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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调研什么选题!”
“没有选题,就是套个近乎,有点事想找邹星吾帮忙。”潘宝山笑了笑,“他们那边的人事调动,驻松阳记者站的站长,想到友同市去!”
“哦,那应该不是什么问题。”郁小荷道,“记者站之间驻站人员相互交流是正常的!”
“关键还有一个人,是《瑞东晚报》驻友同记者站的,我想把他弄到日报站去。”潘宝山道,“这个怕是有一定难度!”
“嗯,难度是有点,不过也就是邹星吾一句话。”郁小荷道,“顶多隔一段时间再解决,分批就是!”
“分批也可以。”潘宝山道,“就怕他一句话堵回来!”
“不可能。”郁小荷道,“又不是提什么高层领导,决策权就在他一个人手里,怎么着也不会说拒绝的话!”
“你这么一分析我就有底了。”潘宝山笑了起来,“明天有事没,一起过去!”
“陪领导下去调研,是我职责所在啊。”郁小荷微微一笑,“要做好服务工作嘛!”
“欸哟。”潘宝山脖子一挺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笑道:“你这玩笑开得都让我不自在啊!”
“那看来我得真走了,不能又让你不自在又让你有压力的!!”郁小荷转过身去,道:“手头上刚好还有点事要忙忙,你有安排就再招呼!”
郁小荷离开后,潘宝山小小地愣了一会神,颇为玩味地咂了下嘴,继续研究报纸,为次日做准备。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潘宝山准时出现在《瑞东日报》社,随去的有郁小荷、李牧以及宣传部新闻科的几个人。
邹星吾提前在楼下大厅等候潘宝山,他对这个新任副部长的年轻人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是郁长丰看好的人,不过仅知道这一点也就够了,因为郁长丰是用人有察的人,凡是他点的将,都不会差,所以,有必要表示出应该有的态度。
见面后一番客套,邹星吾领潘宝山看了看办公环境,几个楼层逐一到达,之后,便去党委小会议室座谈。
座谈是很空泛的,说的都是些场面话、大道理,但这是一个重要环节,否则调研就显的不够正规,太随意了些。
大概半小时后,座谈结束,潘宝山笑着说去阅报栏看看,他是想借这个机会趁方便的时候,跟邹星吾说几句悄悄话。
一行人便出去了,郁小荷知道潘宝山的意图,所以主动放慢脚步,和陪同调研的一个副社长和一个副总编辑搭话,郁小荷的身份,那两人都是知道的,平常都想着法子靠近以便能说上几句,现在机会主动送上了门来,自然珍惜万分,说起话来很热情、很投入。
这么一来,邹星吾和潘宝山自然就成了第一梯队,走在了最前面。
潘宝山敏锐地抓住了这么个间隙,很随意地笑道:“邹社长,在你的努力下,《瑞东日报》这张报纸办得很好,省委是满意的,不过从间接了解的情况看,有些小细节注意一下可能会更好!”
“哦,潘部长多指示。”凭直觉,邹星吾感觉潘宝山要说的注意点,应该是郁长丰的意思。
“领导活动的照片,在人像上尤其要注意,下半身放到何种程度不讲究,可以立地,也可以裁切到半身,但是,上半身一定要留意,裁切时不能挨着头顶,要在头顶上方留出一定的空间,也就是俗话说的不能顶天。”潘宝山笑了笑,“顶着天了,说明已经到顶,没了上升空间,有些领导是特别在意的!”
“呵,还真是。”邹星吾稍一愣神,马上仰头笑了一下:“那个是要注意,有些个讲究是不能疏忽!”
说话间,已经走到阅报栏前,潘宝山指着当天的报纸道:“这也不绝对,有时候因版面紧张,注意力就容易偏向发稿本身了,哪些该上版面的,就绝对不能漏报,有时候稿件实在太多,实在挤不出空间来,只有把文字稿进行删减或对新闻照片进行裁剪,一旦碰上那种情况,在裁剪照片时往往就注意不到顶天立地的问题了!”
“不管怎样,这对办报人来说就是失职。”邹星吾道,“报纸无小事,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做到面面俱到,否则就容易酿大错!”
“也没必要重视过度,毕竟那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潘宝山笑道,“能避免最好,发生了也无所谓!”
“那是不可以的,办报,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政治敏感性,涉及领导人的事情,就没有小事情。”邹星吾笑道,“潘局长,还有没有其他指示!”
潘宝山听了略一沉思,露出犹豫的样子,随后又抬手指了指报纸,说还有一个方面,
第四百一十六章 有备无患
潘宝山指着《松阳日报》头版正中间,刊发的郁长丰一张下基层调研新闻照片,扭头看着邹星吾。
“从报纸排版美化的角度来看,照片这么摆布很好,居中,可以形成很好的视觉中心区。”潘宝山道,“但是,也要考虑到报纸的收发、存放习惯!”
“收发存放习惯。”邹星吾实在是不明白,他不由地皱起眉头,“潘部长,你的意思是!”
“报纸的收发摆放甚至是存放,往往是拦腰上下对折的,如果领导的照片放在版面的正中间,那身体就刚好处在折痕上了。”潘宝山道,“有的领导会觉得不吉利,腰斩啊,预示着官场中途落马!”
邹星吾听得多少有点张口结舌,办报这么多年了,还从未听说过这些个讲究,他忍不住仔细打量了潘宝山一眼,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怎么感觉有点邪。
不过邪归邪,邪客要正待,还要更小心,不能把关系弄生分了,否则麻烦事会特别多,而且,从目前形势上看,潘宝山这人后劲还是挺足的,也得供着点。
“潘部长,你今天这么一来,我的收获可不小啊,从事报业工作这么多年,有些明显需要注意的地方竟然都疏忽了。”邹星吾笑道,“可能是观念老了,思维也远不及你们年轻人来的活跃!”
“邹社长你也太谦虚了,有些事我也是听领导说的嘛,自己哪能琢磨出来。”潘宝山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沾沾自喜,这两个点子,可都是他自己想的,为的就是借此和邹星吾套个近乎。
“那也得听领导说啊。”邹星吾道,“有些人想听还听不到呢!”
邹星吾能说出这样话,跟了解到的他的一贯作风稍有点差异,这让潘宝山感到有点奇怪,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一点,预期的作用可能已经达到,有些话现在可以说说了。
“邹社长这么说让我很不好意思啊。”潘宝山笑了笑,“哦对了,有个事可能要麻烦你,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潘部长怎么这样客气。”邹星吾的表情好像很不理解,“有事尽管指示嘛!”
“以前在松阳工作时,跟你们报社驻松阳记者站的张道飞站长比较熟悉,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想调一下工作地点,到友同市去。”潘宝山道,“上次回去时他说了,我就接了个话,说可以帮忙问问,等找邹社长你说说,看能不能尽早办一下!”
“完全可以,本来年底这段时间也要进行调整的,各地驻站人员互换,要不一直在一个地方总有疲塌的时候,不利于工作局面的活跃和报道思路的开拓。”邹星吾道,“那事潘部长放心就是!”
“那就多谢邹社长照顾了。”潘宝山点头一笑,慨叹着道:“不过啊,你这么痛快,还有句话倒让我难以开口了,会显得有些得寸进尺啊!”
“呵呵,潘部长怎么又客气起来了。”邹星吾笑道,“有事尽管说,只要能办到的自然没有二话,不过要是实在没能力,你也不要有意见!”
“怎么会有意见呢。”潘宝山笑了笑,道:“邹社长,《瑞东晚报》的人想到你们日报,难度怎样!”
“哦,有熟人在晚报。”邹星吾稍一犹豫,“什么位置!”
“普通记者。”潘宝山道,“也只驻各地记者站的!”
“一般工作人员没有什么问题。”邹星吾微微点着头道,“不过要是想顺便提一提的话,最好等一段时间,否则缺少个过度,有点难以服众!”
邹星吾的话说到这里,潘宝山知道事情能成,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事情的另一个方面,看看邵卓出的意思,调动工作的事,还没跟他通过气,万一他没那个意思或者另有打算,还要及时跟邹星吾反馈。
离开报社后,潘宝山立刻跟邵卓出通了个话,把事情大概说了下,邵卓出是很乐意的,他告诉潘宝山,其实早就想换个位置了,但一直都没有找着机会。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只要是能说得上话的,那不就是个招呼问题嘛。”潘宝山对邵卓出还是挺感激的,以前几次报道组织得不错,多少也添了点彩。
“潘部长,其实我一直都想跟您开个口,不过怕给你添麻烦,所以一直也没好意思打扰你。”邵卓出笑道。
“咱们也是老交情了,像换个工作这类好事情怎么不好意思。”潘宝山笑道,“这次你到日报驻友同记者站,张道飞作为站长之间的交流也要过去,你跟他搭班,另外,你是想到本部,还是想留在记者站!”
“我想去本部。”邵卓出道,“在本部面对的是全省,记者站只是一个地方!”
“嗯,可以,有想法是好的。”潘宝山道,“过段时间再想办法,先在记者站呆段时间过度一下!”
“没问题,一听听潘部长安排,我能熬得住!”
“都用上‘熬’字了。”潘宝山一听笑了起来,“看来日子是真的难过!”
“潘部长,你不知道友同市委书记魏金光,那人也比较差劲,跟万少泉是一条道上的,有些事很不上路子,宁川平副书记从松阳过来当市长,也很窝囊,几乎说不上话,市里的事情几乎全给魏金光强霸着。”邵卓出道,“当然那些事跟我没关系,可魏金光的强势延伸到方方面面,对新闻舆论的钳制也很苛刻,再加上《瑞东晚报》驻友同记者站的站长又是个磕头虫,整天就想着法子怎么写稿吹捧魏金光!”
“说到魏金光,他那人确实不怎么样。”潘宝山对魏金光是有比较深的印象的,当初他在松阳任副市长的时候,到省里开会争取水利设施补贴,魏金光作为友同市副市长也参会争取,他的表现很差,竟然还拉拢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