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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战
高唐州官吏惊闻有变,一个个都面如土se,也不能怪他们胆小,要知北宋缺战马,这一队贼人竟然人人驱马,必然是巨寇。巨寇临城,岂有不害怕的?待到高廉不惊反喜,镇定自若,众人才稍稍安心,皆想道:“怪不得知府大人一來高唐,就大敛财赋,整军讲武,全力维稳,原來是料到了今ri。高!实在是高!”
得了高廉的令,城中校场击起鼓來,驻军都來听令。这高廉虽然贪渎,但养起兵马时,却是一掷千金,毫无吝啬,因此來高唐时间不长,恩威并施之下,已经把城中一众厢军都收服了,又经高廉大力整顿,去芜存菁,战斗力已是不可小觑,殷天锡强拆柴皇城的房子时,就有他们矫健的身影。
高廉到校场上了典军台,见高唐人马尽皆jing神抖擞,队列整齐,心中欢喜。这些兵马是他贪污受贿、横行不法的本钱,弹压百姓反抗苗头的至宝,焉有不重视的?因此在将台上大声叫道:“柴皇城、柴进叔侄谋逆,吃本府拿了,他们的党羽闻讯前來救人,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吗?小的们今ri辛苦些,将这些送上门來的功劳都笑纳了,每拿得一个反贼,赏钱八百,报上朝廷,更有封爵!”
听了此言,高唐兵马无不摩拳擦掌,跃跃yu试,高廉见士气沸腾,心中暗喜,大喝一声:“出兵!”飞身下了典军台,上了一匹撺马,在众将官簇拥之下,往南门而來。
林冲、欧鹏、杨林正在城下骂阵,突然听到城中炮响三声,吊桥“吱呀呀”放下。林冲将蛇矛一扬,麾下马军齐齐退出一she之地,与此同时,高唐州南城门大开,旌旗招展,盔甲鲜明,早拥出一队兵马來。
高唐州人马抢出城來,先以强兵劲弩she住阵脚,把阵势摆开后,门旗翻卷处,高廉引着二十余个军官,当先出马,到对面人马骁勇,高廉心道:“这路草寇,倒也雄壮,必是个有來历的。”因此放声大叫道:“好反贼!竟敢犯我州郡,还不报上名來受死?”
林冲横丈八蛇矛,早跃马撞出阵來,厉声高叫:“梁山好汉豹子头林冲在此!姓高的,你家与吾仇深似海,还不放马过來纳命?”
高廉听了不怒反喜:“原來是梁山人马,却是好也!柴皇城、柴进叔侄,勾结梁山人马造反,这事板上钉钉,妥妥的了!报入朝廷,有本家哥哥照应着,还怕洠в蟹馍吐穑俊
当下扬鞭大笑道:“我道是谁?原來是我家的旧仇人來了!当年你心怀不轨,持刀闯入白虎节堂行刺太尉大人,太尉大人怜你人才难得,开天高地厚之恩,将你发配沧州,本意是磨去你凶横之气,再图大用。谁知你不思报恩,反烧了大军草料场,往梁山上为逆。今ri更勾结了柴皇城、柴进叔侄,密谋造反…………林冲!你这逆贼,你在梁山泊里窝藏时,我兀自要來剿捕你,今ri你倒來就缚,正是天教我成功!”
林冲此时血贯瞳仁,但心中记得西门庆嘱咐,虽怒却依然保持着理智,当下蛇矛一顺,指着高廉喝道:“贪官污吏当道,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信用jian佞,屈害忠良,正是你们的拿手好戏!我把你们这些个害民强贼,我梁山人马早晚杀到京师,将那欺君jian贼队里头一个罪魁祸首高俅揪出,碎尸万段,方是愿足!”
高廉听了大怒,回头问道:“谁人出马先捉此贼?”
军官队里转出一个统制官,姓于名直,拍马抡刀,竟出阵前。林冲早按捺不住,驱马径奔于直,两个刀矛并举,战不到五合时,于直一刀劈來,林冲眼明手快,矛尖觑准了刀盘一顶,四两破千斤,那刀头着斜到爪哇国里去了。于直暗叫不好时,早被林冲心窝里一蛇矛闪电般刺个正着,翻筋斗颠下马去。
高廉见状大惊,“再有谁人出马报仇?”军官队里又转出一个统制官,姓温,双名文宝,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黄骠马,蛮铃响,珂佩鸣,早出到阵前,四只马蹄荡起征尘,径來抢林冲。
林冲破得一敌,锐气正盛,更不打话,迎着温文宝上來厮杀。丈八蛇矛上下翻飞,若舞梨花,前后点啄,如飘瑞雪,两阵上军士得眼都花了。那温文宝首当其冲,更是力为之怯,气为之屈,只七八个回合,抵挡不住,待回头要走时,林冲暴雷般大喝一声,一矛从其胁肋下甲胄缝里刺了进去,血泉迸出,温文宝当场毙命。
甩开矛尖上死尸,林冲点手冲高廉叫阵:“姓高的,冤有头,债有主,尔可敢上前与我对阵吗?”
高廉见此时的林冲气吞狮虎,他虽然也算有胆,心中也不由得不怯,暗想道:“可惜本府的三百体己神兵正在地窖里上法,否则哪里有你这草贼说嘴的余地?”
见左右军士都着自己,高廉把马鞭向林冲一指,恶狠狠地道:“此人曾是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教头,深好武艺,非一夫之力可擒也。众将官一起上!拿了此贼时,除朝廷外,太尉自有理会!”
朝廷封赏,倒也罢了,若能得到太尉的“理会”,那升官发财,真如反掌之易!高唐州众将官听了,心跳加速,舍命齐喝一声,争先恐后地向林冲扑來。
林冲大喝一声,不避不让,迎锋直上,反向高唐众将队里冲了过來。高廉在后得分明,脸上变se,心里嘀咕道:“这厮竟然如此好胆量?!”
眼林冲手起一矛,闪电般往头一个使双锤的将官脸门上刺去。矛长锤短,那将只好使个“十字叉花”,护住面庞,同时锤柄上叫力,想要锁住林冲矛头。哪知林冲这一矛纯是虚势,那将官锤头把自家眼睛遮住了,林冲矛头“扑楞楞”一颤,如银河倒泻般,一溜寒光直扑双锤将官胸腹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丈八蛇矛矛锋透甲而入,摧肠破血,将双锤将官捅个对穿。其人一声垂死的惨叫还未出口,林冲两膀叫力,将他一百多斤重的身子直挑起來,用巧劲一抖,直向扑來的第二骑头上砸去。
那人见同袍变成了空中飞人,扎手扎脚地向自己扑到,瞠目结舌之余,只好丢了兵刃双手去接。使双锤的大都是重量级选手,他一个使双刀的轻量级哪里接得住?那感觉宛如泰山压卵一般,只叫得一声“我的妈呀”,早已经被砸落马下,好死不死脚还别在马镫里,被受惊的战马拖着,一路大呼小叫的去了。
高唐州众将官见林冲瞬息间矛挑一人,砸倒一人,实是勇不可当,心下顿时虚了,齐齐一声喊间,马速不约而同地慢了下來。正准备凝神接战,只听“嗵”、“嗵”两响,跟着惨叫声大作,又有两人坠马。
原來使双锤的那将官被一矛挑翻,双锤顿时撒手而出。林冲眼疾手快,丈八长矛如灵蛇吐信,不等双锤落地,矛头在锤头下使巧劲一挑,两柄锤便翻着筋斗往天上飞去,等升到力尽之处,两柄铁锤便大头冲下,直勾勾地掉了下來。
高唐州众将官只把心思集中在林冲身上,哪里会想到还有天外來客在头顶虎视眈眈?那两柄铁锤正是枣树底下支杆子,人堆里抡板子,打着谁是谁。
沉重的铁锤从上落下时悠开了一两就是一斤啊!一个倒霉的家伙戴着介帻冠,耳朵露在外面,听得头顶恶风不善,惊愕间仰面一,一锤正砸在脸门上,顿时万朵桃花开,一张脸就砸洠Я耍砸部圆怀鰜恚朗棺灿诼硐拢涣硪桓龅姑沟岸髯胖乜ざ浒醚涎鲜凳担咎坏接谢龃犹旖担灰淮冈栽诓本奔珉谓唤哟Γ偈惫嵌辖钫郏液孔怕渎恚诘叵路稣趺
马头尚未交错,已经连失四将!到此时,高唐州众将官无不心惊胆战。手忙脚乱间,林冲飞马早到,长矛挥洒,起万道炫光,红光迸she,溅三尺血浪,又有四员将官被林冲瞬息间挑于马下,皆是一矛洞喉,当场毙命!
当是时,林冲已经杀入高唐州众将官核心,四下里兵刃齐至。却听林冲一声猛喝,如雷动于九天之上,丈八蛇矛悠起一个大圈子,将诸般兵器尽皆荡开,顺势搂头盖顶,正砸在一将天灵盖上,将其人头颅扑得粉碎,连头盔都吃不得这般大力,凹陷了进去,与头盖骨相亲相爱,再也难分彼此。
呼吸之间,林冲已是智勇并用,连打九将,如入无人之境。高唐州众将官无不魂为之夺,气为之消,拉马往回就败。欧鹏、杨林见机不可失,一声重鼓响,梁山轻骑如洪流一般直卷了上來,官军三军已夺气,竟连开弓放箭都忘了,被梁山人马直撞入阵中,杀得人头滚滚,鲜血漫流。
林冲舍了土鸡瓦狗不理,飞马径來捉高廉,高廉此时早已失了魂魄,哪里敢跟林冲放对?拨转马头往城门里便逃,高廉身边的护卫各仗强弓硬弩,不分敌我,往林冲这边乱she。大丈夫不怕千军,就怕寸铁,这寸铁就是弓箭,林冲虽勇,亦冲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着高廉逃回了高唐州。
这一阵,杀敌一千余人,斩将九员,梁山威名,震动高唐州。这正是:
莫委屈衔冤ri,终有血泪报仇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左道败宋江
初战得利后,林冲并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此忘却了自己先锋的责任,高廉逃回高唐州,他也整顿人马,旋风般退走。【欧鹏、杨林本来受了西门庆的嘱咐,准备当林冲躁进时阻止,这时都松了口气。
带着众轻骑,林冲在高唐州南面拣了处不临水,不低凹的开阔野地,略做休息。这里的地势正合适大军驻扎,林冲和欧鹏、杨林商量了,何处留主干道,何处留支干道,哪里设辎重区,哪里屯扎人马……胸有成竹后,派出轻骑去迎接宋江大军,又派探马往高唐州下哨探。
宋江得报大喜,军马趱行,来到先锋选好的驻营地,依着早定好的规划,把大军安排得井井有条。宋江啧啧称奇,向林冲道:“林教头旗开得胜,足见英勇;安营扎寨,更显胸中丘壑真将才也!”
林冲是朴忠的xing子,哪里肯居功?忙拱手道:“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