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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买奴隶的人,有几个不想要安稳,现在闹了死人的事,怎么想怎么不吉利。
但是主事大汉却不得不继续下去,因为现在他手上的奴隶有很多,不赶快都卖了他耗不起。
“好了,好了,抱歉了各位,来来来,下一个下一个!”
在一片寂静中,主事大汉努力张罗着。
【待续】
☆、第230章 30日:帕桌!
本来这好好的一场交易,而且还因为之前那对姐妹花的开始还有个了不错的开门红,可是这下子,全都因为这个性子要强又剽悍的姑娘这么坚贞的一抹脖子,而生生的把主事大汉好不容易慢慢给烘托起来的现场气氛在一瞬间就给染上了浓浓的晦气。
主事大汉脸色一变,原本还是乐不可支的一副黄牙外露的模样,这下子一脸灰白,对于接下来的拍卖发展自己心里面都有了浓浓的不好预感。
死人了。
……
他这里死人了!
扫视一圈,在场的人中,又有哪个是不害怕的,毕竟这买卖人口的事情只要是放在治安稍微好一点的地方,都不可能会发生。而打箭炉纵使治安再不好,那也是一个城,不是草原上面那些土司头人家里面的土寨子。
围观的这些人里面,无论汉藏,大都是普通老百姓,即使是买主那也是有点闲钱的,真正有钱的主儿谁会掉档次的在这里买奴隶,那都是下面的人偷偷置办,而且身份也肯定不是奴隶这种低贱的牲口。
奴隶,连藏人里面的普通平民都看不起,更别说汉人。在藏地,是奴隶的身份高一些还是乞丐的身份高一些,这种问题都不需要探究就能得出答案。奴隶跟乞丐一样贫穷可怜,但是却连乞丐唯一拥有的自由都没有。
看到周围围观的人全都是一脸晦气厌恶的朝边上靠,原本用来划分界限的绳子是被人挤得向里弯曲,现在根本不用说,人们就全都距离绳子边界数尺之远。
主事大汉的头上有了微微的些许薄汗,也不知道是担心导致还是这分明一丝不火辣都没有的阳光将他烘得火热。
一瞬间,在受到惊吓的围观众人的眼前,就都只剩下了那已经被拖走的尸体——那姑娘临死之前不屈坚贞而又解脱了的眼神。那种发凉朝圣似乎已经得见天神的空虚视线,让前面几排能够看得分分明明的人都不禁得纷纷感到全身发凉。
那个姑娘还能称之为小丫头,明明还是大笑撒泼的年纪,明明还是能够骑着大马肆意的在草场上面狂奔的年纪,明明还是下一刻就能见到期待的情郎的年纪,只是因为落在了这个人的手中,那些美好就全然消散,只留下一具前胸衣襟被完全挑开,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外的尸体,还有那悲凉的眼神。
此时,连空气中都开始弥漫了一股小心翼翼。当下,无数的藏人开始念起经来,有会两句超度经文的汉人也跟着默默诵起,想要以此来偿还他们之前无情起哄的罪孽。
这般罪孽的事情,会落到下辈子,肯定是会受到菩萨责罚。罪过,罪过。
在这一阵又一阵的诵经声中,每个藏人的神态都是安详而忏悔的,就连那个主事大汉身前之前负责敲锣的藏族小厮也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铜锣和棒槌,一心一意的开始默念起经文来。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笛子的声音,有熟悉的藏人便会认得这是鹰笛的声音,应该是流浪于一个又一个村庄乡村寨子以及山水之间为人们做法事的那人的笛声。
鹰笛是用老死的鹰腿胫骨做成的,有点做法者会在每次做法的时候吹奏它,传言鹰笛的声音能够邀请所有的神灵加入做法者的法事,也能够邀请到这苍穹天界的守卫雄鹰。每每吹响鹰笛,天边就会慢慢的浮现出身影的身影,缓缓的滑翔而来,为死去的人超度,将死者的灵魂带上天堂。
可是在奴隶市场怎么会有做法的人呢,但是这声音来的莫名其妙,无端的让人心中更生出对死者灵魂、对神灵的恐惧,不由得,诵经的声音更是大了些。
真是一幅诡异的场面,这里明明只是市场,茶市马市黑市,可是却响起连片的嗡嗡念经声。
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中的每个字能够解除一道轮回的灾难。嗡字使人具有五明,嘛字使人产生慈悲,呢字引人脱离六道,叭字为人消灾息苦,咪字为人烧掉魔障,吽字使人功德圆满。六字真言无边法力,引导边地雪域众生,走上解脱光明正道。
众人只能在心里虔诚的祈祷那死去的姑娘能够灵魂解脱,都上光明正道了。
这完全让人措手不及的形势变化让主事大汉额头上面的薄汗更是多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之前要是死人都会发生在后面,从来不会发生在人前,这第一次,真是好好品尝了一番这种下场的后果。
呸,呸。
还在场子里面的主事大汉被这事弄得头脑发热,虽然他自己是完全没有把死人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但这种事情给他带来的后果和损失,让他感到很不爽。主事大汉还偷偷的朝地上那遗留下来的些许血迹上面呸了几口,像是在驱赶邪气。
这番举动看在别人眼里是残忍无情,然而看在仁青诺布眼里便让仁青诺布知道,这主事大汉也终究是有几分恐惧害怕的,只不过或许是之前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也或许是这个男人自己手里面就有不少的人命,所以才让他变得这样肆无忌惮,变得这样没有分毫对生命的敬重,变得这样可以用这种毫不在意的姿态来对待死者。
等到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后,人群的诵经声终是降低了些,主事大汉可是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这群人就在他这里二话不说干诵经,他的生意还做不走了?!
而诵完经文后,就已经有不少人离开,这种结果是主事大汉意料之中的,就算是他想拦也拦不住。
一转眼的,主事大汉就赶忙让手下的人去叫接下来的奴隶出场,显然是没有收手的打算。这市场每个月才开一次,可见他手上的奴隶就算是没有积攒个四五十的,也总归是有一二十的数量,这么多人这要是拖到下个月再卖,这中间光是吃喝的成本就不少了,更别说还有可能徒增事端。
因为,主事大汉算是忍下了这股子不满的气,本着这次少赚就少赚些的心思,接着卖力的张罗起来,想要把前面因为死人的事情而冷掉的场子给再烘起来。
从头至尾都看清楚那姑娘是怎么个死的,仁青诺布和朗日双双心中震惊的愣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朗日没有想到连……连……时间太短了,太短了!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消失在了面前,还是用那样决绝的方式!
而仁青诺布此时却是心中悔恨万分。早知道这姑娘有这么烈的性子,会如此的不顾一切,他就是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扒下来,也一定会将她买下。
虽然明明知道即使是他买下,那姑娘也极有可能往刀上面冲,但是这样后悔懊恼的情绪却是止不住的在心中来回。
他漠视了一条生命,实在是大罪过。
由于这贞烈姑娘的自杀行为,场子任凭那主事大汉使尽了嗓子在吼,也再也没有了刚开始那股热闹的劲。
“方才那姑娘是魔怔了,各位放心了,我这接下来的货个可可不再会是那个性子的!”
主事大汉后着嗓子的把后面的奴隶一个接一个的往前面拉,描述商品的说明也是一个比一个的详细,最后完了报出的底价更是可以看出便宜不少,但即使是这样,一个又一个最后成交的价钱也再也没有之前那一百六十两的让人瞠目,基本上都是以四五十两的价格成交的。
这一连串下来,早就有人看得腻味不再围观,而是该干什么就干去了,人群范围不断的缩减,连仁青诺布和朗日也明确的感觉到了周边位置要松快了些许。
这明显的变化让主事大汉看得吐血。
这种现场的拍卖靠得什么,靠得就是人多,靠得就是有人围观。叫价的见到有人围观,那心理上就会不自觉的上抬许多,叫起价来也更是豪爽大方些。现在没了这种气氛,本就不好的生意定是要再受到些许不在表面上的打击。不过他也知道,今天的这次算是没戏,能捞回来个够本就行。
一边想着,就一边对那个死去的姑娘更是痛恨,只恨那姑娘不识抬举。
被叫卖的奴隶已经换成了男奴。这家市场的顺序是先女后男,而男奴也不一定就会比女奴的价格高,起码是绝对不会出现死去的姑娘那个价钱,不过也很有保证的不会低多少,因为男奴就意味着劳动力,这个价值也不一定就比暖床差得了多少。
当然,也有暖床功效,就看有没有口味使用了。
这次这个主事大汉手上收拢来的男奴年龄差得有些大。小的可以小到五岁,大的也可以大到六十岁,肩不能扛,手不能踢的,真不知道买回去以后可以干什么。
最终,这种真的没什么价值的以五两银子的一个的“白菜价”被不同的脑残买下。
最后,主事大汉松了一口气,终于轮到最后一个了。
终于要完了,这钱赚得主事大汉都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吆喝,拍了拍手便将最后一个男奴从后面的帐篷里给带出来。
这男奴一出来,倒是让主事大汉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可以好好的宣传宣传赚点银子。
出来的奴隶身材魁梧,五大三粗,这点一看就不是虚的,因为从臂膀处就可以看到衣服下面的肌肉鼓出来一大截,是个很有力的汉子。
可是这汉子一出场,最震惊的到不是别人,而是朗日和仁青诺布二人。
朗日甚至失口就叫了出来:“帕桌?!”
两眼瞪圆的看着远处那个被两个甚至比帕桌还有弱上一些的彪形大汉看管着的人,朗日忍不住的眨着眼睛然后用手抹一抹,真害怕是早上起来的眼屎糊了眼睛,看东西都模糊。
真的是帕桌,帕桌怎么跑到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