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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只是我的
我的身体只是我的
我的智慧只是我的
但是
在遇上你之后
我的
都成了
你的
那是格兰姆哀戚的声音,从海风中传过来。
我记得,那是格兰姆从他华尔街办公室的电脑上给我发出的爱的E…mail,而那时他法律名义上的妻子索菲则在他身后的座位上一丝不苟地做着法律文件。
没多少年的事,却怎么恍若隔世?
耳语一般余音袅袅,挥不走啊!我一次又一次地从所有女儿身的爱情体验里,找到了一个令许多人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为什么爱的完整要生命和音乐付出沉重的代价呢?
艾达将钢琴的一根琴键抽出来写上“爱”送给柏,虽然她明知柏根本不懂文字;丈夫砍断了艾达的食指来表达自己的爱意。“我只是切断了你的翼”,虽然他知道最终她还是要离开的。
艾达最终选择了将她破碎的钢琴推向海底,她故意将脚踏入其中,跟随钢琴一起沉没在宁静的海底,艾达和像棺材一样的钢琴葬身在海底深处,“若你没带任何情感来,请你走吧。”
活着的你,必须是带上情感的。
而我的情感,一而再地在寻求归属的途中,被风挡了回来。但是,我要冲破它,一定要冲破它,哪怕再一次地要用生命和音乐作为代价。
我问自己:
谁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什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音乐?
谁把他的音乐放在了“神秘花园”的通道里?
我宁愿它随着透明的窗户倾斜在大街上,或飘出刻上花纹的铁栅栏,被人随手捡起,像断翅的风筝,只需要被人择取后的一分惊喜。
鞭笞着钢琴就像夜晚触摸着自己的身体,爱情的灵魂游荡在躯体里就像音乐回响在钢琴里。
三 总统套房之夜
弹着弹着,我又走进了挪威的森林里,在暮霭之中我和John是那么疯狂。四周静悄悄的,远近都没有一点人声,只有森林的鸟虫在鸣啭,只有在夜风中,树叶“沙沙”的响声夹杂在我们的喘息里……
白玫瑰网友执意要来接我,她说:“贝拉,你8日到纽约,我一定要亲自来接你,当晚的住宿也已经安排好了,我还受你的一位老朋友之托,要交给你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呢!”我想了一下就说那好吧,但我实在想不出在纽约还有什么老朋友。我与格兰姆一起生活在纽约的几年中,几乎与外界都没有什么联系,终日经营着我们如漆似胶的两人世界,我们的社交圈子也仅仅局限于他的华尔街同行。她说的老朋友会是谁呢?
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我再一次吃惊地发现白玫瑰网友,那个叫陆露的女子与我长得就像孪生姐妹一般相似。世上怎会有这么奇特的事?我当年在大学里的外号叫白玫瑰,偏偏她的网名也叫白玫瑰。缘分,真是缘分,我无法解释。
“贝拉,见到你真高兴。”她迎上来,握着我的手说。
“我也一样,我们真有缘分啊!”我兴奋地说。
尽管我们在网上无话不说,真到了见面的一刻,还是有些陌生拘谨的感觉。
我随着她一起下了电梯,她的身形很苗条,长长的秀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在机场停车场里,她走向了一辆BMW的黑色房车,绅士般地为我放好行李,打开车门,安顿我入座,随后才坐上驾驶座,车往我熟悉的纽约市区飞驰而去……
一路上,我们什么也没有说,我想陆露是个很内向的女子,这与她在网上的滔滔不绝简直就像是两个人,我好生奇怪。不过网络世界不就这样有诱惑吗?不用面对面地说话,可以率性而为,口无遮拦,谁也不知道谁是谁?
坐在车里,我不时有些纳闷,这位白玫瑰网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不仅来接我,还要给我安排住宿,难道她是我“老朋友”的什么人?
想起白玫瑰说起的老朋友,我终于打破了沉默。
“陆露,你说受我一位老朋友之托,要交给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想知道那位老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你猜猜,猜不到,那就暂时保密,总之,我不会骗你的,一定是你最熟悉的老朋友,等会儿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她神秘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
越说越玄乎了,谁竟成了我最熟悉的老朋友了。
车在一幢极其豪华的大酒店门口停下,一看这气派非五星级酒店莫属,一班行李员、公关小姐就迎上前来,他们替我提取行李,为我打开车门,客气地说着:“晚上好,欢迎贝拉小姐光临。”
这时,我看见一位衣冠楚楚,风度极好的白人男子走上前来对我说:“贝拉,你好!我叫史密斯,是酒店的总裁。见到你非常高兴,希望你在我们酒店度过快乐的时光。”一副笑容可掬,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
我住过无数次酒店,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好的服务,简直当我是世界级贵宾了,总裁亲自到门口迎接,连一班工作人员居然都能说出客人的名字。
正当我要随着他们进去时,陆露从车座里走出来了,她对我说:“贝拉,这里车不能停,那我就不上去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来电话好了,祝你度过美妙的夜晚。”说着,她递给我一封厚厚的信说:“这,就是你一位最熟悉的老朋友让我转交给你的,你先不用急着看。对了,我把他的手机号码也给你写上。”说着,她钻进车里,拿出纸和笔,匆匆写上了一排数字后就交给我说:“你看完信,如果想与他联系,尽管可以拨这个电话号码,也许他正等着你的声音呢!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那我告辞了,Bye…bye。”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你这就走了,什么意思呢?就是招待我住一晚上?也不陪我聊聊天,吃顿饭,难道我自己住不起酒店吗?
我忙说:“陆露,那好吧,我明天请你吃饭,行吗?”
“再说吧。”她向我挥挥手,就钻入了自己的车里,就在那一霎那,她的眼睛闪现出晶莹的泪花。
我疑惑了一下,瞬时,我感觉到也许握在手中的这封厚重的信札,会成为破解这一切的密码。
我被前呼后拥地带进了大堂,又随总裁上了一架专用的电梯。我的心里好生恐慌,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呢?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或吃惊的事呢?
电梯停住了,两位漂亮的女公关微笑着说着欢迎之类的客气话。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与普通的客房完全不同,整个长廊万盏灯火,新鲜的花草很艺术地布置在各个角落,有流水喷泉瀑布,构成一种亚热带雨季丛林的味道。
我被引领到房间入口,就在总裁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我左右环视,整个长廊没有其他的客房,“贝拉,这钥匙,给你。还有,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任何时候都可以直接给我来电话。那不多打扰了,好好休息。”史密斯总裁用双手向我递来他的一张名片,随后就离去了。
我愣在那儿,不知该怎样走进已经为我打开的这扇雕刻得如此精细艺术的巨大的双门。
那一刻,自己的身子是那么轻盈,完全没有力量似的,脚步也好像是踩在半空中一样。没有风,但我的长发却被高高地吹起,我的手臂不由地在旋转着舞蹈,我的肩背上突然长出了两只白色的翅膀,在无数扑闪着一对对白色翅膀的天使们的引领下,我也腾跃着飞到了那片神秘的花园里。
那是另一座神秘花园,那是天国的神秘花园,我来到了天国的神秘花园,只有天国才这么美,不可置信的,不是人间有的,这种难以言状的美……
站在总统套房的大客厅里,我如同走进了天堂的迷宫,屋顶上洒满了星光般的小星星,在中央的这架7尺长的白色三角钢琴上铺满了一簇簇白玫瑰,被巨大的绿叶衬托着。从窗台到沙发旁,从背投电视到吧台,甚至在墙角,目光所及,都是由一朵朵白玫瑰点缀的。我惊呆了,久久没有思维,久久不能言语。
天堂是这样吗?一定是这样的,我的格兰姆呢,他在那里?天堂里一定有我的格兰姆的,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中还捏着一封信,莫非这位神秘的女子陆露就是天国派来的天使,是来向我传递格兰姆的鸿雁。这样想着,我的手更使劲地抓住这封信,生怕它在我一不小心的时候悄悄溜走,我希望这就是格兰姆的来信,那一刻我的神志真的已经迷乱了。
忽然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对劲,陆露太神秘了,她是谁?难道她是格兰姆在天上的妻子,怪不得与我长得这么像呢?只有深深爱过我的男人才会摆脱不了我的影子,找了这么一个替身。对,她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消失,肯定里面的故事不同寻常,莫非格兰姆没有死,他还活着。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种没来由的思维渐渐地覆盖了我的整个心灵,淹没了我的思潮。我还是不敢打开这封信,只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把紧握着信的这只手放在胸口,让它谛听心的跳动。我的手开始颤抖,紧接着腿也不停地哆嗦起来,再后来整个身体都成了在狂风暴雨中的一棵小树,时刻都会被吹倒的一棵小树。
陆露说的“老朋友”一定就是格兰姆,对,格兰姆大概没有死,他没有死,他一定没有死,他怎么会忍心抛下我死去呢?他还活着,他要在“9?11”一周年的忌日来临之前,奇迹般地重回我的身旁,也许他已失去记忆了,也许他的脸已惨遭毁容了,也许……也许他从硝烟弥漫的世贸中逃脱后就一直不省人事了……
我在幻觉中,就仿佛看见了格兰姆走了进来,他的脸如此真切,甚至眼角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