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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五姐对我这么好,让我想起了……娘。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了。”
踏茹宠爱的揉了揉她的头,似乎也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柔声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我原本是侯门世家的小姐,从小琴棋书画,礼仪女工的学着,可我是家中独女,又有三个哥哥,所以武功骑射,计策谋略,也因爹爹宠着,不忌讳我学……那年我外出学艺还有一年便可以回家,可是一朝家中获罪,全族具亡,是公子救了我,查明事实真相,为我爹爹洗脱罪名,除了陷害之人,报了灭门之仇,我便从此成了听香水榭五小姐。”
“那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晴雨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踏茹温婉如常:“我只是想像四小姐照顾我一样的照顾你罢了,她曾说,听香水榭的几位小姐本就同是天涯沦落人,有缘何必不相亲。尽管她照拂我的时间不久,甚至连她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但是,患难之交,我与她心有戚戚焉。”
银面醒来,他们已在百里之外,不大的宅院却精致异常,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处处体现着主人的尊贵与品位。
幽香小榭内,晴雨静静看着这女子绝美的面容,温文尔雅的气质,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看他的眸子,心疼,柔和,又崇敬。她坐在他床前,旁边暖着燕窝。
晴雨还记得银面叫她踏茹,侯踏茹。
他一醒来就看到这两个女子满眼担心的守在他床边,不禁微微一笑。这两个女子,一个秀外,一个慧中。踏茹已经上前,忙取了枕头,让他垫着舒服些。
踏茹悬着一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满眼温柔的看着银面,脸上的笑意染上了安心的幸福:“公子醒的真是时候,燕窝刚刚做好,您一天一夜只喝了两碗参汤,快吃些。”踏茹,取了燕窝坐在床边。小心的吹了两下才送到他唇边。
看着这样的侯踏茹,银面难得的放松,终于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了:“若谁能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踏茹双颊红透,瞪了他一眼,嗔道:“不吃算了。”
晴雨一愣,她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银面淡笑着,看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晴雨:“你来,你五姐还有话跟我说。”
晴雨皱着眉,却迟迟的不肯向前:“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伺候你?”沐晴雨发现自己对他真的一无所知。
踏茹转身起来,微笑着将燕窝递给晴雨,满面坦然的解围:“难得有这一会儿闲暇,公子心情好才开开玩笑,你刚认识公子几天,别见怪。他自己有手有脚,平时谁巴巴的去伺候他,可他现在身体虚得很,况且,是为你中的毒受的伤。”
晴雨微微愣了愣,才接过了燕窝,有些抵触的走到床边坐下,可是看了他苍白的脸色,终究是于心不忍小心的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银面一笑:“心不甘情不愿的,竟然救了只白眼狼。”
“你!……爱吃不吃。”
银面看着眼前粉面含怒的晴雨,微微勾了勾嘴角:“小丫头。”晴雨微愣,小丫头?他在说自己?是啊,自己这身子现在,大概才十五六岁吧,在他眼里,难道自己竟然是一个小丫头吗?银面见她愣住了不说话,便也不再难为她,转头对踏茹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踏茹脸上的笑意隐了,正色道:“该死的都死了,尤其是那天无间峡上的人。公子出手解决的人也已经处理掉,不会有人看得出是公子动的手。只是,因为公子曾经提过说楚千寻是个可用之人,所以,我擅做主张没有动他。银翼公子那边的事情,一切如旧,公子放心。”
“还有……”踏茹不禁莞尔,看了晴雨一眼,“运城那个阻止屠城的人,已经查到了。”
晴雨送到银面嘴便的汤匙不禁一顿,还有人和她一样,阻止屠城?
“我们晴雨,没有丝毫武功,却能纵观大局,救了林城那么多百姓的性命,胆识心思虽还不甚成熟,但已经实属难得。想必的公子指点,假以时日定然不在那人之下。而这女子凭一人之力,解了运城上下数十万百姓之毒。她两日前线搜寻又凭着卓绝的武功,直捣反贼在运城的本部。截下了屠城令。还查明,那所谓的瘟疫就是反贼投毒,所谓的火灾,就是反贼纵火,最后连我们派去打探的人都伤了两个……公子,您猜是谁?”
银面看着自己唇边的血燕,顿了顿,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示意晴雨不用了。
“她回来了?”
踏茹只是笑:“她这次回来的急,飞鸽传书我还没有收到呢,她的名声已经到了。”
“她在哪?”银面笑意更浓,甚至带着点点期待。
踏茹苦笑一声,终究强撑着认命的笑意:“就知道公子一听到她回来就谁都不顾了。原本我到了运城,那丫头也是嚷着要见您,快马加鞭的往听香水榭赶,原本现在就能见到的。可是谁知路上竟被人截了去。”
“哦?”银面好笑的看着满眼笑意的踏茹,看来这一路发上了不少有趣的事。
“湖南路遇麒麟宫宫主,这麒麟公子到比您还急,三百坛陈年佳酿拦在路上,硬生生的把咱们听雪哄了去,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好不畅快,促膝夜谈舞剑弄箫,原本因为大雨停滞几日,却不想雨停后,那丫头竟然不想走了。麒麟公子目的达到,还扬言公子若想领回听香水榭三小姐,他在烟波亭备了三百坛陈年佳酿,随时恭候。”
银面不禁一笑,与他们二人饮酒作乐,想想就觉得畅快,只可惜现在自己身体未愈,否则,马上快马加鞭的去了。
晴雨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银面与踏茹的谈笑风生,看着他提起暮听雪,眼神中就忽然发出的光彩,晴雨眉眼间也不禁带了些许温柔笑意。
流落异世,举目无亲,等待她的只有厮杀和死亡。可是,眼前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救她。她就像一只初生的雏鸟,内心里把他这个睁开眼睛信赖的第一个人,当成自己拥有的全部。
他给了她一个家,如今又有了温婉动人五姐候踏茹、和那个令她闻名便不禁向往的女子暮听雪。
第十六章 天下,你要不要?
这几日,日日刀光剑影,再加上马车上颠簸了两日,晴雨只觉得浑身都累散架了,这副身子,体质还真差。
于是,从银面房里出来,她便一头栽倒在自己松软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一觉醒来已经月上柳梢头,清风杂着花香,月光柔柔的溢进窗格。如此良辰如此夜,怎能辜负好韶光,晴雨决定到园子里走走。
宅院的后院里,种着各色的花木,小亭东侧荷花池旁种着三株荼蘼。清明的月光下,银面静静躺在树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已经睡去了,他旁边一架古筝,落满了荼蘼花瓣,琉璃尊茶盏里也飘着两瓣洁白的花。
晴雨静静的站在亭中,看着那个人间谪仙,那幅绝美画卷,一时竟看痴了。
“长夜漫漫,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人无心睡眠,没想到你也一样。”
终于,还是他打破了沉默,晴雨微惊,缓步走了过去:“你没睡啊。怎么出来了,还呆在风口上?”
“屋里闷,出来换口气。”银面语气淡淡的,又是一阵沉默。
让晴雨不禁以为他刚刚那句话语,只是梦中的呢喃。见他久久无音,晴雨也不想多说,刚打算走,却听他忽然又问:“你会点什么?”
“啊?”晴雨一惊,不明白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竟有些局促,“我……什么都不会,不会武功,更不懂计谋……”
听着她路唇不对马嘴的回答,银面不禁嗤笑了一下:“我是问……琴棋书画,歌舞笙箫,诗词韵律,你会点什么,给我解解闷儿……”
“啊?”晴雨又是一愣,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声,“我是你什么人啊,还要给你解闷儿。”
“如果这些都不会的话,我还有更好的主意……”银面终于睁开眼眸微笑着看她,这琢磨不透的目光令晴雨有点心里没底,这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的……
晴雨微微咬了咬唇,就地取材道:“会一点儿琴……”
银面眸光微闪,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躺好,示意晴雨弹一曲。
晴雨局促了一阵,坐下,她是学过几年,可后来因为学业,基本上就抛弃了,虽然很喜欢,但是,手生已经无法避免了。
试着调了调弦,遍寻记忆,似乎弹得还拿得出手的,竟然只剩一曲《将军令》,原本寻思着古韵一点的就弹一首《高山流水》吧,可这谱子她记不全……
晴雨坐下,寻思着此情此景,此曲会不会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他既然要听,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弹了。
那青葱如玉的手抹上琴弦,编入蓄势待发的箭,猛然离弦,琴声乍开,便如同战争作战前擂鼓三通,强而有力的鼓点节奏,由慢而快,阵阵频催,或琴音浑厚,如帐中运筹帷幄,或潇洒霹雳,如沙场霹雳点兵。琴音激昂,气势起伏间,只觉波涛汹涌,狭路相逢,战争拉开帷幕,仿佛眼前便是万里黄沙,两军对垒,奋力厮杀,一曲酣畅淋漓,声振寰宇。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银面面色微变,不禁微微侧身,看着那个沉浸在琴音中的女子,她眼眸微阖,纤眉紧蹙,月华如水,她一双柔若无物的纤纤玉手,此时却弹奏出如此刚劲有力的琴音,一弦一弦拨过去,很快,也很自然。她背后满树荼蘼花纷纷飞舞,洋洋洒洒,一如一场踏破盛世的烟花,映衬着这一曲乱世繁华。
高/潮迭起,琴音渐臻佳境,气势辉煌、悲壮,在最后得胜归营的壮阔中,琴声渐行渐止。
只留一派荡人心魂的气魄,萦月而去,心中激昂之情,久久不息。
“曲中有天下。”银面看着那个立在古筝前的女子,只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