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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枪扫出的子弹排成几百米长的火镰扫荡着整个战场,被舔中的苏军伞兵身上炸起大团血花,双手一扬仆倒在地,变成僵直的尸体或者蜷缩成一团的伤员。在打光了最后一枚反坦克导弹之后,这个连终于撑不住了,连长怒吼:“军官跟我留下来掩护,士兵和伤员马上撤退!”操纵着机枪朝着匍匐逼近的华军步兵猛扫,一连打翻了好几个。两名准尉扛着火箭筒朝着步步逼近的坦克冷静击发,一枚射偏,一枚准确击中窝弹区,刺耳的贯甲声响过,重型反坦克火箭弹的串联穿甲战斗部洞穿了59式坦克的前装甲,这辆坦克微微一震,停了下来,舱盖打开,一名浑身是血的装甲兵抱着被金属射流打断了右腿的车长艰难的爬出来,狙击手两枪连发,他们头部迸出一道血线,从燃烧的车身上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几枚燃烧型手榴弹砸进战壕里,那段战壕顿时变成了火坑,一名刚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的准尉马上变成了火人,惨叫着从战壕里爬了出来,几十发子弹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身体,又将他打了回去。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些军官的掩护下,这个伞兵连所剩无几的士兵还是带着大部份伤兵成功撤离了阵地,至于能否逃过直升机的追杀和雨点般落下的迫击炮弹的追击,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苏联万岁!”
硝烟迷漫血水横流的战场上响起一声粗犷的吼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那位身中五弹仍然靠着战壕不肯倒下的苏军伞兵连连长在几名华军士兵将刺刀刺入他的身体的同时,拉响了最后一枚手雷,化作一蓬血雨,密得分不清点数的枪声这才稀疏下去。
“我们赢了吗?”
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像个被倒空了的麻袋一样坐在满是血水和淤泥的战壕里的新兵面色苍白,气喘吁吁的问身边的老兵。
老兵没有理他,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根香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慢慢将白色烟雾从鼻孔里吐出来,吐成一个不大规则的圆圈。他疲惫的脸露出几分惬意,
也只有这辛辣的气体才能舒缓一下战场的压力了。
新兵锲而不舍的问:“我们赢了吗?”
老兵瞪了他一眼:“赢了?还早得很!像这样的连级阵地,苏军足足布置了十七八个,我们得一个个的啃,等把这些钉子都拔掉了,把围攻哈尔滨的苏军全部干掉了,我们才算赢了!”手往战壕外一指:“看到了吗?在那边,三公里外那个村庄,就是我们下一个目标,拔掉了那个钉子,苏军的160毫米重型轰击炮就再也威胁不到铁路了。不过那里已经变成一个蜂窝一样的小要塞了,比这个难啃得多,没准我们全营都填进去也拿不下来呢!”
新兵张大了嘴巴:“还有更难打的?”
老兵给他一巴掌:“别那么多废话,抓紧时间休息,如果苏军不反攻不轰炸的话,我们就要发动进攻了!”
新兵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说:“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老兵说:“下大雨?下大雨才好呢,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天气。在这种恶劣的天气,苏军的轰炸机无法出动,激光制导炸弹扔不准,连炮兵也打不准,再没有比这更理想的天气了!”
新兵不再说话,拿出一封还没有写完的信用头盔垫着,争分夺秒的写了起来:
“妈妈:
有一个星期没有给你写信了,让你担惊受怕了。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在后勤部工作,整天就负责清点物资,将它们入库或者装车————当然,装车是不用我动手的,我学的是会计嘛,清点好数目就行了,总之轻松得很。敌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笨,他们的飞机一次次的从我们后勤基地上空飞过,要么就没有发现目标,要么被我们的防空部队像猎火鸡一样打了下来你来信说总梦到我上前线了,一次次在梦中吓醒,哈哈,怎么可能呢,我这么胆小的人,就算想上前线,人家也会要啊!我现在就老老实实的窝在基地仓库里干好的我老本行,安心等待战争结束,不光不会有危险,还可以蹭到军功呢,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等到战争结束,没准我就是个军官了,到那时我再给你找个最漂亮的儿媳妇好不好?现在你先劝劝我原来那个女朋友,叫她不要等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信还没有写完,震耳欲聋的炮声就响了起来,上百门大口径火炮对着苏军伞兵阵地暴怒咆哮,炮声与隆隆雷声相应和,令人惊心动魄。一排排炮弹冲出炮膛,旋转着,呼啸着,划过一道道弧线,狠
狠地砸在苏军阵地上,烈焰火墙冲天而起,硝烟混合着火焰和尘埃冉冉升腾化作一朵朵黑红色毒蘑菇,大地在震颤,天空在呼号,又一轮惨烈的厮杀要拉开序幕了。营长声若雷轰,站在他对面准会被他震聋的:“突击!突击!别给敌人任何喘气的机会!跟着坦克和装甲车冲过去,用我们的铁拳将苏联鬼子的防线连同他们的狗头一起砸个稀巴烂,让他们到了地狱都在后悔为什么要踏入我们的领土!”
“冲啊————”
二十几辆坦克和装甲车沉沉轰鸣,高高扬起炮管,朝着三千米外苏军的阵地冲去。
“共和国万岁!!!”
刚经历了一场血战,气都还没有喘匀的步兵有的跳上步兵战车,有的爬上越野吉普车,跟在装甲部队后面往前冲。一排排炮弹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在他们前方,化作致命的闪焰和碎片,摧毁一切,坦克也在一边行进一边用榴弹朝那屁大一个阵地轰击,鬼才知道能打中什么,反正不能让苏军抬起头来!
轰————
也不知道是爆炸声还是闪电,震裂了天空,铜钱眼大的雨点噼呖啪啦的落下,砸在钢盔上和车身上,嗒嗒作响。真的开始下雨了。而苏军的迫击炮打出的弹雨也从装甲部队头顶飞过,照着后面的步兵砸了下来,前方后方全是隆隆爆炸声,头顶是直坠而下的雨点和比雨点还密的迫击炮炮弹,不少新兵紧张得几乎要窒息了。老兵大吼:“下车!下车!最后五百米了,再呆在车上只会让苏军连人带车一炮炸飞!都给我下去!”连踢带踹将人往车下赶。新兵也被踢了一脚,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跳下的还是被踹下来的了,反正差点摔了下跤。一声巨大的轰鸣在不远处响起,一辆吉普车被被炮弹直接命中,车上三名士兵正如老兵所说,被苏联人连人带车一炮炸飞,冲击波撞来,将他撞了个趔趄,险些摔倒。还没有站稳,头顶上嘘的一声,栽下一枚82毫米迫击炮炮弹,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轰隆一声,火光一闪,意识轰然消散,身体被抛起几米高,他惊讶的发现天空突然变成了粉红色,而自己离天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封依旧没能写完的信从他的口袋里飞了出来,落在地上被风吹开。没有人会留意这些,107毫米火箭炮朝着雷场倾泄着怒火,坦克和装甲车辗爆侥幸未被摧毁的地雷,步兵猫着腰跟在后面冲进热浪翻滚的雷场,咆哮着杀向苏军的阵地,苏军阵地成了火焰山,成排的炮弹砸在上面,成排的炮弹从里面射出来砸在华军身上,反坦克导弹在空中穿飞
,速射炮在咆哮,骇浪和堤坝的碰撞从一开始就直趋白热化!
雨丝如箭射落,静静躺在地上的信被打湿了,字迹越来越模糊:“我很好,你和爸爸不必太过担心,我现在在后勤·轻松得很”
第一四五章飞雨如箭(二)
直升机降落在海参葳。华国海军那次决死突击给这座城市造成的重创至今没有抚平,残破的巷口,东歪西倒的吊塔,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建筑物,无一不是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凝固的痕迹。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已经被炸平了,舰队遭到致命重创,鬼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但是海参葳的战略地位并没有受到一丝削弱,相反,它变得更加重要了。
它现在是阿穆尔方面军的司令部。
直升机降落在司令部操场上,阿穆尔方面军司令罗索列夫斯基上将不等博罗西洛夫走下直升机就迎了上来,见他没事,才松了一口大气:“你可回来了!一声不响就乘坐直升机进入战场,可把我们这些老头子担心了个够啊!”
博罗西洛夫嗯了一声,面色不大好,径直入内。
罗索列夫斯基跟着进去,亲手斟了一杯冷饮递给博罗西洛夫。他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神情阴郁,不禁问:“伊凡,怎么了?看上去你的心情不大好!”
博罗西洛夫一口喝掉半杯冷饮,声音沉闷:“哈尔滨攻防战已经打了快一个月了吧?我们空降到敌后试图切断长春铁路的部队已经伤亡近半,疲惫不堪,我刚刚就看到一个伞兵连被华军那潮水一般的攻势所淹没了上将,难道你就没有办法尽快拿下哈尔滨,结束这场血腥的战役吗?要知道,这座城市正以每天近一个团的速度消耗着苏联红军的精锐!”
罗索列夫斯基上将沉默片刻,搓着枯瘦的大手说:“哈尔滨不好打!这座城市拥有完善而坚固的防空工事,近乎天文数字的物资储备,还有几乎无穷无尽的兵员,华军已经将它变成了远东的斯大林格勒,每一次夺取渡口的努力都被他们挫败了,而从宾县、尚志、呼兰等方向的进攻也撞上了兵力远在我军之上的华军的顽强阻击,我们几次攻入城区,然后又在几天之内被赶了出来。到目前为止,在哈尔滨战场,我军已经损失了七百多辆主战坦克,上千门大口径火炮,一百多架直升机,前线航空兵的损失更是惊人,毫无疑问,想要拿下这座城市必须经过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战争才行。”
博罗西洛夫问:“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拿下哈尔滨?”
罗索列夫斯基上将说:“至少还要两个星期。”
博罗西洛夫皱着眉头说:“上将,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北约正往欧洲大肆增兵,我们在欧洲方向的压力正在激增,他们甚至打算重返东亚!虽然东瀛以东方人特有的小聪明成功的拖住了北约,但是在北约的
政治和军事双重压力之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们必须在最