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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胡贯成也怕事后潘宝山知道了会进行打压,但是他有个底:一方面,木已成舟无法返回,另一方面,就是有段高航与韩元捷做后台,遇到任何阻力可以比较好地得到解决。毕竟目前在瑞东,段高航还是一把手。
总之,胡贯成决意把接手新城的事做成,所以在把合同送给邓如美后,他回去没干别的事,就召集了法律顾问团来到公司,坐等电话。如果邓如美对合同内容有提议,马上修改。
等到下午下班,邓如美那边毫无动静。胡贯成忍不住了,打电话给邓如美问合同内容怎么样。邓如美说还行,至少目前还没看出哪儿不合适。
其实这在胡贯成的意料之中,在拟订合同的时候,他很注意权责对等,甚至还稍稍偏向于江山集团,因为他不想在确定合同的条款上耽误时间。
“邓总,既然这样的话,那明天就签一下吧?”胡贯成道,“现在是年底,我接手后要用节前做一些策划,早一天是一天呐。”
“暂定明天吧,晚上我还要把股东召集齐了,通报一下。”邓如美道,“要不埋下不安定因素也不好,最后会很闹心。”
“怎么,还有股东不同意转让,或者是认为转让费低了?”胡贯成道,“要只是个别人的意见,你们可以在股东会上表决,把影响大局的股东股份收回嘛。实在不行,也还可以少加一点,虽然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但也能接受,因为我的最大愿望就是早点接手。”
“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在我们登报公告之前,相关工作都做好了。”邓如美道,“只是人的想法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怕最后关头有人发出不和谐的声音,所以及时征求一下意见,就能把事情做周全了。”
“邓总果真是女中豪杰,考虑事情就是全面。”胡贯成笑道,“这么说来,我认为肯定是没什么情况的。这样吧,咱们就把签约仪式的事定下来,明天上午十点。如果有变动,临时在调整就是。”
“好吧。”邓如美答应了下来,“胡总这么有诚心,我要是说不,就先得我们缺少诚意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胡贯成攥了攥拳头,兴奋不已,“邓总,我可是有点激动了,新城的开发,是个辉煌的项目,我能盘下来,真的是高兴!”
胡贯成不加掩饰的激动,无非是想证明这笔“生意”的单纯性,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是复杂的。
其实这对事情的推动没有多大帮助,早点出手新城,也是邓如美所希望的。
第九百九十三章 大动作
签约仪式准时举行,场面并不大。胡贯成说响应中央号召,一切从简,其实他是为了轻装上阵,便于迅速定事,早点收尾。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新城易主。
高兴、压力,失落、轻松。双方都有复杂的感触,有所得,亦有所失。
潘宝山最看得开,毕竟新城不在,隐患顿消。不过任何事情大多是没有完美的,总会有令人如鲠在喉不快。
转让签约两天后,鱿鱼那边来了消息,发现胡贯成与贺庆唐走得很近,似乎是接手新城项目的合作伙伴。
潘宝山听后颇为惊愕,他一下就猜了出来,贺庆唐只是被段高航与韩元捷推到台前的木偶,真正运作的是,是两个死对头。在仔细想想,常务会上为什么韩元捷不就政府收购新城项目一事表示疑义,而到了常委会上,段高航又坚决反对,看来,那是一个决策的过程。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上心头,潘宝山觉得被段高航与韩元捷好好地戏谑了一把,但他也有点不解,两人怎么就不担心,新城会成为他们的污点?
“没想到,段高航与韩元捷会走这一步棋,难道他们就不怕引火上身?”潘宝山和谭进文谈起此事,想听听他的看法。
“他们肯定对贺庆唐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敢那么做。”谭进文道,“不出事,稳拿钱;出了事,让贺庆唐顶着,大不了就撒手推出去。”
“唉,你说我们辛辛苦苦开荒种地,竟然让他们收了果实。”潘宝山很是不甘,“没有道理啊。”
“想搅局也不是没有办法,焦点就在贺庆唐身上,把他拿下,段高航与韩元捷也就没了脾气。”谭进文道,“不过难度是相当的,贺庆唐辞官从商,自由度很大。还有,双临这地方,毕竟是他们的老窝,方方面面的照应很多。”
“嗯,从贺庆唐下手,不是短时期就能成的,或者说,就是在长时期内,也不一定就能成功。”潘宝山道,“段高航与韩元捷他们是谁?在工作上或许很平庸,但在玩阴谋计策上,不是等闲之人。他们能让正厅级的贺庆唐下海,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那就拿胡贯成开刀,他是新城开发的经济主体,把他弄倒了,项目还怎么支撑?”谭进文道,“项目开发一旦受阻,就会变成包袱。”
“胡贯成确实可恶,他是个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新城项目易手的背景,然而他还是愿意跟我作对,而且还迫不及待。”潘宝山道,“当然,一定程度上我也能理解,可能他是被动进入合作框架的,但是总的来说,我还是不能让他得了便宜。”
“那正好!”谭进文道,“从商的人,相对于搞政治的人来说,永远都是弱者,想拿捏他并不难。”
“可他有政治势力保护啊,再说了,万一段高航与韩元捷玩个借刀杀人,趁机把胡贯成拿下,把贺庆唐抬上去掌控新城开发项目,那不是更让人窝囊?”潘宝山道,“而且那样一来,弄不好又会引发和段高航、韩元捷之间的无底线争斗,那又何苦?我不是怕跟他们斗,只是如此消耗下去于心何忍?省里主要领导整天绞尽脑汁地斗个你死我活,工作还怎么干?瑞东还发不发展?”
“唉,说到这点,确实很矛盾。”谭进文道,“可现实就是如此,还能怎样?就算你主动退出来,难道还能企望段高航会给瑞东的发展带来什么大变化?就像这次你对房地产行业准备采取的措施,对房市和全局经济会产生多么有利的影响?应该是振奋人心的,但是现在看呢?因为他们的存在,不泡汤了么?”
“我的楼市主张,也存在一定的风险,稳妥一点也好。”潘宝山道,“但就像你说的,关键是他们的心态有问题,凡是我主张的,不管对与错,他们都会想尽办法阻挠。有放行的,那也是为了让我陷入困境,还纯粹是出于个人的目的。”
“归根到底,他们玩的就是人斗。”谭进文道,“照这么来看,你要想做点事情,就必须提前谋划,争取早点做到省委书记的位子上,否则你就没法干。事实上,一般来说,二把手一般都是辅佐一把手的。”
“呵呵。”潘宝山很感叹地笑了起来,“你是说我对段高航的对抗做法,有点过了?”
“不不不,具体问题具体对分析。”谭进文忙道,“你来瑞东,就是改变常规的!”
“这个常规改不了,否则日后我不是有可能要面对同样的难题?”潘宝山道,“从道理上讲,我是得听段高航的,起码阶段性应该如此。”
“怎么,你打算屈服?”
“不是屈服,是以退为进。”潘宝山道,“在所有的政见上,我不再跟段高航争论。”
“这,这跟屈服没什么区别啊,而且我也看不出哪儿是以退为进。”谭进文道,“难道就是熬着,等平稳过渡?”
“可以那么说。”潘宝山看着谭进文,目光笃定,“但绝不是消极的等待,我只做一件事。”
“还有什么动作?”
潘宝山站起身来,走到悬挂在墙上的瑞东省地图前,手指点了下双临,然后重重地按在了松阳上。
“啊!”谭进文惊叫了起来,他张大了嘴巴,“那,那可行么?!”
“事在人为,而且我会抱着必成的信念去推进!”潘宝山道,“因为以后我到了书记的位子上,有些施政举措肯定是要从省会开始的,省会嘛,从各方面来说都是第一道坎,那是必须保证的。可是你想啊,双临这地方,段高航和韩元捷的势力可以说已经渗透到了每个领域,每个层面,绝对不是我的主场。”
“哦,你这么一说,看来迁省会还真是有必要。”谭进文恍然道,“否则哪怕你把段高航给顶下来后,也还有束缚手脚的因素。”
“是啊,所以得提前为自己创造个好的工作环境。”潘宝山笑了起来,道:“而且,省会一迁,双迅绵新城就会迅速‘降温’,最后只能是个鸡肋,就让段高航和韩元捷暗暗叫苦吧,还有胡贯成,也只能是搬石头压自己的脚。”
“好!”谭进文不由得喝起了彩,不过想到了可行性,他又皱起了眉头,“好是好啊,可怎么才能做到?要知道迁省会的事情,那可是由上头决定的,并不依照我们地方意愿,还有,就从地方上来说,段高航与韩元捷还不跟你拼了命地叫板?”
“不确定的因素确如你所说,客观存在。”潘宝山道,“但不管怎样说,得去争取一番,我们地方可以提出申请,如果说中央真的不支持,那也只好收手。”
“我觉得,只是在能否申请这个环节上,就有千辛万难。”谭进文道,“因为你要把段高航与韩元捷给‘说服’了才行。”
“这个层面的事先不考虑,首先是要看上层的态度。”潘宝山道,“因为在对付段高航与韩元捷上,我觉得有无限可能。”
“我相信你!”谭进文情绪高涨,“那就抓点紧,探一下上面的虚实,如果可行的话,就立刻部署瑞东方面的行动。”
“为了稳妥点,我还是跟方岩再商量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潘宝山道,“还有丁安邦,两人可以说是中流砥柱了,遇到重大的问题,应该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起码要通个风吧。”
“你说的时候最好不要太突然,我怕吓着他们。”谭进文笑道,“吓不着的情况只有在一种,就是他们认为你在开玩笑。”
谭进文的话,在丁安邦身上得到了一定的印证。开始的时候,丁安邦怎么都不相信是真的,他说从建国以后,搬迁省会的省份也就那么几个,而且还都是在建国初期,现在都多少年了,各省的省会都没变动过,瑞东想开那个头,怎么可能?
潘宝山很严肃,再三强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