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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想…看到天、天下人…怎么…对待你…”说到最后眼中的生气渐渐消没,头一歪,再没了气息…
场上的所有人都没了声音,空中只风雨在呼啸,听不出是欢腾还是悲伤,但撞进人们的耳朵里,每个人心里都是凉凉的…
“他、他化身成妖啦——”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叫,众人看去,原来是张欢姻,她和袁二爷身上的绑缚终于被弟子们解开,这会儿正跳着脚的往这边指,“姓木的已成妖人,我们留他不得,众同道同我一起上,毙了这个小畜生——”
木哥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杀气,他脚上发力,拳头攥得“咯咯”直响,马上就要冲出去,可扬道人突然喊道:“木大师,莫要再杀人了,且听我一句劝——你、你快快卸去妖力,我、我等帮你驱邪…”
其他驱邪人也如是劝道。
但木哥不为所动,目光依旧冷冷的,在众人身上快速扫过一圈儿,眼中杀意越来越重,他五指间闪出五色光芒,一步步向前走去…
“木大师,不可为啊——”扬道人又叫,木哥神色一狠,身形快如闪电,转眼就到了扬道人的身前,五色光芒随即便要劈手而出…
可就在此时,他身前突然多了一人,竟是满脸焦急的方蓓儿,女孩儿摇着头:“木,不要…”
木哥的身体在颤抖,好像努力的挣扎着:“让、让开…”他的声音低沉,好像从地狱里发出的一样,让人听着胆寒,但方蓓儿却一动不动:“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木,停手吧——”
木哥越抖越厉害,最后突然仰天一声怒吼——
啊——
声音直灌天际,雨滴倒飞,乌云散开一个大洞,但不见阳光,日头已经不知躲到了哪里…
周围的人除了方蓓儿,个个仰身摔倒,股股滔天的狂猛气息向四处奔涌,一道更为凌厉的气劲直冲一处——
轰!
撞断了三、四棵水桶粗的大树,最后落在了百米之外,那里正站着满脸惊慌的张欢姻,她说什么也没想到,距离这么远,那气劲竟然丝毫不减,而且自己也躲不开,眼见着如惊涛骇浪般的狂风扑面而至,她有些绝望了…
可就在那股力道冲近的时候,好像突然又被收住了,但是余劲仍然很强,重重的撞在了她的胸口上,嘭!整个人像颗炮弹般飞出去,在空中滑行了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狂喷出来,眼睛一黑,昏死了过去…
倒霉的袁二爷嘴没有那女人可恶,但是这次又“躺着中枪”,被一股小小的“支流”打中了,也在胸口、也飞出老远、也吐了血、也晕死过去…
一声大吼后,木哥好像得到了发泄,眼中的粉色光芒竟然渐渐消退了,目中一片清明,金佳子赶过来,看了看他的眼睛,颤着声问:“老、老木,你没事儿啦?”
木哥瞄了一眼躺倒地上的众驱邪人,转身便走:“没事。”
“诶?你、你去哪儿?”金佳子在后面追问。
“赶路。”木哥答道,“去救人。”
金佳子皱起眉头,“你、你确定不是去杀人?”
木哥的脚步停了停,顿了几秒又往前走,“快跟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金佳子愣了愣,回头问凑上来的其他几人,“刚才老木说的是‘我’,还是‘我们’?”
“有、有什么区别?”方祥武挠着脑袋,刚才的一幕幕让他有些转不过来。
方乔皱着眉,“区别可大了…”
说着话,几人都跟了上去,金佳子把昏迷不醒的薄介背到了众驱邪人当中,交代几句,又留下不少治伤的灵药,这才撵上木哥,一行人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狰狞可怖的一张张脸在眼前飞转,一会儿变成了半透明的鬼魂,一会儿幻成血盆大口的妖物,最后是龇牙咧嘴的魔…可所有的面孔都长得差不多,重叠在一起时,赫然成了木哥的脸…
“死!死!死!”木哥在咆哮,张开大嘴猛猛的撕咬着她的身体。
“不!不要——”张欢姻在惊叫,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疼得撕心裂肺,“啊!啊——”她能听到自己在惨嚎…
不对,不止有自己的声音,好、好像还有别人的…
“妖人,妖人!”张欢姻终于大喊着从昏睡中惊醒,忽的坐起来,原来是一场噩梦,她大口喘着气,胸口还在剧烈的疼痛,她还是躺在原地,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自己就躺在一大片水洼当中…
“他、他走了?”张欢姻发现身边半坐着袁二爷,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袁二爷没有回话,只是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某处。
“你、你是死是活…”张欢姻气怒道,“答、答个话…”
“死、死了…”袁二爷的浑身在颤抖。
“死、死了你还能、能说话?!”张欢姻大气,“咱们这是在、在阴朝地府?!”
“死、死了…都死了…”袁二爷还是重复着那句话,眼神中露出无限的恐惧。
张欢姻这才感觉到了不对,耳中同时传来一声声惨叫——
“啊!”
“哇!”
这、这是梦里的叫声,张欢姻心中一寒,顺着袁二爷的目光看过去,登时感到头皮发麻,一颗心猛地往下沉…
血。
鲜红鲜红的血染遍了大地,和积水溶在了一起,被刚刚透出乌云的阳光映得通红一片,好像红色的湖,闪着微微的粼光……(未完待续。。)
第1330章尸骸遍地
张欢姻自觉在自己的生平中除妖降魔无数,看到的死人死物也数之不尽,不过今天却头一次感到害怕了——
那是对死亡产生的恐惧。
这一刻,她感觉死亡是离自己如此之近,生命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好像将要消逝的云雾,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地上躺着那一条条尸体好像被人精心码排过,从北到南,直直的一趟,间隙也都差不多,就好像垫起火车铁轨的枕木,平行着直向远方蔓延,一步一个、一步一个…
只不过这些都是人,是一个个已经死去或正在死去的人…
张欢姻感觉到胃里在抽搐,一阵阵痉挛让她感到比胸口疼还难受——
一排排静静躺着的,正是那些刚刚还说话喘气的驱邪人,但他们现在却都…
脖子上的伤口一样,都是被人一刀割断了喉管儿…
脸上凝固的表情一样,都是带着惊恐和茫然不信…
身体的姿态一样,都是直挺挺的伸得像条树干…
最后的结局也是一样…
“啊!”
最远的一声惨叫把张欢姻的心彻底揪起来了,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忘了避嫌,紧紧抓住袁二爷的衣角:“是、是谁…”
袁二爷的眼睛盯向远处:“他、他——”
“谁?”张欢姻本能的问,同时也抻起脖子往那边瞅,雨过天晴,大地被挣出云朵的太阳烤得热乎乎的,地上的积水蒸腾起来,泛起一层层雾气水汽,薄薄淡淡,挡住了她的视线,张欢姻只能看到离得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还在动,而且只有他是站立着的。他拖着一个人慢慢的走,最后把那人放平摆好,地上就又多了一条“枕木”,那人似乎还没死,手捂着脖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他紧紧的按住,噗!又在那人的脖子上捅了一刀,鲜血像喷泉一样窜出来,那人的喉咙中发出一声绝望的**,身体像风中的枯叶瑟瑟颤抖…
有风吹过来。空气中弥漫的血色和雾气被冲散了,张欢姻这才看清了前方,在地上流血不止、抽搐不停的竟是扬道人,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充满了不信和惊恐,终于,一动不动了…
光芒一闪,站着的人影抽回了武器。张欢姻的瞳孔在紧缩,因为那人正巧扭头往这边看,笑意淡淡,面色清俊。而他的手里正攥着一柄匕首,金光闪闪,血滴从刀尖儿上缓缓落下…
“是、是他——”张欢姻如坠冰窟,瞬间感觉浑身都被冻住了。
“别、别吵…”袁二爷在一旁小声道。盯着那边,浑身打颤。
“是、是木哥,他、他怎么会——”袁艾逄刚才也被震晕了。这会儿醒来正巧看到了远处发生的一切。
“他已不再是人——”张欢姻牙根儿紧咬,虽然怕,但更多的是愤怒,“是、是孽妖!”
“住口!”袁二爷轻声喝道,“你、你不要命了?!”
远处的人一直在看着这边,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很诡异,但却没再过来,从地上扛起一个人,张欢姻他们认得,那正是还在昏迷中的薄介…
两个人影消失在雾霭之中,渐渐不见了踪影…
袁艾逄和袁二爷重重的躺到了泥地里,长舒口气。
张欢姻看着一地的尸体,恨恨的咬牙切齿:“姓木的,你、你好狠——”
金佳子几人跟在木哥身后走,没人说话,气氛显得很压抑,金佳子满心的疑问,憋得很难受,又翻过几座山,他终于忍不住了,快走几步到了木哥身边,小声道:“老木,你不对!”
“哦?我又做错什么了?”木哥转过头,满脸的疑惑,阳光照在他的眸子里,清明而灵慧。
“不是,我是说你刚才不对——”金佳子道,“是你的状态有问题,你还记不记得刚才自己做过什么?”
“吃早餐啊,送别了那些同道,外面还突然下了大雨——”木哥困惑的说,“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嘿!老木果然失忆啦!”金佳子回头对着其他人说,“这下麻烦了,真的是‘妖灵侵体’!不行!咱们的想办法帮他驱邪!”
“呵呵,别闹了,我可是驱邪人——”木哥轻笑道,“又怎么会被妖鬼附身?”他撸起袖子,露出上臂,“看看,辟鬼逐妖的法印还在。”
方祥武抓抓脑袋:“是啊,木大师身上有法印,妖鬼根本就上不了身,又、又怎么会…”
“傻兄弟,老木不是妖鬼上身,是妖气吸得太多,所以一时控制不住自己!”金佳子道。
“吸收妖气?”方祥武继续抓脑袋,“可、可他是人,不、不可能——”
“一般人是不能,可他不是——”金佳子说。
“不、不是人?”方祥武的手停在头上,“你、你是说木大师原本不是人?!”
“……”木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