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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选举,代理二字都能被甩掉,成为真正的一地之首脑,但也有特殊情况的,像张光勇这样的空降兵,若是压不住地头蛇,那他就有可能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八点,代表们准时到了选举的会场,先由省人大副主任讲话,义正词严地强调了一遍选举的重要性,以及选举纪律,主持会议的市人大主任也讲了一大通,狠狠把Y城这两年的成绩表彰了一番,明里暗里都是给参加市长竞选的前副市长王辉加分,赵建军坐在主席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下面,他做了那么多工作,这回一定要赶走张光勇。
大概十点钟,代表们就要开始投票了,很多人早就确定要投谁的票,人大主任的这些话,根本就不会影响到选举结果,但为何要说呢?那是给上级领导听的,为地头蛇打败空降兵造舆论。
王辉就是Y城人,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很多代表虽然不认识他,但处于一种特别的地方情意,还是愿意把票投给他的,何况,赵建军还给他的几个铁杆走狗下了死命令,让他们管住自己手下的兵,务必要推选王辉,那些人都保证坚决完成任务。投票开始了,赵建军的眼光在与会代表的脸上扫描。
很多代表并不看他,有些似乎还是故意避开的,赵建军觉得特别不妙,他好容易在黑压压的人头里,看到自己一个铁杆脸色苍白地瞄了自己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会场纪律在这里放着。他没法下去询问。
电脑计票,速度特别快,等代表的票都投过了,工作人员把票箱打开。就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选票整理好,放进了读票机。
结果让赵建军差点站不起来。王辉得票竟然不到百分之四十,这么大的差距让他实在没法接受,他强打精神说了些冠冕堂皇的祝福语,散会后便急急回到自己的家,他的几个铁杆,也相继来到了。虽然是大冬天,他们一个个满脸汗水。那不是热出来的,而是害怕赵建军,吓出的冷汗 。
“赵书记,就在早上七点,代表吃饭的酒店大堂。电视忽然播出了王副市长的经济状况,他的家人在Y城十分低调,穿着也不奢华,可他和儿子都有两个身份证,第二个落户在南山一个孤老头家里,在那个身份下,有好几套房产,北京一套,海南三套。其中一套是海边别墅,大连也有一套,也是海边别墅,总价超过三千万。”
“这是污蔑!”赵建军根本不信,他也是贪官,身家根本没这么多。王辉才多大权力,怎能捞过自己?
“赵书记,王副市长的房子买得早,原价仅花了五百多万。他曾经主持过咱市的村村通工程,房子差不多都是那段时间买的。”
赵建军气得要命,这个王辉,表面那么老实,一家人看着都特别朴素,没想到竟然这么会伪装。
“王副市长的儿子现在在美国,住着一套花园洋房,开的梅赛德斯汽车,才大学毕业一年多,一月薪水不足两千美金,光买汽车都不够,电视上还播放了他儿子生活的实况录像。”
赵建军颓然地坐下,难怪张光勇这阵子老老实实,他派去监视的人,什么也没发现,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张光勇给中纪委发资料,要把张志刚放倒,只不过是个表象,误导了赵建军,他以为对手肯定还会挖出自己的丑事,这些天他忙着补自己这边的漏洞,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以为严丝合缝的机密事,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漏洞,到今天为止,他的心都是特别忐忑的,唯恐纪委的人从天而降,请他去喝茶。
张光勇当选了,今后就得在自己是手下工作,除非他纯洁无暇,不然,总会被抓住小鞭子的。赵建军心想,走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捏死你。
看着自己的铁杆还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等他指示,赵建军心里火气更大:“早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他们动手脚,电话被屏蔽了。”
“不会换个地方?”
“纪委常书记去了,绷着脸站在出口……”
“让公安局的老纪,去查一下谁干的。”明知道是张光勇的手笔,但他不可能亲自去做,抓住他的爪牙,说不定会牵扯出他本人的,屋里的人都明白,扭头看着政法委书记,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向辉被抓了两天,就被放回来了,没人为此事负责,顺利当选的张光勇,对他的态度马上就疏离起来,林燕听曹芝说了这些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对政治实在连幼儿园级别的都够不上,她非常歉意,可向辉却对自己的前程自信满满,说市长马上顾不上他,一旦腾出手来,他就会官升一级。
林燕知道这是向辉安慰她,心里的愧疚更甚,辛苦一场,非但没报仇,还连累朋友受罪,她还不知道差点把老公也搭上去了,不然,让她情何以堪?
向辉却说林燕傻,张光勇冷淡他,一是保护他,二是考验他,他应该继续帮着市长,和书记对着干,市长这边的势力一强大,跟着他的人,就个个都好过了。
林燕在家难受了两天,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要好好调整心态,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千万不能这么颓废了。林燕把目光放在家人身上,这才发现,孩子都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果儿一反平日里的漫不经心,无论写作业还是背书,精神十分集中。
“果儿,要不要妈妈帮你复习呀?”果儿期中考试,没考到第一名,难受了好几天呢,看来,不受打击,不疼到心里,她是不会变的,林燕以前叫她复习,她根本听不进去。
“复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帮?你又不能代替我考试。”果儿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就差说出“笨妈妈”了。
“妈妈可以帮你检查呀,比如……”
“听写呀,背书呀,我们老师也这么说,她要我们在这几天里,把学过的全部再学一遍,我早都会了的,她还要讲一遍又一遍,不听还不行,烦死了。”
林燕噤声,她的女儿和儿子完全不一样,脾气大,不够耐心,学习也浮躁。看来,林燕是得多放心思在这方面了。
晚上,果儿写完作业,书包就那么乱放着,便准备睡觉了。
“果儿把书包收拾好。”以前,都是她或者婆婆做这件事的。
果儿眼睛瞪得溜圆,觉得妈妈今天怎么这么烦人呢。
“果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慢慢大了,妈妈和奶奶一天天老了,我们不能帮你收拾一辈子呀。”
“长大,我会自己收拾的。”果儿扭头就走。
“回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妈妈和奶奶,也不是你的奴隶。”林燕有点生气。
果儿还没见过妈妈这么严肃呢,大眼睛里溢满泪水,脚底蹭着地面,一小步一小步挪进了房间。
“平时,妈妈和奶奶给你收拾什么样,你今天也要收拾成那样的。”
果儿本来已经委屈之极,听到这话,蓄积在眼眶上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她哭了一阵子,这才把书包收拾好,林燕看她对着课程表,检查了书包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去洗洗啦。”
果儿狠狠地瞪了林燕一眼:“你今天是个坏妈妈!呜呜”
林燕扶额,她怎么就没注意,什么时候把果儿惯成这样了?
果儿被林燕押着,学会在卫生间放热水,她洗脸刷牙,还洗了脚,这才沉着脸去睡了。
黄伟良站在书房门口,看到女儿满脸的泪水,心疼不已,但他当然明白不可干涉,不然,老婆今后可就再也管不住孩子了。等女儿睡了,他才走到老婆身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果儿被咱们惯坏了。”
林燕看了看老公,话锋一转:“你今天还打算睡书房吗?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这几天神神叨叨的?”
黄伟良心下一扑棱,虽然他天天鼓着勇气打算给老婆坦白,可每次都是在最后关头打了退堂鼓,今天老婆问起了,那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他扭头沉默地往二楼走,林燕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卧室。
“燕,对不起——”黄伟良虽然一肚子的话,但是讲述起来,还是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眼,他唯恐老婆气坏了,一直到把事情说完,林燕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燕,对不起,我要是当时就和向辉回家,就不会有这麻烦了。”
“谁也没有后眼,哪能预测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这事就让它过去吧。”林燕轻轻地说道。
“燕,我,我昏迷了最少半个小时,这期间,这期间——”他有点说不下去了,最后,讷讷地小声说了一句,“我醒来之后,并没有那种感觉,房间也没那个味儿,我不放心,这几天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血液里没有那些脏病的病毒和细菌,前几天我都不敢碰你,唯恐我判断不准确,传染……”
第三零零章
“呜呜——”林燕受不住了,她伤心地哭起来,“都是我连累你的,都是我惹的祸。”话一说出来,她忽然感到身上轻松了起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搬开了,眼泪却流的更多更快,不知为自己庆幸,还是要流走心里的委屈和压抑。
林燕把撺掇向辉的话,给黄伟良说了,她不敢说想要报仇,只是说自己好奇:“到咱们报失踪的时候,他们就检测DNA,早干嘛去了?我觉得这明显是做了手脚的,心里不忿,就让两个小报记者帮着做了调查,都怪我……”
“别哭了,乖,事情已经过去了——”黄伟良下意识地伸手要抱一下林燕,想把她拢在怀里安慰一下,就在手碰上林燕时,他还下意识缩了一下,林燕感觉到了,心里更是难过,哭着倒在他怀里。
黄伟良的心情却一下子轻松起来,他知道妻子有多爱干净,唯恐自己被嫌弃,若是一辈子都和他相敬如宾,不能挨不能碰,他活着那也太悲催了。
“燕,没事的,别难过了。”他抚摸着林燕柔软的头发,都说头发软的人心软,他的妻子就是个没法子硬心肠的人,他们结婚那十年,她因为这软弱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