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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乐正锦虞停挨在一颗树旁,不再向前走。今日走的路实在太多,她再也提不上力气。
慕容烨天阴着脸将她拽到身边,“你想耍什么花招?”
乐正锦虞也阴着脸,怒道:“走不动就是走不动!”找不到出路,走再多的路也是枉费。
慕容烨天的性格本就阴戾,现今变得更加阴晴不定。他粗鲁地提起乐正锦虞的胳膊,“就算累死,也要带朕出去!”
乐正锦虞只能由他一瘸一拐地拖着前进。
方才他们不停绕道,走了一遭才发现这万圣山别有洞天,与前山的春暖花开不同,后山颇为森冷,各种鸟兽频繁出没,不过因为身边的母狼,不知不觉中避免了许多危险。
但是越往前,湿气就越重,起初尚存的一半阳光完完全全被阻隔,头顶灰暗一片,视线朦胧不清。
忽然母狼扯咬住慕容烨天半截衣衫的袍角,慕容烨天立即看向它。母狼的眼神充满戒备,慕容烨天的耳间也敏锐地察觉到有脚步正慢慢靠近。
寻望了四周,慕容烨天当机立断地将毫无准备的乐正锦虞给拉进了灌木丛中。
两人的身体压得低低的,乐正锦虞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捂住了嘴。慕容烨天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面颊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呼吸让乐正锦虞睁大了眼睛。
她瞪望着慕容烨天,眼神如刀,你想干什么?
慕容烨天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在脚步靠近之前,让两人压趴地更低。
白色的锦袍如一道日光照射在树林内,四周浮动的阴暗在一瞬间也减弱不少。
见到葵初的一刹那,乐正锦虞眸子一亮,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地挣扎起来。
饶是慕容烨天压得再紧,也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清冽的气息逐渐逼近,乐正锦虞的一颗心都快跳得破膛而出了,被捆绑住的手臂也摇晃起来。
慕容烨天想点她的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葵初快要掀开灌木之际,躲在一边的母狼快速跳蹿了出来。
经年不见动物对自己露出凶狠的目光,葵初眸子一片柔和,灌木后面竟是一只母狼,先前的怀疑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
狼身上的血腥很重,葵初对上它的戒备,温声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母狼不为所动地低哼了几声,葵初笑了笑,试探地说服它的不安,“我只是在寻人。”
言罢,葵初又继续往前走去。
眼见白色的衣袍越走越远,乐正锦虞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心中不停地呐喊道:“葵初,我在这里!”
她虽然没有见过慕容烨天与葵初交手,但想来也是葵初更胜一筹。只要葵初发现他们,定能从慕容烨天的手中将她救出。
即使葵初已经走远,慕容烨天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调整隐藏好自己的内息。母狼也重新跳回到他们身边,与他一同戒备着周遭的一切。
果然,没过多久,葵初又徒劳而返,乐正锦虞再次眼睁睁地看着白色衣衫走远,终是颓然地垂下了头。
等到阴暗重布,慕容烨天迅速地将她拉往林中深处,直到两人一狼置身于迷雾中,这才放慢了步伐。
“乐正锦虞,朕当真是小看了你!”慕容烨天讽刺道。
乐正锦虞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不欲与他相辩。想起大雨那夜,葵初躺在床上说的那些如珠落玉盘的呢喃话语,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慕容烨天将她变幻的神色收入眼底,联想到那日他与南宫邪双双栽在乐正彼邱的手里,鹰眸暗沉,“怪不得葵初会袖手旁边,由着乐正彼邱对付南宫邪。”
他骤然握住她的脸,阴笑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天人之姿的国师也被你这妖女迷惑?”
他的目光赤裸而厌恶,真该让烨轩见识这淫妇的真实面目,这样的女人怎配他倾心相待!
乐正锦虞撇嘴,不去看慕容烨天脸上憎恨的表情。可面颊上的痛是真切地存在着,她恼怒地退后了一步。
脚裸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巨响过后,有东西混夹着凛冽的风朝她的耳边飞速而来。
腿脚旁的母狼发出低沉的吼声,她下意识回头,只见削长尖锐的青竹拖着杂乱的枝叶直逼她门面。
乐正锦虞小脸巨变,慕容烨天立刻抱着她身形凌空拔起,堪堪的躲过了身后的杀机。
刚躲开来,乐正锦虞又感觉无数股凌厉的风向她卷来,风如刀般带着阴森入骨的冷意,飞来的竹子沙沙作响。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被它刺到,她的身子绝对会被戳出无数个血窟窿。
想必是谁曾在这设了机关,就是不知道是捕捉猎物还是人,这些竹子安排地十分巧妙。
慕容烨天抱着她身形不停,急速的按着听到声音的感觉向前飞行,可刚行了几步,身子便撞到了斜飞的竹竿上,而后弹了回来,背后又撞上了另一株竹竿。他断了的左脚被抽打中,他却强忍着牙不惊呼出声。
他抱着乐正锦虞蹿飞在空中,下面母狼的腿也被戳中,血流不止。他立刻敏捷地穿过飞竹的缝隙,将它也抓在了怀中。
乐正锦虞颇为意外地望着他,鼻翼间传来的狼腥味让她胃口翻滚,红衫旁的长嘴直令她心中发毛,
狼身有些沉,慕容烨天同时抱着它有些吃力。他的脑子飞速转动着,思考哪里可以作为突破口。可那无数道凌厉的尖竹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快如闪电不给他半丝喘息的机会,再次向着他们的身子袭来。
慕容烨天的身形再次飘落,带着乐正锦虞与母狼躲过了又一次的杀机。但是刚一落地,那些竹子又再次的旋绕在他们周围。一连几次,来来回回地折腾着,慕容烨天却只能高低弹飞,抱着一人一狼不能给予回击。
林中的光线愈来愈暗,他们的身旁缭绕着越来越浓的烟雾。
明显地感觉到慕容烨天的行动变得越来越慢,乐正锦虞知道他们是被困住了。且不说慕容烨天还受着伤,就样消耗体力早迟也吃不消。
母狼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原本安静的趴在慕容烨天的肩头,此时也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手臂。
慕容烨天却是咬着牙安抚道:“别动。”
闻言,母狼弓着的身体又松软了下来。
乐正锦虞再次讶异地看着慕容烨天,没想到他还挺知恩图报的。
在后背又一次弹上竹身,思索了良久的慕容烨天身形只是顿了一瞬,便以雷厉之姿用完好的脚挑起身后的竹竿向那些乱飞斜插的竹子扫掷去。
同时,他转变方向,将身体后仰开来,借着一旁的高树,踢蹬使力将乐正锦虞与狼抛扔至远处。
乐正锦虞一声娇呼,身体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浓雾快速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分辨不出前方的情况。
她心中一喜,尽全力站起了身,也顾不得身体还被绑着,拖着绳索双腿撒了丫地往前跑。
四周静静的,她只知道这是逃跑的良机,不管前后左右似乎要将她眼睛都快蒙住的迷雾,拼命地往前跑,期许能与葵初撞见。
但是她未曾知晓的是,就在前一刻,一只青鸟寻到了葵初,轻轻唤了几声后,葵初便立刻奔向了山下。
待他下了山后,等候在那里的女子带着特有的轻灵与恬静,静声道:“国师。”
葵初胸膛一滞,安宁能寻来此处定是师兄得知了他的行踪。
但他脸色未变,淡声问道:“你为何不坐阵京都?”如今南昭国除了祈凌山早就安插的那些臣子之外,安宁算是最为举足轻重之人。
这些日子,他关在木屋内为南宫邪疗伤,并没有时间关注前方的局势。当看到南宫邪的伤势他就知道宇文睿定然已经出手。
东楚的子民本就占据九州最大一部分,如今慕容烨轩与宇文睿联手,南昭与北宜得到的那些城池相继告急,虽然乐正彼邱已经派了诸多兵马前往镇压,却也不能面面俱到。
葵初内心十分自责。出于人道,他救了宇文睿。可相对应的,也是他造就了今日种种,打破了乐正彼邱诸多布署。
安昭仪大致将最近的情况与他说了一遍。说到璃心悠悄然入南昭国大肆指认她是乐正彼邱的人,引起朝野与边境震动,逼得她不得不假死明志之后,她干涩一笑。
葵初默然,璃心悠曾跟了乐正彼邱十年,他再明了不过。
安昭仪收起情绪,简单严肃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京都有楚帝的人出现。”
宇文睿藏在暗处出手又快又狠,完全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突袭之战中,只烧了南昭的粮草更是加剧了南昭与北宜的矛盾。
葵初完全明白乐正彼邱的意思,也明白他这段日子明明知道乐正锦虞在此处,却还是按捺住不来寻她的原因。
他也想回南昭,可是眼下——
安昭仪看出他的犹豫,疑惑道:“国师?”他当务之急不是应该立即赶回南昭吗?余下的有她和沐雨守着就够了。
葵初也不再隐瞒,“她在这后山走失了。”
安昭仪大惊,敬称也不再用,“什么时候的事情?”
葵初内疚道:“今日。”若是他陪在乐正锦虞身边,她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
安昭仪凝眉,乐正锦虞的安危确实很重要。可南昭之事也刻不容缓。她收到密报,宇文睿可能会利用趁京城人心惶惶之际再次下手。宫中无把持大局者,只要杀尽禁卫,拿下皇宫,整个江山危矣。
安昭仪斩钉截铁道:“国师先行,属下自当竭尽全力将人找到。
葵初很想摇头拒绝,他还没有确认乐正锦虞的安危,不想离开这万圣山半步。安宁虽然是整个祈凌山中武功最高的女子,出于她的人品,也应该信赖她的保证才是。但…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
有什么比亲力亲为最妥当最安心?
安昭仪却抢先开口,”属下还收到消息,主上已经在来万圣山的路上。“
葵初想摇头的动作立刻止住。他是来接她回去吗?知道了宇文睿尚在人间,挣扎了这些时日终是不放心,想要先一步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