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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古尔抬起头望着这位长辈,心酸的看到皱纹过早的爬上了中将的额头,他的头发已经灰白。准将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天空中传来飞机引擎的啸响,一架运十出现在跑道尽头,接着是第二架、第三架······胜利者来了。维尔京中将沉默的看着那些大型运输机,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找到了什么答案。
运十跟华国任何一个军工项目一样,从立项之日起就伴随着各种艰难与阻挠,难度之大,令人生畏,但是华国咬牙挺住了,就算是摔飞机死人也照上,耗上一百年也要将它搞出来,就凭着这股狠劲,终于将它搞了出来,让它自由翱翔在亚洲、非洲与南美的天空。虽然民用版的销路直到现在都很难打开,但是凭着几场战争的广告效应,军用版的销售火爆异常,可以说,它成功了。反观因陀罗,拥有更好的条件却没有这样的狠劲,三心两意,一碰到困难,头一个想法就
是花钱从外国引进,建国四十多年,工业基础到现在仍然是个渣,断断续续搞了二十几年都还没有搞出个泡来的核武器计划已经是因陀罗难得的专心去搞的了。有人曾问他:“为什么我们比华国多花了几倍的时间和金钱,仍然搞不出核武器?”中将没有回答,他知道答案,但不能说。
答案就是:华国有一个毛主席,他们没有。
一个遇强越强,一旦认定了目标就像王八咬住了铁钉,死不松口,找准了对手就非把你撂翻不可;一个眼高手低,三心两意,沉缅于昔日的辉煌之中,做着称雄世界的美梦,却不肯脚踏实地把基础打好,甚至不肯把种性制度废除;隔着一条寒冷的山脉,性格差别竟是这么大。因陀罗若能偏安南亚次大陆也许还能在窝里横几年,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跟这个可怕的邻居撕破了脸皮,它的命运注定只能是个悲剧了。
第一架运十停稳了,舱门打开,一队浑身上下被防御能力异常强悍的防弹装备裹得严严实实,跟个机器人似的的华国士兵飞快地冲了出来,他们手上那近乎科幻的武器装备在因陀罗军人中间引发一阵咝咝作响的吸凉气的声音,单兵磁暴炮、23毫米口径狙击步枪、十二点七毫米口径自动步枪、单兵速射炮、六管旋转重机枪······还有身上装着一挺小口径机枪、怪模怪样丑得无可奈何的小型机器人,一出场就满天乱飞的小型无人机,你妈,为毛总有一种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感觉?别说那些士兵,就连一票高级将领都傻了眼,我的妈呀,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样的部队一个排都要命了,他们一来就是一个营,谁他妈的受得了!
塔古尔也站了起来,盯着一台跟拖把似的的机器人,发出一声哀叹:“机器人遍地走,烧钱也不是这样烧的吧?”
乔古里狠狠的点头:“就是!价值几十万美元的机器人居然人手一台,这什么鬼部队啊,比三角洲还要夸张!”
军旗大队队列中,一个娃娃脸瞅了瞅那些盯着满地跑的机器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的因陀罗士兵,反手捅了捅后面的战友一下:“唐山你说他们是不是中邪了?还是没有见过钱?七千块一台的玩意,至于让他们吃惊成那个模样吗?”
那个跟铁塔一样的大汉小声说:“他们应该是没有见过机器人上战场吧。”
娃娃脸说:“这不科学。机器人各个国家都在搞,连他们也不例外······老大,你说呢?”
老大没有说话,倒是头头发话了:“吉祥三宝!你们三个活宝到医
院一趟,是不是打针打坏了脑袋,连最起码的纪律都忘记了?哪来那么多话!”
三个活宝齐齐扮了个怪相,不敢再吱声了。没错,就是吉祥三宝,在红十字客栈里躺了大半个月后,我们又他奶奶的重出江湖,正好赶上这最后一战了。只不过这次是帮被我们祸害惨了的三哥打仗,帮他们祸害双头鹰的海军陆战队,收复孟买。按说做好人好事,我们应该一身正气理直气壮才对,但是想想被我们毁掉的因陀罗导弹旅,被我们干掉的因陀罗特种兵,再想想因陀罗人提起我们的时候那狼一样的眼神,我们就头皮发麻,谁知道阿三会不会准备好什么刀山油锅招呼我们?幸运的是,他们好歹还算客气,没有把我们丢进油锅里煮了的意思。
这批运输机一共运来了整整一个营,七百五十名士兵,十二辆陆地火力平台以及相应的弹药,十五辆自行加榴炮和三千发炮弹。开玩笑,我们的炮兵海战术可是玩出名了的,光有我们这些步兵还打个屁啊!本来空荡荡的机场一下子被塞了个满当当,我们也不怕被头顶上的眼睛看到,因为从名义上,因陀罗已经向我们投降,我们出现在这里也是顺理成章的嘛。柳维平和柳哲少将慢慢走下飞机,他们那挺拔的身影即使是在这个阳刚之气过剩的队伍中间也是如此的出众,让人无法忽视。而候机大厅那头也走出一队同样出色的因陀罗将领,只不过那些英气逼人的将领神情黯淡,这次空前惨败对他们造成的打击都写在脸上,唯有领头那位才五十来岁但白发已生的中将从容不迫。这次惨败对他的打击固然沉重,但是,他似乎能承受得住任何打击,那擎天柱一般的气势没有减少半分。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将领往往比常胜无敌的将领还要可怕。
维尔京中将,用自己的腰杆支撑住因陀罗这幢摇摇欲坠的大厦的传奇将领。
胜利者和失败者带着同样从容的微笑走向对方,同时举手,敬上一个最标准的军礼。
维尔京中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柳维平,叹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七二年我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你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中校,才一转眼就成了华国头号战将了,后生可畏。”说的竟是流利的汉语。
柳维平认真的说:“如果因陀罗军队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指挥,没有人绑住你的手脚,我们恐怕没有办法取得这么大的胜利。”
维尔京中将说:“如果巴基斯坦军队从头到尾都听从你的指挥,我们西线军团恐怕没有办法打到伊斯兰堡郊外。”
二人
都笑了。这恐怕是对方能给自己的最高评价了。
第二一四章最后的战役(三)
孟买城中的枪声,终于彻底平息了。
武装到牙齿的陆战队持着m…16步枪,猫着腰,一副战斗姿势,在孟买各个街头巡逻,碰到记者就露出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他们刚刚经历的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在他们海陆空三位一体的猛烈打击下,人数远比他们还多的因陀罗守军迅速崩溃,要么灰飞烟灭,要么举手投降,还有几百人躲进城里负隅顽抗,跟他们打起了他奶奶的巷战。哼哼,在我们压倒性的优势面前,区区几百人就想凭巷战挡住我们?想得美啊!别以为哥没打过巷战,在安南,我们可是将顺化给打成化顺了!于是各种高科技武器轮番亮相,飞机炸大炮轰,直升机追在阿三屁股后面连炸带扫,有用的没用的一起上,换着花样玩。令人有些惊奇的是,那些残兵败将居然硬是支撑了四十八个小时,最终他们以八十人阵亡的代价拿下了这坐城市。
阵亡八十人,这样的代价称得上是轻微了,因此陆战队员们一脸轻松,跟刚刚完成一次演习一样轻松。不过,想想六九年安南的春季攻势,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中,安南解放阵线阵亡多万多人,他们呢?一千一百人。这样一算,拿下孟买的代价也不算太低了,特别是这几年恶仗连连,士兵万千上万的阵亡,国家公墓上的墓碑都他奶奶的快要变得比亚马逊雨林还要密了,甚至有人开玩笑说为军队服务的宾仪馆是这几年少数营业额还在大幅上升的企业之一。在这种背景下,小罗伯特少将以及陆战队的指挥官温盖特准将都在暗地里商量着怎么把伤亡数字再减少一点,两天挂了八十多,照实报回去,军人家属会抠鼻屎弹死他们的。在这方面,光荣的合众国军队已经是训练有素了,被敌人暗地里摸掉的不算阵亡,掉进陷阱被竹签插死的不算阵亡被地雷炸死的不算阵亡,被炮弹轰得支离破碎找不到可以证明身份的狗牌的不算阵亡,受了重伤送到医院后死掉的不算阵亡————哪怕半路就挂了都不算,好了,把整个作战期间死亡的士兵减去以上这些,就是阵亡数字了,其他的算入伤重不治和失踪,怎么样?阵亡率是不是世界最低呀?当然,统计战果时可不能这么小气,得换一种算法:两名游击队员加四只猫,本次行动击毙敌人三十名!服了吧?跪了吧?
这点小事还用不着小罗伯特少将和温盖特准将这样的大人物操心,随便一个西点军校生都能办得妥妥的。让他们闹心的是,华国和因陀罗居然又打了一场闪电战————在开战还不到一百个小时后突然宣布闪电般停战了!消息停来的时候,林肯号航母的指挥部里,参谋们的眼镜哗啦啦的往下
掉,落了一地玻璃渣子。每个人有一种撞墙的冲动,这两货搞毛啊,都出动了倾国之兵,华国更是把自己在军事领域最高的成就都拿出来了,咬牙切齿两眼血红,恨不得把对方一口吞下去,连毛都不留一根,这场世纪对决不知道让多少军事家政治家野心家文学家思想家扯淡家激动得浑身发抖热血沸腾,一个个在聚光灯下,在摄影机前,在街头在广场,当着一大群或唯恐天下不乱或同情心泛滥成灾的傻蛋的面挥舞爪子滔滔不绝喷得昏天黑地,给他们连打五公斤鸡血再灌一百粒伟哥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全世界瞪大眼睛,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这场世纪对决呢!华国的先发制人,动用远程战略轰炸机一举将因陀罗的核工业全部抹掉的凶悍更把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善良的娃娃的小心肝吓得嗵嗵直跳,我的神哪,万一因陀罗手里有核弹,核战就得爆发了啊!东瀛更是吓得小脸煞白面无人色,尖叫着往双头鹰背后钻:“跌啊,跌啊,那个流氓是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动手就下死手啊!你可得罩住我啊!”不要怪他小题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