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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把他治好吗,医生?”弗雷迪问。
“大有希望”解柯充满信心地说
所有的人都进了那光线暗淡的医舍。罗瑞星上的伤者被小心翼翼放到地上,跳舞的人在他面前举行仪式。而解柯则唱起了歌。
“这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卡尔韦教授对弗雷迪说,他在注视一切,“治疗已为时过晚了。听听他的呼吸吧,你不认为越来越沉浊了吗?”
“那当然是的。”弗雷迪答说。
解柯的歌已经唱完,他俯在受伤猎人的身上。那个罗瑞人呼吸越来越困难,更为缓慢而微弱……
“是时候了!”巫医嚷道。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小小的木管,拔掉管塞,凑到面临死亡的那人唇边,猫人喝光了管内的全部液体,于是突然间……
卡尔韦瞪大眼睛,而弗雷迪却开心地笑了。猎人的呼吸声变得明显了,在两个地球人的眼皮底下,那铁锈般的伤口变成了绷得紧紧的伤疤,然后化为玫瑰色的细痕,到最后,又转为几乎看小见的白色条纹。
猎人坐了起来,他搔了搔后脑勺,傻乎乎地笑笑,接着开口说想喝水,并说要是还能来点酒就更好了。
解柯就当场主持了隆重的庆祝仪式。
卡尔韦和弗雷迪退到雨林中去商量。教授不知所措,步子走得几乎有点像梦游症者。他努出下巴,时不时还摇摇头。
“怎么样?”弗雷迪问。
“从任何自然法则看,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卡尔韦惊奇地低声说.“世上没有什么物质能起到这种效果。那么昨天夜里你看到的也是类似的事情,也起到了这种效果吗?”
“那当然。”弗雷迪肯定地说,“那也是一个猎人,他的头有一半儿乎被削掉了,结果在吞下这种东西后,就在我眼前痊愈了。”
“这真是人类多少世纪以来的梦想!”卡尔韦教授想得出了神,发出了声,“真是包治百病的万灵神药哪!”
“有了这种药,我们就能卖得任何高价。”弗雷迪说。
“不错,是可以的……但我们更要为科学撼到自己的责任。”卡尔韦教授严肃地纠正他说,“所以,弗雷迪,我想要把一定数量的这种东西搞到手。”
他们转过身,跨着坚定的步伐返回村里。那儿正在跳着紧张热烈的舞蹈,到处是欢乐的村民。当卡尔韦和弗雷迪回去时,他们正跳着萨特哥哈里舞。
巫医解柯戴着而具,坐在医舍的门口,注视着跳舞的人群。当地球人走近时,他站了起来。
“你们好!”他表示欢迎。
“大家都好。”弗雷迪回答说,“你今天早上干得真不错。”
解柯谦虚地笑笑说:“那是天神对我们的祷告降了恩,赐了福。”
“天神?”卡尔韦反问道,“但是我觉得这件事的功劳应该归于那些乳浆呢。”
“乳浆?啊,你说的是塞尔西液汁吧!”说这话时解柯还在用手势表示十分虔诚,“是的,塞尔西液汁是所有罗瑞人的母亲。”
“我们想买一点。”弗雷迪开门见山说,他根本不管卡尔韦教授皱着眉头,不以为然的神态,“说吧,要多少钱?”
“这事情我得请你们原凉。”解柯回答说..
“用美丽的项链来交换怎么样?或者用镜子?也许你们宁愿要两把钢刀?”
“这些都不行。”巫医坚决拒绝说,“塞尔西液汁是神圣的,它只能根据天神的旨意给我们救死扶伤。”
“别耍嘴皮子啦。”弗雷迪透过牙缝傲慢地说,他蜡黄而略显病态的脖子上露出了红晕,“你这个杂种!告诉你,不行也得行……一
“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卡尔韦婉转地说,“我们知道这是很神圣的东西,说神圣就是神圣的,不能随便让脏手上接触它们。”
“您是疯了不成?”弗雷迪用英语低声说。,
“你倒很懂道理。”解柯亲切地说.“你了解我为什么要拒绝你们。”
“那当然。不过这真是非常惊人的巧合,解柯,其实我在自己的国家里也是行医的。”
“是吗?这我倒不知道。”
“是这样的。坦白说,在这个行业中我还被公认为是最高明的医生呢。”
“这么说来你直该是非常圣洁的人。”觯柯说,他低头表示敬意。
“他真的非常神圣。”弗霄迪意味深长地插上一句,“是你在这里见到的所有人中最神圣的一位。”
“对不起,弗雷迪,别这么说好吗?”卡尔韦请求道。他垂下眼帘,故意装作一脸惊恐,接着又对巫医说:“尽管我不喜欢这么说,不过这话的确也是事实。这就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给我一些塞尔西液汁的原因。从祭司的责任来说,你也应该把这些液汁分给我一蝗,”
巫医想了好久好久,在他几乎平滑的脸上勉强能捕捉到矛盾的表情。最后他说:“也许这一切都是真的,但遗憾的是,我还是不能满足你们。”
“那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塞尔西液汁非常少,少得简直可怜。它们仅仅能满足我们自己的需要。”
解柯惨笑一声就走开了。
村民的生活依然照旧进行,简单而不变。
垃圾工慢慢地走遍全村,用扫帚打扫路径。猎人们也仍然去森林猎获施赖戈,妇女们准备饭食,照料村里惟一的孩子。祭司和舞蹈者每天晚上做祷告,希冀早上太阳能够升起。各人干各人的,和平宁静,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
除了地球人以外,所有的人都很满足。
这两个地球人又跟解柯谈过几次,逐渐打听出塞尔西液汁的底细和内情,了解到困难究竟在哪里。
塞尔西是一种矮小而干瘪的灌木,在自然条件下它长得并不好。此外,它又无法进行人工繁殖,也根本不能移植。于是人们只有仔细拔净塞尔西周围的杂草并且等待,听任它自己成长。在大多数情况下,塞尔西灌木会为自已第二年的生存而奋斗,接着就衰败了,只有少许得以繁殖,还有极少的一些能活得较长,结出富有特色的红色浆果。
从塞尔西浆果中能榨出一种液体。对于罗瑞星的居民来说,它就意味着生命。
“要知道。”解柯指出,“塞尔西灌木是很难找到的,而且分布的范围十分广阔。有时我们整个月都在寻找,结果只能找到惟一一棵长着浆果的灌术,这一点点浆果也只够挽救一个罗尔人的生命,至多两人。”
“真遗憾。”卡尔韦同情地说,“但是,如果去加强土壤的肥力……”
“我们对一切办法都试过了。”
“我懂。”卡尔韦严肃地说,“塞尔西液汁对你们具有非常巨大的意义。但是如果你分给我们很少一点,让我们把它带回地球进行研究,设法人工合成它,到那时你们就能要多少有多少了。”
“哪怕只取走一滴我们也不能答应!你难道没发现我们这里的儿童极少吗?”
卡尔韦点点头。
“我们这里孩子降生得极少,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不断为种族的生存而斗争。我们得保正每个岁瑞人的生命,一直到有了下一代为止。这就需要无休无止地去寻找塞尔西浆果,但它们实在太少了。”巫医轻轻叹口气说,“实在不够。”
“难道这种汁液能包治百病吗?”弗雷迪问。
“不错,它的作用甚至更大.凡是吃过塞尔西液汁的人可以多活50年。”
卡尔韦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罗尔星上的50年几乎等于地球上的60年呢!
塞尔西不仅是简单地治愈伤口的药,也不仅只是能起到再生作用,它还是能够延年益寿的饮料!
他在默默想像能延长60年寿命的前景,然后又问道:“那么,如果在50年到期后,再服用塞尔西液汁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巫医回答说,“从来没有一个罗瑞人会第二次又服用的,特别是在它如此稀缺的情况下。”
卡尔韦和弗雷迪交换了一下眼色。
“现在注意听我说,解柯。”卡尔韦教授说,于是他讲起了对科学的神圣责任。他解释说,科学高于种族、高于信念、高于宗教、高于科学发展的意义甚至高过生命本身。就算有一些罗瑞人死了,那又能怎么样?他们或迟或早总是不可避免要死的,重要的是要让地球上的科学家获得塞尔西液汁的样品。
“也许,你的话是对的。”解柯回答,“但我的选择也是明确的。作为萨尼教的祭司,我神圣的责任就是要维持我们人民的生命,我不能亵渎自己的职责。”
他转过身就走了,地球人只得两手空空回到星际飞船上。
教授喝着咖啡,一面打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外星种族先天缺陷的潜在原因》的手稿,他兴趣盎然地重读了最后一章,那里特别阐述了关丁罗瑞人的综合缺陷问题,然后卡尔韦教授把手稿搁到一边。
“全书几乎就要完成了,弗雷迪。”他对助手说,“剩下的工作已经不多——至多还有两页!”
“那很好。”弗雷迪漫不经心地应一声,他正在通过舷窗望着村庄。
“问题即将得剑解决。”卡尔韦声称,“这本书一劳永逸地证明了地球人天赋的优越性。我们曾不止一次断言军事力量上的优越性,弗雷迪,那是用强大的先进技术来证明的,现在还要用冷静的逻辑来证明它。”
弗雷迪点点头,他知道教授正在援引的是本本书里的序言。
“任何事情都不应挡住伟大事业的道路。”卡尔韦说,“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那当然,”弗雷迪漫不经心地说,“书籍是高于一切的。”
“我的本意不止是这个,不过你也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从目前的情况看,也许还是把塞尔西抛开为好,也许应当只去完成已经开始的工作。”
弗雷迪转过身,面对面地盯着主人看:“教授,您怎么想的?您能从这本书里挤出多少利润?”
“啊,你说什么?如果我记得不错,最后那本书卖得很不错,这一本的利润起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