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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娇打着伞也不住叹气,木哥则盯着街后的一处草场出神,那里正有个农人在往马车上装草,他举起草叉将被水浸得湿沉的草捆挑起,扔在车上,随后又去装下一捆………
“怎么?老木,你倒真想借马车?”金佳子注意到木哥。
木哥没理他,又看了一会儿回头问牛老汉,“牛大叔,那草叉怎么那么大?”
牛老汉抽着烟,没想到木哥竟会问起这个,他回道,“哦,咱这里多旱,像这样的大雨十年不遇,草又干又轻,乡亲们干农活的时候图手快,都用的那种俩尖儿的大叉头!”
“你刚才说牛艳珠的姥爷当年———”木哥皱眉问道。
“对,听说当年就是用草叉扎死了好几个人———”牛老汉脑袋反应倒很快,知道木哥要问什么。
金佳子没听过那段故事,更不明白木哥的意思,他疑惑的看了看远处农人手里拿的草叉,再看木哥时,见他已经紧蹙着眉头看向了自己。
“锥子,我想我们弄错了———害人的不是什么牛角———”木哥沉声说。
是草叉!
木哥向金佳子简单的讲了几十年前的故事,最后他推断,该是牛七毛的鬼魂被“招魂铃”引了出来连害两人,当前最紧迫的,就是想办法除掉他,可如何再引他出来是现在最大的难题。
“老木,要不用那办法?”金佳子试探着问。
“不行,‘滴血唤魂’是偏门,太容易激起鬼物的戾气,到时再连累了他家人就更得不偿失了!”木哥一口回绝,却看了牛结巴一眼。
苏娇娇一下想起“滴血唤魂”这个咒法,《法咒秘录》上介绍的很简单,是用人的血蘸在特制的符纸上,配以咒法,能唤出这人的血亲魂魄,但是会变得凶戾异常,易累及亲人。
“那你说怎么办?”金佳子急道,“你能猜出铃铛上的‘招魂咒’?”
木哥突然回身把几人按低,大家还没明白过来,就见不远处街角闪过一个白影,背着个大大的麻袋,鬼鬼祟祟的东瞅西看了一圈后,没入雨中。
“牤六?”牛老汉疑道。
………………
牛六宝躲着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雨下得太大,路上本就没有几个人影,这一路行的倒也顺利,他在一处破旧的废弃茅屋前四下环顾,见周围没人,一头钻进了进去。
茅屋里破败不堪,四壁漏风,顶上漏雨,牛六宝从怀中摸出一截蜡头点着,找了一块还算干爽的地方,把麻袋扔了过去,他拍了拍麻袋,笑道:“小丫头看着挺瘦,没想到这么沉,是**太大了吧,等会让你更大,嘿嘿———”
他解开麻袋口,里面竟是一个人,被绳子捆住,麻布塞着嘴,脸色苍白已经晕了过去,牛六宝掐了掐那人的脸蛋儿,笑说:“艳珠妹子,你也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他把手伸入怀里,刚想掏东西,又犹豫了一下,自语道:“这么好看的丫头,不用用也可惜了———”说伸手去撕牛艳珠的衣领………
嘭———
一声闷响。
嗡———
牛六宝脑袋一沉,一头向旁边栽倒,他晕死过去的瞬间,眼角余光看见一个四方大脸的家伙站在自己身后,手里举着一个粗大的木棍,我·操,又是他………
…………
啪啪啪———
一阵连贯的声响,惊醒了头昏脑涨的牛六宝,睁开了眼睛,他才明白,原来声响是金佳子打在自己脸上的嘴巴,他脑侧剧痛,脸上发麻,眼皮一耷拉就能看到自己高高肿起的脸,“我,我,我是被逼的———”他嘟哝着往周围看了看,是牛结巴家的院子。
金佳子也不问,又是一顿大嘴巴,直到抽得牛六宝鼻口窜血,木哥才推开了金佳子,他拿着一张符纸问牛六宝:“这个是谁给你的?”
“就,就是那个生意人,给我铃铛的那个———”牛六宝看了眼符纸,咽口血水,惊慌的说道,“是他让我把牛艳珠的血涂到上面,他,他答应给我钱,还说如果不照做,就,就让鬼弄死我———我,我真是没招儿啊!”
“他人呢?在哪?”木哥逼问道。
“不,不知道,说完就走了———”牛六宝看到金佳子又在攥拳头,吓得直往后躲,“对,对了,他还送我一个手机,让我之后放个‘找什么揍’,说是能变大她的胸……”
木哥一愣,转瞬明白过来:那人说的该是“招魂咒”,增大牛七毛的凶气。
“手机?”金佳子乐了,道:“嘿嘿,老木,看来你的手段被剽窃了。”
“是宋乔一伙的!”木哥冷声道。
随后木哥让金佳子看着牛六宝,回屋在包里翻出了一小瓶淡黄色液体、几根枯木枝,一沓符纸,还有只打火机。
苏娇娇看着奇怪,问道:“哥,这次的鬼是不是很厉害,怎么准备这么多东西?”
金佳子一直瞄着吓得哆哆嗦嗦的牛六宝,解释道:“牛七毛生前就是恶人,死后自然更是凶戾,他又是几十年的老鬼,当然比一般的要厉害得多,老木在布个小阵,你看那小瓶里的,是千年老松油,专门焚化厉鬼凶妖的,还有那些桃木枝也有百年了,能压阵脚,至于那个打火机,虽然没有什么名堂———可也是名牌限量版的———哎呀,我去,老木,你他·娘的拿我的zippo?”金佳子叫骂道,“那可是我初恋送的———”
第117章伪劣产品
“闭嘴!你初恋那么多,不差这一个———”木哥没好气道,已经开始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忙活起来。
一切布置妥当,木哥让金佳子带着几人进了屋,他在怀中摸出那把金色匕首,拿着牛六宝的手机,翻看了几下,对着一个音频按了下去………
一阵密集的法咒声响起,天色突然变得更是昏暗,阵阵阴风凭空刮过,雨滴横着飞下。
“好强的鬼气!”金佳子趴着窗户叹道,“‘招魂咒’过后,马上就会有鬼号魂叫了!”
苏娇娇攥紧拳头有些紧张,她不能像驱邪人一样体察到什么鬼气阴气,但也感觉周身一片冰冷,她竖起耳朵,想听听接下来到底是什么动静,果真有声音传来———
咔嚓咔嚓———
咕咚咕咚———
声响竟然就在她身边!
苏娇娇一惊,感到头皮发麻,金佳子掏出短棍,一步横在大家身前,他又细细的听了片刻,发现声响从他们的背包里传出,背包刚才被木哥翻乱,很多东西散落到一旁,他轻手轻脚的走了上去,对着背包就要砸下,咕噜一声,包里滚出一个小东西———
苏娇娇本吓得往后退,一见那东西却停住了,惊笑道:“啊———乌乌?!”
乌乌甩了甩揉卷成一团的毛发,冲苏娇娇轻呜了两声,似是极为不满,也难怪,它在背包里昏睡了好几天,又颠又挤又闷的,受足了委屈。
金佳子瞥了一眼乌乌,小声骂道:“死狗,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消停地,等会鬼一哭吓死你!”
苏娇娇抱起乌乌,又趴回窗口,外面终于传来声音———
“院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尽快释放人质!”一个人在院外大喊。
啊?
无论是院中的木哥,还是屋里的几人都被弄蒙了。
“院里的人尽快举手投降———有人看到你们绑架了本镇居民牛六宝和牛艳珠,有什么条件可以讲!请确保人质安全!”院外那人继续喊。
坏了,一定是刚才回来的时候被镇民看到了,误会之后报了警,木哥暗想,眼见风刮得愈来愈大,凶虐的鬼气越来越重,木哥既惊又急。
院门没上锁,一个警察试探性往里看,一见木哥手上拿着金光闪闪的刀,他忙举起枪对准木哥不断示警,木哥无奈的把刀扔在一旁,警察枪口还是瞄着,木哥又扔掉手机符纸打火机,院外的几个警察一拥而入,片刻之后就把屋里的众人带了出来。
“咦?你,你是市局的———”一个小警察认出了木哥,木哥也想起他是在火车上抓盗匪的便衣,小警察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木哥戴上手铐,却见木哥的脸色变了———
呜呜呜———
嘻嘻嘻———
一阵似哭似笑的难听声音不知在何处响起,小警察举着枪四处瞄,忽敢一股狂风袭来,他的身体突然如鸿毛一样飘飞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另外几个警察纷纷举枪,可四顾周围却不见袭击的人,又是一阵疾风,警察们手中的枪被一一打飞,乒乒乓乓的散落四处,他们个个捂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再看他们胳膊上竟都有个血洞……
木哥突然感觉身后有鬼气来袭,他就地一滚躲开,再起来时手中已操起那只金匕首,刚护在胸口,就听当的一声金铁交碰之响,火星四溅下,一根尖尖的叉头被他横刀挡住。
叉头另一端渐渐凝实,是一根长长的草叉,持着它的“人”也急速现出身形,木哥虽不认识,但从他额头上的一个弹孔推测,该是牛七毛无疑。“他”浑身是血,后脑勺被子弹掀去大半,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脑液,这该是他死时的情状,他的身体大半已经凝实,一双眼睛通红通红放着光,一看就知道非比寻常。
牛七毛举叉再刺,木哥不敢大意,向后跳到阵中,随手扬出千年老松油,牛七毛也不知躲闪,直追木哥到了阵中,被撒了一身的松油让他身形有些慢顿,木哥借此机会捡起打火机,划开了盖子………
咔———
火机没着。
嚓———
连火星儿都没有。
“锥子,你这什么伪劣产品啊———不是名牌吗?不防水的?!”木哥躲开了一记叉头,回头大喊。
“都,都是别人送的,我,我哪知道是高仿的———”金佳子支吾道,再也不敢提“初恋”。
木哥拍出几张符纸,瞬间就被雨水打湿,牛七毛拿草叉一拨,符纸掉在地上。
一个警察忍着剧痛又捡起枪向牛七毛急射,几道弹光划出白线打在牛七毛身上,又从另一侧穿出,牛七毛却丝毫无伤,但似被阵阵枪响激怒了。
金佳子护在几人身前,急得直跳脚:“别开枪,他就是被子弹打死的,那玩意儿能让他更恼火啊!”
但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