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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彩云还没高兴完呢,莫氏紧接着就道:“可是这绣金姨娘刚不在,就一次抬两个姨娘,让人家外头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二少爷贪图美色又薄情寡义呢。所以我瞧着,就只能抬一个。”莫氏眼神从两姐妹身上扫过,道:“你们回去商量商量,回头商量出结果了就给我报一声,看抬谁。”
两姐妹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莫氏看着她二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溢出一抹笑:古有二桃杀三士,今个就看一个姨娘位能不能离间了两姐妹的心。
姚玉离头一次瞧见绣金的儿子,是在姚玉瑾满月的时候。已经被抬为姨娘的采薇抱着姚玉瑾来,将孩子交给莫氏。
“好大一个白胖小子!”姚玉离瞧着姚玉瑾的第一眼,心里是这么想的。姚玉瑾确实长的壮实,比一般满月的孩子个头要大很多,身上穿的还是吴姨娘亲手缝制的百家衣,白白胖胖,看眼神很是机灵,不似姚玉秦那样的呆傻,也不爱哭闹,颇为讨人喜欢。
莫氏怀里抱着姚玉瑾,神情亲昵,跟抱着自己亲儿子似的。姚玉离撇了撇嘴,自从姚玉瑾进了屋,莫氏就对姚玉秦疏离了不少,对姚玉瑾更亲近一些。
看来依照莫氏的性子,就算是亲儿子,若是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在她心里也没多少分量。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一晃眼,姚玉离姐弟已经三岁了。
十月初八,是姐弟两三岁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姚玉离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这一天不仅仅是姚玉离姐弟的生日,更是已故世子妃谢云舒和姚玉离生母霍氏的忌日。
经过这两年半的经营,莫氏在姚家站稳脚跟,三房罗氏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再无所出。金陵王妃在别院长住,逢年过年的也是小辈们去别院请安。金陵王府的后宅里,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世子妃莫曦月了。
姚家嫡长孙、嫡长孙女的生辰,自然是要办的热热闹闹的,前院人来人往,丫鬟婆子各个忙的脚不沾地。后花园里一片宁静,午后的太阳静静照在秋千上,一个梳着圆圆双髻的小人儿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着,旁边的圆石桌边,坐着个小丫头,手托着腮,趴在石桌上打瞌睡。
秋千上坐着的小人儿,穿着一身嫩黄的单袄,脚上的绣鞋上缀着好大一颗珍珠,皮肤又嫩又白,比刚出水的豆腐还要嫩滑,最抢眼的是一双又大又圆的杏眼,含着秋水,眼睫毛长长的,微微上翘,像蝴蝶翅膀一般忽闪忽闪,配上挺直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就算是宫里看惯了美人最挑剔的老嬷嬷瞧见了,都要惊叹一声:这女娃娃绝壁是个美人胚子!
不过这小美人眉间都拢着淡淡的愁云。
这几年姚玉离一直安逸的生活,莫氏对她并不刻薄,吃穿用度都按照世子嫡长女的规格来,一点不曾短了她的。姚玉离每日吃喝卖笑,讨好莫氏,莫氏对她也颇为亲近喜爱。
她还是个小娃娃,大部分人说话都不避着她,府里朝堂的八卦隐秘也听去不少。在姚玉离一周岁的时候,先皇驾崩,新帝登基。
新帝是先皇的七皇子,登基后迎娶了世家霍家的嫡系女儿为皇后。据说这个新皇后并非皇帝的原配妻子,而是原配妻子的亲妹妹,只因新帝原配妻子去世,新帝与亡妻感情甚笃,思念亡妻,故而恩泽妻子母族,便娶了原配的妹妹为续弦。
当年姚玉离听见这个消息,心里一个咯噔,想到自己亲生母亲也是姓霍,叫自己的生父“七哥”。这两年眼瞅着这幅身子渐渐长大,出落的一天比一天美,这美貌根本就不是流民所能生的出来的女儿。姚玉离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世绝对不简单,生母霍氏也许和那世家霍家有关,更甚至,自己的身世也许跟当今的新帝有关。
第26章 傻儿弟弟
姚玉离正胡思乱想呢,从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小人儿,长的十分漂亮,穿着绣金边的袄子,脖子上带着个金项圈,挂着个小金锁。
“姐、姐姐……”那小人跑步不太稳当,一脸乐呵呵的,胖乎乎的小手里攥着个东西,颠颠的跑过来,一头扑进姚玉离怀里。
后头追着个小丫头,嘴里喊着:“哎呀,大少爷,你慢着点!”那小丫头一看见姚玉秦跑到姚玉离那了,就在远处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这两个小人儿。
姚玉离被这小家伙一撞,思绪飘了回来,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人儿,眉头皱了起来。姚玉秦都三岁了,只会说简单的句子,这才刚刚学会跑,摇摇晃晃的跑的十分不稳当。这会子不知道去哪瞎胡闹,弄的灰头土脸的,白白净净的小脸蛋成了花猫脸,直接扑进姐姐怀里,害羞的藏起脸。
“秦儿,瞧你弄的脏兮兮的,上哪野去了?”姚玉离掏出帕子,小大人似的给姚玉秦擦脸,道:“让母亲知道了,又要骂你了。”
姚玉秦一看姐姐不高兴,委屈的撅起小嘴,泪眼汪汪的瞧着姚玉离,看的姚玉离心软起来。莫氏一直对姚玉秦是个傻子耿耿于怀,平日里对这个儿子没多少好脸色,反而更喜欢姚玉瑾。姚玉秦与姚玉离养在一处,两人平日一起玩耍,姚玉离可怜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傻弟弟,对他照顾颇多,才三岁稚龄,就悍然一副长姐风范,照顾弟弟。
姚玉离虽然与莫氏有着血海深仇,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并不想将自己的仇恨波及到无辜的姚玉秦身上。
姚玉秦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小孩子心底单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能感觉的到,故而对这个姐姐也依恋的很,平时跟个小尾巴似的,最喜欢粘着姚玉离。
“秦儿,跟姐姐说,你刚上哪去了?”姚玉离拉着弟弟的手,和他并排坐在秋千上。
姚玉秦一手紧紧抓着姐姐的手,生怕姐姐生气走掉不理他,眼神闪闪躲躲,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另一只手伸到姚玉离眼前。
那只胖乎乎的小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姚玉离接过来一看,不由的笑了出声:姚玉秦手里攥着的,是一个鸡毛毽子。瞧着做工不太精致,又被攥的紧了,连鸡毛都黏在一块,看着怪丑的。
“秦儿,你又贪玩了?”姚玉离瞧着姚玉秦可怜巴巴的样子,戳了戳他嫩嫩的小脸,“谁给你的毽子?”
姚玉秦看着毽子憋的小脸通红通红的,努力的想说什么,可是他脑子迟钝,会说的词语又极少,磕磕巴巴的说的词不达意,听的姚玉离稀里糊涂。
若是姚玉秦这个样子被莫氏瞧见了,定是要遭到莫氏一通训斥的。不过姚玉离对这个弟弟颇有耐心,边拿帕子给他抹眼泪,边看着他鼓励道:“秦儿别急,慢慢说,告诉姐姐,这毽子是哪来的?”
“鸡、母鸡……”姚玉秦看着姐姐,指着毽子,磕磕绊绊小声说道:“秦儿、拔、鸡毛……”而后又转头指着追着他的小丫鬟说:“金花、姐姐……礼物……给姐姐……”
姚玉秦连说带比划,姚玉离总算是明白是什么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姚玉秦瞧见外头送了好多礼物进来,就问贴身丫鬟金花,金花说是过生辰送的礼,于是姚玉秦就急了,也想给姐姐送个礼物,金花就撺掇着姚玉秦给姐姐送个鸡毛毽子。
送个鸡毛毽子也倒罢了,这金花还说礼物要亲自制作才能显出对姐姐的心意,居然带着姚玉秦去厨房,撺掇着姚玉秦自个拔了鸡笼里的母鸡尾巴毛!
姚玉秦一个三岁奶娃娃,本就行动迟缓,走路都走不太稳,更别说拔鸡毛这种高难度的活了。可他听了金花的话之后,执拗的偏要自己拔鸡毛给姐姐做毽子,摔了几个跟头,啃了几嘴泥,脑袋上撞了几个包,终于拔了几根鸡毛,叫金花做成了毽子,然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屁颠屁颠带着毽子来给姐姐送来了。
姚玉秦结结巴巴的讲完,眼睛忽闪忽闪一脸期待的看着姐姐,生怕姐姐嫌弃自己的礼物不好。姚玉离看着弟弟,又看着那丑不拉几的鸡毛毽子,又是感动,又是生气,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的是姚玉秦人傻,不但亲娘嫌弃他,就连带着丫鬟都捉弄这个傻少爷。感动的是姚玉秦虽然傻,可心里还记挂自己这个姐姐,堂堂一个少爷弄成这样就为了给自己做礼物,这个小小的丑丑的鸡毛毽子,在姚玉离心里比千金万金的厚礼都要重要。
而今天不但是姚玉离的生辰,也是姚玉秦的生辰,她自己都没想到要给自己这个弟弟什么礼物,这傻弟弟倒是惦记着自己。
姚玉离叹了口气,握着那毽子,也不管脏不脏了,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仔细收好,而后捧着姚玉秦的小脸啃了一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道:“秦儿,这礼物姐姐喜欢的很,比什么礼都好。”
姚玉秦一听姐姐说喜欢了,乐得一双桃花眼眯成了月牙儿,不知道怎么表达欢喜的心情,乐得手舞足蹈的扑进姐姐怀里。
姚玉离摸着姚玉秦的头,嘴里喃喃的哄着他,转头瞧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金花,眼神变了变:这丫头好几次撺掇着姚玉秦出丑,惹的莫氏更不喜欢这个儿子。姚玉秦本就迟钝,身边得有衷心可靠的丫鬟伺候,金花这样的,不能留。
金花是钱妈妈挑的丫鬟。自从姚玉瑾得宠之后,钱妈妈更是喜欢捧着姚玉瑾。二房众口一词说的是绣金是莫氏最喜爱的丫鬟,主仆情深,绣金难产托孤。姚玉秦是个傻子,将来不能袭爵,也指望不上。如非意外,继承爵位的就是姚玉瑾了,所以莫氏更是拿绣金的儿子当宝贝,比亲儿子还亲。
姚玉瑾如今是莫氏的心头肉,钱妈妈更经常对着年幼的姚玉瑾灌输她是绣金干娘的思想,巴结还不来及,处处替姚玉瑾着想。就连给姚玉秦挑的丫鬟,恐怕都是钱妈妈故意交待,让姚玉秦几次出丑,惹的莫氏不悦。
可怜的姚玉秦虽然有疼爱他的两个奶娘,可也禁不住身边有个异心的贴身丫鬟。金花这妮子不除了,将来指不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