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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种故作惊讶:“请问使节大人是吴国人吗?”
吴使一头雾水:“文种大人何出此言?本事当然是吴国人!”
文种:“我听说吴国也是礼仪之邦,可是使节大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吴使恼怒道:“吴国当然是礼仪之邦,文大人为何如此一说?”
文种:“既然是礼仪之邦,应该有一些男女婚嫁的礼节。以我越国的礼节,应当是男方首先三媒六聘,待女方应允后,互相换过帖子,定下嫁娶日期,由男方女婿披红挂花亲自上门迎娶,而且少不得仪仗鼓乐。吴国的规矩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吴使一愣道:“吴国当然也是这样的规矩!然而,这次情况有所不同……”
文种突然打断吴使的话:“有何不同?难道吴国的王室有了新的规矩吗?难道吴国的王女出嫁就是如此随便,而且不必男方迎娶,由女方自己送到门上吗?”
吴使气急败坏:“文种大人怎能如此说话?这是对我吴国的污蔑!”
文种声色俱厉道:“使节大人也知道这是污蔑?可是吴国为何对我越国提出如此无理要求,非但是污蔑,而且是侮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使节大人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第四十九章 文种雄辩镇吴使
吴使张口结舌,半天无语,气恨恨道:“也罢,文大人巧言狡辩,本使甘拜下风。然而,本使乃奉命而来,不必和大人多费口舌,只是传达王子累的意思罢了,请越国尽快回复,本使也好回国复命!”
文种:“果真是你们王子累说的吗?文某实在不敢相信,你们的王子竟然如此不懂礼节!莫不是你擅作主张,信口开河,败坏你们王子累的名声!要不然,文某可以亲自走一趟吴国,亲口问一问吴国的大王和王子,到底是王子如此无礼,还是你使节大人不懂规矩!”
吴使冒出一身冷汗,尽量平静道:“文种大人何必如此!本使前来,也是为两国交好,还是请越国答应王子累提出的条件吧,否则,本使也不愿看到两国因此交恶,造成后果!”
文种:“有何后果?吴国要调转马头奔赴越国而来吗?可笑!自己无理强求,还要对别人大动干戈,难道不怕天下诸国的耻笑吗?况且,越国的兵马也不是纸糊泥捏的!”
吴使愣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本使只好回国,如实禀告大王和王子累了!”
文中立刻道:“请便!不过你可以告诉你们的大王和王子,越国已经做好两手准备,就看你们如何选择。我们的王女允许你们的王子披红挂花前来迎娶,但我们的兵将也会严阵以待。而且,越国已经组成了八个使节团,随时会出访周王朝和周边诸国,一来向各国请教一下王室婚嫁的礼仪问题,二来向各国宣扬吴国的美德,顺便结交几个患难与共的朋友。如果吴国想要蒙蔽天下人的视听,想要破坏全天下认同的礼仪,那么你们尽可以任意妄为!”
吴使彻底呆住了:“文大人,本使还是请你们三思!”
文种:“文某倒要请使节大人三思!如果你现在还没有想好,文某随时等候你的消息。”
吴使思虑片刻:“也罢,待本使再做思量,暂且告退。”
文种:“请使节大人早做决断,否则越国的使节团就要出发了!”
***
吴国使节灰溜溜的回到使节行馆,恼怒异常。本以为越国已经彻底服软,自己的使命可以圆满完成,谁知半路杀出个文种来,步步紧逼,弄得他几乎无招架之力。更为要命的是文种最后使出的杀手锏,的确是威力异常,不得不认真对待。吴国正在图谋霸业,如果为此和越国打起仗来,首先在道义上站不住脚,有可能导致周边国家出面声讨,陷吴国于不利境地,吃亏的将是吴国而非越国。
可是,王子累的确是如此要求的,眼下如何是好?如果答应了吴国的条件,就会有辱王子的使命,不好交代。如果不答应吴国的条件,两国联姻有可能黄了,同样有辱使命,无法交代。如果因此造成两国交恶,导致严重后果,更是难辞其咎。要是回国禀报再做决策,来去路上耽搁,时间上又来不及。唉,文种啊文种,为何要让本使碰上你这么个硬骨头!
思来想去,吴使决定暂且答应吴国,自己回国后再向吴王和王子累仔细禀报。值得宽慰的是,吴国勉强答应婚约,也算不虚此行。
***
次日,已经是吴使可以逗留越国的最后一天。他派人向文种提出了会面要求,文种即刻答应。吴使再次见到文种,言行态度远没有起初那样倨傲。
文种:“看来使节大人已经想好了?”
吴使:“两国联姻,以和为贵。本使思来想去,决定暂且答应贵国提出的要求,归国后再向大王和王子禀报。”
文种:“如此甚好,看来使节大人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吴使:“不过,有些细节问题,本使还需要和文大人商议。”
文种:“使节大人请讲。”
吴使:“关于三媒六聘的事,毕竟两国路途遥遥,若是反复往来,实在是过于繁琐。本使既然受命前来求婚,便是媒人无疑,不必再请了。因时间仓促,下聘六次也有些不切实际,可否改为一次?请文大人酌量!”
文种思虑一番道:“聘礼之事,六次合一倒也有此旧例。至于媒人之事,却有些为难。媒人之责,一来牵线,二来为证,两国联姻,理当有第三国媒人担当为宜。然而使节大人有此难处,我越国也不会一味强求,只是事关重大,应当签个婚约为好,免得日后有什么纠纷。”
吴使一口答应道:“文大人考虑周到,签个婚约也好,免得彼此反悔,我回国也好交差。”
文种命人取来早已草拟好的婚约,请吴使签字画押。只见上面写着:“吴国王子累求婚越国王女琬如,越国王室为两国交好大计,同意婚配,两国均不反悔。吴国应遵循男婚女嫁一应礼数,由王子累亲自前来越国迎娶。越国亦应遵循礼数,不可故意拖延阻挠。越国王女远嫁吴国,一应人身安全交付吴国,吴国应尽到保护之责,确保其不受故意侵害,并同意越国王室每年探视三次以上,否则越国有权要求接回王女。”
吴使看完婚约,心中暗暗叫苦,这哪里是什么婚约,明明就是套在吴国身上的绳索。然而自己刚才答应的那么干脆,又找不出不合情理的内容,也罢也罢,硬着头皮签了吧!心中又想,这个婚约千万不能让大王和王子看到,否则免不了一顿臭骂,弄不好还要受那王子累的鞭打。
***
签完婚约,吴使马不停蹄,带领几个随从上街去采购物品。半日之内,几乎把会稽街上最好的绸缎、首饰、脂粉、珠宝买完了,随后装了六个大箱子,雇了人抬到越国王宫。文种和丘谷出面接应,清点了六合一的聘礼,互相换了婚假日期的帖子,就定在本月十五。随后按照越国王室的婚嫁礼仪,文种协同吴使来到越国王室宗庙上香叩拜,整个婚约就算全部完成了。
当晚,文种和丘谷设宴款待吴使,吴使倒也乐得享受,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一早,吴使带上随从,乘了马车,装上司空府送给他的一大箱礼物,昏昏沉沉回吴国复命去了。
允常始终未曾露面,但早已得到文种派人送来的消息,心中宽慰了不少,暗自想到:文种啊文种,你给本王解决了天大的难题!老天有眼,正在本王为难的时候,把文种给我送回来了!
只是,把王女琬如许配给那个粗鲁无礼的吴国王子,允常该如何向琬如和她的母亲藤铃交代呢?……
***
允常突然来到宫中,让王后藤铃意外惊喜。她赶忙传令下去,让宫女们准备饮食歌舞。允常却摆摆手说:“王后不必忙碌了,你且安心坐下来,本王要和你说几句话。”
藤铃有点诧异的看着允常:“大王轻易不来,来了却如此严肃,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允常:“这个——,也没什么,琬如呢?”
藤铃:“正在她的寝室跟宫女学刺绣呢。这个孩子,学什么都上心,她说等学好了刺绣,要给她的父王织一块漂漂亮亮的手帕呢。”
允常:“哦,是吗?好孩子!”说着,不由得心头一热,鼻子发酸,仰起头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
藤铃:“大王今日是怎么了?瞧瞧,女儿的一句话,就让你感动成这个样子了!”
允常掩饰道:“没有,本王只是、只是突然想打个喷嚏。”
藤铃:“大王有点冷吗?”
允常:“不不,你去让琬如过来,让本王看看。”
藤铃:“不用,她肯定已经知道您来了,很快就会跑过来的。”
正说着,果然看见琬如一脸欣喜的跑进来,对允常撒娇道:“父王,你来了也不给女儿说一声,哼!女儿给父王请安了。”说着就要叩拜。
允常:“琬如免礼吧,过来过来,让父王瞧瞧。”
琬如走过来,略带羞涩的站在父王跟前。允常缓缓站起来,抬起手轻轻理了理女儿的秀发,满眼慈爱地打量着琬如说:“女儿越发的娇俏可爱了,让父王好生心疼!”
琬如抬头,满眼迷惑的看着父王:“父王今天怎么了,好像从来没见过女儿一样。”
允常坐下来,强壮欢颜说:“琬如猜猜,父王今天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琬如疑惑的摇摇头:“嗯,猜不着。”
允常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来,伸到琬如面前说:“看看这是什么,喜欢吗?”
琬如一看,原来是一条五彩珍珠的项链,颗颗珍珠大而匀称,闪烁着绚丽的光泽,下面是一个精心雕琢的蓝色宝石坠子,晶莹剔透。
琬如睁大眼睛惊叹道:“好漂亮的项链!”
允常:“喜欢吗?来,父王给你戴上。”
允常又站起来,亲手把项链戴在女儿的脖子上,后退一步仔细观看一番:“嗯,果然好看!”
藤铃看着越发美丽雅致的女儿,连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