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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能确定你和我同出一脉一样,我当然能认出她身负何人的血脉传承。”梅枝微蹙眉心,目露思索之色,缓缓说道:“她和你一样,身边也有命定之物,不同的是,她已然将其炼化成为本命法宝。”
炼化?雪颜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以前不觉得将命定之物炼化成法宝有何不妥,甚至炼化为分身也不是没人这么干过,可联系梅枝之前的话,这感觉就诡异了。
“你该庆幸你没有那么做。”梅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的雪颜心里直发毛。
这话里有话啊若是炼化了又会如何?
像是听到了她心中的疑问,梅枝的嘴角浅浅勾起,为她解惑道:“即便仅剩一点神念,仙根哪是那么容易被人炼化的。”
电光火石间,雪颜想到曾经听闻的那支会自主吹奏的玉箫,隐隐感觉到几分不妙……
“若没有炼化,就像你我,我们还是单独的两个个体,互相扶持辅助,同证大道。”
“若是炼化了……”
“若炼化会怎样?”雪颜的心跳的厉害,她已经预感后面的答案会“不同凡响”。
“若如此,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而为一了”梅枝一如既往的淡然,眉眼无波。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雪颜在心中重复默念着,合而为一
仙根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炼化的,合一,以谁为主体?真相昭然若揭
“那郭红衫……”她其实并不怎么关心郭红衫,只是两人的经历多有相似,她不想直接问自己若那般行事会如何,只能从旁验证。
“她还是她。”梅枝和雪颜心有所感,自是知道雪颜想问什么。“她手中扇子的扇骨,应该就是风神栖身之物——风栖竹,说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重修了。”语气中颇有几分感慨的意思,不知道是为人还是为己。
“融合最好的时机是在人类修士的合体期,以合体后期迈入大乘期的瞬间为佳,若早或晚,很容易被原主的心性影响,对日后的修行不利。”
原主?
雪颜默然,低头不语,眼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就像是修真者的夺舍,这仙根和修士的元婴何其相似……
只不过方法更隐晦,更让人不自知。
又或者知道?毕竟随着修为的加深,神念通达,有一丝异处都无所遁形,难道……是无力反抗?
雪颜胡乱的猜测着,又想到郭红衫,以后会被吞噬,对,用吞噬这个词更为准确
“一啄一饮自有天定。”梅枝轻缓的声音响起,“如你我这般不也两相安好?没有因,哪里的果……”
郭红衫若不炼化风栖竹在先,又怎么会有日后被“吞噬”的隐忧。
“何况,我看那郭红衫自得其乐的很。”梅枝冷声道:“如你手中这般的仙器就是在仙界也是凤毛麟角,她多半是不会有的,那又是如何能突飞猛进,甚至隐隐超于你?还有强行合体之术,下界根本无此法流传,不是风神所授还会有谁?”
风神
既然梅枝能和自己自如的交流,那个风神亦能如此。
“梅枝,那个风神,你认识?”雪颜问道。
第五七八章改变主意
“有过交往。”梅枝神色淡然的说道。
“她的本体是十万年静竹中孕育的一缕清风,虽为竹生却为风质,受草木庇佑修行凝成有形之身,对我等草木之仙甚为亲近。”
“如她这种本质无形至纯之灵物,最为同系妖仙和人仙所觊觎,无论是吞噬吸收还是将其熔炼加诸于仙器之上,都是上上之选,是以,她一向居无定所,飘忽不定,见到她我还真很意外,已然重修过一次,按理说,她不该如此大意才对……”
有风神之号,来不赢去无踪,见势不妙,大不了逃之夭夭,怎会落难于此?
看起来风神比她恢复的要快得多,今日与她相遇,得她指点,突然想起许多过往之事,既承此情,日后定当回报。
她隐隐觉得自己的陨落和风神好似有些关联,可又无迹可寻,风神助她恢复一部分记忆,已很勉强,陷入沉睡,短时间内都不会醒来,怕是要等她苏醒过来才能弄清楚根由。
梅枝静静的思索着,雪颜一样也思绪万千。
郭红衫既然与那风神血脉同出,按照通俗一点的算法,就是“亲戚”关系。
到最后,竟然要被……
果然是大道无情
她真是应该庆幸,当日并未炼化梅枝,说起来,这绝对是无心之举。
冥冥中自有天定吗?
老天就像一个无聊的老顽童,总是变着法得作弄他们。
一个抉择,就改变了日后的命运,雪颜心中一紧,怪不得都说修行的道路百难丛生,什么都会遇到,时刻保持一颗谨慎的心,何其重要
就像梅枝说的,她的心“乱”了。
因何而乱?
雪颜陷入沉思,慢慢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片段一幕幕重演。
不知过了多久,雪颜缓缓睁眼,眼波微转,潋滟如水,淡定无波。
从何时开始?
大抵是师傅宣布她越过二师姐和三师姐成为赏罚殿的继任之人,成为真正继承师傅衣钵的弟子之时。
她不喜麻烦,不喜牵绊,但能得到为师的认可,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欢欣雀跃吧。
从那时开始,自己不知不觉的有了改变,为了得到三位供奉长老的认同,做事每每患得患失起来,就如同这一次与郭红衫的约斗,她大可不予理会,可她一反常态,高调与之相争。
还有那赌约,她所依仗的,无非是梅枝和嗜天飞虎……
真的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梅枝没让她失望力挽狂澜,但这只被梅枝唤作是仙器的手镯差点被吸干消失,可见梅枝所受的伤该有多重。
不是早就明白求人不如求己吗?
梅枝能长长久久的跟着她护着她吗?
若当日没有梅枝,她会如何?
那结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既然知道承受不起,那以后就不要再将自己置于险地,修仙的每一步都万分艰难,她闯过了无数道难关,甚至躲过了被吞噬的命运,对比天资同样优异的郭红衫她何其幸甚。
意气之争?自持甚高?
心中苦笑,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师叔祖,请早做决断。”柏玉洁跪在地上,恭谨的说道。
“你先起来吧。”安玉婷抬手虚扶,目光转向李茹馨。
“玉洁,”李茹馨柔声说道:“时间虽紧,此事还要细细谋划一番才好。”
“弟子明白请两位师叔祖示下。”
安玉婷和李茹馨相视一眼,皆是摇头苦笑。
这不是她们原本的计划,怎奈时局变化莫测,水一派的崛起,打乱了他们的筹谋,郭红衫即将继位,那继任大典上,还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离宗之事,宜早不宜迟。
是以,只能兵行险招
当年,柏玉洁从遮天岛顺利归返,如愿推掉了家中所谓长辈给她定下的亲事,不用再嫁给那个自命风流的花花纨绔,同时晋升为内门弟子,身份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她的改变是明显的,不单一扫往日的软弱,大有将冷漠进行到底的趋势。
究其原因,大抵是当年的雪颜,给她留下太深刻印象的原因。
每当那种噬骨的欲望快要淹没她的时候,那道清冷的身影总出现在眼前,淡然的看着她,好像有无穷的力量涌出来,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战胜它,挫败它,无视它
当两位师叔祖言道要与雪颜前辈离开,加入天机门的时候,她心中狂喜不已,是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急切积极,已然不是第一次来向两位师叔祖请命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这种卑劣无耻的手段,宗主还要坐视吗?”惠闲真人语气不善,对其这种不作为心中的不满已是达到顶点。
她们这一支不争不抢,只安守本分,修行医救人之道,与人无碍,却成了宗门内利益相争的眼中钉,如何能不让她气愤
郁惠闲心中划过一抹黯然,对这个生活了几百年的师门,总还是留恋的。
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
之前两个徒弟所言,犹在耳边,退一步海阔天空,罢了罢了,如果留在妙心宗只能落一个弟子无故惨死的下场,倒不如离开宗门,天地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惠闲师妹,此事可能有些误会,李师侄现在无碍了吧?”赵敏君神色关切的问道,目光若有似无的瞄向一旁安坐的冷艳**,心中冷哼,眼中划过一道厉色。
水一派新任宗主继任大典在即,这个时候,正是大家合力一致对外的关键时刻,妙心宗门人在六大门派中战斗力最弱,只剩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可以依仗,和那仁心仁爱的好名声。
可这盛名有好有坏,若是水一派的野心不止于此,怎么看,妙心宗都是头一个要挨刀的对象。
从过往水一派的行事来看,他们也不是能满足于现状的人
还有隐仙派……
赵敏君心中长叹,隐仙派历来隐忍,为了壮大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连祖宗传承都抛掉不要了,两派联合,所图非小啊
“惠闲师妹医术高超,李师侄自然是无碍的,倒是这下毒之人,着实可恶,一定要找出来,赵师姐,你说是不是?”美艳**瞟了一眼还准备息事宁人的赵敏君,嘴角嵌着一丝冷笑。
雪颜手中捏着水一派的请帖,轻轻一捻,请帖化成飞灰,渐渐飘散。
她可没兴趣去参加郭红衫的继任大典,那一日,她可忙的很……
说来,魔炼城再次来临,也不知会不会抢了郭红衫的风头,她轻笑出声,几次与郭红衫相遇,对这位大姐的脾性多少了解一些,面子上十分看重,天机门分了她继任宗主的风光,一定又被记恨。
无所谓了,左右他们都要离开了,爱恨就恨去吧。
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师叔祖,炼丹师联盟有人来访。”叩拜在雪颜面前的,是新近入门的散修,能拜入天机门,对他们这些散修之人来说,简直跟做梦一样。
雪颜挑眉,很搞不清楚炼丹师联盟来人是何用意。
她走出两步,又听了下来,注意到此弟子的用词,是来访,而不是来拜访她。
也就是说,对象是天机门,不是私人会面。
“谁去见了他们?”她问道。
“万渊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