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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呢?”
甄陌微笑:“好象去香港旅游了。”
“嘁,这么老土。”沈安宁不屑地撇了撇嘴。
甄陌笑道:“他带着儿子,你总不能奢望他会去尼泊尔看雪山。”
沈安宁瞧着他,忽然鬼鬼祟祟地凑到他面前,嘻笑着问:“那你呢?是不是有点寂寞难耐呀?”
甄陌顺手拿起旁边的软垫敲到他头上:“你以为都象你一样是小色狼。”
沈安宁不以为然:“食色,性也,连圣人都这么说。”
甄陌忍俊不禁:“那你让我食一食。”
“嘁,想得美。”沈安宁大大咧咧地一撇嘴。
甄陌一笑,忽然将电视的画面定在了一个聊天节目上。沈安宁见他看得很专心,不由得也瞄了两眼。这是个类似于经济论坛那样的节目,没看上一分钟,他就不耐烦了:“你看什么啊?这么无聊的节目,有什么看头?几个大男人煞有介事地在那里夸夸其谈,没劲。”
甄陌仍然只是笑,不作声。
沈安宁大声抗议了:“你来就是为了看电视的啊?那你把电视搬回去看好了。”
“不是说了,找你喝茶的。”甄陌只好边看电视边跟他闲聊。“你这脚怎么回事?”
“哦,昨天下午我出去买东西,刚刚下了人行道,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突然启动,正好从我伸出去的脚上辗过。我当时就疼得蹲了下来。那小子只刹了一下车,接着就跑了。”沈安宁嗤地笑了起来。“那小子是个弱智,这能跑得了吗?我记住了他的车牌号,晚上建军就带人找到了他。”
甄陌饶有兴趣地问:“那后来呢?怎么样?”
“那小子好像没事人一样,正在家里吃饭。建军带人上去敲门,就是他开的门。建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子,你知不知道,那叫肇事逃逸,是要负刑事责任的。’那小子当时就懵了。”他说得眉飞色舞,煞是高兴。
甄陌听着,笑得前仰后合。
沈安宁哼道:“后来建军让他拿了1万块钱出来做赔偿。还好我这只脚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也得有好些日子不能出去唱歌了。钱倒是小事,不让那小子长长记性,怎么对得起我?”
甄陌看着他脸上如孩子般可爱的神情,不由得连连摇头,却是笑不可抑,见他容光焕发,显然心情愉快,便随口问道:“高建军呢?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安宁做了个鬼脸:“他咬死了就是要离婚。他太太忽软忽硬,一会儿同意一会儿不同意的,一直摇摆不定。他说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正式分居了,实在不行,只好让法院判了。”
甄陌再想了一下,关切地问:“那他现在呢?回家了?”
“没有,出去买东西了。” 沈安宁笑着摇摇头。“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回家。一回去他太太就跟他吵,烦得很。”
甄陌很替他庆幸:“真好,我看这婚多半离得成。”
沈安宁慵懒地靠在墙上,却有些担心地问:“哎,陌陌,你说,如果他把婚离了,我又忽然不想跟他在一起了,那怎么办?”
甄陌好笑地看他一眼:“什么怎么办?你会那样吗?”
沈安宁出神地说:“现在当然不会,我很爱他。可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甄陌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不想在一起就分手好了,有什么可为难的?”
沈安宁睁大了眼睛:“那我不是害了他?他为了我闹得那么天翻地覆,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甄陌问他:“你为他付出了没有?”
“当然有。”沈安宁认真地说。“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毫无保留。”
“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付出的那一切都是应该的。他当然应该为他的情感负责。”
“可是,可是,”沈安宁有些发急。“如果我到时候忽然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呢?会不会?你说会不会?”
“我想不会吧?你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在一起的权利,都会珍惜的。”甄陌忍俊不禁,摸摸他年轻晶莹的脸。“好了,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你看你们这么相爱,已经够了。到了那时候,如果真有什么变化,再说吧。”说着说着,他又转过头去,专心地盯着电视屏幕。
沈安宁正要骂他,高建军开门进来了。他看见甄陌,立刻笑道:“陌陌,你来啦?”
“是。”甄陌笑着,想要站起身来。
沈安宁一把按住了他:“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
“对啊,别客气。你先坐,我去把东西放好。”高建军将手里提着的超市的两个大袋子放进厨房,又倒了茶给他们端出来,这才坐到沈安宁身边,顺便看了一眼电视上正侃侃而谈的男人。“咦?这是薛明阳嘛。他怎么想起上电视了?”
沈安宁一听名字,不由仔细地看了过去。“哗。”他叫道。“陌陌,怎么是他?”
甄陌沉静地说:“是啊,是他。”
高建军没注意他们的对话,只是看着电视上那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随口道:“薛明阳这两年是越做越红火了,去年还被评为本市十大优秀企业家,好像还打算进政协什么的,反正他现在的路走得很顺,也算得上春风得意,年轻有为了。”
甄陌听着,一直没吭声。
沈安宁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啊,真的吗?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啊?”
高建军将他搂了过去,抱在怀里,笑着满足他的好奇心:“他还不算什么,他夫人更厉害。据说是中央一位老将军的女儿,副厅级,被派到下面去挂职锻炼两年,现在在北部地区的潞州当州长,非常能干。再过一年半,市政府班子换届,市长一正七副,中央有规定,副市长里必须有一位是女性,一位在40岁以下,一位民主党派人士。他夫人既是女性,又才30来岁,大有希望。我听说她正在全力争取,而且胜出的可能性非常大。”
沈安宁听得直眨眼睛:“哇,那不是很正统?”
高建军笑道:“当然,他夫人可不比我太太,那是得罪不得的。像他们进入政界的人,尤其在私生活方面,更要特别检点,免得被政敌攻击。政界里的相互倾轧比商界里要凶猛多了,而且大家戴的面具都特别多,所以与政界沾边的人都特别虚伪,特别冷酷。”
沈安宁听了,担心地直拍甄陌的肩:“陌陌,陌陌,那你怎么办?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别惹他了。”
甄陌却不动声色,似是无动于衷。
高建军注视着甄陌:“陌陌,你们金辰跟天都打的那一仗真的很漂亮。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谋略,实在是了不起。”
甄陌静静地笑道:“他们只是不防备,才让我先得了手。照天都的实力,很快就会恢复元气,而且,现在五大商厦已经休战,结成联盟了。”
高建军顿时醒悟,一指电视:“那上面就是五大商厦的老板?”
“是。”甄陌点点头。“这样也好,不然再斗下去,就会他们鹬蛙相争,让人家渔翁得利。”
高建军也赞成:“对,这样做的确很聪明。”
他们一直拉拉杂杂地聊着天,气氛非常融洽。看得出来,高建军对沈安宁非常疼爱。甄陌心里很安慰。这世上到底还是有能够开花结果的爱情的。
看完这个节目,他瞧了一眼电视上面的钟,便起身要走。沈安宁留他,他却笑道:“我可不想做超级电灯泡。”
“说哪里话?你能来陪安宁,我们都很高兴。”高建军起身爽朗地笑着。“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走,我送你。”
甄陌连忙推辞:“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了。”
沈安宁推推他:“客气什么?他反正有车,很快的。”
“对啊,这么晚了,又在下雨。”高建军关心地说着,便走到门口穿鞋。
甄陌只得接受他们的好意。
坐上高建军的奔驰,他一路上都很沉默。
深秋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湿漉漉的街道上已空无一人,车也很少。世界很冷也很静,无边无际的空虚涌过来,紧紧裹挟着他。
高建军重重地踩着油门。车速很快,只听见车轮辗过雨地的轻微的刷刷声。
甄陌一动不动地坐着,两眼静静地看着飞驰而过的灯火,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怅惘。
“陌陌。”高建军忽然轻声说。“要当心。”
甄陌一怔,转头询问地看向他。
“要当心。”高建军郑重地说。“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甄陌看着他,半晌,才极轻极轻地说:“来不及了。”
高建军沉默了一下,郑重地说:“那么,当心你自己。”
“好的。”甄陌淡淡地笑着,侧过头去看着车窗外。
车子驶入一条两边满是梧桐的马路,茂密的树叶掩住了路灯。地上斑驳的树影不时地轻轻颤动,像是一颗心赤裸裸地悬在枝头,在冷峭的静夜里徒劳地默默挣扎着,任风吹雨打,摇摇欲坠。
23
10月16日,在黄历上是大吉大利的日子,财神正南,喜神东南,贵神西南,宜开市、开仓、出货、交易、纳财、会友,因此定在这一天开张剪彩的消费场所和公司实在不少。
百货业也在这一天有两件大事,一是只面对顶尖消费者的至尊名流广场在本市正南的富人区正式营业,二是由加拿大登陆的低价大型超市明佳超市在东南方的平民区隆重开业。这两个企业,一个只走高端市场,一个面对低端消费,却都代表了这两极发展的新潮流,所以倍受瞩目。
至尊名流广场的开业十分低调,在店里以酒会的形式,静静地开张,来宾也是穿着正装,优雅地缓步进入。而明佳超市则是大张旗鼓,不但锣鼓喧天,彩旗招展,还有舞狮队表演助兴,消费者兴奋地推着购物车,一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