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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布鲁名下的某座主楼的一个楼层被用来举行试验前的聚会。酒香和轻音乐都在飘扬。而布鲁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他看起来极为自信,极其高兴。
詹姆士·普利斯迟到了。我看见布鲁的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着他。当普利斯进来时,布鲁看起来颇感安慰,立即抓住了这位小个子的手。
“詹姆士!我很高兴能见到你,”他说,“你想喝点什么呢?你是这里最为重要的人,你要知道!”
普利斯试图推开递过来的酒杯,但布鲁硬是把酒杯塞到他手里。
“绅士们!”布鲁随后大声说,“请安静一小会儿。”他举起自己的酒杯,“我向普利斯先生——全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一个两次获得了诺贝尔奖的人——敬酒!零重力仪就是根据他的构想研制的——尽管他认为这一切是天方夜谭——而且他有足够的胆识来公开宣讲自己的这一观点。”
一些人笑了。普利斯显得生气了。
“现在,先生们,请跟我来。”布鲁说着,将大家引向楼顶。
五
在零重力仪下方,放着一张中间带有圆孔的台球桌。
我转身看着普利斯,发现他仍攥着布鲁塞给他的那个酒杯。他很少喝烈酒,但现在他却将整杯酒一饮而尽。我看见他愤怒地注视着台球桌。
布鲁将我们领到了环绕台球桌摆放的20个座位前。他把普利斯领到了最佳的位置上。
电视摄像机已经开始运转了。
布鲁友好而自信地解释着各种事情。有时他转向普利斯咨询意见,但普利斯默不作声,他看起来很不悦。
渐渐地,台球桌中间圆孔上方的重力被削弱了。布鲁突然说:“先生们,每张座椅边的小网兜里都有一副墨镜。现在请把它们戴上。”他说着自己就戴上了墨镜。
我们都戴上了墨镜。一分钟后,一道奇怪的光线穿过圆孔现身了。
“现在那里处于零重力状态。”布鲁指着说。
一些记者站起来以便看得更清楚些,但布鲁要求他们坐下。
“试验还没有完!”他说,“我已经将重力降到了零,但还有另外一个试验应该做——我还没做呢。我想让这位伟大的科学家——”他指向普利斯,“来做这项试验。普利斯先生,你是一位优秀的台球手。请问你是否愿意将一只台球放在桌面上,然后朝这个洞把球打出呢?”
布鲁迫不及待地递给了普利斯一只台球和一根球杆。普利斯看了它们一会儿,然后,他缓慢地、迟疑地伸手接住了它们。
“现在请起立,普利斯先生!”布鲁说,“让我坐到你的位置上吧。你现在主控一切!”布鲁坐在了普利斯的椅子上,继续说道:“当普利斯先生将球打到零重力仪下面的时候,球就会处于地球引力的束缚范围之外。地球会继续绕着太阳转。但这个球将不再移动,它会看似缓缓地移离地面。看吧!”
普利斯在桌前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最后放下球,弯腰举杆。
所有记者都再次站了起来。只有布鲁呆在座椅上。他看着普利斯,笑了。
普利斯非常专业地将球一击。球开始移动,穿过桌子,速度并不快。它撞到了桌沿,因此改变了方向。它这下运动得更慢了。
当球和桌洞上的奇异光束相遇时,它好像在洞边悬浮了一会儿。然后出现了一道闪光,发生了一场爆炸。衣布的焦味突然而至。
我们都惊叫了起来。
我后来在电视上看过这一幕。在胶片上,那恐怖的15秒里,我真的认不出自己的脸庞了。
15秒!
随后我们注意到了布鲁。他在椅上抱臂而坐,但他的胳膊、胸部和背部都有一个台球大小的空洞。随后,医生们发现他心脏的大部分组织消失了。
布鲁的手下立即关掉仪器,报了警。
六
之后,我有几个月没见到普利斯。
他瘦了。但在其他方面,他看起来却很好。事实上他的脸没有以前那么苍白了。他看起来更自信了。他穿的也更好了。
他说:“我想问题时脑筋转得太慢了。我现在知道爱德华·布鲁是怎么死的了。如果我当初有时间想,我早就知道了。爱德华告诉我们台球会缓缓升到球洞上面。但事实上这不可能!”
“可怜的爱德华,”他继续说道,“他成功地将球的重力降到零。处于那种情况下的物体只能有一种运动状态:光速运动!那个台球以大约每秒30万公里的速度撞到了爱德华·布鲁身上。
“很幸运,我们当时处在一栋乡下别墅的楼顶。如果我们是在城里,台球会洞穿其他建筑,夺走更多人的性命。
“那个球一定仍在以光速——几乎是光速——在太空里运动。它只有在撞上一个足以阻止它运动的庞大物体时,才会停下来。即便如此,它也会在那个物体上撞出大洞。”
“我觉得当时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被那个球干掉,是吗,普利斯先生?”我问。
“是的,球完全是很偶然地选择目标的。”他回答。
这一偶然事件的结果,是现在的普利斯先生掌管了布鲁的巨无霸公司。很快他就会像布鲁那样富有和出名了。
我有好几次仔细回放了当时摄像机记录下的那一幕。我知道那个台球当时早已对准了布鲁的心脏——就在普利斯用杆击球的那一瞬。
布鲁之死是一场偶然事故,还是一场谋杀?
盾姆士·普利斯是个一流的台球手。
《领悟》作者:'美' 特德·蒋
王荣生 译
是一层冰,摩擦着我的脸,感觉粗糙,不过倒不觉得冷。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手套老是在冰上滑落。看见头上方有人跑来跑去,但他们都爱莫能助。我竭力挥拳敲打冰层,可是手臂动作缓慢,我的肺部准是迸裂了,大脑一片混沌。我觉得自己正在消融——
一声惊叫,我醒了,心脏风钻般狂跳不止。基督呀!我揭去毯子,坐在床沿上。
以前,我想不起当时的情景,只记得掉进了冰窟;医生说是我的思维压抑了记忆。现在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噩梦。
我双手紧紧抓住羽绒被,浑身颤抖。我竭力镇定下来,缓慢呼吸,却止不住地呜咽起来。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那是死亡的滋味。
我困在水里接近一个小时,等到人们把我救起来时,我简直成了植物人。如今我恢复了吗?这是医院首次对大脑严重受伤者使用新药。新药奏效吗?
我反复做噩梦。第三次噩梦后,我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我辗转反侧,忧心忡忡,一直折腾到天亮。新药就是这个效果?我会不会发疯?
明天要去医院做每周一次的体检,由医院的住院大夫检查。希望他能解答我的疑问。
我驱车前往波士顿市中心,半小时后就能见到胡珀医生了。我坐在诊断室里黄色屏风后面的轮床上。墙壁一面齐腰高的地方伸出一个水平荧光屏,角度经过调整,视域很窄,从我的角度看去是一片空白。医生敲击着键盘,估计在调出我的档案,然后开始检查我。他用笔形电筒检查我的眼球时,我告诉他我的噩梦。
“那次事故之前做过噩梦吗,利昂?”医生边问边掏出一把小锤子,敲击我的手肘、膝盖和脚踝。
“从来没有。这是药的副作用吗?”
“没有任何副作用。荷尔蒙K疗法能够使大量受损的神经细胞获得再生,对你的大脑来说,这是个很大的变化,大脑不得不作出大量调整以适应这种变化。你做的噩梦可能就是调整的一个迹象。”
“这种现象是永久性的吗?”
“不会的。”他说,“大脑习惯了所有这些通道后就没事了。现在,用食指摸一摸鼻尖,然后再摸一摸我的手指。”
我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接着他让我用每一根指头快速与拇指相触。随即又要求我走直线,有点像检验是否酒后驾车的测试。然后,他开始考问我。
“一般鞋子由哪些部分组成?”
“鞋底、鞋跟、鞋带。哦,鞋带穿过的孔,鞋眼,还有鞋舌,就是鞋带下面那种……”
“不错。重复这个数字:39174……”
“……62。”
这可出乎胡珀医生的意料。“什么?”
“3917462。你第一次检查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数字,当时我还在住院。想来你经常用这个数字测试病人吧。”
“并不要求你把它背下来;这个数字是用来测试直觉记忆力的。”
“可我并不是硬背下来的。我是偶然记住的。”
“那么,你记得我第二次检查你时说的那个数字吗?”
我稍停片刻。“4081592。”
他吃了一惊。“大多数人如果只听一遍,是不可能记住这么多数字的。你用了记忆术?”
我摇了摇头。“没有,连电话号码我都懒得记,一直用自动拨号。”
他起身走到一台终端前,敲了敲数字键。“再试试这个数字。”他读了个十二位数,我重复给他。“你能倒着背吗?”我又倒背出来。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开始往我的档案里输入什么东西。
我坐在精神病房诊断室里一台电脑终端前,这个地方是胡珀医生作智力测试用的。一堵墙上嵌进一面小小的镜子,镜子后面可能安有摄像机作记录。我朝镜子笑笑,挥挥手。每次我到自动取款机取款,总是对藏在机器里面的摄像机微笑挥手。
胡珀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我的测试结果。“嗨,利昂,你的测试结果……非常好。两个测试你都得了99分。”
我吃惊得张大了嘴。“你开什么玩笑。”
“没有。没有。”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这个分数并不表明你答对了多少问题,只是意味着相对于常人——”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心不在焉地说,“读中学时他们来测试我们,当时我只得了7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