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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庵-绝代奇才-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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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十八娘一听,气又上来,不觉笑骂道:“你们这两个夯货,比俺妇道人家还不如!讲去讲来,又是那句鬼话:‘天意’,‘夙缘’,‘夙缘’,‘天意’!又不是夫妇姻缘,真真白白让你们叫俺一声‘大嫂’了!” 
  施耐庵见那二人言谈真诚,心中敬重不已,正欲往下倾听,忽见孙十八娘大咧咧地训斥他们,两个汉子不恼不怒,兀自讪讪而笑。他一时不解,忙道:“大嫂,两位壮士讲的真切,你如何责他们枉称了你一声‘大嫂’?” 
  阮大武在一旁呵呵笑道:“施相公你哪里知道,这两位兄弟却是大有来历:这位朱亮祖贤弟,表字定远,绰号人称‘赤眼豹’,五年前因走盐船欠了官家税钱,被有司衙门黥了面,抄了家,押往沙门岛,是俺夫妻在龙港河边杀了解差,将他救出,便与俺拜了个结义兄弟;这一位蓝脸汉子,记得当日在武家庄园与你提起过,乃是当年梁山泊一流好汉‘青面兽’杨志前辈的后代,江湖上有名的‘蓝面狼’杨思。龙港河分手之后,与朱亮祖兄弟一同投了滁州大营,不想今日兄弟们却又得在此厮见。” 
  施耐庵听了这番话,心下暗暗惊叹。眼见得这许多眼空四海、叱咤风云的英雄,一时都齐集在那位虎踞滁州大营的首领麾下,看来此人的确非比寻常。不过,这几位粗豪汉子说了半日,也未讲出个中道理,实在是令人心痒难搔! 
  他正自沉吟,忽听一阵“簌簌”的衣衫响过,那“百室先生”李善长早撩袍走到当厅,只见他脸色肃穆,双目精光射人,从从容容地环视众人一眼,捻须说道:“众位壮士,在下李百室奉命北上搜寻豪杰、网络英雄,经历险风恶浪,不想此刻竟与诸位在此聚会,实实出人意料!”说着,他转过头来,对施耐庵点头注目,续道:“本来,离开滁州大营之时,那位首领曾经谆谆嘱托:如今元失其鹿,群雄竞起曲逐之,孰兴孰灭,孰王孰寇,一切尚难逆料,不可妄泄天机,擅露他的行藏!不过,施相公一片至诚,为了将来借重耐庵兄一支巨笔,宣扬‘替天行道’的雄风伟业,在下便向你稍稍透露些许消息!”说着,他忽地仰首掀髯、立眉瞋目,对满屋人喝道:“众位众位!那枚‘军令牌’可曾带在身上?” 
  这一声喝不打紧,众人齐齐向李善长投来征询的目光。便是孙十八娘如此粗豪的角色,亦自收起那嘻笑怒骂的神态,叉手注目,竦然鹄立。 
  李善长喝毕,早已伸手解开袍襟,小心翼翼地在腰间摸索一阵,从贴身腰带上解下一块磨得锃亮的铜牌来。他双手平端在胸前,注目顶礼,口中念念有辞,稍顷,一弯腰,慎重其事地放在案头。 
  众人见了李善长这番举动,满屋里“窸窸窣窣”一阵衣衫响,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金属磕击的“叮当”之声,案头上霎时摆出了十二块铜牌来,黄澄澄、亮锃锃地排在一处,煞是醒目。 
  施耐庵望了望案头的铜牌,又环视了众人一眼,只见这些激扬踔厉、挥洒谈笑的豪客,此刻却一个个肃然笔立,虔诚地注视着案头上的铜牌,神情十分庄重。他心中说道:区区一块铜牌,长不足三寸,厚不过八分,竟使这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大虫如此悚然而又惕然,便是赤精子的番天印,只怕也没有此种魔力! 
  他心下惴惴,撩衣碎步走到案头,面对那满桌的“军令牌”,双手抚臂,俯首注目片刻,然后伸出右手,用两指轻轻地掂起一块,只见这三寸见方的铜牌上方镂着细密的云雷纹,云雷纹里簇拥着一条雕饰精巧的火龙,火龙下方镌着九个小字:“红巾军滁州营军令牌”,铜牌正中刻着持牌人的营伍姓名,姓名下面或深或浅刻着许多古怪的印记。 
  施耐庵心中纳罕,捧着那铜牌对李善长问道:“百室兄,此乃行伍军中记名腰牌,平常得紧,晚生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还请明示一二!” 
  李善长也不答话,神情依然庄严肃穆,他俯下身来,双手接过施耐庵手中腰牌,手腕略动一动,立时将那铜牌翻转过来。 
  施耐庵定睛一看,只见那澄黄锃亮的铜牌背面,十二个隶体小字赫然撞入眼帘: 
  “行仁义,禁杀掠,敬贤达,结民心。” 
  霎时,施耐庵眉目耸动,深邃的眸子里渐渐绽射出一抹奇彩,一股热流悄悄从丹田蓦起,直涌上胸腔脑际,贯串九经百骸。那小小铜牌上仿佛有一股巨大的磁力,将他的目光和心神紧紧吸住。尽管铜牌上的十二个小字镌刻得并不精细,每一个字都却似惊雷闪电,疾撞着他的心扉,将他久蕴胸臆的块垒豁然揭出:呵呵,“行仁义,禁杀掠,敬贤达,结民心”,多么浅易平白、彰明较著的词句!这些年来,自己苦苦追寻的不就是这样的乱世英雄,黎民百姓殷殷盼望的不就是这样的仁义之师么?比起当年梁山泊大寨那大而无当的“替天行道”的纲领,比起冲天大将军黄巢那“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呐喊,比起乌桥镇上的刘福通、牛栏岗上的张士诚,还有那临河集上见过的中原红巾军首领徐寿辉一流造反英雄,那见识的睿智卓绝又岂止深了一层两层!他久久兀立,默默地捧着那块尚带着体温的铜牌,嘴里反反复复地诵着那十二个字句,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位正在滁州大营喑呜叱咤的顶天立地的巨人。 
  此时,庄严的沉寂笼罩着店堂,众好汉默默地注视着沉入冥想的施耐庵,他那肃穆专注的神情仿佛也感染了这群粗豪豁达的英雄。良久,李善长慢慢走了过来,轻抚着施耐庵的肩膊问道:“耐庵兄,见了这铜牌上的十二字,不知作何感想?” 
  施耐庵兀自沉浸在冥想之中,一把攥住李善长的袍袖,也不去答他的问话,脱口便问道:“百室先生,这军令铜牌,滁州军中可是人手一块?” 
  李善长点点头道:“正是正是!凤阳揭竿举义之时,千千万万男女百姓投营效命,只有那些歃血盟誓、获取这块铜牌之人,方可算得滁州大营的将士!” 
  施耐庵又道:“倘若令不行、禁不止,这十二字箴言岂不是一句空话?” 
  李善长呵呵一笑,信手接过施耐庵手中铜牌,一抖手腕翻了过来,指着营伍姓名下面那深浅参差的刻痕,说道:“耐庵兄差矣!滁州大营军令森严、赏罚分明,满营男女将士,或是出谋划策、斩将搴旗,自有军令官呈报请赏。至于素常行迹,若照着这‘军令牌’上的训示做出了大小劳绩,则由随营弟兄们公议,有一桩便刻上一个印记,功大则痕深,功小则痕浅,积功十番,则可破格擢升,跨马游营。倘若违了这四句箴语,行伍间自有公断,轻则杖脊四十,赶出义军大营! 
  重则立时枭首,悬头四门!” 
  施耐庵听得入港,接着又问道:“这四句治军箴语,不知是何人想出?” 
  李善长尚未答话,那“小三子”蓝玉早一步抢过来,插口叫道:“嘿嘿,这十二个字还有俺这位百室先生的一份功劳哩!” 
  施耐庵一听,立时涌起一股对李善长的敬意,注目问道: 
  “百室兄,请道其详!” 
  李善长掀髯叹道:“唉唉,此事说来话长。想我李百室仗恢宏之志,怀不羁之才,奔走江湖多年,指望遭际乱世明主,助成辅弼大业,谁知以满腹韬略游说各路义军首领,竟无一人将它赏识。可巧至正十四年在凤阳军中,正碰上那主子张榜招贤,我李百室便将胸中设想的治军之策写在纸条之上,贴于他营门外面,彼时那主子正在用饭,兵士将纸条呈入,他未等读完,立时掷箸吐哺,倒屣相迎,克日便封了我一个随营军师,并将我的治军方略与休宁人朱允升的筹战之策分别编成明白通畅的训令,即是:‘行仁义,禁杀掠,敬贤达,结民心’与‘高筑墙,藏锋芒,广积粮,缓称王’这两道十二字箴言,号令全营,约束军旅,方才于群雄争锋、艰难困顿之中崛起。” 
  施耐庵听了这番话,心中叹道:好一个英明机警的豪杰!这位滁州大营的首领,深知义军兄弟生性粗豪,性格梗直,竟将那洋洋洒洒的治军方略化成可传可诵的箴言,注入将士心田,举世之上,哪一路义军首领可与比拟?想到此处,他不觉喃喃诵道:“不啻东海鹏鸟,端的天生骐骥。莫道乾坤有主,来日大业可期!”诵毕,他不觉双手抓住李善长的衣袖,一叠声叫道:“如此奇人,晚生便是粉身碎骨,也须见他一面!望百室先生早早代达愚衷!” 
  李善长尚未答话,忽听得店门外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串急骤的脚步声响过,店堂里“呼啦啦”又涌进一伙人来。 
  施耐庵正欲转身细看,只听得人丛里有人惊呼:“啊唷,你们瞧是谁来了也!”不等那呼声落音,众人早齐刷刷地匍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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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党家庄奇杰礼士 群雄会书生献策    
  只见迎门摆开八条威风凛凛的壮汉,一式儿头扎红巾,身着锦袍,左边四人,手执着清一色黄锃锃的八棱金瓜锤,右边四人,都擎着银灿灿月牙板斧。居中簇拥着一位豪杰,身长不过六尺,腰阔不足一围,形貌生得煞是清奇古怪:头颅奇大,恰似倒竖的葫芦,一副阔额岐异突出,仿佛山阴道上平生的巉崖,微秃的脑门上依稀还显着两排剃度的疤痕,淡黄色面皮上镶着两撇浓眉,浓眉下掩着一双龙湫深潭般的细眼,笔立如削的鼻梁上耸着显目的龙准骨,两腮微缩,衬着那坚挺而奇长的下颌,令人瞧上一眼,那形貌便一辈子难以忘却。他身着一袭皂布英雄氅,上端直盖上头颈,脚登一双踏倒山八搭麻鞋,尽管形貌古怪,打扮朴陋,那一举手一投足之中,却蕴含着凛然的刚猛,两道目光熠熠逼人,顾盼生威,令人不敢仰视。 
  此人俯视了拜伏在地上的众好汉一眼,忽然扬颔笑道: 
  “众位兄弟,你们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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