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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如华提出,他一个人没法完成任务,必须有人配合,最佳人选就是鱿鱼。这当然没问题,潘宝山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很快,解如华就和鱿鱼安排好了计划,从丁薇的别墅入手。
丁薇的别墅一直慌着,因为她的家人没来办理相关继承手续,所以,房子的主人还是她,就空撂在那里。
从之前和现在的种种摸查情况分析,有一点很明显:丁薇的别墅是韩元捷出钱买的。所以,从购买别墅的环节查起,顺藤摸瓜,肯定能牵到他!
根据警方已有的资料看,一个叫闫首信的人介入过,他曾在几份文件上签过字。当时,瑞东警方也发布了对他的通缉,但却没找到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只有两个可能,闫首信藏了起来或者被灭口,但不管怎样,都可以从他的家人入手。
找闫首信的家人了解情况,以怎样的方式才合适?因为潘宝山交待过,要不动声色。解如华和鱿鱼商量了下,由鱿鱼冒充公安人员,找闫首信的老婆。
这种事是鱿鱼擅长的,他制了个假证,敲开了闫首信的家门,说警方对闫首信的秘密侦查活动一直在继续,现在,怀疑他被杀害灭口。
闫首信的老婆警惕性很高,她对事情的前后有所了解,知道闫首信是受亲戚许蓝图所托,帮忙买了栋别墅,之后因为牵涉到了人命案,被安排跑路。而且,许蓝图还曾亲口告诉她,不管任何人问起任何事,都要说不知道,否则会对闫首信的安全不利。他还说,闫首信出去是暂时的,等风声一过就回来,即便回不来,就把她送到他的安身之处,不影响一家人过好日子。
所以,面对鱿鱼的询问,闫首信的老婆一问三摇头,说她根本不知道闫首信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辞而别去了哪里。
这明显是假话,警方当时对闫首信发出了通缉,作为老婆的她能一无所知道?
“闫首信出面帮别人的情人买别墅,后来那情人被杀,当街被炸,烧死在车内,所以闫首信被列为嫌疑对象,警方也发出了通缉,难道你也不知道?”鱿鱼的声音很威严。
“我也就知道那些嘛,别的真不知道的。”闫首信的老婆略显惊慌。
“警方怀疑,闫首信被不知不觉地灭了口,一定程度上说,他也是受害者,被欺骗了。”鱿鱼道,“所以,我们希望作为妻子的你,不要再被蒙蔽了双眼,知情不报,那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也让闫首信死不瞑目。”
闫首信的老婆闻言,身体一抖,其实她的确也不踏实,当初闫首信走的时候说会想办法和她联系的,可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连半点音讯都没有。
“你可以不相信公安部门,不相信任何人,但总得为自己的丈夫着想吧。”鱿鱼抓住时机,继续发问。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闫首信的老婆惊慌地摇着头,拒绝回答,她宁愿相信许蓝图,因为他是一区之长,在她看来什么事都能罩得住。
“好吧,你知而不说自有你的难处,我也不逼你。”鱿鱼犹豫了下,道:“不过再怎么样你得做到一点,要对我们的行动要保密,今天我一个人着便装过来,就是不想引起注意。至于原因,我想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说到底也是为了你的丈夫闫首信,警方肯定会查出真相。”
鱿鱼说完就走了。此时,解如华那边对闫首信老婆的电话监听已经开启。他们相信,闫首信的老婆受到触动后,如果她知道当初是谁唆使了闫首信,肯定会主动联系的。
没错,闫首信的老婆在鱿鱼走后,果真打了电话给许蓝图,而且想到鱿鱼临走前的话,她也没说有公安找上了门来,只是问闫首信那边是什么情况,说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个话音儿都没有。
许蓝图接到电话后忙宽慰起来,说闫首信通过朋友用单线手机才联系不久,又给他汇过去五万生活费,为了证明所说的是事实,他还把汇票底根拍了照片,传给了闫首信的老婆。末了,许蓝图又说最好不要再打电话给他,省得被发现后添麻烦,对谁都不好。
闫首信的老婆看了汇票的时间,确实是前不久的,她相信了,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不过这不要紧,因为更重要的信息已经凸显:闫首信的上线是正辉区区长许蓝图!
对许蓝图,大家都不陌生,知道他是韩元捷的人。这么一来,调查的进展就进了一层。如何围绕许蓝图做文章,又成了焦点。
解如华和鱿鱼没向潘宝山请示,他们有能力、有把握将事情办妥。经过分析,闫首信应该是许蓝图安排跑路的,既然是跑路,钱是必需品。
鱿鱼用公共电话打通了许蓝图的手机,压着嗓子说受闫首信的委托,要生活费。
这个电话让许蓝图特别紧张,因为就在前阵子,闫首信托他朋友用单线联系电话,确实刚要了五万,怎么没几天又要钱了呢?
“你是谁啊,说什么呢?”许蓝图疑心大起,只有装糊涂。
“算了,本来闫首信托我办这事我就感到挺悬的,你又这么一说,正好让他自己跟你说。”鱿鱼边说边寻思着,当初闫首信在跑路的时候,肯定和许蓝图有联系的单线,于是又补充道:“对了,闫首信让我告诉你,他用于单线联系的手机掉了,没办法才让我用公共电话打的。”
“什么单线手机?”许蓝图继续装,但说话的气势明显变弱。
“看来不管怎样你是不信的,还是让闫首信亲自说吧。”鱿鱼道,“他还让我转告你,因为思家心切,他已经潜回双临了,只是不敢露面而已,否则还要我帮忙打电话?”
听到这里,许蓝图终于忍不住了,“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就算重要我也不会说,现在谁还相信谁?”
“闫首信现在哪?”
“他不让说,现在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他怕你杀人灭口。”鱿鱼道,“所以他不想让你知道他在哪儿,他只需要钱。”
“多少?”
“起码要二十万。”
“那么多?”
“多不多我可不知道,我只是个传话的,不过你应该清楚,跑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什么事也干不了,纯消耗,说白了就是把自己藏好了,然后花钱。”鱿鱼道,“你说,在外面哪儿不要花钱?”
“好吧,不过你得等等,二十万搁以前是小意思,可现在形势变了,得费一番周折。”许蓝图道,“过两天凑齐了,我再跟你联系,你说个联系方式吧。”
“还是我打给你吧。”鱿鱼道,“我也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你并不值得信任。”
“可你又怎么让我信任?二十万给了你,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信任我?”鱿鱼讥笑了下,“你还有得选择么?”
许蓝图听后一阵沉默,的确,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他是完全被动的,他担心闫首信那边出事,那可是牵着他的筋骨的,所以,对这个匿名电话真的不敢轻视。
事后,许蓝图没做什么停留,马上找到了韩元捷汇报了情况。因为韩元捷跟他交待过,但凡涉及到丁薇所住别墅的任何动静,要立刻上报。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虑事不周
韩元捷不希望许蓝图为此事找他,一直以来,他都很担心。因此,在见到许蓝图时竟主动发问,要说的事是不是跟买别墅的有关。
许蓝图知道韩元捷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但也没法回避,只有点了点头,说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帮闫首信要生活费的,似乎有点不正常。
“闫首信要生活费?”韩元捷一听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明明已经派人把闫首信给做掉了,怎么又会跑出来要生活费?
“是的,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他,否则还有其他人知道个一二?”
“这事你一定得稳住,弄清对方的来头。”韩元捷极力说服着许蓝图,“要我说,开始你就不该应声,你想想,从他走后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忽然有个陌生人打电话帮他要生活费,你不觉得奇怪?”
“韩省长你不知道,闫首信走之后已经跟我联系过好几次了。”
“联系好几次了?”韩元捷的后背越来越凉,他实在弄不明白,到底是谁和许蓝图联系的。
“是的。”许蓝图一脸认真的样子,“闫首信走的时候,我给了他十万现金,还有一部用于单线联系的手机。后来,他通过手机发信息过来,要了好几次钱,每次都在五万以上。大概是上周吧,我又按照他提供的账户寄过去五万,可没想到,今天他又让人通过公共电话联系我,说手机丢了,又要二十万!”
韩元捷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初,他安排白齐豪对闫首信采取灭口行动,肯定是白齐豪起了贪心,把闫首信的手机拿了,然后冒充闫首信向许蓝图骗取所谓的生活费。
“你先别急,让我再想想,把事情的前后捋一捋,然后再作决断。”韩元捷安慰着许蓝图,“明天,明天我再跟你分析这个事,把它彻底弄清楚。”
“好吧。”许蓝图也没什么主意,现在只有听韩元捷的。
就这样,韩元捷把许蓝图暂且给安顿打发了,接下来,火速喊来了外甥女婿白齐豪。
白齐豪一到,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就被韩元捷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简直不知死活!”韩元捷打完耳光紧接着又踹出一脚,恶狠狠地道:“你就缺那几个钱么!”
“舅,舅舅,这,这是怎么回事?”白齐豪被踹蹲在地上,捂着被打的脸,很委屈地说道:“怎么上来就动手,你得跟我说说为什么啊?”
“为什么!”韩元捷弓着腰,探着脑袋瞪着白齐豪,咬牙切齿地道:“当初我让你把跑路的闫首信给做掉,是不是该弄个一干二净?可是你呢?却拿了他用来和许蓝图单线联系的手机,冒充那个死鬼发短信讨要生活费,而且胃口还越来越大,要的次数频繁不说,数额也不断变大!”
“没,没有的事啊!”白齐豪听韩元捷这么一说,变得很有底气起来,他慢慢腾腾站起来,辩解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手机的事,更别说要什么生活费了,事情那么重大,难道我会不顾安危贪那点小便宜?”
见白齐豪说得很恳切,韩元捷小小地吸了口冷气,接着就把许蓝图说的事都讲了,以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