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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池墨阳抬头看向无歌。无歌的神情有些凝重,是过于凝重了。“你在为他伤心?”
无歌哼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是死在城阳的手中。”
死在城阳的手中?池墨阳这回是惊住了。“怎么回事?”
“城下在饭菜里下了毒。两个人都吃了那饭菜。两个人一起死了。”说到这里,无歌深深吸了口气。“城阳生下一个儿子,我给抱了回来,在我府上养着。”
池墨阳知道无歌和城阳从小就交好,感情很深厚。城阳的孩子别人都不能养,只有他养着才没人敢说闲话。“好。好好照顾着吧。”
当池墨儒败北的消息传到了太上皇的耳中,那正要落下棋子的手抖动了一下,嘴角微微勾了勾。时不与他,他早就看清楚了!池墨儒的败北,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只可惜了自己最后的一道翻身机会也没了!
仰面长出了一口气。也许该结束的不仅仅是池墨儒了!
池墨阳陪着云卿瑶在御花园里散步,正好遇见金昭仪带着小皇子出来晒太阳。
“对了。让你想起名字你可以想好了?”池墨阳熟练地抱起孩子在怀里晃了晃。
“池豫。怎么样?”云卿瑶抬起眸子看着池墨阳。
“豫乃乐也。好,就叫弛豫。希望这个孩子过得开心,别像朕一样就好。”池墨阳轻声说到。随即俯身亲了一下小家伙,心里总有点暖暖的感觉。“等秋天了,朕想去秋猎,你们也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我要留下来照顾孩子,你带着金昭仪去吧。我对打猎有阴影,呵呵。”云卿瑶看着小家伙毛嘟嘟的大眼睛越看越喜欢。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孩子该多好啊!
“皇后娘娘还是陪着皇上吧。臣妾就在宫里照顾豫儿。”金昭仪虽然想去可却不急于这一次。怎么也得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卖个怪。自己的儿子现在是皇长子了,自己和皇后不自然地就成了对立面。可是皇上的心在谁哪,一眼就看出来了。
池墨阳看着这俩女人这么谦让,心里哼笑了一声。自己这个男人倒成了他们的碍眼物了。刚要张嘴教训一下这俩女人,宁德海就过来了。
“皇上,太上皇病重了。”
病重?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病重了?池墨阳赶紧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了金昭仪,带着云卿瑶立刻去了兴德殿。
“怎么回事?”池墨阳看着床上昏迷的太上皇询问着宫女。
宫女扑通跪在了地上。“刚刚奴婢正准备服侍太上皇更衣,可不知道怎么的,太上皇就倒在了地上,便人事不省。”
池墨阳转脸又看看那几个太医。“如何?”
几个太医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头。“请皇上恕罪,臣等学艺不精。”
“你们起来吧。这和你们无关。”云卿瑶替太上皇把了把脉,静静地说到。“你们所有人都退下吧。茗萃,去凤藻宫把本宫的药箱拿来。”
“是!”茗萃福身匆匆退下。
“怎么样?”池墨阳低声询问到。
云卿瑶微微出了口气。“太上皇是中了毒,恐怕是他自己服下的。这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我能帮他解开,可也维持不了几日了。”
池墨阳点点头,转脸看向太上皇,心口有些闷闷的。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父皇,心里的感觉还是有些复杂。“全力救吧。”
听到这么苍凉的一句话,云卿瑶抬头看看池墨阳,知道他有他的苦楚。顿时她又开始心疼起这个男人了。这么多年,他渴望亲情,可他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以后在想得到,那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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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红日
池墨阳让人把叶思蝶请了来。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都缘于太上皇和叶思蝶之间的感情。人将作古,池墨阳想着让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也做一个了解吧。
太上皇和叶思蝶说了什么,云卿瑶和池墨阳都不知道。两个人坐在院中对视着,嘴角都不自觉勾了勾。
太后听到了消息也从慈安宫赶过来。
“人怎么样?”太后的语气很生疏,一点也不担心。她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个男人,她的生活只有保住自己的位置,保住自己的母家。
“没有几日了。”池墨阳低声说到。“现在叶夫人在里面和太上皇说些事情。”
“哦?”太后轻声一笑,凤眸微挑。“早这么做何必会有今时今日之事。”
云卿瑶微微挑眉看着太后,想起那日太后对自己母亲的怨恨。都是造化弄人!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云卿瑶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的娘亲从未开心过。那太后就开心过吗?她该有她的梦想,可却被迫圈禁在这宫墙之中。而太上皇呢?他的心也更是痛吧!
这么多年的事情都原因太上皇心中的那些愤恨。可见他的执念有多深了。可究竟是什么事情造就当年的错别呢?叶家的灾祸吗?谁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当年的当事人却对此事都是守口如瓶。
不久,叶思蝶从寝殿里出来了,眼睛有些红润。
太后瞟了一眼她。便迈步进了寝殿。该摊牌的不止叶思蝶一个人。
“娘,没事吧?”云卿瑶上前问候了一声,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娘,要不我派人送您回云庄吧。”池墨阳低声说到。
叶思蝶点点头,没说话,径直往凤藻宫去了。那寂寞的身影就如多年前她离开皇宫一样。那时,就已经注定她和那个男人再无缘分而言。
第四天夜里,太上皇驾崩了。举国哀思凭吊。
漫天的白花在皇宫的上空中飞舞着,像是抽走了云卿瑶的灵魂一样。曾经的一国之君,曾经的一方霸主,可最后还是化为一抹尘埃,什么都不是了。功名利禄皆空尽!机关算尽皆枉然!
如果有朝一日,她的池墨阳是不是也会被他的子孙这么算计?权利的诱惑往往大于了亲情。在权利面前,血浓于水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片,毫无能力阻挡奔向权利最顶端的脚步。
连日的守灵让云卿瑶疲惫不堪,可为了池墨阳的形象。她也忍下了。也许女人都是这样,有了心爱的人,甘心为他付出。一些都以他为先。
深夜。池墨阳从德安殿批阅奏折回到凤藻宫,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云卿瑶,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着太上皇的离世,一切貌似都该结束了。可是太后那面?池墨阳攥紧了拳头。他要为他的阿卿谋得一个幸福。
休息了几日,云卿瑶还是没有缓过来,依旧偎依在池墨阳的怀里睡着大觉。而池墨阳则侧靠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
等批阅到一本奏折的时候。池墨阳的手停了下来,拿起奏折细细地读了起来。一双深邃的黑眸眯了起来,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的女人。还真不错啊!这主意好!准奏!
朱砂笔在奏折上留下了大大的两个字!
准奏的第三天,云卿瑶就被池墨阳送到了国安寺为先皇祈福,为晋国祈福。
虽然云卿瑶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听说是有几名大臣联名上书的,她也没反对。很安生地去了国安寺。
太后听着福旺禀报着情况,低声笑了笑,转脸看向了池墨义。“可准备好了?”
“一切听母后吩咐。”池墨阳淡然一笑,没了云卿瑶和他初见时的俏皮,严肃又有威仪。人都是要成长的。
抬头望向前方,太后像是看到另外一番景象,嘴角微微地勾起。她注定这辈子都要老死在宫中,这是她的命!
云卿瑶来到了国安寺,每日诵经礼佛,听着方丈和几位大师讲经,不问世事。一百天,很快就会过去的。云卿瑶安慰着自己。
每日有规律的生活,让云卿瑶的心又平静了许多。这几年经历的事情让她总有些找不到方向。可为了池墨阳的江山,她逼着自己做那些不喜欢做的事情。反倒在这国安寺,她倒是找到了一点归属,心底也似乎清爽了不少。
不知不觉中这一百天很快就要到了。
这一天,国安寺来了一个人,拿着皇帝的令牌来的。
“臣见过皇后娘娘!”小石头有模有样地跪在了云卿瑶面前。
云卿瑶把人服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起来吧,没人了。”
小石头这才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云卿瑶。“这是皇上让我交给你的。”
云卿瑶接过信,笑着打开读了起来。可读着读着,那脸色愈加难看。“不行!这绝对不行!你回去告诉池墨阳,没有我的同意,他不准那么做!”
看到云卿瑶这么反对这件事,小石头有些愣住了。“皇上也是为你好,你何必呢?”
云卿瑶仰面靠在椅背上,面色极其凝重。“我是害怕到时候太后和池墨义对他斩尽杀绝!太后的手段你是没见过的。”
小石头明白了云卿瑶的顾虑,最后带着云卿瑶的一封回信回了皇宫。
池墨阳看了那封信没有理睬。他主意已定,谁也改变不了的。就剩下不过三日了,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池墨阳躺在自己的寝殿里,望着屋顶想着各方面要照顾到的人。毕竟这件事牵扯的有些大,自己没事可别把那些人牵扯进来惹上祸事就好。
第一百天结束了。云卿瑶忐忑地等候着京城里的消息。
“娘娘。您先坐下来吧。”茗萃看着转来转去的云卿瑶有些头晕。她也知道云卿瑶在担心池墨阳,可这事她们都帮不上忙。
房门“嘎吱”一声响,小石头偷偷闪进来。
“怎么?”云卿瑶立刻抓住小石头的胳膊问到。
“成了!你随我赶紧下山。茗萃姑娘,你一会穿着娘娘的衣服出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