得往青州去,但偏偏蔡氏不消停,接二连三地折腾出一个比一个更大的漏子來,让梁中书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但看了第二封信,梁中书不由得仰天长叹,蔡京在这封信里洋洋洒洒又将梁中书痛骂了一场,数落他全忘了蔡府提拔之恩,图虚名而弃实利,只顾在河北盐务一事上行小仁,却成了国之大贼,如今朝廷事繁,入不敷出,蔡京身为国之忠臣居于相位,已经cao碎了心,河北盐务若能收私为公,必然可以给朝廷开一条财源,乃是天大的善政,此改革之举,势在必行,最后,蔡京勒令梁中书不得从中作梗,否则必有天外雷霆,
蔡京信中,语气虽厉,但一字也洠岬讲淌希凳枪业目#故谴缶俗硬特男胖校窨推鼐退欠蚱薜募沂氯昂土思妇洌詈蠡邦}一转,说妹父在青州替官家主征伐,任重事繁,河北盐务只怕一时照料不來,自己手下有两员干吏,一个叫吴天良,一个叫穆有德,若梁中书能对他们破格任用,河北盐务必然万无一失,
梁中书当然深信大舅子推荐的人必然万无一失,,都被他们贪污了,还有的“失”吗,掷信于桌后,梁中书长叹道:“河北百姓终将食贵盐矣,只可恨梁某人在河北一腔心血,虽多有善政,今ri轻轻葬送于……之手,”
正万念俱灰的时候,梁伟锁影子一样轻轻地溜进來,低声禀道:“老爷,有大名府绅衿士庶,联名求见,领头的是那号称河北三绝的玉麒麟卢俊义,”
原來,河北盐务改革的风声越传越紧,越传越真,满城的大财主、大商人听了,有一部分想搭车发财的人就蜂拥去走蔡氏的门路,但还有一部分人位卑未敢忘忧民,遂齐集于卢俊义府上,商量此事,
卢俊义慨然道:“自朝定鼎以來,河北人民食zi you之盐已有二百年,岂可废于一旦,我等都是河北人,当拜见留守大人,好生跪恳才是,若能侥幸免此恶政,也省了河北百姓多少苦楚,只消百姓念着我们这一点微功,人人帮衬下,又做二十年赚钱的买卖,”
众人齐声称是,这时却有卢俊义的管家李固道:“还望恩主三思而后行,小人重金探听明白了,这河北盐务之所以倒行逆施,却不与留守大人相干,皆因留守夫人瞄上了这一路横财,所以才风风火火地办了起來,若是留守大人之意,还有三分挽回的余地;但既是谋出于留守夫人之心,恩主与诸公还是莫去讨嫌的好,事做不谐,反遭人怨恨,非君子避凶趋吉之道也,”
李固办事是办老了的,众人听他说得有理,一时间面面相觑,都矮了半截,各有退意,卢俊义却摇头道:“我等在座者可算是河北绅衿领袖,盐务事一发,多少眼睛盯着我等,若在此处缩了头,平民百姓倒也罢了,可鄙薄了那些绿林好汉又当如何,他们只消聚起流民多劫咱们几辆货车,就够咱们喝一壶的,”
听了卢俊义之言,众人如梦初醒,
卢俊义又道:“留守夫人为人,通国皆知,只消厚礼献上,便有唾面自干的胸怀,纵然一时得罪了她,却也是有限的,说不得,咱们今ri只好做一回沽名钓誉的小人,且往留守大人府上一行,事成与否,各尽心,回來后顶多往留守夫人座下打点一番,,却不是左右逢源,”
众人听了都喝彩:“果然是做大生意的卢员外,恁的好算计,我等不如也,”
卢俊义便牵头道:“既如此,去來去來,”
于是众人簇拥了卢俊义,一齐往梁中书府上而行,
卢俊义这个人,梁中书是很赏识的,倒不是因为此人年年给蔡氏进供,理所当然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是因为卢俊义这个人有能力,梁中书暗中委托他往北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