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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书记,他们报过来的材料我仔细看了下,修改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田阁道,“材料都是常规化的内容,多是就宏观方面的工作点了点,个性化操作的东西倒没有多少。”
“哦,没想到啊,原本以为潘宝山会搞很多带有标签性的举措。”段高航道,“我要针对的就是那部分内容,也方便切入、做大,可没有的话就不太好办了,毕竟宏观性的东西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也没必要挑剔。”
“是的,大面上的话都有道理,如果我们太挑剔的话,真的容易被用来打反击。”田阁道,“其实段书记,我觉得是不是我们想得太多了?潘宝山召开教育工作会议,也许没有什特殊目的,常规性动作,搞点动静证明自己的存在而已。”
“应该没那么简单,潘宝山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哪里是随随便便做事的人,我认为,在教改工作上,潘宝山会有不小的行动。”段高航道,“不过也无所谓,教育嘛,存在问题很多,抓抓也好。”
“他做苦劳,我们收功劳,就由他折腾吧。”田阁附和道,他想趁机麻痹段高航的神经,在教改工作上不要过于较真,否则要是潘宝山让他从中协调,是很棘手的事。
“也不能由着他折腾,因为收获功劳的不一定就是我们。”段高航道,“潘宝山不是省油的灯,能把好事留给我们?因此对他还是要采取高压政策,省得他折腾出成绩来,拉到头上增加光环圈数。”
“嗯,段书记说的也是。”田阁领会似地点起了头,心中却暗叫不爽,嘴上更不能多说什么。
“行了,你有事去忙,回头我再瞧两眼材料,对潘宝山可大意不得,还得小心为是。”段高航道,“对了,你要多跟杜成行交流,他被拉过来时间不长,定性不一定够稳。”
“嗯,杜成行是要牢牢圈住,他对潘宝山的了解应该比较多。”田阁道,“有的信息没准什么时候就用得到。”
“杜成行对省委副秘书长这个职位,满不满意?”段高航问道,“他做驻京办主任虽然做得疲塌了,但也不是说回来随便弄个位子就能满足的。”
“按理说他应该是满意的,从级别上说,驻京办主任是正厅级,而省委副秘书长一般都同时任省委办公厅主任,也是正厅级,是匹配的。”田阁道,“只不过现在办公厅主任不是万军嘛,所以杜成行的正厅,现在只能说是高配。”
“你的意思是把万军拿下?”段高航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不行,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万少泉的关系在,就不能动万军,要动也只能往高处搬。”
“我不是说要把万军挤下来,只是就事论事那么一说。”田阁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给杜成行弄个正厅实职,同时兼任省委副秘书长,那样的话也算是实至名归。”
“嗯,那个我再考虑。”段高航道,“有机会就促成一下,现时是没办法的。”
“说到底也都是些小事,其实杜成行对能回到瑞东工作就已经很满足了。”田阁道,“只是我们为了更好地挖掘他的利用价值,所以才要上点心的。”
“不管怎样,都是个很好的提醒。”段高航笑了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对潘宝山把会议放到友同去召开,有什么看法?”
“我感到很奇怪,潘宝山竟然选择了不靠前不靠后的友同做会场。”田阁皱着眉头道,“难道他想借此机会逐一拿下个地级市的控制权,打牢基础?”
“有可能。”段高航道,“潘宝山在省级层面上,没有多少发展空间,他想要快速扩大范围圈增加实力,也只有从下面的地级市下手了。”
“是啊,松阳是不用说的,他的老根据地,我们也不在乎。”田阁道,“不过对其他市的控制,还是要强化的,不能失去阵地。”
“我会找准时机给他们上上发条的,还有,韩元捷那边也打个招呼,让他对各市熟悉的人头也都点拨点拨。”段高航说完,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充满疑虑地说道:“友同,潘宝山把第一炮点在友同,难道还有什么背景?”
“要说背景,潘宝山和友同的市委书记宁川平曾经在松阳共过事。”田阁道,“除此之外,似乎也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交触。”
“潘宝山不会那么想当然吧,要借助那么薄弱的关系?”段高航道,“我总觉得,背后还有很多谜团没解开。”
“段书记,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点?”田阁犹豫着,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话说得也许不合适,但我觉得有必要点一下。”
“你说我紧张?”段高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只是小心防范,毕竟这次潘宝山的到来是来者不善啊。”
“那,那是我紧张了。”田阁摸了摸额头,“段书记,我也觉得潘宝山此番是来势汹汹,只不过面上比较平静罢了。要不这样,把眼前的事抓抓紧,跟宁川平打个招呼,做点准备?”
“让韩元捷去友同走一趟吧,他跟市长昌远树很熟,正好一起把预防针都打了,省得让潘宝山钻了空子。”此时的段高航,表情看上去很不屑。
第九百四十六章 大小会
韩元捷并没有立即去友同,他说现在最好是以静制动,因为还不知道潘宝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在教改方面会有什么行动还不清楚,所以还是等大会结束后看看情况再前往,刚好有什么苗头,也就顺势灭掉。
这个建议得到了段高航的认可,他确实不知道潘宝山意欲何为,盲目行动当然多有不妥,弄不好还会陷入被动。
“那你就勤加关注,反正不能让潘宝山伸开腿脚折腾,那小子毕竟年轻啊,动作放开了,咱们可有点赶不上。”段高航表情严肃点着头道,“不过我估摸着,他也有可能会蛰伏下来,不搞什么花子,因为我也没几年就二线了嘛,现在他平稳过渡,到时不就尽得好处?”
“以我对潘宝山的了解,他可不会那么老实,肯定会有招子对付我们,所以段书记,该凌厉出招的还是不能手软。”韩元捷道,“就拿这次教改大会来说,我就觉得不同寻常,以往每年这个会都是在年初,最多也就是在年中召开,而现在是什么时候?四季度已经快过半了,从时间上看就不太正常。其次从规格上看,以前都是由分管的副省长主持召开,而今他年潘宝山却亲自抓。”
“就是啊,要不我怎么找你过来商量?”段高航道,“不过说实话,对付潘宝山,我觉得底气不够硬啊。咱们之间是了解的,有些事是不是很可怕?万一潘宝山那小子要是不动声色地搞我们一下,难说会有什么结果。”
“想搞得有证据,没有证据就说不了话。”韩元捷道,“虽然现在是打虎时期,可也不能师出无名,否则就是潘宝山那边的失策了,所以他不会轻易出手的。”
“你怎么就知道潘宝山没有或者不能获得证据?”段高航一脸忧郁,“百密一疏,哪里来得天衣无缝?”
“不要吓唬自己,否则心事重重也不利于树立威信,会让手下的人产生恐慌心理,不利于带班子啊。”韩元捷笑道,“段书记,你都是老江湖了,难道还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也不是。”段高航摇摇头,道:“这话也就是和你说说,在其他人面前我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更没有透露什么信息。”
“我相信,这是段书记对我的信任!”韩元捷说完顿了下,又道:“其实段书记,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又何尝不担心?”
说到这里,韩元捷眉头紧皱起来,想到了前不久丁薇的事,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很清楚,对丁薇的灭口行动,计划得并不周密,只是因为丁薇逼得太紧,所以才急于出手。祸患,还是有的。而那绝对是不用商量就掉脑袋的,因此每每想起就后悔,更是后怕,简直是寝食难安。
“怎么了,元捷,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吧。”段高航见状颇为意外,轻轻地笑道:“都发抖了?”
“发抖也正常,想想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出了意外,那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不但自己生不如死,还有家人呢,不也一落千丈?”韩元捷极力掩饰着,“人啊,到了一定年龄,总是患得患失。”
“嗌,算了算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段高航连连摆手,“何苦灭自己威风呢!”
“对对对,老骥还能伏枥呢,咱们这才在哪儿?”韩元捷忙道,“怎么就自哀自怜起来了啊,再说我们是得天独厚,应该信心满满才是。”
“就是,应该是精神百倍的。”段高航露出一丝自我安慰的微笑,“你是常务副省长,和潘宝山接触的场次多,方便从各个方面更好地打探、了解他的情况,所以你得上心。至于本职工作嘛,也就那回事了,有潘宝山在,你还有多少自主权?”
“是,以后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关注潘宝山的动向,然后寻找遏制之法。”韩元捷道,“当然,最根本的我认为还是要一狠到底,寻机把他给弄下来。要知道,潘宝山一日在位,我们就一日不稳呐。”
“那是当然那了,灭潘宝山的心始终都在,但从实际情况看,似乎有些说不过。”段高航道,“前段时间的那一系列行动,起到哪怕是一点作用了?”
“也许是行事不对路,没找准气门。”韩元捷道,“就像段书记你刚才说的,百密还有一疏嘛,我就不信他潘宝山做事还真的天衣无缝?我认为,只要把眼睛盯在他身上,早晚能拿住他。”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段高航略微犹豫地说道,“我吧,确实还想再努力一把,争取再延迟几年退休。”
段高航的话,意思很明显,是想朝中央里靠。这在韩元捷看来是不可能的,段高航有什么?政绩、关系,哪一项都提不起来,怎么就没有点自知之明?难道还真是老糊涂了?当然,想是这么想,说则是另外一回事。
“啊呀,那可真是太好了!”韩元捷顿时睁大眼睛,极力表现出两眼放光的样子,“段书记,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凭你的条件,只要肯定往那个方向努力,肯定是可以的!”
“也不能那么说,目前只是想想而已。”段高航笑着摇摇头,“具体操作起来,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