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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顺和郑天寿听到西门庆语言中对自己颇为回护,都是口里不言,心底感激。抢回个恶妇,连累了宋江哥哥多少!到最后杀了两三百无辜百姓,又给秦明兄大大的栽了赃…………你便是要请秦明兄同聚大义,也该想个平和些的法儿,放着秦明兄妻儿都在青州城,你就在城外冒名杀人放火起來,这等保佑人灭门绝户的事情,你竟然也做得出來,你就不怕ri后断子绝孙吗?我來问你!秦明兄的家眷,最后怎么样了?”
随着西门庆义正辞严的喝问声的提高,王矮虎的酒已经被惊醒了一半,感应着梁山众头领无声而敌视的气场,王矮虎后退一步,叫起撞天屈來:“我在城外放火杀人,那慕容狗官在城头当然也不会客气。秦总管的妻儿,都被他杀了!可我他妈的真的冤啊!宋江哥哥让我放手去做,我敢不去做吗?若不信时,这里花知寨、燕大哥、郑三弟都是见证!”
西门庆拿眼向花荣、燕顺、郑天寿那边一时,三人都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对视。秦明旧话重听,仿佛又回到了那一片曾经的瓦砾场上,到了青州城头悬挑着的妻儿首级,铁打般的汉子虽然闭上了眼睛,手掌遮住了脸庞,但眼泪还是从指缝中涓涓而落,旁人了无不恻然。
“咄”的大喝了一声,西门庆指着王矮虎骂道:“王矮虎,你杀了人,却还要把黑锅背到宋江哥哥的头上!你这厮虽然好算计,可别人却也不是傻子!宋江哥哥号称郓城及时雨,平生也不知救助过多少平民百姓,岂能与你这小人同流合污,胡乱杀人放火?我西门庆第一个不信!”
晁盖等人心里都偏着宋江三分,再加上鄙薄这王矮虎的为人,也跟着西门庆暗暗点头。花荣见了,心想此事再扯下去,又有何味道?因此站起身向晁盖深施一礼道:“天王哥哥,王英兄弟早醉糊涂了,只怕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弟求个情,请天王哥哥和众位头领恕他无礼,准他下去睡觉!”
晁盖见王矮虎低头不语,一脸抑郁难平的样子,也不想再深究下去,便点头道:“好汉做事无妨。今ri王英兄弟固然醉了,但西门庆兄弟醉得亦是不轻,大家多包涵着。”
大家葫芦提的一笑,花荣便同燕顺、郑天寿将王矮虎挟了出去,去客房里歇宿。王矮虎也不理人,气忿忿的自睡了。
花荣唯恐秦明心头气愤难平,和梁山众头领多说些有损无益的话,安顿了王矮虎,和燕顺、郑天寿急急都回聚义厅上來时,却见秦明并不多言,只是闷声拉着黄信喝酒,花荣心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聚义厅中的气氛,终究有些沉闷,吴用便提议道:“且去山前闲玩一回,再來赴席。”当下众头领相谦相让,下阶闲步乐情,观赏山景。
二三月初交,正是鸿雁來宾的好时令。行至寨前第三关上时,花荣听到空中有雁声嘹亮,心中思忖道:“好不容易在公明哥哥书信的荫庇下上山,偏偏面子却被王矮虎那厮丢尽,若不施展手段,岂不让梁山大小头领低了我们这一行人?这行大雁飞來正巧,且让我亮出神箭本事,让众人敬服!”
想到此处,便四下里一,却见吕方郭盛腰间都带着弓箭,便唱个喏,向二人讨过來手中一,见都是上好的泥金鹊画细弓,正合自己心意,便绰了一张弓,取了一枝好箭,向晁盖道:“梁山山景,确有可供赏玩之处。小弟不才,想要锦上添花,与众头领引为笑乐。且天边雁來,花荣未敢夸口,这枝箭要she在雁行内第三只雁的头上。若she不中时,众头领休笑。”
说着,正准备弯弓搭箭时,却听有人大喝一声:“慢!”这正是:
莫许神臂施绝艺,因对jian雄起嫌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九章 村叟气慨低
是谁阻止花荣she雁?三奇公子西门庆。
花荣停弓罢手,按捺了心头的羞怒,向西门庆拱手道:“西门庆哥哥不许小弟she雁,却不知意yu何为?”
西门庆还礼道:“花荣兄弟休怪,梁山山规如此,任何人不得违抗!”
吴用见花荣脸上全是迷惘之se,便笑道:“花荣贤弟有所不知。我家四泉兄弟上山以來,普施教化,同众兄弟约定了三不打,天王哥哥听了认为有理,便传扬开來,作为梁山山规。”
花荣奇道:“何谓三不打?”
吴用道:“天上的宾鸿,有兄弟雁序之情,一不打;水中的乌鱼,有忠义之心,二不打;地上的狗,有守卫家园的好处,三不打。因此咱们梁山禁止she雁,只恐伤了世间万物兄弟之情。”
花荣一听,向西门庆改容相谢道:“小弟方才不知兄长如此高义,心中竟然怨怼兄长,还望西门庆哥哥恕罪!”
西门庆笑道:“挽弓放箭,自有鹄的。这天上來宾的鸿雁,花荣兄弟还是饶了它们!也图个好口彩!”
花荣听了,心中更是感激:“原來这西门庆哥哥因为我们远來是客,所以更不yu我she杀这來宾的鸿雁。能极情于飞禽之人,必然能尽情于兄弟!三奇公子之名,果然是名下无虚!”想到此,丢开细弓,花荣是扑翻身便拜。
西门庆急忙扶起,大雁虽未she成,但气氛却活跃了许多。大家在关上指点风景,说笑了一回,才又回到聚义厅中,重新翻席,到晚各自歇息。
第二ri,山寨中再备筵席,准备议定座次,谁知诸人都到,内中唯独少了矮脚虎王英。问起服侍的小喽罗时,小喽罗说那姓王的今ri绝早起身,让小喽罗领他下了三关,在金沙滩边搭了只船自去了。
众好汉听了,都是面面相觑,晁盖便派小喽罗们四下里分投去赶,但哪里还赶得上?那矮脚虎个儿小腿快,早不知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燕顺便道:“王英那厮,想必是因为昨天在此处胡言乱语时,话中大大冲撞了宋江哥哥,今晨起來面羞,无颜面对各位头领,因此这才不辞而别。”
阮小二便道:“那等不知礼的粗人,便留下他,也是咱梁山的祸害。咱们爱的是燕兄弟这般知礼的英雄,敬的是白面郎君这样识数的好汉,那王矮虎……嘿嘿,也罢了!”
刘唐也道:“当着燕兄弟、郑兄弟,我也不算是背后说人。昨天晚上我细细问了小喽罗,原來这王矮虎贪花好se,不是好汉中的路数。咱们江湖上的汉子,斩头喋血,最怕裆里一松,那便什么都怂了。若留这等人在咱们山寨,只怕坏了规矩,下面人都不好管了!”
阮小五、阮小七等人也都七嘴八舌,数落着王矮虎的种种不是。吴用便道:“莫因一颗老鼠屎,却坏了一锅汤,咱们今ri,且先把这座次议定再说!”众人哄然称是。
细叙之下,本是秦明才及花荣,因为花荣是秦明大舅,众人推让花荣在阮小七肩下,坐了第十位,秦明第十一位,吕方、郭盛之下,便是黄信、杜迁、宋万、朱贵、焦挺、陈小飞、燕顺、郑天寿、石勇、白胜。
座次排定,当ri便大吹大擂,杀牛宰鹅,排布盛宴,酒宴上秦明拉了西门庆的手,也不说话,只是闷声敬酒,西门庆舍命陪君子,撒开了一拼,两人都吃醉了。
醉了的秦明放声痛哭,口口声声道:“西门庆兄弟帮我出了一半的冤气,从今之后若有差遣,秦明万死不辞!”这等说起來本应该慷慨激昂的话,此时却听得人人心头凄凉。众头领忍不住便骂:“王矮虎那厮,却忒也心毒了,青州城下那一片瓦砾场,却杀得秦明兄弟好苦!”黄信听了咬牙,花荣、燕顺、郑天寿却是垂头无语。
一连吃了好几ri作庆酒席,这一ri却是阮小七赌赢了,兴高采烈地拿着博來的彩头利物整治酒菜还席,大家正推杯换盏吃得高兴,突然有小喽罗进厅來报:“禀上各位头领,那个走了的王矮虎,他又回來了!”
听到王矮虎的名字,聚义厅中大部分人倒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秦明用力之下,金杯都让他嵌进桌子里去了。刘唐见了,便暗中拉着阮小二道:“咱们这回的座次可排得差了。这位秦明哥哥如此了得,功夫实在咱们兄弟之上,我的这把交椅,实在应该由他來坐才对!”
阮小二点头道:“刘唐哥哥说得有理!待今ri之后,你我去向天王哥哥军师哥哥回明了,大家商议。”
他们这边耳语,那边晁盖早已派船将王矮虎接了过來,那王矮虎一进聚义厅,便“噗嗵”跪倒,大声道:“各位哥哥,大事不好了!”
晁盖听他把话说得如此耸人听闻,心中又添了几分不快,便冷着声音问道:“何事惊慌?”
王矮虎道:“是宋江哥哥!宋江哥哥吃郓城县里两个叫赵能、赵得的都头给拿了!”
聚义厅中众好汉听了,都吃了一惊,便赶紧叫王矮虎起來,在椅上坐下,斟起酒來给他润喉,又问他宋江被捉的详细缘故。
原來宋江接到石勇传书,信中说老父已死,宋江悲痛yu绝之下,星夜赶回家奔丧。结果回家一,宋太公却活得生龙活虎一般,只因为朝廷开恩,降下赦书一道,凡民间所犯大罪,尽减一等科断,所以说宋江的杀人大罪,就算到官,也只是问个流徒,不会被抵命了。
宋太公是个老jian巨滑的。从前儿子杀了人要抵命,他便任凭宋江逃走在江湖上,哪怕是落草为寇,也胜过被官司追了xing命;但现在既然抵不了命,便是回來判个流徒,宋家有的是钱,随便熬上两年,照样可以熬出头來,重做良民,因此这时哪里还容许宋江落草为寇?一封假书只说自己死了,便把宋江勾了回來。
结果宋江悲伤心切,路上便不免失了检点,被jing细公人给缀上了。郓城县新來的两个都头赵能、赵得,星夜带了一百余人,突然袭击,把宋江抓了个正着。这正是:
塞翁失马得福祸,jian雄刺配见枯荣。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章 离雁又归群
王矮虎离了梁山,马上后悔,心中思忖道:“昨ri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