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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腌龌龊的货se,他就是死了也不得好去处!”
又想到陈洪夫妻两个的话来,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愤怒:“儿子已经遭了报应,这两口子还不知悔悟,竟然还想着害人,要吃甚么人血馒头!好!终有一天,吃喝人血的豺狼会被觉醒过来的众人齐心打死,尸骨无存!”
发了半天狠,突然哑然失笑:“为甚么我此刻会这般愤懑?只不过是因为满心里酝酿着要杀人,谁知事到临头,却省了下手的工夫!杀气发泄不出来,所以才暴躁了些!”
静心凝气,做了一会儿吐纳功夫,待心神镇定后,西门庆暗中思忖道:“陈经济那小厮罪有应得,两三个月后必死无救,也不用去管他了!民间无主,天下有饥的谶语,还有晁盖哥哥和宋江那黑厮的流言,也都播布出去了,这东京城中,已经没甚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明ri给月娘和女儿小凤买办些好玩的做礼物,妥当了就回梁山泊!”
又想到:“若宋江那黑厮是个省事的,五月底他就不会在浔阳楼上写反诗了。不过以那等志大才疏、羊质虎皮的jian雄,想要他省事?嘿嘿!岂不是缘木求鱼之想?”
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西门庆一早起来,收拾了卖卜的布招儿,结帐出了客栈,便往城中最繁华的天汉州桥而来。先去书铺子里买了些《齐民要术》之类的书,又挑了家最大的“天香楼”买了些胭脂水粉,都把来装在褡裢里。
正要再买些锦缎花绣时,突然间心神一动,感觉到有两道专注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后背上。
武功练到西门庆这般jing深处,全身上下,各处都有灵觉感应,一般人想要不动声se地跟踪他,那是痴人说梦。察觉到背后那一缕眼光的尖利后,西门庆暗中冷笑了一个,头也不向那边转一下,只是提了测字的布招儿,一转身拐进了旁边的一座酒楼。
楼高三层,西门庆拔腿就往楼上闯去,早有小二哥上前招呼:“先生您好!咱们都城酒肆有规矩,但凡入店,不可轻易登楼上阁,恐饮宴浅短。如买酒不多,则只就楼下散坐,谓之门床马道是也!”
西门庆笑道:“小二哥,你却不知,小生这几ri正行着财运,囊中收获颇丰,今ri便要在这酒楼之上,好生买醉一番,岂肯入酒楼而空归去?”
小二哥听了,满脸堆笑:“倒是小的不该,扫了先生的流觞的雅兴。先生这便请上楼,自有人招呼!”
西门庆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手挽布招儿,象个开路神一样,直上二楼去了。心中却想道:“到底是繁华的东京,连酒楼中的一个小二,也如此谈吐风雅。”
这座酒楼,南北向是天井,两边都是小阁子包房。西门庆拣了一间临街无人的阁子进去,早有另一小二哥手执箸纸,上前侍候,问西门庆菜点何名。
西门庆便或温或整,或冷或热,或绝冷、jing浇、膘浇之类,点了好几道菜,又要了一坛有劲道的好酒,那小二哥一一纪录,高声唱念,报与局内。当局的铛头高高吆喝一声:“着案讫!”然后便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厨子们忙碌起来。
等行菜之时,西门庆便随手推开窗子,向楼下四下里打量。却见酒楼前的脂粉铺前停着五顶轿子,四顶小轿都已经掀开轿帘,只有中间一顶鸾轿还是低垂着轿帘,西门庆心中一动,暗道:“是了!刚才那道盯我的目光,就是从这顶鸾轿里出来的!”
当下点手向伺侯的小二哥一招,小二哥马上过来,笑问道:“却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西门庆指着楼下的轿子问道:“这是谁家的女眷?竟然如此豪奢?五顶轿子挡住了当路,还有十几二十号豪奴把住前后,禁止通行,这还有王法吗?”
小二哥伸头向楼下一张,马上把脖子一缩,人都矮了三寸。他急忙将西门庆一拉,低声道:“先生且小心。那些顶轿子,可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中间那顶鸾轿,坐着的必是相府的孙小姐,莫说是封路了,就是把两边的房子拆了去,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西门庆沉吟道:“孙小姐?哪个孙小姐?本朝宰执里,可没个姓孙的啊?”
小二哥便道:“先生且休要乱说,小心招来祸事。这孙小姐,是蔡相爷的孙女,枢密直学士蔡攸的女儿,所以才叫孙小姐,哪里是甚么姓孙的人家了?”
西门庆便点头道:“哦!原来是蔡小姐。”
小二哥便笑道:“这位蔡家的孙小姐,倒是个心善的,平时也不仗势欺人。只是蔡相爷宠爱这位孙小姐,因此举动间才加倍的小心谨慎。封完路,这位孙小姐必然派人来谢打扰,先生坐着瞧便是。”
西门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正是:
昔年画像思君苦,今ri凝眸为谁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六章 侠骨傲岸
西门庆想起来了,去年在孟州城,义妹铃涵曾经对自己提起过,蔡京府上有一位孙小姐三不知的就把自己给画像了,弄得全天下勾栏行院里到处都是自己的影神图。【:书孟州城血溅鸳鸯楼之后,官府画了四不像的草图到处捉拿自己,却根本没想到勾栏行院里就有自己的写真。
想到这里,西门庆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如此结果,除了证明天朝百分之九十九的赃官都是蠢货之外,还证明了自己的幸运。
但今天碰上了这位始作画者的孙小姐,对自己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伸头向楼下一,却听燕沥莺语的女孩儿嘲戏声中,有四个丫环怀里抱了胭脂水粉、红绒彩缯等物,笑闹着从“天香楼”里出来,然后敛容到鸾轿前行礼。
轿帘微动,掀开了一条缝儿。从西门庆这个角度,不到轿中人的举止动静,但四个丫环都是连连点头,齐齐躬身后,来到街心里向四面福了一福,齐声道:“各位来往的仁人君子我家小姐采买东西,无意间阻挡了各位的道路,小婢们在这里向各位谢打扰了!”
西门庆慢慢点头道:“如此来,这位孙小姐倒是好家教。”
小二哥便大拇指一翘道:“孙小姐是咱们东京城中,有名的才女,画得一手好画儿,连当今官家见了,都点头称赞呢!”
西门庆点头,心道:“这个何消你说?若画得差了,我那铃涵妹子也不会只是一掠眼,就认出我是三奇公子西门庆了!”
再想到方才背后感应到的那惊鸿一瞥,西门庆暗道:“若是那孙小姐方才一眼又识破了我西门庆的真面目,倒是麻烦!不过这位孙小姐忒也托大了,如今楼上楼下,相距不过三丈。三丈之遥,又算得了什么?我要擒你为质,天下谁能救得了你?嘿嘿!若你识趣,就别来动我的脑筋!”
正想到此处,却听小阁外一声拉长了的吆喝:“来咧!”阁中侍候的小二哥飞身至阁门口,将门脸儿一掀,便见那传菜的小二哥左手杈了三碗菜肴,右臂由手至臂,驮叠有二十余碗,脚步沉稳,直入楼阁。
西门庆大开眼界,心说:“东京这大酒楼训练出来的小二哥,如果转行去了马戏斑,也不愁不是一把好手!”
两个小二哥快手快脚把西门庆点好的菜肴排布到桌子上,计有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只,然后是一坛美酒,拍开泥封,醇香扑鼻,摆列停当,更无差错。行菜的小二哥先点头行礼退出,然后另一小二哥亦躬身道:“先生且慢用。小人就在阁外侍候,若菜有增添,酒有冷热,先生尽管招呼小人。”说着,倒退出阁去了。
西门庆点头,暗暗赞道:“不卑不亢,进退有节,这才是酒楼服务生应有的样子。可笑千年之后,这片故地上的酒楼一味的只追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早忘了酒楼文化中真正的jing髓了!”
转眼向楼下瞄了一眼,却见那孙小姐的轿子还没走,那四个丫环围在轿前,也不知在掇弄些什么。西门庆冷笑一声,自顾自细嚼慢咽地吃喝起来反正今天有事没事,都是要好好饱餐一顿的。至于是闲饭还是战饭,吃完了再说!
正体味着那种从舌尖上荡漾开来的不含化学添加剂的古代美味,却听靴声橐橐,有人直上二楼。西门庆听其人脚步重浊,显然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夯货,便不以为意,只是心中道:“莫要寻趁我最好!”
谁知事与愿违,那脚步声到了西门庆所在的阁门口,有个趾高气扬的声音拖腔拉调地问了阁前侍候的小二哥几句,然后“呼”的一下,闯进一个人来。脸未露而肚先至,好象**内唯他独尊;言未出而指先来,仿佛四海内容他不下。
“你!就是那个测字的?我家孙小姐叫你,快快把自己收拾整齐了,随老爷走一趟!”
侍候的小二哥影在那豪奴的背后,不敢出一声儿,只是杀鸡抹脖子的冲着西门庆猛使眼se作手势。
西门庆不动声se,反而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咀嚼着自己嘴里的菜肴,吃干抹净后,又“滋”地灌了自己一杯,摇头晃脑道:“好酒!”
那豪奴平ri里仗着蔡府的势,颐指公卿,奴视将帅,早养成了飞扬跋扈的脾气,潜意识里早忘了自己只是蔡京的奴才,而以为自己是蔡京他爹。此时见西门庆大摇大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大怒起来,喝道:“你这厮,没生耳朵吗?竟敢如此怠慢我家孙小姐,该当何罪?”
西门庆慢慢放下酒杯,慢慢抬眼盯住了面前豪奴的人头。那家伙被西门庆冷眼一睃,顿时全身都如被浸在了冰水里,一时间心惊胆战起来,颤着声音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咧了咧嘴,西门庆以为自己是在笑,而那豪奴却仿佛到老虎在呲牙一般,更胆寒进了骨髓里去。就听西门庆冷冷地道:“好个瞎了狗眼的奴才!你是甚么东西?竟然敢来打扰你家老爷的酒兴?回去告诉你主子!她再富再贵,也与我无辖,少把荣华富贵使到我的头上来!滚了出去!老爷要叫人来洗地了!”
那豪奴抖抖嗦嗦地举着手指指着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