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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蓝宝立刻领会了。像一只矫健的猎豹一样,一下子就从梅朵身边窜了出去,向着正在下楼的那两名侍女奔去。蓝宝到了她们的身后,停下来,很傲娇的想着,是咬一口呢,或是吼一下呢,还是送上一爪子呢?
蓝宝很苦恼的思索着。眼前一闪,在看到两个侍女长长的裙摆有一小截搭在了台阶上时,蓝宝眼睛发光的一亮。
立刻从上面的台阶往下一蹦,正好就蹦在了留有裙摆的台阶上。后脚一爪子按着一个裙摆,前脚一爪子挠了一个侍女的大腿内侧。只见下一秒,那两个侍女便因为惯性作用,重心不稳的往身前扑了上去!
二太太和达瓦卓玛都站在侍女的下首,两个侍女往下一扑,自然是连带着二太太和卓玛纷纷往前一扑。但是二太太和卓玛的身前可是没有什么能够抓手的东西,于是只听着四个女人连连不断的惊呼声响起,随后便是一个个翻滚在了楼梯上面,最后是重重的落地声。
干完坏事的蓝宝立刻就转身回到了梅朵的身边,而梅朵也很自觉的带着自己的人向后退了两步。
她们要离犯罪现场远一些,洗脱嫌疑。
犯罪现场那边,估计是因为四个女人更团结有力量,所以没有出现上次卓玛直接滚到了院子里的惨剧。但是,这次出现了漂亮的叠罗汉造型!好棒!
蓝宝兴冲冲在梅朵脚前打转,快夸它,快夸它!
梅朵扔给了它个白眼。干了坏事还能这么得瑟,三观呢,节操呢?
楼梯下面,是哎哎呦呦的痛呼声。顺带着还有二太太暴怒的歇斯底里:“蠢货,都给我起来!起来!”
因为二太太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所以这会也就是最下面的罗汉了。
二太太大怒,万一再有个孩子,又被压没怎么办!
梅朵见到下面乱糟糟的情景,一拍脑袋:“哎呀,忘了喝水,回去喝口!”
说罢,带着奶娘和央兰,还有乖乖的蓝宝转身原路回自己的房间,一点实施救援的态度都没有。
看着梅朵那带着嘲讽和不屑背影,二太太的眼睛都红成了血色。等她有了儿子,有这个贱蹄子好看的!
“蠢货,都给我快起来!”
【待续】
☆、第三十一章 思乡
梅朵在等到二太太一行人骂骂咧咧的整装离开后,神清气爽的带着奶娘桑吉和央兰出了官寨。
桑吉米玛的家住在距离官寨地势往下的第一个寨子里。
如果说草原的壮阔辽远之美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那么来描述一番这些小寨子还是可以到细致入微的程度。
官寨附近的这第一个寨子是个规模很大的寨子,里面有几百户人家,有一部分是科巴。藏民们的房子是用坚实的石头或是粗壮的木头堆砌而成的,一
般都是一层,部分有两层的。另外,绝大部分的人家会给家里面围上很大一个范围的院子,相当于是圈养牲畜的地方。很宽敞的一部分,也要是放在现在城市里,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这会儿清早气温正凉,而藏民们已经全部起身开始忙活农活。割麦、归拢、打穗、晒粒……这些农活即使在高科技的帮助也会颇为费事,就更不要说是在落后全靠人力的古代边夷地区了。
实际上对于一个土司来说,统治他的人民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对内,他只要防止人民对他不会太不满;对外,需要提防临近土司的扩张野心。
让人民满意这件事情实际上很好办——只要让他们吃饱饭就可以了。这时的社会阶层十分分明且严格,下层人民是绝不会轻易反抗的,除非是他们饿极了。
做一个能使领土扩大的土司,会名声遍草原,而做一个守得江山没什么建树,但是不会让百姓挨饿的大人,也不会受人非议。
梅朵跟着桑吉米玛来到了她的家。奶娘的家跟其他藏民的家没有什么别的区别,要说不同,唯一的不同怕就是她的家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牲畜了。
站在栅栏前,梅朵疑惑地问道:“你们家里没有牛羊吗,还是放出去了?”
桑吉米玛摇头,轻道了句“没有”。随后她上前为梅朵推开门,边推门边向里面叫喊道:“当家的,快出来,大小姐来看咱们了!”
梅朵跟在她的身后进去,她一身洁净整齐的衣服与这里格格不入,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与风采。就连梅朵身后的丫头央兰也是个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小侍女。
桑吉米玛一连喊了几声,但是屋子里面却没有回应,似乎是没有人一样。
奶娘抱歉的看了一眼梅朵后,就往屋子里面跑去叫人。梅朵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等着。
桑吉米玛家中院子的地面上铺着几大片的麦穗与青稞穗,也有几条肉干挂在房梁上风干着。院子里面很干净整齐,能看得出奶娘是个爱收拾忙碌的女人。
在院子里面巡视着,看完了一圈,梅朵正打算移开眼,却眼尖的发现了一处似乎是写满了字的地面。只有小小的一块,位于院子的角落里。似乎是书写者在农活休息时,随手写下的。
梅朵走上前去。
其实这一小块满满地面的字也不能算是写上去的,看样子也就被人拿了个麦秆在地上划拉的。但是远远看上去字迹很工整,每一个字都跟豆腐块一样。
梅朵站到了跟前,定睛一看,立刻大吃一惊!
这,这哪里是那些扭扭曲曲跟小蚯蚓爬一样的藏文,这是汉字啊!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过汉人的梅朵瞬间震惊万分。她赶忙又前进了几步,走到书写者大概身处的地方,也不管地面的尘土会不会染脏她的衣裙,急切的蹲下了身子。
侍女央金兰泽不明白主子在干什么,疑问道:“主子,怎么了?”
梅朵没有理会她,急迫的辨认着地上的字迹。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慌乱,几欲落泪的心情,没背井离乡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她着急的伸出手抹划着地上的汉字,将落在上面的杂物清除掉。虽然有的字因为人的脚印而毁坏,但是梅朵手下的这堆汉字她扫了几眼便明白了是什么!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梅朵呆呆的望着地上的四句诗,口中禁不住的低低念了出来。刹那间,她的眼眶里充满了不知何时蓄积满的泪水!
曾几何时,她也是仰望头顶的天空,看着草原上的满天繁星,喝着草原上的酥油茶,心底却是在深深思念着故国家乡;曾几何时,当她操着一口流利的藏语处置这个,怒骂那个时,突然间的却会觉得说话都在舌头打结;曾几何时,她看惯了藏言藏语,只是偶尔念叨自己的名字时,脑海里还是端端正正的两个巨大汉字。
她穿着精美的衣服,戴着华贵的首饰,当着最尊贵的人。只是,她却为何总是会感到陌生,感到无所适从,感到永远不能融入。
梅朵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最为熟悉的思乡诗句。眼泪已经禁不住的夺眶而出。
这首从幼儿园小学都开始会背的古诗,直白、通俗、烂大街到不能再泛滥的地步,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领会过它的感情。
老师们说这是唐代的大诗人李白所做,老师们说这是流传千古的名诗,老师们说这首诗的思乡之情撞击着人的心灵。然而那会儿,她还正在和同学们瞎扯着:“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其中就有你”!
想着幼时的可笑行为,梅朵此时却再也无法笑出来。
一首千古名诗,如今,竟然是让她在一个古代藏民的家中,哀痛的读懂了它!
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永远不懂。
心中像是被谁掐了一把,疼得无法遏制,恸得难以忍受。
梅朵一下子就坐在了台阶上,两只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不是一个藏民,她的心,她的灵魂永远都是飘荡在草原的上空,寻找着回家的路。
侍女央兰被主子突然间的感情变化吓得一声惊呼:“啊呀,主子你怎么了!”
奶娘桑吉米玛这会也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听见了央兰的呼声,顺着视线看到梅朵正窝成一团在哭,立刻就慌了。同央兰一块围了上去,对着梅朵就又是哄又是拍的。
“小姐,你突然哭什么呀?”奶娘边哄着梅朵边瞪了央兰一样,怪她没有照顾好主子。
央兰委屈的扁嘴,她也是实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桑吉米玛蹲下身子,将梅朵拥进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口中不住的进行着安抚。本来经过这几个月,她以为小姐长大了,没想到,却还是个孩子,动不动就哭。
梅朵在桑吉的柔柔安抚下,美美的哭了一顿后,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
想到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会在下人面前如此大哭,梅朵有些难为情。她指着地上的字,向桑吉米玛问道:
“这些字是谁写的?”
桑吉米玛看了一眼:“是我那位当家的画得。”
【待续】
☆、第三十二章 汉族人
当奶娘桑吉米玛向梅朵说,是她的丈夫在地上写的字时,用的是“画”这个字眼,可见在桑吉米玛的眼里,眼前的这些字根本就不是字,因为她又不认识。而对于她丈夫时不时在地上画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咒,她可以装作看不见。
梅朵一听是她的丈夫写的这些字,立刻就眼睛发亮。想起了之前桑吉说过的,她的丈夫是个外乡人。如此看来,恐怕不只是个外乡人,还是位异族人!
梅朵的心底开始涌起见到桑吉丈夫的渴望了。这种渴望有着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于是梅朵问道:“你丈夫呢,不在家?”
桑吉点点头:“看样子是出去转悠了。我的娃也出去了,估计是去河边看鱼了。”
“看鱼?”梅朵皱眉。看样子奶娘家里的农活不是太忙,但是也不至于父子两个都这么闲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桑吉的丈夫同她一样是汉族人,梅朵所幸也不急着见了,而是干脆就坐在院子里,与桑吉米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