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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锦十八 作者:城南柿子(晋江2014.3.23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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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颜陌桑支支吾吾想问又不好问好一阵儿后,少年才取出一张契约,“从今天起,这酒楼就是我们的了。”
  颜陌桑顿时兴奋起来,双眼放光,“东方栎。你果然没叫我失望!”
  东方栎也明朗地笑起来;和煦如春风。高兴了好一会儿,东方栎才问,“说吧。你昨晚又是为了什么被罚?”
  颜陌桑不以为意,“我只是陪二姐喝了一点梨花酿而已。”
  “笨啊。”东方栎听完,只说了这两个字,引得颜陌桑一阵儿撇嘴,又不好发作,今个儿自己理亏,不跟你计较。
  东方栎察觉颜陌桑的小动作,忍不住发笑,说,“走吧。一起去逛逛这酒楼。”
  颜陌桑顿时又开心起来,收好契约,麻利起身就往外走。东方栎跟着也悠悠地踱出来。
  酒楼很大,装潢大气。一楼是大厅,摆满正方形的木桌和长椅;二楼是分门别户的精致雅间和为酒席或客官谈事准备的大包间;三楼是古色古香整洁静雅的厢房。后面还有干净的大后厨和为店里小二伙计准备的晚上休息的房间。
  颜陌桑一边逛着一边心里感叹,时而不时伸手摸摸确认一下真实感。真的不可思议,自己成了这么大家酒楼的老板了?
  “是。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老板。”身后的东方栎看着颜陌桑那乐不可支的满足样儿,轻声确认。
  颜陌桑闻言回头,笑得一脸灿烂,“还有你。”
  东方栎朗声一笑。逛至后厨,引诱得人口水直流的喷香扑面而来,颜陌桑顿觉自己肚中的馋虫直叫唤,提议,“我们也尝尝?”
  “成啊。不过你可要先看看包里钱;要带够。”
  颜陌桑瞬间哀怨,在自己的酒楼里吃饭还要付钱?而东方栎保持不变的笑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颜陌桑只好低头翻出自己一般装钱的荷袋,打开一看,三两个碎银,寒碜得可怜。东方栎见此又是一阵笑,拍拍颜陌桑,“我带了。今天我请你算是庆祝你第一次当老板。随便点去吧。”
  “够义气!”颜陌桑反手狠狠一拍东方栎,就折身点菜去了。东方栎一脸无奈,也自顾自在一楼大厅找个座位坐下。大厅中人很多,现在正是饭点,交织而过的人影,敏捷穿梭的伙计,夹杂重叠的人声,饭香菜香酒香,混合交杂勾成一片热闹繁荣景象。
  没一会儿便回来的颜陌桑也惊诧于这样一片繁华景象。虽然一直都知道酒楼的客流量是极大的,但以前去酒楼吃饭,哪儿会多注意呢?现在,客人变主人,这样的角色互换,心境就完全不一样了。会诧异,会感慨,会惊喜,也会满足……
  点好的菜饭不一会儿就由负责传菜的伙计送上来。东方栎一敲顾着发呆的颜陌桑,“吃饭。”颜陌桑回过神,抱起饭碗就开吃。桌上摆着椒汁蒸鲈鱼,鲜虾肉松鸡蛋羹,千张结烧五花肉以及一份红茶蜜汁排骨。颜陌桑一一尝过,大声称赞,“好吃!”。然后,也不多作言语,只顾着桌上的饭菜,一阵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东方栎起身去结账,手脚麻利的伙计上前收拾完桌上的残羹剩饭,将桌子仔细擦拭干净后,换上了一盏龙井茶。说了句“颜老板,请。”后便退下去招呼别桌的客人了。留下颜陌桑一脸惊愕。
  “刚才那小二叫我老板。”见到东方栎结账回来,颜陌桑就兴冲冲地指着现在已穿梭在人流之中的那个伙计,说。东方栎倒是没什么反应,一副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见东方栎不理不睬,颜陌桑继续说,“我到这儿前后就两三个小时,也没特别地介绍训话什么的。他们居然知道我是老板。”
  东方栎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他们是伙计,怎么可能糊里糊涂到连自己老板都不认识。”
  可自己成为他们的老板才短短两三个小时。尽管颜陌桑还想说,但看到东方栎的表情还是忍住了。欠你一顿饭,我不跟你计较!转过头继续看酒楼里那些忙进忙出的伙计和管事,真是越看越顺心!
  ……
  在酒楼里又呆了整整一个下午,于晚膳时分,颜陌桑赶回家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失足成冤大头

  颜陌桑在酒楼呆了整整一下午;于晚膳时分;终于赶回家中。
  一家四口共进晚餐。颜仲看起来已是神色正常;没有昨日的怒不可遏;异常平静地吃完身旁温柔的颜夫人夹给自己的菜。颜梓卿也是;好像她的注意力全被桌上的美味吸引住似的。这父女俩儿就是这样;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从不搁心里过夜。不管前一天怎样堵气;第二天都是烟消云散从未发生。颜陌桑草草扒了几口饭;就搁下回房了。
  今天真的是很非常特别异常开心!颜陌桑回到房间;点亮房间里的烛火。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颜陌桑坐在床头;拿出先前收好的契约。又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将纸上的字读了两遍;一种不断膨胀的喜悦和满足充斥着她的胸膛。颜陌桑将契约贴在自己胸口;仰头傻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盘旋:这是我的了;这是我的了……
  待彻底傻笑够,颜陌桑起身走向自己的梳妆台,拿出自己放银子和支票的小檀木盒。现在这个盒子空空如也,颜陌桑将自己十多年来存下的钱全拿去投资在这个酒楼了。颜陌桑郑重地将契约放入盒中,小心地锁上放回原处。再次感慨,自己做得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和东方栎合伙盘下那个酒楼,当老板了……
  接下来整整一个晚上,颜陌桑都沉浸在这股喜悦中。就连梳洗完毕躺在床上,颜陌桑都是睁大眼盯着头上鹅黄色的帷帐,她太兴奋了,根本静不下心睡觉。她的思绪很活跃,不断回想今天变成老板的经历,不断想着那酒楼的完美让人顺心,不断想着要将酒楼发扬红火……
  接下来的日子,太阳东升西起,日复一日,规律而祥和。颜陌桑心中多了酒楼一事,更爱往外跑,每天早出晚归的。锦城的人们,晨起暮歇地辗转于自己的生活,舒坦欢欣。
  这日,春光明媚,颜陌桑兴致大好,难得没去酒楼,而是决定四处转转。原本想拉着二姐出门的,可二姐兴趣缺缺,颜陌桑也就不强求,瞧着自己房里的丫鬟珥儿满是期待,就带上她满是愉悦地出去了。
  没有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走,而是往锦城边的雀湖而去。雀湖一带环境优美,湖边遍植绿被,栽种鲜花,实在是春日游玩的好去处。颜陌桑带着珥儿行走在此,彩色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向前,周围的绿树撑着自己伞盖般的繁茂枝叶,四目一望,满眼的鲜嫩绿意,生机勃勃。浅绿的草地上栽植鲜花,一簇一簇的,花团锦绣,艳丽非凡。三三两两的游人与颜陌桑擦肩而过,欢声笑语,让颜陌桑也是笑意吟吟。
  跟在身后的珥儿更是蹦蹦跳跳;出了颜府这小丫头就无所顾忌起来;小孩子心性般东瞅瞅西瞧瞧的;一路都在不停地说;“真好看。” 
  沿着彩色鹅卵石小路走到雀湖边;湖光连天;碧波荡漾;如光滑的镜般折射出微弱的光。雀湖上飘荡着几只画舫;或朴实大气;或精致奢华;都寸得这一带风光旖旎。画舫上的丝竹声隐隐传至岸边;颜陌桑不由赞叹一声; “确是好风光!”
  站在岸边依稀可见画舫里的人头攒动。身后的珥儿突然凑到颜陌桑耳边;悄悄地说: “小姐快看。那公子真好看。”
  颜陌桑沿着珥儿所指;看过去。只见是离岸边最近的一艘画舫;画舫上两三位小姐;三两位公子;围桌而坐;赏风光;品美酒;笑语连连。那隐隐穿来的丝竹声就是从这艘画舫而来。不由嗤鼻;这样的春光下;世家公子小姐相携泛舟湖上;实在是太恶俗的情节了。
  珥儿羞涩地半垂着脸;低声继续在颜陌桑耳边说:“小姐看到了么。就那船上的青衣公子……”
  再按珥儿所指找寻画舫上的青衣公子。视线所及的青衣公子正是某人修长挺拔的熟悉身影。不是东方栎那厮,是谁?颜陌桑冷哼一声。
  珥儿自顾自地继续呢喃:“比大姑爷都好看呢……”
  颜陌桑仿若被雷劈般一怔,这么夸张?东方栎有这么好看?再仔细看了下,不就皮肤白了点,眼睛亮了点,五官稍微比人民大众端正精致了那么一点点……
  鉴定完毕,颜陌桑也不多言语,直接转身往后走。
  “彭。”颜陌桑只觉得左肩一阵传来痛楚,走得太突然没看清,悲催地撞人了。被撞之人极其夸张地“哎哟”一声,似乎撞得不轻。珥儿连忙冲过来,扶住颜陌桑,指着那人开口便骂,“你走路没用眼睛么?都撞到我家小姐……”
  颜陌桑被珥儿突如其来的责难吓到,忙出声止住珥儿。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然后,带有歉意地说,“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人莫名其妙地被撞,又被人这样责骂,甚觉难堪,收拾收拾自己沾灰的衣角,似要发火。刚抬起头,只见自己面前的颜陌桑明眸皓齿,硬生生地包住了自己即将冲出口的话。慌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容,端端正正地作揖,“请小姐恕罪。是小生唐突了。”
  颜陌桑愕然,不知作何反应。这人继续说,“小生鲁莽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原谅。小生愿陪小姐游览讲解这雀湖风光,以此赔罪。”
  此时颜陌桑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谁稀罕?!但见此人端得文质彬彬,说话咬文嚼字,还是寻思着不能太粗鲁。正斟酌着话语回绝,此人又说,“对了。小生姓顾名不凡。小姐可叫我顾不凡,当然也可以叫我……”
  颜陌桑终于忍受不住,粗鲁就粗鲁吧,反正也不认识,总比听他文绉绉地废话强。正要开口打断,不料有人先自己一步。
  “凡~哥~哥……”后面浓郁的树林里冲出一粉红色的一团,正以飞速向这边狂奔而来。由于声音又大又嗲,诚然,这一带的人都被震住了,不以数计的探究目光也向这边扫来。
  那粉红色的一团很快就飞奔至面前,直接黏在文质彬彬的顾不凡身上。颜陌桑看着面前的两人,只觉鸡皮疙瘩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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