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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那些对洋人火器和技艺的学习;到时都是少不得用钱的,现在先将朝庭和百姓中一些弊病除去;以后才有底子来做别的。
淑芸的日常也如同平时那样淡定无波的度过,偶尔后宫中小有波澜,也影响不到她身上;她也就全当看戏了。
雍正十三年,养心殿。
一片寂静的大殿中,明皇色的龙床上正躺着惜日精明干练的雍正皇帝,他现在面色青白,整个人身上都迷漫着一股死气,淑芸坐在床边照看着他,近些日来已是许久不曾好好合过眼。
皇上自从年前病过一回后,虽说是调养了过来,可现在的精神是越来越不好,这次一病,让许多人都感到了一种无声的恐慌,这紫禁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淑芸醒来时,看到已是卧床几日的雍正此时居然已经醒了过来,忙要开口叫外面一直侍立着的太医进来,雍正看着淑芸的动作哑声开口道:“先不忙着叫人了,淑芸,你和朕说说话吧。”
淑芸的动作一顿,心中有了一股不详感,虽说雍正十三年却是自己知道的眼前的人死的那年,淑芸也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毕竟这个男人自己嫁给他起,他就一直好像是不会倒下一样,即使病中,整个人仍是那样冷硬严厉,让人几乎忘记了他是个病人。
心中想着这些淑芸却还是开口道:“皇上,还是先宣太医进来看看吧,等您先喝过了药,我再陪着你说话也不迟。”
“不,先不叫人了,你先扶我起来。”
淑芸在一旁的高无庸和另一个小太监的帮助下扶起了雍正,雍正靠着背后的靠枕坐起。他今天的精神已是好了很多,转头对高无庸一个眼色,高无庸会色的领了那几个人出去,自己站在了通往外室的门旁。
淑芸看着眼前的动作,心里越发的疑惑还带了些不安,还是道:“皇上,到底怎么了,您要说什么?怎的连药都不吃了。”
雍正眼神复杂的看
着面前容貌也不再年轻的淑芸,再想起这几日自己昏迷中所见的一切,突然有了种不知是梦是醒的感觉,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呢?
淑芸看着眼前陷入深思一脸冰冷的雍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到底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两人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这么靠近的时候了,虽是在八年十三死后他常来自己宫中,比起初登基时两人间的状况要好些,可也不像此刻他这样的和自己接近。
自己的心思这些年几乎全放到了弘晖弘时和那几个孙子身上,也只分出一点心神来掌管着后宫,和皇上之间就更只有这些年来年少夫妻相互扶持的情分维系着而已。倒也不能说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只是那更多的应该说是一种习惯,一种习惯后培养出的亲情。
“淑芸,你相信人有前世吗?”淑芸也在恍神时,耳边突然听到了这么句话,抬头看去时,只见皇上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回想起他叫自己的名字,淑芸也是心中感慨,有多久了,他有多久不曾这么叫过她的名字了,从来就只是福晋、皇后,连自己都快忘了两个刚刚大婚时他还曾叫过自己的名字。
看着面前的雍正一副不得到自己的答案誓不罢休的神情,淑芸一笑:“皇上怎的突然想起这些来了,不过,佛家有六道轮回之说,想来是人应该会有前世吧!”
“那你说,如果一个人看到了和他自己已经经历过的生活相似的一世,但却又有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淑芸心中一动,面上却只是平静带些迷茫,难道他昏迷这两天看到了弘晖早夭的那一世?
思忖半晌后,淑芸迎上一直看着她的雍正的目光:“也许,这是上天的预示吧,每个人一生中的每一个选择不同,他今后的命运也就不同了,所以才有人定胜天一说不是吗?”
“人定胜天吗?”雍正听完淑芸的回答,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等回过神来,看着床前还在小心注意着他身体的淑芸道:“好了,皇后,可以叫人进来了!”
听到皇上对自己的称呼从名字又变回了“皇后”,淑芸就知道,这个男人作为皇帝冷静理智的那一面又回来了,刚刚那有些温馨的气氛又重新变回这古往今来很多天□份最高贵的二人间先君臣皇夫妻的关系。
看着太医进来诊断后仍是没什么喜色的面气,淑芸心中明白,皇上现在醒来的这会,即使不是回光反照,怕也是不甚乐观了。他生性认真到苛刻又好强,这些年自维基后日
日苦熬着处理朝政,半点不肯放松,身子不垮才怪,还有,那些丹药他也没少服,不然,断不至于这个年纪就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才是。
雍正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有着了解的,对于太医不敢抬头的表现,他并没有什么发怒的表现,只是挥手让他退下去了。接着,淑芸也被他打发出了内殿回去休息换洗衣服,只他一个人在殿内。
淑芸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雍正最初醒来看到她时,想起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看见和经历的事情,又想起了李氏死前曾经说过的话,也许这个皇后本身也有问题,可能和李氏是一类人,他甚至动过要淑芸命的念头。
最终,他还是想到了现在的一切,也许梦里的一切只是李氏那帮人在自己身上设了什么巫术,才会让入自己有那样的幻觉,以此来离间他和皇后之间,一如当初李氏死前故意留下的那些话。
皇后的性子自己再是了解不过,就连自己昏迷时所见的,和现今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也并无什么不同,只是不像自己所见那般没有弘晖在身边而已,那些逆贼若是成心想要耍什么手段,又有什么不能编造。
更何况,比起梦中那样兄弟间骨肉相残,亲生的弘时被自己赐死,弘晖早夭皇后和十三陆续先自己而去的悲剧和心痛,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最好的,不是吗?
想到那个称得上是最大变数的八弟,雍正宁愿想信,现在这个努力办差的廉亲王才是自己的八弟,自己永远也不会如梦中那般背上杀死亲兄弟的罪名。
想着,雍正原本暗沉的眼色又重新亮了起来,对身边的高无庸道:“去,派人去宣德亲王和其他几个阿哥一起来,还有,去宫外将廉亲王、庄亲王、果亲王,还有鄂氏泰和张廷玉一道宣进宫来。”
高无庸听着上床上雍正的话心中一凛,皇上这架势是要交待后事了,恭敬的躬身道:“喳,奴才遵命。”转身出去吩咐其他人火速去传这些人来养心殿后,自己又重进了殿内。
弘晖因着这些日子很多政事都是由他来代为处理,离着养心殿本就不远,来得也最快。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弘晖进门看到雍正醒来,先是规矩的一施礼,然后才起来到床近前。
“弘晖,”雍正看着面前这个稳重沉稳能干的儿子,心里也是颇觉欣慰,弘晖到底是自己看到现在的,他的性子和能力自己也是最放心不过的,“日后弘昀弘时还有福惠弘瞻他们,
就都交给你了,他们素日也是最安稳不过的,兄弟间也要好好照顾着些。”
弘晖听到这里猛得抬头看向雍正,雍正却是没什么意外的继续又道:“至于弘历,他也就是眼大心空而已,他的心思朕这些年也明白,可他却没那个本事。日后,若是他敢闹腾,你尽管处置就是,无需顾忌过多。”
“皇阿玛!”弘晖虽是早就知道皇阿玛就是在这日去的,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能相信,这样强硬冷厉的皇阿玛真的就到了这么一天。
“皇上,廉亲王他们到了。”高无庸在外间的门口通报道。
“宣他们进来吧。”雍正说完又转向弘晖,“其他的事,朕也不用再向你交待了,你这些年来一直都做的很好,朕也是放心的。”
弘晖听着这从小到大难得的一句夸奖,鼻子一酸险些哭出声来,皇阿玛是真的大限到了!
“儿臣|奴才|臣给皇上请安。”以廉亲王打头的几人进来后先是甩袖子打千行礼,后才站在一边。
雍正看着这站着的几人,一个个看去,最终目光定在了打头的允禩身上,注目许久后,才重新转回了目光,缓缓开口:“朕去后,还望你们尽心辅佐弘晖才是……”
“微臣惶恐……”
“臣弟不敢,定当尽心竭力……”
“皇阿玛……”嘶声喊着的弘历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就感觉正在床上坐起的皇阿玛冰冷的目光扫到了自己身了,再也不敢出声,只低下了头。
“弘晖,记得朕说过的话才是……”
淑芸在自己宫里刚刚换好衣服端起盏茶时,就听得养心殿那里传来了报丧声:“皇上驾崩了…………”长长的调子让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淑芸手中的杯子猛的掉在了地上。
皇上,去了吗!
☆、完
听着从养心殿方向传来的报丧声;淑芸在呆愣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强作镇定以着尚算平稳的声调吩咐了嬷嬷去准备丧服,然后换下宫里原先摆着的那些色彩鲜艳的器物后,却又一恍神想起了不久之前那个才打发自己回来洗漱的男人,只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去了。
淑芸一时间思绪万千;却总觉有股不真实感,毕竟那个大清最尊贵的男人在自己亦或是所有人心里;素日里都太过坚定与狠厉,死亡这个词像是和他完全无法联系到一块似的。
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和小心谨慎;终于走到了今天。
弘晖依着他的身份和能力登上了那个至高的位子,而自己也再不是前世去世前看着钮钴禄氏和弘历那暗自得意的神情时的悲凉与绝望。
自己和弘晖终究算是改变了原先的命运,这一世;终究逆天改命违了那既定的历史。
可心里在猛然轻松过后,淑芸又有些止不住的悲伤,两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加上淑芸那前世的记忆,算起来两人一起度过的时间更久,那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已经占据了自己大半的人生,眼下那个人却突然就这么去了,似乎连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也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