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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使某个人高兴了。而且,我也腾出时间来了。下午,我按约定时间去看了神经科医生,开了处方。
谢谢你,杰克。
199x年2月9日
招待会邀请信来了,一股清香油墨味。我的办公桌上有一摞,供我亲手写上非常特殊的友人的姓名地址。最好有哪些人出席呢?
我拿起一张看了看,扔到天花板上去了。
神奇女郎
邀请您赏光,出席
创刊周年庆祝会
……以及其他,等等,等等。
我跑到艺术部大喊大叫:“‘神奇女郎杂志’!”我说,“‘神奇女郎杂志邀请您赏光!’不是神奇女郎召集新闻发市会!是推动杂志的招待会!招待会的中心意义都失去了!这是为我们自己办的!为我们自己!发出去以前你弄清楚了吗?”
我在这个精瘦的孩子——校对员的桌子前面。她的午餐盒很整洁地打开着。“技工送到印刷所去的时候,你是不是打盹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付你工钱让你在这儿干一件事情,只有一件事情。你所需要做的只是集中精力干好这件事。这比这儿的人要于的事少得多,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要是你以为摊开你小小的健康食品三明治照样能把活干好,那么,我想跟你说点别的事。”
那孩子抬头望着我,眼圈红了。并不是因为校对长条校样太累了,而是在尽力抑制着眼泪。
“当然我们看到了,”新来的艺术指导埃利斯插了嘴,她本人也很年轻,也是个新手。“我要查一查。”
大约20分钟后,埃利斯回来,带着一张皱巴巴的原稿复印件。明明白白是“神奇女郎杂志”,理当如此。“印刷工排字时准是漏掉了。”
“好,”我说。“我们既做出来了,我们就吃掉它们。”
“您不介意的话,内塞尔罗德女士,我想跟您谈一件别的事情。是关于迪德尔的,”
“谁?”
“校对员,你早先在艺术部同她讲话的。”
“哦。什么事?”埃利斯是聪明人,但还不是那样聪明,否则她就不会向我提问题,使我不快了。她就像前一个艺术指导埃米。她曾因为弄虚作假,两次丢了工作,也都是妇女杂志。你会以为她已从经验中吸取了某些教训。现在她又失业了。
埃利斯也许要随她去了。
“迪德尔在办公室哭呢。”
“我见到了。”
“我是她的上司。如果她该受处分,这事要由我去办。”
“我是老板。我是每个人的上司。要是有人该受处分(像你所说的),那是我的事。”
“可是,用不着对她大喊大叫。她每天在办公桌上吃午饭,因为她的工作量很大,需要她拿出献身精神。”
“喔,我会道歉的。她会消气的。”
“我倒不认为你的大发作使她烦心。”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火星上来的?“那么,那么,那么是什么呢?”
“她非常……失望。幻想破灭。她原来以为,为《神奇女郎》杂志工作,意味着她可以捍卫神奇女郎的哲学、神奇女郎本人追求的目的。可是她……她在你身上见不到这些。神奇女郎对为她工作的人会那么对待吗?这……这同她的原则完全对立。”
“得了吧,我有脾气。我发火了。偶尔的。谁也会偶尔发火的。你知道,我不是神奇女郎。”
“我估计迪德尔认为……呃,她来这里的时候是抱着很高期望的。”
“告诉迪德尔,脸皮要厚一些。女人要想在男人的世界里活下来,必须比男人更厉害些。那也是我从神奇女郎学来的教训。”
“如果一个男人得到了全世界却失掉了自己的灵魂,他又有什么得益呢?”
摘引圣经!这个女人想干什么?我也有了个回答:听着,那一句的关键字是“男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时,“男人”这个词既指男人又指女人。因为,女人是不算数的。因为,女人的意见不占地位。因为她们的地位只比牲口稍强一点,而如果她们同一个以上的人发生性关系,就要被人们用石头砸死。要改变那种局面需要更大得多的勇气,我的朋友!
“拿神奇女郎的行动来说,她常用手目挡开子弹。这够勇敢的了吧,呃?”
“可是那明显是自卫呀!”
“是吗?你试过蹲下去躲开一颗子弹吗?她的行动是具有目的的。它告诉我们,只要她有的,她都能给予我们。如果你真想看看神奇女郎是怎样一个人,那就去参加招待会吧。带上迪德尔。”
199x年2月2日
招待会的日子到了。我希望这一天不要来。
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朋友都到了。我们邀请的著名人士至少到了一半。新闻界也到了。
可是我没有见到他们,因为我能见到的只有比尔雇佣的好些穿着超短裙的女招待。
我需要喝一杯。尽快。比尔已成功地作弄了我,同时也贬损了杂志。
我伸手到手提包里找小药瓶。我的神经科医生已经让我服过各种各样的药,像丙米嗪、普洛扎克兴奋剂那样的东西,吃下去要有数周时间才感到有点效果。谁有时间等这么久呢?我属于那种人,爱作双重安排,如果一件事取消了,还有另一桩安排。我要让取消的人自感有罪,就像是他们欠了我一笔。我喜欢立竿见影,而且必须占到便宜。我需要的是立刻满足。
也立刻蒙羞。我正要打开药瓶盖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喝点什么,别吃那种东西,亲爱的。要不会伤害你的。拿着。”
梅西!
我完全忘掉了她同菲尔也是受邀客人。照例是接吻——接吻,拥抱,然后从她手中接过玻璃杯子以便吞下药丸。“没什么事,是吧?你没病,是吧?只是紧张了些,是吧?”
“紧张?梅西,你怎么会想到我紧张?”我喝下了她递给我的饮料。幸亏没有掺金酒。
“如果是我在办宴会,我肯定感到很大压力!”
“为什么?什么使你认为会出错?”我问梅亚。
“难弄啊!我没有说出什么错。我只想到,我只有一窝小猫小狗在试图组织一次像这样的大聚会。什么娄子都会出的!举例来说,那些女招待的服装。只剩一点点了,你说呐?”
“那不是我的主意。”
“啊?别人在替你作决定?”
“我不需要旁人替我作决定。不过你需要授权别人分头负责把事情搞得顺顺当当——”
“‘顺顺当当’的定义可不明确。”
“嗯——”
“我觉得《邮报》的那个家伙注意女招待远远超过了注意神奇女郎。要是他醉醺醺地靠她更近,她会蹦起六尺高来的。”
“嗅,梅西,发发慈悲吧!……”
“瞧瞧那儿!有人递给她一条毛巾。但愿她们的服装是快速晾干的。”
“梅西……”
“真的。要是我来主办,我不会把这么多的责任交到别人手里去的。控制,控制是最宝贵的东西。你不能放松一分钟。告诉我,杂志也像是在这种快乐的混乱之中吗?”
这一晚上,不只是梅西一个人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她是其中最重要的人物。
也许你会说,我所描述的这些事件并不是最要命、最关键、最蒙羞的事情。可是,都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
明天报上,我尊敬的人们会以为杂志的销售就一直是这么漫不经心的。
谁说世上不会有坏名声这种东西呢?
199x年2月23日
奇怪,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我自己也在同业界听到了。我已很接近于被替换。
梅西在男朋友的耳边唠叨,菲尔以一摞剪报为武器,跟几个投资人讲了,示意说我也许不是干这项工作的合适人选。
杰克打来电话,他也看到了同样的文章。
他用了大约历分钟尽说一些累赘、解释的话,老说:“我早跟你说过了,”令我很不耐烦。
“那么,从中得出什么教训呢?杰克?”我问。“经营杂志的压力是为男孩子准备的?不是为女人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我是说,对男人来说已经不容易,我奇怪女人怎么还会去干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她们来于这事,我的确希望她们去干别的事。如此而已。”
“对吵。你要是忍不了闷热,就回厨房去,呃?”
“那不公平,琳达。”
“你真正说的是妇女承受不了男子承受的工作压力,所以她们连试都不必去试。尽管你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压力。”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因为我做了许多解释。明天早上六点钟,菲尔召集投资人开会,我还得做更多的解释。
在大学期间,梅西说过,没有什么问题一瓶南方威士忌不能解决的。我懂了为什么它有这个绰号:“火火”。下到喉管使你觉得舒适、温暖。我觉得这正是我需要的。
要及时赶上这次会议,现在最好能睡一会儿。我必须有生气……锐利……能回答问题,能自卫。
目前我必须振作起精神。该死。我有了这样的感觉就什么东西也找不到了。这个星期拿来的该死的安眠药九搁到哪里去了?下一期杂志的稿件搁到什么地方去了?销售量是多少?
上帝,我累了。
199x年2月25日
我的精神科医生问我能不能把这次会议录下音来。我琢磨,当然,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该搞一个录音传给子孙后代呢?
“你肯定不介意吗?”她问。
“我不介意。也许你可以把我当作研究课题呢。你可以以我的名字命名。‘内塞尔罗德病例’或‘内塞尔罗德综合症’。在我死后,它还会存在下去。”
“名声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有什么名声。我只认为,名声的价值就像是一件能把门打开的工具。名誉地位略超出你本人一点,是有好处的。办事情容易些。但我真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